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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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叶冬敏锐的发现叶秋安分了下来,不再试图挣扎,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满足。 叶秋现在的状态更像是被迫无奈的妥协,叶冬毫不怀疑倘若自己哪天发生了意外,掌控两个人关系的线不再握在他的手中,叶秋一定会毫不留恋的抽身走人,甚至会是终于解脱了的心态。 现在这样还远远达不到他想要的,他想让叶秋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是那种即便他出了什么意外,叶秋也会愿意把心系在他身上的程度。明白强迫性的开头注定了他这个心愿并不好实现,叶冬清楚还缺少这么个打破现在这样僵局的契机。 当然若问叶冬选择用这种方法开头,导致这条原本就艰难的路更加难走,他会不会后悔?那他确定不后悔。 即便他人生中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只除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把叶秋拖上床,后来还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叶秋这件事之外。 但他确定不后悔强上了叶秋,也不后悔爱上叶秋。 如果不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他敢肯定,叶秋那样胆小怯弱的人必不会愿意同他搅和到一处。别同他提真情打动那一套,恐怕那只会把叶秋吓得远远,一边动容一边愧疚,要走多少弯路不说还吃不少rou,他可没有走自虐的温情路线的心思。 也别和他说什么温水煮青蛙,他叶冬是有手段来弄那些,可对于叶秋这块肖想了那么多年的鲜rou,他显然不会有那个耐心。更何况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早已种下的名为喜欢的碎芽,更在意身体上的感受,谁又会愿意花费那么多心思浪费时间呢? 叶冬承认自己是个混蛋,但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个自我的人,即便如今已经把叶秋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也毫不顾忌的释放着自己内心的阴暗。 他就是想让叶秋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能依附于他而活。 什么给爱人尊重,保留空间的屁话,他半个字都不乐意听。叶秋只能有他,当然他也只会有叶秋。 他魔怔得厉害,但又清明得惊人,便是疯魔也是理智的疯魔。 叶冬心中一直盘算着,等待着那个能真正转变两人关系的契机出现。然后在抓住那个机会,从而打破僵局。 那或许对于叶秋来说是灭顶之灾,但对叶冬来说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帮助达成目的的契机而已。 况且,他不会让灾难真的成为叶秋的灾难,在意料之中的枪林弹雨合该被他遮挡,打在他的身上。既是真心的,那也是契机到来之后,抓住契机的该做的事的开头。 —————— —————— 时间一晃,到了叶冬高考前夕,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差不多纠缠不清了两年,叶秋麻木不安却日复一日的同叶冬亲密无间的住在一处,随时随地便能被对方扒下裤子,掰开双腿承受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他鼓足了勇气的微弱挣扎,在叶清长冷淡的态度和林晚庭明显偏袒叶冬的情况下,轻描淡写的宣告瓦解,几乎粉碎了他脆弱的心脏。 握在叶冬手中的,他与叶冬上床的照片和视频,叶秋不知道叶冬是什么时候拍下的,后来的每一次欢爱中又增加了多少。毕竟两年来他们上床的次数数不胜数,从只有他们两个人住的三层小别墅的床上到沙发上,到浴室到玄关处,从窗台到花园到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 再到车内狭小的空间里,这种情况在叶冬考到驾照以后更加变本加厉。 甚至是叶冬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没人之后的教室,叶秋大学夜晚的林荫小道,叶冬也半哄半强势的弄过叶秋。 那些照片和视频像是潜在暗处的刀锋,随时都有可能把叶秋割得鲜血淋漓,更是叶冬拿捏他的命门。 他的人生已经足够不见光了,他经不起那些东西公布于众之后的致命一击。 