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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家的时候,快凌晨三点,客厅里趴着谢陨星喝得醉醺醺的继母,拎着酒瓶,一身酒气。谢陨星默不作声地穿过她,她手上的酒瓶忽然朝谢陨星砸来,谢陨星险险一避,那酒瓶霎时在他鞋前炸得四分五裂,玻璃飞溅。 林雨瞳却好似浑然未觉,手掌捂着脸,坐在那一堆酒瓶里崩溃大哭,谢陨星走近,她还在哭:“云山……你去哪了……” 这样的反应,亓云山肯定是出事了。 谢陨星没想到段南歧真敢动亓云山,但从林雨瞳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可以知晓,亓云山不一定是死亡。 林雨瞳和亓云山关系不清不楚,当初林若言答应池旻行与林雨瞳结婚,一半原因为了掩盖林雨瞳肚里孩子的事实,和亓云山的孩子。 这不算什么大秘密,说起来那也算是亓孟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惜生下来就是死胎,就算是活的,林若言也未必会让亓见清的孙子活,即便他同意,亓见清也不会肯。 只是失神,那几个酒瓶接二连三地飞向谢陨星,林雨瞳将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往谢陨星身上砸,妆容也哭花了,神经质地喃喃:“池也,为什么亓家一出事你就来我家,是不是你和我爸串通的,你和我爸爸做了什么!” 那倾倒出的酒全都淋向谢陨星,红酒液还在汇聚往下滴,顺着他的衬衣滴滴答答往下坠。 谢陨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神逐渐阴鸷,加之一头湿发,又凶又狠地看人,林雨瞳受了惊吓,害怕起来,试图往后退,可谢陨星的手劲重得像要把她手腕捏碎。 她忽然意识到成年的继子或许不像是传闻中的温顺含蓄。 林雨瞳冷笑说:“池也,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爸爸领回家的一条狗,你以为成为继承人就能掌握整个幕京吗?我不会答应的。” 谢陨星平静地说:“您醉了。” 林雨瞳不动怒,反而抬起头笑:“你和你爸是一路货色,我不会让任何人打着林氏的名义去做害他的事。” 谢陨星懒得理醉鬼,给佣人递了个眼神,很快他们就将失控的林雨瞳控制住,谢陨星上楼梯的时候,还能听到背后的咒骂声。 谢陨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亲会为了一个完全不爱他的女人出轨甚至和mama离婚,权势对人的诱惑难道就那样大?甚至超过至亲骨rou。但谢陨星又是最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的人,他心知肚明,林雨瞳说的没有假,他和池旻行确实是一类人。 不择手段,费尽心机,也要把权财握紧手里。 他轻蔑地躺在浴缸里,水淹没过他的身体,他吐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泡泡,此刻他仿佛变回了一条鱼。 他的手脚都消失了,在永恒的水中王国里,被所有人簇拥,骄傲地俯瞰海草和其它的水生动物,一只戴上了王者皇冠的鱼。 他撑开他的腮,试图在水里呼吸,但显而易见,人类是不能在水中呼吸的,但鱼可以,他试图呼吸,结果呛得要命,面红耳赤地浮出来咳嗽,久久望着水面默不作声。 这场璀璨盛大的生日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池也,成为圈内津津乐道的趣闻,只不过一刹的功夫,亓见清之死成为另一个爆点,轰动了整个新水。 亓见清的葬礼如期举行。 谁也没有通知谢陨星,迟暮之时,下了场久违的大雨。谢陨星用一顶黑色帽子遮住脸,一身黑,只露出一点唇。他低调地走进人群,和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人融为一体。 他和言柯说他不来,也是假话,他防备着所有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说真话。 来的时间比较晚,谢陨星到达时亓见清的尸体已经下葬,亓云山又失踪,举行葬礼的是公司的骨干,一个黑衣服男人,那所坟墓低矮得只能令人俯视。 雨点嘈杂,土地像一块吸满血水的海绵,狰狞地膨胀起,亓见清昔年的心腹,站在一个不偏不重的位置,撑着一把黑伞,谢陨星一眼就注意到了伞下的那个人。 浑身都裹满了绷带,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缠绕过头顶,身体,甚至手上所有的肌肤都被绷带吞没,只是脊背笔直,高傲得如同一棵松。 可谁都像亲耳听到了大厦崩塌。 谢陨星没有动亓孟其他地方,他只挖了他一只眼睛,可在看清那些绷带的刹那,惊疑不定退后了一步。 为什么全身都绑上绷带。 谢陨星试图往前走看得更清楚,在那一刹那,亓孟如有所感般转过头来,唯一露出的黑眼珠毫无生气。 很像谢陨星以前,在第一次被亓见清、谢平栾电击后的样子,极为相像的绝望。 谢陨星面色苍白矗立雨中,甚至忘了躲避,那雨越下越大,如轰雷滚动,原地参加葬礼的客人三三两两躲去避雨,谢陨星没有动,他与亓孟对视,甚至忘了离开。 亓孟的那只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恨,絮状物漂浮,什么都烧成了残骸,只留下令人颤栗的深渊,那一眼,就仿佛已经认出了层层伪装的谢陨星。 即使认出来,也已经晚了。 谢陨星嘴唇蠕动了下,往后退,身体与身后的人群融为一体,彻底消失在层层黑色中。 许蔚山说:“亓少。” 亓孟的目光从枯枝上移开,枯树上盘旋着兀鹫,很快震翅飞走。 几乎能听到胸腔中因恨而狂跳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每个只有输液管和脉搏跳动构成的分秒里,一次次地陨落。 这也是谢陨星曾经历过的分秒,这是一场图谋多年的报复。 所有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唯独剩下剪刀割碎纱布的声音,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椅子后背,再一旁,是一个坐姿端正的轮廓,旁边的医生呼吸明显加重。 绷带一圈圈地解开脱落。 初见光的眼睛被光刺激得微眯,不过一会,才彻底睁开,冰冷地倒映在镜前。 亓孟的手摸向右眼,那颗替换的眼球像极一个人,只是郁黑里泛出幽紫。 “按照您的吩咐,这只眼球,曾经属于这座城市最低贱的奴隶,已经完美移植了。” 他的异瞳抬了起来,同时一枪准确地打穿了医生的颅顶。那颗方才还在说话的医生倒进了血泊里。 亓孟手握着枪管,头也枪头处腾起尚未熄灭的烟气。 “低贱?”那双深色的眼睛里不知看到了什么,穿透博古架,上面躺着一颗血红开裂的高古玉,从裴家门外捡回来的时候早已四分五裂。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