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隔壁的男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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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深大四时在一家广告公司实习,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单人间,方便上下班。 广告公司小有名气,附近大学的实习生都扎堆想往里进,于深专业成绩在他们院也是名列前茅的,进公司实习自然是冲着转正去的,所以工作的事,他一点也不敢耽搁。 父母离婚多年,各自成家立业,彼此虽说不上是仇人,但也没法和平相处。他并不想成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负担。 这间单人居在房区顶楼,30多平米的迷你公寓,一居室格局,厨房卫生间样样俱全,家电也都很新,采光不错,天气好的话,晚上五点多能赶上看夕阳,在闹市区看夕阳,多奢侈啊。最重要的是,租金很便宜,每月月租才2000,在闹市中心这个价位租到这么一套房子称得上是走运了。房主是个老太太,说这屋子原本是自己孙子的画室,孙子出国留学去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装修了一下给租出去,随便收点租金贴补家用,老太太还给于深看了房产证和租赁合同,她热心提醒于深这公寓隔音效果不好,楼层高,房间通风挺便利,但是冬冷夏热的,可能得多费点电开空调。 于深觉得老太太人挺好,说话也和和气气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房租年付,一万多的租金让于深有些犹豫,他生活费都是自己平常兼职挣的,除去生活费和学校琐碎的费用,实在不富余,一万多几乎是他存款全部了,但奈何这房子条件太好,就这么放弃了还不知道以后能找什么房子,他咬咬牙就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 晚上下班于深又去超市添购了一些日常用品,又回宿舍搬了些需要的东西过来,等全部忙完已经是九点多。 租的单间在顶楼36层,或许是楼层太高,36楼加上于深才三家住户,席户就在他隔壁,一户在对门。看房那天没见着人,还是老太太多说了几句他才知道的。 于深老远从小区楼下看自己的住层,总觉得36层比起其他楼层要冷清的多。 或许是因为人少吧,于深这么想。就算有电梯,下了班累一天,换做他也宁愿立刻趴床上,多爬几层楼简直累人。 于深回到公寓的这个点有些尴尬,他没吃晚饭,而且现在已经过了最饿的时间,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只是胃给他的假象,但忙了一天,实在懒得动手做些吃的,简单冲个澡倒头就睡。 晚上睡的迷迷糊糊时听见对面那户有动静,其实准确说不是对面,是走廊,有什么人在吵架,听着声音是两个男的,于深蒙着头,有点纳闷这种公寓隔音效果再差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大半夜不睡觉在走廊干架有什么意思?要吵架也回去吵吧。 不过他也就想想,对于别人的家务事,于深向来没什么兴趣,他连自己家的事都懒得管。 没想到那声音持续了四五分钟,霹雳吧啦动静越来越大了起来,似乎有几次还撞上了于深的门,有一种没人劝架就打到天亮的架势。 明天还得上班,这情况称得上扰民了,于深无奈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起身打算劝架。 但很意外,门口什么人都没有,感应灯也是最低的夜间照明亮度,于深愣了愣,什么情况?刚不该有人在吵架吗?人呢?于深看着对面紧闭房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开门是为了什么。 旁边的门突然开了,一个高瘦的青年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拎着个垃圾袋,那青年抬头打量于深,表情意味深长。于深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卡通睡衣,顿时有些尴尬,这衣服买了两三年了,大一时舍友皮着要买宿舍装,六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最后敲定了这套充满幼儿园大班违和感的卡通睡衣,虽然后来也买了其他睡衣,但这套一直也没扔,洗洗就继续穿了。 于深往门里缩了缩:“那个,你好,我是今天刚搬来的新住户。” 那青年点点头。 直觉告诉于深,这邻居可能不太好相处,最起码以后串门这种情分是很难达成了。他想了想又问:“你刚刚有没有听见……” 青年却回答的很快:“没有。” 于深:“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那青年似笑非笑的:“那你想听什么答案?走廊这么大动静,就你听见了,慌不慌啊?” 哇靠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怎么那么熟悉…… 于深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算了,睡觉吧,劝什么架,处什么邻居关系,赚钱不累吗?睡觉吧睡觉吧。 没想到那青年又接着来了句:“我想下楼扔垃圾,你陪我吧。” 于深:“…………啊?” 那青年比较瘦,站着却挺有气势,以前于深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能把普通居家服穿出仙风道骨的感觉,而自己竟然陪着这个素不相识仙风道骨的人大半夜下楼扔垃圾,玄幻啊…… 垃圾回收处在靠近花园那,那青年走到门口把垃圾递给于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扔,一脸理所当然。