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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就得做让人看得起的事情

    两天了,黑皮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微信不回,电话也无人接听。

    费南斯正在纠结要不要再去那家烧烤店找他时,他的电话突然接通了。

    费南斯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黑皮哀嚎着,说:“南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个警察男朋友啊。”

    “怎么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俩不搭噶。我又不是警察。”

    “在我眼里,你们俩都一样。”

    费南斯语气一沉,“你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我电话都不敢接?”

    黑皮一顿,立刻辩解说:“南姐,冤枉,我什么都没干。”

    费南斯噗嗤笑出声,说:“那就好,你有法子找到那个肇事司机吗?”

    黑皮没好气道:“找你男朋友啊,他可是警察。”

    一提到这事,费南斯五官都皱着。

    假公济私,她不是没想过,可一想起他穿制服的模样,她做不出来,也不愿让他做。

    “他是他,我是我,这事不归他管,他没那么大权利。而且,那天你答应我了。”

    过了会儿,黑皮说:“好吧,我试试看。”

    费南斯挂断电话,看了会儿手机,拨通了周淮的手机号。

    “警察叔叔,忙不忙?”

    周淮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有点喘,“什么事?”

    费南斯脸一沉,问:“你在干嘛?”

    “拉屎。”

    “......”

    好半晌,费南斯才消化掉这个词,问他:“在哪里?”

    “出外勤,外面公厕,到底什么事情,快说。”

    费南斯笑着说:“那就好。”

    那边一顿,问:“查我岗?”

    费南斯嗯一声,说:“对,看你乖不乖,有没有沾花惹草。”

    那边叹口气,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费南斯犹豫了会儿,说:“我想问问那抢我手机的孩子,肇事车辆信息什么的。”

    “你手机不是还回来了吗?还cao心这些干什么?”

    “好奇啊,万一你们警察或者人家家属有奖金什么的呢?”

    那边哼了声,“别想了,没听说过什么内部消息,就算有内部消息我也不能说,这是纪律!以后这种事情,不能也不许再问我了。”

    费南斯重重嗯一声,说:“你拉…屎拉完了?”

    “没,你真的查岗啊?”

    “当然。”

    “结果满意吗?”

    费南斯干呕一声,说:“不满意,有点恶心。”

    那边哈哈哈哈笑,“这几天我很忙,早点下班,回家路上多留点心眼。”

    那边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周淮哎一声,就挂了电话。

    费南斯去领了艾学习的骨灰盒,又按照土葬规格,给他准备了金元宝、铜钱、纸衣服、纸轿子,该做的法事也请王光全做了。

    郭洁给艾学习买的墓在城北陵园,崇州市最好的陵园。

    下葬的那天,黑皮也去了。

    加上临时赶回来的郭洁和一脸不情愿的郭晓林外,一共四人,仅此而已。

    郭洁将一束花放在墓碑前,盯着照片半晌不说话,郭晓林则一脸挑衅地盯着黑皮。

    黑皮见郭晓林一脸欠揍模样,差点动手,直到费南斯狠狠瞪了他一眼。

    郭洁一直盯着墓碑,费南斯让黑皮帮忙在园里找况凌琳的墓。

    依旧没有。

    黑皮问:“你找的况凌琳是谁啊?”

    费南斯叹了口气,说:“一个美丽的姑娘。”

    两人回到艾学习墓前时,郭晓林站在一旁不说话,郭洁依旧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整张脸。

    几滴水珠落在郭洁脚下深灰色的石板上,晕开了。

    费南斯愣了愣,随即走开了。

    黑皮也看到了,撇开了眼。

    郭洁开车带郭晓林离开,郭晓林坐在车后座,冲黑皮比了一个中指。

    黑皮看到,骂骂咧咧道:“妈的,要不是你拦着我,真想揍死他。”

    费南斯也看到了郭晓林的中指,瞥了一眼黑皮。

    “当初人家劝自己哥哥远离你们这帮混子,有什么不对吗?如果紫毛没有遇到你们这帮不着调的混子,说不定现在和他一样读书学习,感受母爱和家庭的温暖,而不是躺在那冰冷的盒子里。”

    黑皮低下了头,没吭声。

    “像你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你才多大?你看看你的同龄人都在干什么,有几个像你这样的?郭晓林再不怎么样,他走的是正道。你再讲义气,走的也是歪门邪道。”

    黑皮彻底沉默了。

    “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就得做让人看得起的事情。”

    黑皮隔了两天才给费南斯回信息。

    “有一个叫张锋的混混头,据说是紫毛新交的朋友。紫毛前阵子一直和他们来往,放了学,经常和他们一起混。张锋揪着一帮子人,晚上专门抢劫单身女性。他们一般团伙作案,也许那天晚上,紫毛身边还有别人,说不定他看到了那辆车。”

    看到信息,费南斯心情有些复杂。

    这些天,和黑皮相处下来,能感觉得出来他本性不坏。

    黑皮虽未说过家里的情况,但紫毛把他当作朋友甚至把自己家钥匙给他,多半是因为他们有同样的遭遇。

    两人本性不坏,原生家庭是一切症结所在。

    思索片刻,费南斯拨通他电话。

    黑皮哼哧哼哧大口着喘气:“喂,什么事?”

    费南斯问:“你在干嘛?”

    黑皮哀嚎一声:“草,被狗追了,待会和你说。”

    等了十多分钟,黑皮回了电话过来。

    费南斯问:“你怎么被狗追啦?”

    黑皮长长呼出一口气,说:“倒霉呗。以前偷他们家东西的时候,被那狗看到了,今天路过他们家小区门口,好死不死又碰到了。妈的,累死我了。那狗疯了一样追着我,我跑了三个路口才甩掉。”

    “人还能跑得过狗?”