即使叶秋心中清楚叶冬不会轻易做出那种事情来,但他还是半点都不敢赌。更遑论好像没有那些,他也再提不起反抗叶冬的心思了,他好像怎么也逃脱不了叶冬的掌控。 也许现在可以,但他更懦弱的想到了未来,他清楚叶冬的能力,也清楚他在叶家的地位。 叶冬现在是羽翼未丰,可将来整个叶家不都是他的,如果他现在侥幸逃脱,那么他能到哪里去?他能丢下曾经想要用来彻底与叶家斩断未来的未完成的学业吗?答案是不能。 如果他真的想逃,也并非毫无办法,他还可以放下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求叶夏帮他,甚至是叶春也可以。但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依照他对叶冬的了解,在激怒他后,再让对方有了足够的实力,他只会被弄得更惨。 也许说到底还是叶秋太过消极悲观,也太过软弱,可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些缺点反而让他看得更清,连那些无谓的挣扎都懒得再去做。 当然除了索取无度的性事,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叶冬对他足够好。无微不至的关心,从前从未在别人那里得到过的重视等等,叶秋能不动容吗?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但那些无处不在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已经足够让他窒息。这两年来看似锦衣玉食,得到了嘘寒问暖,但叶秋就像是住进了一个打造精致的囚笼里。 毋庸置疑,打造精致囚笼的人是叶冬。 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里,叶秋沉迷又痛苦着。他有时会沉溺于叶冬制造的温柔幻象甜蜜陷进里,也会忠于逐渐食髓知味的堕落于身体欲望中,但更多的时候是被噩梦惊醒。 梦里无数次东窗事发,他和叶冬的荒唐终于还是被叶家人发现,每次梦到的过程都无疑让他痛苦不堪,而结局则都会指向,平时和他难舍难分的叶冬毫不留恋的选择回去做他的天之骄子叶家少爷,而他再一次和小时候那样,被所有人舍弃,如同一个碍人眼的垃圾秽物被扔到一边。 叶秋每每醒来都快被折磨得疯了,直到依偎在被他惊醒的叶冬怀中,被叶冬轻声细语的安抚声和温柔的抚摸下再次入睡。 周而复始,永无停歇。 叶秋终于明白了懦弱的人永远都懦弱着,并不会因为长大了就变得勇敢,他曾经以为的长大了就能不那么懦弱的想法,现在看来如此天真可笑。 也许是有人原本软弱胆小,随着成长却逐渐变得勇敢的,但这些人中永远都不会包括叶秋。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被母亲扔到陌生地方,小小的一团缩在墙角里,流干了眼泪也只会无声的哭泣着的小男孩。 他的时间停滞在那一刻,他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叶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叶冬总有一天能腻味他,在被所有人发现,在事情无可转圜之前。 但他注定了期待要落空,叶冬对他的执着并没有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消解,反而似乎变得更深刻了。 但之后叶秋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想过那些了,因为他的肚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而在叶冬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已经瞒着家里休学许久了。他的肚子早已高高鼓起。 叶冬和他上床从来不带套,一开始叶秋还会后怕,哭着求过叶冬带套无果之后,他也曾悄悄地在他们身体分开之后,趁叶冬不注意吃过避孕药。 毫不意外最后还是被叶冬给发现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叶冬似乎很生气,之后一连几天和叶秋上床时便都做得格外凶,而叶秋从那之后自然再也没有偷藏避孕药的机会了。 只是他到底身体特殊,被人胡搞那么久也没出事,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已经放下了许多,然而却又在这时候突然发现怀了孕。 叶秋口味大变,他自己都没当回事,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叶冬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硬是哄着人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自然毫不意外的,往他们猜测的方向去。 