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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头潮湿,冰冷,紧贴着柔软潮热的颅首。 “咔哒”一声上了膛。 谢陨星缓缓抬起眼睛,渡在唇齿的白烟萦过面颊,浓雾里脸孔渐渐清晰起来,他好似刚回过神,尚处于呆滞的神经如尖针刺跳,连带着喉咙的痒也忘记了。 他慢慢低下头。 段南歧按着枪身往前,黑黢黢的枪口严丝合缝地压住谢陨星的太阳xue:“双手背到身后去,站起来。” 谢陨星的双手在半空高举:“我的腿现在还瘸着,走不了。” 段南歧有些犹豫。 谢陨星说:“你拿棍子打我的腿,你大可以试试看。” 段南歧朝四周瞥了眼,确实找到了一根棍子,但他还没能拿起,旁边跑过刚刚拍卖场上背着双肩包的男人,边跑边大喊:“少校,别磨蹭了,快撤,后边有人追上来了,谁知道韩氏忽然动手,把亓狐的人都惊动了,唐德汀当场悔约,根本不理会我们,还把那些堵在门口的新闻记者全拉走了。从对接方面直接查到地下的玉场那儿,老陈已经被抓走了,好好的一盘局,全玩废了,真是cao了。” 段南歧动作踉跄了下,猛地回头看人:“你说老陈已经被捕了?那我们的人呢,唐德汀那边是什么情况?” 双肩包男人吼叫道:“唐德汀根本不想拖垮亓狐下台反去拥立林若言,他只是想借我们的手给亓狐一点警告,东南的近海开采合同一直没能通过,事关好几亿,亓狐迟迟不予兑现,他急了,急了拿我们开刀。” 双肩包说着说着,脸孔激动起来,从包里掏出一枚东西扔给段南歧,那颗东西被段南歧单手接住,是一块通体血红的古玉。 谢陨星被那块玉勾住了,在高古玉出现的瞬间,眼睛黏着段南歧的手一瞬不眨。 那双肩包喘着气往外跑去,头也不回:“还好你算准了唐德汀的阴险狡诈,还留了一手,不然就真的满盘皆输,但有什么用,现在这颗破石头就是个烫手山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给处理了吧,我先去连线总部。” 段南歧掂了掂那块红玉,把它塞到谢陨星的衣领里:“物归原主。” 谢陨星仍旧维持着双手反靠背的姿势,那块冰凉的血沁玉贴上前胸,丝丝凉意穿越肌肤漫过他心口,谢陨星对那句物归原主的反应并不大,浅搭的眼皮平静,一丝睁动也无,他反而在颤,为了太阳xue上光滑冰凉的触感。 他一想到那把枪压在他的颅顶,如同他的掌心压住那些蚂蚁那般脆弱时,竟浮起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被人cao控的愉悦,在那把枪顶上他脑袋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走了,臣属于枪下guntang的温度,炮火给他带来一种母性柔软的安全感,他变得又像一个孩子了,在温暖的巢xue里起起伏伏。 生命演变成无数可能,枪声响起一瞬间的是,未射向他却射向他无数可能的否。 谢陨星的呼吸浓重起来,颅上顶着的枪却又松动的迹象,段南歧想要挪开枪,枪体在一瞬间被人用手按住了。 谢陨星手指颤抖地按着枪头,眼睛一寸寸抬起:“你没有杀过人吧。” 段南歧有一丝好笑,按着枪沉声对谢陨星说:“放手,玉已经还你了,我们两清。” 段南歧拉扯被谢陨星紧紧抓着的手枪,谢陨星任他用力,如胶似漆地将脑袋送到枪口之下,送上自己的柔软的鬓首去厮磨黑黢黢的枪口:“开枪。” 段南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疯吓到,试图推开谢陨星的头和环握着枪管的双手。 但这一下让谢陨星得以抓住枪管,谢陨星眼里隐隐泛红,脑袋无力且炽热地拥着枪身,睫毛像刺一样勾下,盯着段南歧的双目看,语气堪称残暴:“开枪啊,你怎么不开,为什么不杀我,是不敢吗?” 段南歧急着要离开,被俘虏突如其来的暴起惊得楞住,异常茫然地说:“我不杀你,放你走,把从你身上借来的玉还给你,这样对你不是很好吗?” 谢陨星根本不想要这种好,他想要刚刚那一瞬间的清醒。 但是段南歧没功夫和谢陨星再废话,按着谢陨星后颈把身上的谢陨星一把扯下来,谢陨星踉跄了下,但是他不是真瘸,下一秒就扑了过去,段南歧没站稳,手里的枪被他顶得飞了出去,段南歧无暇去捡枪,反而大步往外走去,身后忽然响起谢陨星闷闷的声音。 那声线沙哑干净,分明是泠泠清冷的少年音。 “你猜我会杀你吗?” 段南歧的动作一顿,回过头。 谢陨星半身倾挨着地面,半侧的脸陷入阒寂,黑发湿漉地搭在眉骨上,光芒顺着黑紫色发尖流下,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他双手紧紧叩着手枪,用力得能看见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无焦距的眼神从枪下抬起来。 一道,像烧着什么。 段南歧听过一些传闻,新水的某些高官子弟,成为了成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因浸yin财权导致的灵魂失格。 段南歧说:“你不会。” 谢陨星嘴角的笑一下子咧大了,他高兴地说:“猜错了。” 那柄伯莱塔92F玩具似的被他拨弄几下,枪口对准了段南歧的腿,没有丝毫犹豫地勾开了扳机。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更无血珠爆溅。 谢陨星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面孔变得异样苍白。 “空的。” 他目光惨然又阴鸷,让段南歧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荒诞错觉,段南歧自知无用地解释:“回去吧,我就只是用空枪顶了你一下,这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段南歧往外走。 “你可怜我?”谢陨星喃喃自语,“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陨星踉踉跄跄地爬起,一把捞起了地上的那把棒球棍,从后面朝段南歧的腿打去,段南歧在被击中的一瞬间横扫而去,将谢陨星连人踢翻了,谢陨星手肘抵在地上,满口血腥气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大笑起来。 段南歧心道用力过度,说:“抱歉。” 谢陨星深吸了口气,喉咙里发一连串的笑,整个胸腔笑得震动:“你今天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段南歧自然拒绝这种蛮横无理的请求,他看着谢陨星,看了几秒,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死吗?” 谢陨星不知道,他胸口的地方空空荡荡,怅然若失,好像少了什么,又像多了什么,他按住心口的位置笑:“我想把这里填满。” 段南歧说:“你叫什么?” “我mama姓谢,她给我取名是被宇宙抛弃的残骸。”谢陨星脸微仰着,脸上带着一丝幻然的微笑,“我爸爸姓池,可是那都与我无关。” 段南歧半只脚踏出了门,谢陨星大喊道:“池昭,我叫池昭。” 迟昭?迟来的光明?段南歧推开扬尘四起的大门,没有停步地,堕入灿阳之中。 只剩下原地一个坐在灰蒙蒙阴翳里的谢陨星,谢陨星守了几秒,慢吞吞低下头,掏出口袋里未抽完的烟,那口白烟还渡在谢陨星的唇里,丝雾般被一点点吐了出来。他维持仰脸的姿势,震天动地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