    “哦,那狗年纪蛮大了。”

    “对不起啊。”

    黑皮愣了下,立即岔开话题。

    “我和你说啊,那个张锋就是个混蛋,专门挑晚上落单的女的下手,抢了就跑。有时候,碰到漂亮的,还…”

    “还怎么?”

    “还那个…非礼…”黑皮找了个稍微文雅的词:“以后,你可一定要早下班啊,你长得这么漂亮……”

    费南斯打断他,问:“张锋一般都在哪里活动?”

    黑皮说:“南区啊,那里不是新开发区吗,监控少,工地多,地也偏。”

    黑皮又问:“你店那块附近人也不多,紫毛是不是就在那块抢的你啊?”

    费南斯没回话,问:“你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吗?”

    “不知道。”

    黑皮叫道:“你该不会是要去找他们吧?不行,那帮子王八蛋都不是人。你不是有个警察男朋友吗?让他去…”

    费南斯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当晚,费南斯在店里磨蹭到十点半才关门。但为了安全起见,费南斯还是在关门前给周淮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

    夜风冷冷,路上几乎无人。

    费南斯背着包,拿着手机,慢慢地走。到了梧桐路口,她又折回头往回走。

    刚走了一个路口,她身旁突然多了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子,眼睛一直往她身上瞟。她走,那人就跟着走,她停,那人就停,始终隔着十来步的距离。

    费南斯突然打了个寒战,立刻拨通周淮的电话。

    周淮说:“还有一个路口。”

    走到一片梧桐树下阴影的时候,那人突然小跑起来,从费南斯身边经过时,一个用力撞在她身上,紧接着一把抢走了她的包和手机。

    费南斯被撞到在了地上。

    摩托车的声音忽然响起,费南斯当即大吼:“来人啊,抢劫啊。”

    周淮远远看到她坐在地上大叫,猛地加快速度,一下子冲到她面前。

    费南斯指着前边狂奔的影子,说:“他把我手机抢了。”

    周淮立刻加速追过去。

    眼看着就快要追上了,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个寸头。

    一直玩命跑的人看到帮手来了,也不跑了,立刻停下来,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周淮。

    寸头盯着周淮,说:“别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

    周淮停下车,一个跨步从摩托车上下来,盯着小伙子手里的包和手机,眯着眼说:“手机和包交出来。”

    寸头见周淮语气蛮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说:“识相的,赶紧滚蛋。”

    周淮看一眼那刀,那刀手掌长短,在这夜里闪着寒光,他转回头看一眼在远处张望的费南斯,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寸头见他不理,往旁边示意一眼,拎着刀便往他跟前凑,还没动手,三拳两脚两人就被打趴下了。

    等费南斯走过来,周淮地将包和手机递给她,拎着刀,走到一边打110。

    那两人坐在地上,被周淮用外套一起绑着,寸头腿折了,正疼地嗷嗷大叫。

    周淮正和报警平台说话,费南斯在两人面前蹲下,低声问:“认识紫毛,艾学习吗?”

    戴帽子的小伙愣了下,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寸头,嘴张了一下又闭上了。

    他犹犹豫豫的模样,费南斯盯着他问:“紫毛被撞那天晚上,你们谁和他在一起?”

    寸头嗷嗷叫,嘴里骂骂咧咧,戴帽子的小伙眼神闪躲,看一眼寸头,低下头,低声说:“不知道。”

    费南斯还要继续追问,人突然被周淮拉起身,拽着走到了一边站着。

    他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拿着刀,低头看着路,一脸阴沉。

    费南斯轻轻扯了扯他胳膊,他一把甩开,连带着也甩开了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

    费南斯看看他脸色,也不问了,挨着他肩膀站着。

    十来分钟后,来了两民警,其中一人认识周淮,和周淮客气地寒暄了两句,然后,民警将两人塞进车里,开车离去。

    车子离开,周淮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一个跨步跨上摩托车。

    费南斯自动跟上去。

    直到回家,周淮依旧一言不发。

    洗完澡出来,人笔直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盯着电视,脸色阴沉。

    费南斯两步走到他跟前,腿一抬跨坐到他腿上,掐起他脸。

    “担心我?”

    周淮看都没看她,更别提说话了。

    费南斯手上使劲,他脸颊上的rou立刻红了,“怕我出事?”

    “……”

    费南斯脸一沉,松开手指,抬腿要下去,周淮突然出声:“别动。”

    费南斯扬起笑脸,双手捧起他脸,额头抵着他额头,轻声说:“有你这么帅气又勇猛的警察男朋友在,我怎么可能有事。再说了,我人这么聪明……”

    周淮打断她,问:“上次你手机被抢,对方手里也有刀?”

    费南斯一顿,去亲吻他脸颊,周淮扯开她,问:“是不是?”

    费南斯看一眼他脸色,只得点了点头。

    周淮眉毛一竖,吼道:“有刀,上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等我来接你就在外面晃悠?”

    费南斯立刻双臂缠着他脖子,撒着娇说:“人家不是等得心急嘛,想早点见到你嘛。”

    周淮眼睛盯着电视,脸色缓和了下来,嘴里却说:“我不吃这套。”

    费南斯继续撒娇,人也往他身上蹭,“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周淮脸色终于云开雾散,这才伸手搂着她腰,低声说:“这块晚上治安很不好,有一伙专门对年轻女性作案的抢劫团伙,要么早点下班,要么就乖乖等我来接你,听到了吗?”

    费南斯忙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