叶秋带着健康润色的脸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而叶冬呢,他的态度也很强硬,坚决要留下这个孩子。 叶秋争不过他,也不可能同他争。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对叶冬说不的权利。 最终便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随着月份增大,叶秋的肚子变得明显的鼓了起来,他不得不中途停下学业,待在别墅里发霉。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叶冬是怎么在叶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瞒下桩桩件件轻易就能看出端倪的事了。 他的生活原本就无趣,只是从前好歹还有个去处,路途中兴许还能难得的遇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然而现在他只能待在家里,和肚子里的这团rou躲在一处。 叶冬并没有禁止他外出,只是叶秋自己,总是疑神疑鬼,在肚子还没有露出端倪之时,就总能被迫害妄想症似的脑补出别人看他异样的目光。后来肚子像个皮球一样大起来了,他就更不敢外出了。 叶冬一边忙着紧张的课业,一边还要分心照顾他。 他原本找了好几个人来照顾叶秋的,但是叶秋根本接受不了,考虑到叶秋已经开始逐渐暴躁的情绪,有时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便知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叶冬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 最终,只留下了一个私人医生和负责一日三餐打扫卫生的保姆,这已经是叶冬能退步的极限,也是叶秋能接受的极限了。 到了最后,叶冬第一次做出了妥协,还是少不了叶秋也要妥协。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叶冬现在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原本叶清长夫妇给的规划,他是不参加高考就要出国了的。 突然改变主意,为此一贯对他宠溺纵容的林晚庭难得与他发生了争执,直到现在都还在生他的气。 叶清长倒是意外的没有阻止他,只是面色严肃的问他想清楚没有,听了他坚决的语气,再有思想保守一向不怎么赞成他出国的爷爷在旁帮衬,这才算是勉强说服了家人。 但显然叶清长并不是用一句保证的话,就能彻底说服的人。叶冬知道自己必须拿出证明,因此一向游刃有余就能考个优等成绩的人,竟也意外的开始用功。 以前经常缺课的人,除了叶秋那里不得不关注的状况之外,基本上再也没有缺过课。 他难得这样认真,别说是学校里的班主任、任课老师,便是因为家世而对他格外关注的校长,也给叶清长打了不少电话,私下里多次夸奖了叶冬。 叶清长面上淡淡的,依旧不显,但心底里这才算是真正的认同了叶冬的决定。 不过即便这样叶冬也没敢松懈,一来叶清长并不会因此就不再关注他,反而只会更加在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得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叶秋和未出世的孩子负责。而这一切,才刚刚是个开始。 因为自己总是格外繁忙,叶秋状态又不太对劲,叶冬并不敢掉以轻心。 他原本还打算给叶秋买只猫解闷,但考虑到这玩意儿上蹿下跳的难保会伤害到叶秋,便只能作罢。其他的他也不好大张旗鼓,毕竟还要瞒着家里人。 但又实在不放心,便又从家里找来了晚娘。 当叶秋见到晚娘那一刻,整个人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的便往叶冬身后缩去。 晚娘毕竟是叶家的老人,叶老爷子一贯信赖她,这些年又贴身跟着林晚庭,他恐怕是以为东窗事发了。 叶冬自然能猜到他的想法,安抚的轻抚他的肩,同他解释:“没事,他们没有发现。你放心,是我请求晚姨来照顾你的,晚姨不会说。快要高考了,这时候晚姨过来,很合理,爸妈也不会想太多。” 叶秋这才放下心来,讪讪看向晚娘。 他的头发长了好多,垂散下来到了肩膀上,还算柔顺服帖的垂在脑后。本身就白皙的脸蛋,因为多半时间都在房间里而变得更加雪白。 叶秋原本就生得清稚秀气,这会儿又长长了头发,肌肤更加白皙细腻,精致得跟个陶瓷娃娃一般。便是穿着宽大的孕妇裙,挺着个小山丘似的肚子,也无损他的颜色,反而多添了一抹韵味。 他本来就性子软和,这两年在叶冬身边又习惯了乖顺,看着叶冬的眼神不知不觉中都带了自己不知道的依赖。 