那一瞬间于深真的想甩他那张帅脸一拖鞋印子。奈何于深这人,出了名的好脾气,到他的好脾气不在于不介意,而是在于不表露,换句话说,怕麻烦,能一次性解决的事,就绝不让它又节外生枝的可能性,所以此刻他也是觉得,来都来了,扔呗,扔完回去睡觉。 那青年就手插着口袋站门口看于深穿着卡通睡衣慢悠悠走过去,又慢悠悠踱回来。 准备进电梯的时候,男人问:爬楼梯么? 于深心想这人别是有什么病吧?但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回道:“36楼太高了,还是坐电梯比较快,都这么晚了。” 那青年想了想,点点头,进电梯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摁按钮的时候,于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青年轻笑一声,声音挺低沉的,蛮好听。于深脸颊发烫,他手控,这点是上了高中发现的,但也不是太严重,就是遇到好看的,会情不自禁多看几眼,不过被当场抓住还是头一次。 楼层一点点上升,那青年开口:“我是林深。” 于深“啊”了一句,笑道:“好巧啊,我名字也有个深,是一往情深的深吧?” 那青年没搭话,于深欣喜于这个发现,就自动忽略了他冷淡的性子,自顾自地说:“挺有缘啊,深~深~” 林深转头着于深,一眨不眨的看着,硬是把于深看的头皮发麻,生怕自己这套近乎套地太明显:“怎么了?” 林深看起来比他打扮要年轻些,大概也是和于深差不多的年纪,就是眼神有点冷,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你以后晚上不要随便开门了。” 林深说完这句,电梯正好到36层,他自顾自走出去,36楼的走廊依旧昏暗,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来,但依旧看起来不那么亮堂,又安静又空荡,于深追着问:“为什么?” 林深停在于深房门口, 不说话,于深嘟囔:“你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林深却拿过他手里的钥匙, 帮他开了门,然后把于深推了进去。 于深:“…………” 哎呦我去,这什么人啊? 大半夜扔垃圾,还摸他钥匙开他门! 隔天于深公司加班,说过段时间给员工组织一次旅游,实习生也可以去,就是得付点路费,于深是实习生里唯一一个不参加的,其实几百的路费他也拿的出,但于深不爱旅游,特别是跟着旅游团旅游,走马观花,费时费力,在他看来那还不如在家翻旅游图鉴来的方便安逸。 这段时间他天天加班到九点多, 不知道是晚上睡的沉还是对面人家真的安分了,反正再也没听过吵架声,他也没再碰见林深,除了偶尔听到隔壁有些许动静,让他确认对方真的住在这以外,其他还真没什么联系。 这天晚上林深主动过来敲门,于深出于礼貌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然后他就真的进来了。 于深看他熟门熟路地搬出床板柜下的坐垫铺茶几跟前,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把坐垫放再床板柜里的?” 林深坐在那,仰着头很乖巧道:“我喝橙汁,或者柠檬水也可以。” 于深:“………… ” 真的很不客气啊,于深吸了口气,给他端了杯柠檬水,还加了几块冰,林深喝了几口才说:“这件房间我装了摄像头。” 于深一口酸涩的柠檬水呛了半天:“你说什么?!” 林深正经地重复:“我说我装了摄像头。” 于深:“你偷看我?!你干什么了?” 林深:“没偷看,我又不是窥探狂,看你自撸又没意思。” 于深:“…………” 这人还能不能好了啊,我那叫正常生理反应,说话怎么这么讨人厌?! 于深: “拆掉…………你这是犯法的” 林深有些惋惜: “是么。” 于深心想: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行动能力再强点,我能直接报警。 林深却说:“我原本只是在画室里装着防盗,装修工人没查出来我的摄像头怪我喽。” 于深愣了愣,突然想到什么,笑呵呵地:“你别就是老太太说的那孙子吧?” 林深一点也不示弱立马回了句:“你住的就是那孙子的房子。” 唉这人真是…… 林深说他原本是出国留学的,只是生病了又休学回来了。不告诉他奶奶只是怕老人家担心,于深:“生病了?很严重吗?” 林深又不说话了,而门外很适时的想起一阵吵杂声。 两个男人,争执,推搡。 一如初次搬来那天晚上。 于深做了个梦,和所有人的梦一样,梦里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于深站在一个房子的窗前,探头朝里看,里面躺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一手搭着自己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像是注意到于深的注视,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于深突然觉得很开心,仿佛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那少年若有似无的一抹笑意,其实那笑很模糊,至少于深睁开眼时那个人的面容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一瞬间所有事物翻转,于深成了站在房子里的人,黑漆漆的一片,窗前跑过一个男人,他的喘息声近在咫尺,于深拼命想叫住他,他甚至伸手去拉他,但是没用,那人惨白着一张脸,不顾一切的向黑暗里跑去。 一种熟悉的窒息感,从他的血液里把氧气一点点透支尽,与之相伴的,还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悲伤,他在梦里恸哭出声。醒来时林深坐在床边,他穿的依旧随意,像随时可以窝在沙发里,最好怀里抱只猫,晒着太阳暖洋洋地睡过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