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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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礼快速地冲了个澡。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贺文彬好好再讨论一下关于慈善晚宴的事,以及,齐昱这个人。 或许是前几天相处时贺文彬那不再完全抵触的态度,给了季明礼一点信心,于是,他在浴室里擦干身体后,一改往常直接围浴巾的风格,而是特意还换上了自己的睡衣,还规规矩矩地把扣子都扣上,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 然而,他却看到了一副足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的画面: 枕头旁摆着横七竖八的道具,皮质手铐按摩棒束缚器锁精环口球乳钉应有尽有,就连捆绑的丝带都有好几种颜色。贺文彬靠坐在床边,他没有穿裤子,身上套着季明礼刚脱下来的衬衫。由于那件衬衫尺寸较大,刚好遮住了臀部的风光,仅露出两条白嫩笔直到不像话的长腿,以一种极为撩人的姿势微微交叠在一起。 哪怕是提前收拾好了一切遐思,季明礼也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劲爆的场景。 他望着床上的人,顿时感到鼻头有些发热。 贺文彬没看他,只是伸手从那一堆道具里捡起了一只做工精致的银质口球,淡淡地说:“上来吧。” 他的侧脸在暖黄色灯光下看不清神情,见季明礼站着不动,又催促了一句:“还等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你买的?赶紧用吧。” 季明礼好半晌才渐渐地从这冲击性的一幕中回过了神。眼前的男人虽然表情依旧淡得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然而这忽如其来的主动,却让季明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中的一丝异样。 若是这样的主动邀请发生在几个月前,那么季明礼定会狼性大发地扑上去,恨不得把人干到昏过去才作罢;然而现在的他,却绝对不会再做出和以前一样禽兽的事。 他答应过这个人,不会再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 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贺文彬有些奇怪,他不耐烦地扫了季明礼一眼,见对方竟然破天荒地穿着扣好扣子的睡衣,一时竟语塞了。 就这样对峙了几十秒钟,贺文彬终于再次开口:“季明礼,今天晚上,你可以随意。做你一直想做的吧。” 他把一串皮手铐丢到了季明礼的脚边。 捆绑是季明礼在性交中最嗜好做的一件事,领带、手铐、皮带这些东西,他在很多场合都对他用过。 然而今晚的季明礼却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将那手铐一脚踢开,他在贺文彬诧异的目光中沉着脸走上前,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 “总经理,你不对劲。” 他的声音很柔和,专注的眼神仿佛能将灵魂洞穿。 贺文彬却避开了这样的视线,只反讽道:“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你不是最喜欢干这档子事吗?还是说,你终于腻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明礼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总经理,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好吗?” “你之前不是很能耐吗,现在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贺文彬突然直起身,一把将季明礼推倒在床上,跨坐在男人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衬衣一把扯开。 “快一点,不要让我等。” 说完,他半弯下腰,有些烦躁地扒下季明礼的裤子,低头就去舔男人尚未苏醒的巨龙。 季明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起身阻止他的动作,“总经理,你别这样……”他拽过一边的被子把贺文彬紧紧裹住,然后从被子外面将人整个抱在怀里,生怕他这样赤身裸体的一不小心就着了凉。 贺文彬奋力挣扎着,却实在敌不过季明礼的力气,终于败下阵来。 “是嫌我之前扣得太多了吗?今晚我可以给你免单。”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季明礼一时摸不着头脑。 贺文彬看了他一眼,“别装了。” “总经理,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见他那样的反应,季明礼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贺文彬很坦然地说:“打入你银行里的佣金,是所有之前的加班、燃油、护理等折算后再减去你支付我的每一次过夜费。我也不占你便宜,给你开的价位是按照本市牛郎一夜的平均薪酬来计算的,2k元一次,到今天之前一共50次整,所以你的工资单上最后扣除了10w元。” 季明礼整个人像是遭了雷击一样,杵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今晚不收你钱。”他蹙着眉催促,“明天还要早起,赶紧吧,别浪费时间了。” 季明礼一把拽住了贺文彬的手腕,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他的心从没有像这般难受过,“总经理,你要这么一点钱做什么!?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吗?!” 他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就点开自己的账户,细看之下才发现,果然工资单上有一笔10万的金额扣除,附加栏还补充着一句‘次数服务业务扣除专项。’ 看着贺文彬无动于衷的模样,季明礼只觉得一阵晕眩,心痛难当,他握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吼着说道:“一开始是我威胁你陪我上床的,你这样把自己明码标价又算什么?!我季明礼再怎么没底线也犯不着去花钱买风流!”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贺文彬竟然一直以来都在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撇清关系,原来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欠我。”贺文彬看向他,淡道:“我和你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季明礼一窒,心里是前所有为的难过。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总经理,如果用钱来补偿是你所希望的,我可以把之前所有的佣金都全部打给你。”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道:“就算这样,你在我心里,依然是无价的。” 所以,别再用自己做交易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配得上你用自己去交换,哪怕是为了Dreams也不可以。 最后这些话,季明礼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默默地将所有道具收拾好,放回了床头柜的小盒子里,然后从衣柜里找出贺文彬睡觉时习惯穿的两件套睡衣,拉开被子,帮他穿好。 做完这一切,季明礼关掉了卧室里的灯,才爬到床上。他看得出来,今晚的贺文彬显然情绪不对,或许是在齐昱那里发生了什么,但刚才那样的气氛,很明显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季明礼久久地凝视黑暗中背对他侧身而睡的人,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对方柔软的发梢,很想揽他入怀,很想感受他的温度慢慢地和自己的融成一体,很想…… 很想与他像一对真正的爱侣,身心之间都能毫无间隙。 贺文彬,还真是他的命里克星。 就算陪在他身边得不到回应,他也情愿沦陷,也依旧甘之如饴。 他需要的只是更耐心一点,更贴心一点,或许终有一天,贺文彬会愿意对他打开心扉。 M行年度慈善晚宴在地标建筑洛城之心大厦69层举行。这是一个全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会受邀参加的晚宴,打着拍卖古董为慈善基金募捐的旗号,实际上不过是上层名流商圈政客们找乐子寻新欢的遮羞布。 拍卖结束后,酒会才是今夜的重头戏。 大厅布置得典雅大气,衣香鬓影,觞筹交错,人人身着华服,举止得体。 然而再光鲜靓丽的表象,也无法掩盖其奢靡享乐的本质。 贺文彬手里拿着一枝玫瑰,安静地倚在大厅最后方的玻璃窗户边。 已经有三四个人主动上前搭讪,无一例外地被他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上层圈子并不大,很多人都认识他,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本人,毕竟这位可是豪门出了名的低调神秘贵公子,且不说他的相貌和才华,就是财富榜上前三甲唯一一个身价超9位的单身人士这项名头,就足以让他成为今晚的关注焦点。 事实上自他走进来后,就一直有来自各方的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各路名媛,有意无意地把本就短得要命的裙子撩到大腿根上面。 贺文彬倒也不介意,有人打招呼他就礼貌回应,有人主动邀请他就委婉拒绝,既和人保持着距离,也不会显得太过失礼。 即使他从不主动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也能非常自如地把任何交谈都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平衡。 这让不少前来攀谈的人碰了壁,但他们并不打算轻易放弃眼前的优质股,反而越挫越勇,又是邀请跳舞又是到私人会所小聚,各种套路层出不穷,反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一直到某个同样拿着一只玫瑰花的侍者出现,才终于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请问是贺文彬先生吗?”那人礼貌地问他。 “是。” “文总长在楼上的雅间等您,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