如同无依无靠的枯枝终于抓到了主心骨。 即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叶秋看向她的眼睛还是那般纯良无害,隐隐的还带着些许不安,这让晚娘不禁想到了在叶秋好小的时候,被叶清长接回家,第一次上门,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和现在,像极了。 她知道那个孩子是在害怕,恐怕比起当初初见如今还多了其他的心情。 她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半个孩子,其他人不论,自小爹不疼娘不爱无依无靠的叶秋,自然会比其他人更在意她一些的。 这些晚娘再清楚不过,因此此时她更能理解叶秋的心情。叶秋恐怕是在怕自己对他失望,甚至责怪他、厌恶他吧? 晚娘心头哽咽,看着叶秋惶恐不安地脸,几近湿了眼眶。她原本是想带着关切之情唠叨几句的,可事到如今她却无从开口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都进土的人了,怎么还犯了糊涂,想拿自以为是为你好那一套来对别人说教呢? 便是从伦理上来说算得上十恶不赦,但那些不都是世人束人束己的枷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外如是。 无声的一声叹息,晚娘对叶秋笑了笑,如同以前每一次见面的那样同叶秋说起了话。 半点异样都没有。 叶秋以为即便晚娘再仁慈,恐怕也会对他说上一句“怎么弄成了这样”的叹息。但是她没有,一点也没有,除了已经有点湿润的眼眶,对待他和从前丝毫没有不一样。 一开始,他以为或许是因为叶冬在场,结果在叶冬放下心去上课了之后,晚娘依然如此。只一脸常态的同他说自己的经验,怀孕该注意些什么事,这个月份又该如何如何的时候,着实让放松下来又感激不已的叶秋不由窘迫。 这副面红耳赤的模样自然又落到了晚娘的眼中,她拉着叶秋的手同他说:“这没什么,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就和吃饭喝水那样自然。你不要害羞,多学这些总归是好事。” 她的手有些粗糙,却又常年都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和叶冬身上那种过于炽热,随时都要烫伤他的温度不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像极了冬日里的阳光,温暖的洒在昏昏欲睡的他身上,半点都不用怕像本就酷热的夏天艳阳那样,将他晒伤。 叶秋这才烧着耳朵,轻轻的“嗯”了声。 风平浪静,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看起来平凡但又不平凡的一天。 让叶冬欣慰的是,自打晚娘来了之后叶秋就像是得到了安抚,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这让他不得不感慨自己做了一个明确的决定,甚至胆大包天的想,是不是因为见到让叶秋心存好感的人才能安抚他,一方面醋得不行,一方面又对此欣喜不已,总算他还是最在意叶秋的。 于是他便冒出了胆大包天的想法,让叶夏也来看看叶秋,但又立马否决了。不提那样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让叶夏知道了,在琢磨透来来回回其中的缘由,少不得又是一阵风风雨雨,现在原本就是多事之秋,实在不适合这样大动干戈。更何况叶夏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并不如以前那般与他和叶秋联系那么频繁亲密了,如今又临近毕业,整个人的重心都扑在了公司上。 叶冬听说他最近又和人合伙弄了个娱乐行业的新公司,对此他倒是还挺感兴趣。不过为此叶夏倒是又和大伯吵了一架,总不过是叶清安看不过他行事激进与他自己的保守风格不符,野心又大,年纪轻轻刚开了个头不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今天和这个不省油的灯争地搅得鸡犬不宁,明天又心血来潮要发展新产业了。 叶清安嫌他不安分,做事不稳重,玩心重,便忍不住要教训他,然而这么一说又不知道怎么扯上了陈年往事,又没落得好,气得不轻。有老爷子笑吟吟的宠着,又有他那个财大气粗的男朋友兜着,叶清安是拿叶夏毫无办法,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叶清安便时不时的总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祥林嫂似的念叨,连叶冬的耳根子都没清静过。 叶冬是不太明白叶夏为什么突然这么拼的,毕竟他现在虽然也拼,但他自己的情况多少有点不一样。