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不顾一切,得到他,占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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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还能重来,贺文彬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季明礼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他不会后悔——无论是当初临时决定留在圣罗德市,还是毛遂自荐进了德蕾慕斯。 雨下的愈来愈大,季明礼怀中抱着几包东西,浑身湿漉漉地冲进车子里。方才一路跑着回来,还因为雨水遮挡视线没看清街道路面,脚一滑差点没摔到一旁的矮小花坛中…… 真是狼狈到家。 总算回到总经理的海景小别墅,季明礼整个人淋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仿佛刚从海里捞起来似的。为了不弄脏贺文彬家里的实木地板,季明礼在玄关的就脱掉了上衣和外裤,用纸巾擦了擦身上还往下不断滴淌的水珠。 他光着脚走了进去,先把保护在自己那件湿透了的外套中的退烧药拿出来,进厨房烧了些热水。 给仍旧昏迷不醒的总经理喂了药之后,才总算是有功夫去浴室里洗个热水澡。季长官身体素质非常优秀,曾经在冰川沙漠雨林峡谷中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什么极端天气没遇到过,还不至于淋点雨就感冒。 贺文彬家里的浴室季明礼用得已经快要成为习惯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他一清二楚。温暖的水流沿着结实漂亮的肌rou一寸寸滚落,季明礼微微眯起的眼睛在氤氲雾气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没有对那个人说过实话——他的年龄、身份、学历、过去甚至是后来对着员工守则亲口做出的承诺,都是假的。 唯独一件事是真的。 只有一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贺文彬——那就是,他要得到他,要占有他。他可以用最简单粗暴并卑鄙下作的手段去威胁和强迫,甚至是逼得曾经真心实意欣赏过、栽培过他的人如今一见面就仿佛如临大敌,再也不愿主动接近。 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水珠贴着睫毛成股滴落,季明礼撩开额前遮挡住视线的湿漉漉的黑发。 关上水龙头,他直接用属于贺文彬的柔软浴巾擦干身体。浴巾是最简单低调的白色,与贺总本人的风格如出一辙,干净得纤尘不染,却也疏离冷淡。 明明外表那么清静如水的一个人,竟总是不自觉之间散发出又惑又欲的讯号。季明礼总想起第一次他把贺文彬压在床上时的情景,那种毫不顾忌的、狠狠侵占的快感,就好像被恶魔的一只手拉入了深渊,再一点点沦陷。 季明礼讨厌这种感觉。 阴沉的天色随着日光的消失变得更为黑暗,时间一点点流逝,黄昏早就过了,然而昏睡在床的男人依然没能醒过来。 季明礼将搭在贺文彬额头上的毛巾再一次替换下来,用冷水浸湿,拧干,然后重新放回去原处。 他坐在床边,长久地望着躺在上头仍旧沉睡的人。 刚入职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一些缘故迟到过几次,被贺文彬点名批评过,甚至还写过几千字的检讨,好不容易因为展现才华获得的那么一丁点好感全被清了零。 为了弥补,季明礼只能留下来陪着总经理一起加班。在这期间,他得到了不少弥足珍贵的指点经验以及言传身教,也做了很多不属于他管辖范畴内、但应要求依然圆满完成的工作。 贺文彬在这块领域是行业的佼佼者,多少人踏破门槛都预约不到哪怕五分钟的面谈,而季明礼却能每晚都获得他本人的亲自调教。 季明礼从不自欺欺人,他就是冲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到这个地方来的。本来他并没打算在工作这件事情上下十成十的功夫,就连面试那些知识点都是临阵磨枪现学现卖,既然已经迈进门槛,能够达成目的,那么自然就不必再继续深入研究为难自己。 但是在那段共同加班的时间里,季明礼却渐渐地转变了这种想法。他发现酒店经营其实比他想的还要有意思,每次听总经理分析一些或成功或失败的案例,都能让他踏进另一个以前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就像一扇原本朴实无华的木门,在不经意间推开之后才发现,原来外面的天空和海洋竟是那么波澜壮阔。 当然,季长官也时常会分神,他毕竟还不是圣人——因为某个一旦开启工作狂模式就总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并且丝毫不会分心的人。他有好几次在面对近在咫尺只要朝前几寸就能亲上的睫毛时,差点就把持不住。 贺文彬低头沉思的时候,那种认真又专注的眼神,微微蹙起的眉,薄薄抿紧的唇片……种种如此普通又正常工作中该有的模样,一旦放在这个人身上,杀伤力简直是成次方往上飙,直至成为灾难。 季明礼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又怎么可能做到面对此景还不为所动。 “……你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要是累了的话就回去吧。” 总经理当然不可能意识到对方的分神究竟是来自何处,只是有些不太满意地道出对方显而易见的不专心。他的确很欣赏这个人,无论才华还是性格,因此才特意将很多棘手的工作特意安排给季明礼来完成,一心想要好好栽培。 外人还以为是季总监得罪了总经理,才老是会被留下来加班;可根本没人猜到,这在旁人看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剥削式的压榨模式,其实都是贺文彬有意并用心安排的。 每次季明礼拿到的工作内容日程安排表,就是贺文彬亲自帮他筛选掉过后,再有针对性地逐一列出来放上去的。 当然,贺总那时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磨炼这个有潜力的人身上,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当初在他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谦逊柔和的男人,竟然会是一只披着伪装外壳的野兽。 也是到后来,贺文彬才真正弄明白,这个男人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会在他讲话时分心。 “不,不要…不要告诉她,不…求…求你了……” 昏过去的贺文彬看起来像是被梦境牵制着,紧紧阖上的眼睫颤动几下,突然猛地睁开了—— 下一秒,原本还软垂在身侧的手臂毫无征兆地抬起,猝不及防就拉住了季明礼的袖口! “……别拿给董事长看!不要,不要给她、不……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的……” 拽住袖子的纤长指骨用力到发颤,贺文彬茫然大睁着眼睛,来回重复着的就是那么几个词,看起来像是醒了,又像是根本就没醒。 那双原本漂亮又清澈的眼睛此时泛了一圈红,空荡荡地看向远处,里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对焦。 “我都照做了……都…” 他的声音一向好听,却变得这么沙哑,随着紊乱的气息忽高忽低地颤抖着,又说得断断续续,音调里有在季明礼面前从未显露过的绝望。 “要上床…也可以……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季明礼呆滞了一瞬。 以前贺文彬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高高在上的时候,优雅大方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时候……贺文彬永远都是那么沉稳内敛,优秀却不张扬,傲气却不狂妄。 甚至后来,就算是被羞辱、被威胁、被粗暴侵犯、被过分对待,他都从来没有向季明礼低过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像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 就是因为他不肯屈服,季明礼才会逼他到这个地步。 他毫不顾忌地锲入了贺文彬原本完美无缺的人生,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从此以后,他便再也不可能将这个叫季明礼的人轻易忘记。 他终于让贺文彬彻彻底底地臣服。 然而这一切,却并未如他之前所想的那么快乐,相反,心口隐隐约约地泛起一丝难受,还有个悄悄飘出的细小声音,之前不易察觉,现在却逐渐清晰。 ——你会输,一定会输。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将来,也永远不会属于你。 季明礼深黑的眼睛里翻滚着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情绪,心中的烦躁感越扩越大。 贺文彬显然还是没恢复意识,一直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说得话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季明礼怔了怔,大脑还未回过神来,却早已下意识反握住对方那只有些苍白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贺文彬高烧中烫得吓人的脸。 “我是骗你的。”季明礼知道他此时不会听见,却还是出声打断他的呓语。他低头深深凝望着还没从噩梦中摆脱出来的人,似乎是在寻找对方瞳孔中的画面。 只可惜,贺文彬眼中终究是没有映出他的身影。 季明礼没在意,只是轻轻摸了他的侧脸,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呢喃着:“我这么自私,恨不得把你牢牢地关起来,每天只藏在我一个人身边……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拿给别人看。” 就像是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什么东西不经意间拨弄了一下,就连季明礼自己都没能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多了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