况且叶冬从小就是这么个人,叶夏是一贯惫懒,上大学被迫选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也不见得多上心,上课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模式,只是不知道从叶冬没有注意的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好好上学,也愿意进大伯的公司了,甚至现在这么拼。 不过叶冬也就想了一瞬便不想了,即便已经早早就制定了严密的计划,眼下要实践起来,还是有太多的事需要他cao心了。 这不他刚一下课,匆匆赶到家,叶秋就贴过来了。 真是甜蜜的负担。 大抵是怀孕的缘故,叶秋近来变得格外娇气黏人,也格外依赖他。虽然以前也这样,但那是叶冬想要的结果,几分真心几分心不在焉叶冬心里有数。 叶秋这样黏他,叶冬当然是乐得如此。但难免有些分身不暇,他必然舍不得冷落叶秋,于是上完了下午的课,短短一个小时多的时间还得匆匆跑回家一趟,差不多又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今天因为堵车,叶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比平时晚了许多。 果然叶秋已经可怜兮兮的守在门口了,见了叶冬的身影便巴巴的挪过来,如叶冬曾经教过他的那样,挂在他的身上,眼眸楚楚的抱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路上堵车,抱歉让宝贝久等了。” 叶冬亲了亲他的额头,又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叮嘱:“以后别再门口等我了,风大,着凉了不好。” 说完就对上叶秋幽幽怨怨的目光,便只能偃旗息鼓,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往里走去。那谨小慎微的架势,与他从前的强势霸道作风半点不同,倒像是捧着易碎珍宝的笨拙大狗。 看他这样,叶秋又忍不住心生愧疚。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太无理取闹了,但他实在没办法,他控制不住自己。 叶秋现在很没安全感,多心又多疑,一刻见不到叶冬就会有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惶恐不安。 说来这也怨不得他,实在是被人抛弃过太多次,他有心理阴影,加上孕期情绪又敏感。 正常情况下看到叶冬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他会心生愧疚和不忍,但有时他又会扭曲得厉害,会因此而感到快意。 他现在这样如履薄冰、患得患失,情绪极端,可不都是拜叶冬所赐。 他原本是能走出那个让他不幸的开始的家的,然而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别说走出过去,连平静的现在都扭曲了,更别提什么未来了,只能得过且过的活着,活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这时便会控制不住的怨恨身为罪魁祸首的叶冬,破罐子破摔的想他已经被叶冬弄坏了,变成了一滩烂泥,那便让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叶冬也抽不了身,彼此伤害,谁也没法甩脱谁。 但叶秋的心中又太清楚了,cao纵这根线的人从来不是自己,只要叶冬想,自己根本没法拽着他。 每每情绪稳定下来他便会止不住的厌恶这样的自己,情绪一上来又会止不住的生出那种极端丑恶的想法,周而复始。 搞到最后他只能从罪魁祸首那里获得安全感,在叶冬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中得到求生的力气。 也许是因为想通了这些,今天的叶秋心中更加郁郁了,往常他还能克制住自己,今天却叶冬回学校的时间快差不多了,他还不愿意罢手。 被叶冬哄着吃了点东西,坐在叶冬的腿上,怎么也不愿意让人走了。 葱白的纤细长指不安分的滑进叶冬的校服里,摸人硬邦邦的腹肌。 软软嫩嫩的手,动来动去的,没有太大太出格的举措,却挠得叶冬心痒痒的。 温度升高,喉头滚动,叶冬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把叶秋作乱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了出来,便对上了叶秋投来的委屈目光。 清亮的眼睛里含上了一层水光,似乎只要听到叶冬说一句拒绝的话,便能从中落下细雨来。 看得叶冬心一揪,无可奈何的给班主任老赵打电话请了假,咬牙切齿的咬上那张朝思暮想了许久的红润小嘴。 叶冬吻得很凶,舌头扫过叶秋口腔里的每个角落,又缠住那截粉嫩的小舌死命地嘬,弄得叶秋包不住津液外流,哼哼唧唧的呜咽方才肯罢休。 见叶秋红着眼眶瞪他,一张小嘴被自己亲得水润通红,下腹一紧,邪火翻滚,那根东西便硬邦邦的抵在了叶秋屁股上,气呼呼的又啃了叶秋的嘴巴一口,末了便想把叶秋抱到一边柔软的沙发上,自己去冲冲冷水,降降火。 由于叶秋有了身孕,这一阵子叶冬又忙得天昏地暗,自然也没有空去做那这档子事。本就是精力旺盛的阶段,心上人天天在怀里,叶冬怎么可能忍得住。每每火气上来,便是不管不顾把叶秋咬碎吃了的心都有了。 偏他有心体贴,忍得厉害,叶秋却半点不领情。以前最是脸皮薄的人,现在只要一逮着空就可劲的勾引他,有时候叶冬真怀疑叶秋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报复他。 可他能怎么办,自己作的孽,还不只能乖乖的受着。 然而叶冬不知道的是,叶秋并不是出于报复他之类的目的,而是因为怀了孕,对这方面的需求格外的渴望。 偏偏以前最不知节制的叶冬却突然做起了正人君子,刚刚怀孕那几个月不能做这种事,叶秋是知道的,可过了危险期却也能忍着不动他,这是让叶秋没想到的。有时他实在会多心的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丑了,叶冬都嫌弃他,不愿意碰他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便会生出无限的联想。 而叶秋也确实如叶冬想的那样脸皮薄,他从前对这方面毫无兴趣,欲望寡淡得惊人。现在叫叶冬调教的敏感得不得了,何况在这样的时候。 结合之前的种种揣测,叶秋既不好意思也不想任自己被这种羞耻的渴望淹没,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做些这样挠挠叶冬的胸口之类的小动作。 他是不知道被挠的人已经被他挠得yuhuo焚身,都快爆体而亡了。 不过叶冬有的时候忍耐力惊人,便是大半夜被叶秋挠出了火,叶秋哼哼唧唧的表达这方面的渴求,还能忍着用嘴伺候伺候叶秋。 现下他被叶秋突然拽住脱不开身,便又打算故技重施,撩开叶秋的衣袍,用口舌帮叶秋排解排解。 结果做完这一切,也忍了许久的叶秋并没有感到满足,甚至更加空虚不满了,夹住打算退出的叶冬的头便怎么也不肯罢休了。 叶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目光从那朵出了水的漂亮小花上挪开,之后又费了劲才摆脱叶秋的“刁难”,给人拉好了衣摆。 却对上了叶秋泪水涟涟的眼,叶冬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这是?太舒服了吗。” 听他说到舒服二字,叶秋更气了。叶冬这哪是让人舒服,分明是在变本加厉的磨人好吗! 叶秋终于忍不住了,抽抽噎噎的质问人:“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委屈得直掉眼泪。 叶冬被他这意想不到的质问难得的搞懵了,又见人可怜巴巴的掉眼泪,只能笨手笨脚的给人擦眼泪,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秋秋怎么会丑呢?秋秋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之后便也有些委屈的喃喃:“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想要你想要得不得了,你不嫌我烦就不错了……” 叶秋便泪眼朦胧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你怎么都不肯动我?” 叶冬自以为体贴了这么久,原来都只是在自我感动,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给人抹尽眼泪,恶狠狠的骂:“哥最好不要后悔。” 说着便重新撩开了被自己刚放好不久的裙袍。 叶冬好久没这么凶过他了,叶秋一时竟被他凶恶的神情吓得搂住了他的脖子。 既是施暴者,又是他的救赎者。 刚才便被灵活的唇舌伺候的汁水饱满的rou花,嫣红糜烂,在男人日复一日的cao干、浇灌下,再不似一开始那般青涩。又像是在为孕育儿女做准备,现在变得更加饱满,充满了情色的意味。 叶冬急不可耐的把庞大的yinjing放了进去,这才开始温柔的抽插着,叶秋便又把他两团沉甸甸的奶球往他脸上凑。滚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嘴唇上。 明显的感觉到叶冬的呼吸声更加急促了,一口含住粉嫩的乳晕,嘬得啧啧作响。 过于饱涨的奶球被人解放,空虚了许久的花xue又被粗硕的yinjing填满,叶秋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再过一会原本欲求不满的人便受不住了,抱着圆鼓鼓的肚子,哼哼唧唧的哭着让人停下来,然而叶冬还没有满足,到底被他哭得软了心肠。怕他不适,便强忍着未发泄完的欲望停了下来,捏着人柔软的小手发xiele出来。 “手好酸。” 叶秋嘟嘟喃喃的抱怨,几乎昏昏欲睡。 叶冬温柔的亲了亲他的眼睛,抱着人做了清洗,把叶秋轻柔的放在床上。 孕期嗜睡,又得到了满足,叶秋一挨着枕头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叶冬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被子,拿出了五三…… —————— —————— 周末那天黑云压城,叶冬趁着叶秋午睡的时候,拎着伞,回老宅拿落在那里的语文资料和笔记本电脑。 到了老宅,除了管家和几个佣人,似乎没有主人在家。 管家佟叔告诉叶冬,叶老爷子去了老友家做客,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回来。叶冬摆摆手,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他回屋拿完电脑资料就走。 佟叔却并没有马上挪步,常年木着的老脸意外活泼,他好像有话要对叶冬说,却又吞吞吐吐几次三番半途而废。 叶冬观他神情有异,举止异常,便痛快的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老管家润色了一下说辞,最终开口道:“夫人和她的朋友冯小姐去逛街了。” 叶冬点点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点小事用得着和他说吗? 他又耐心的等了等,佟叔却半晌无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 远远地传来一句:“你父亲在家。” 叶冬此时早被磨灭了耐心,听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心想叶秋该醒了,便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到了门口便敏锐的发觉了异样,他平时不在这里住,他的房间一向是锁得好好的,其他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开他的锁、进他的房间。 而现在他的房间显然没上锁,似乎想到了什么,叶冬的脚步顿了顿,而后还是推开了那道虚掩着,显然没有落锁的门。 没了主人的卧室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厚重的窗帘拉得一点缝隙也不留。本该昏暗无声的等待着主人的归来,然而如今昏暗仍在,静谧却没了。 他落在家这里的笔记本电脑此时正发着亮,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唯一的光明。 叶冬的心跳漏了半拍,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黑暗中,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抬头向他看了过来,锐利的目光似要将他活刮。 许是光线的原因,明明灭灭的光照在叶清长的脸上,那张肖似于叶冬又总是从容无波的脸青青白白,脸色非常精彩。 叶冬僵着脊背愣了一瞬,很快便若无其事平淡无波的喊了声,“爸”。 电脑终于没了动静,男人的神色恢复如初,在叶冬走近自己之后却毫不犹豫的拿起,被可怜兮兮挤到桌边的资料书,向着叶冬披头砸了下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叶冬。” 稀里哗啦的书本落地声与男人乍听平静细听却微微颤抖的声音滚落在了一处。 后来真的落了雨,但叶冬带上的伞却最终都没有派上用途。 他们一路坐车到了叶秋住的地方,期间司机没敢多看半眼叶冬高高肿起的左脸。 —————— 叶秋醒来好久也没见叶冬,那种莫名烦躁夹杂着恐惧的心情再度袭来。晚娘见他坐立不安便猜到了原因,于是告诉他叶冬只是回老宅拿复习资料,很快就会回来。 但叶秋的心中仍然感到不安,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因此当他打开门看到狼狈不堪的叶冬,和一脸冷漠的叶清长时,心中竟有种果然如此,又是这一天终于来了的释然。 叶清长的视线落在了叶秋高高耸起的肚皮上,于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一直带着贵族气质的中年男人终于破了功,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两个字。 “畜生!”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清脆的巴掌声,叶冬原本高低不平的双颊,很快就对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