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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春寒

    重华宫内安谧平和,乾帝安静批阅着奏折,慕以歌侧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记话本子。

    听到宫外有人喧哗,慕以歌道,“外面在吵什么?”

    乾帝抬头唤了下人。张公公头几近低入地下,惶惶道,“南宫的贵人说是多日未见陛下谴人来慰问。”

    乾帝怒道,“荒唐,冷如月不懂事,宫人也跟着胡闹?”

    张公公浑身哆嗦着,“听下人说……南宫的贵人已经绝食两天了。”

    蓦得听到床上发来一声轻笑,乾帝紧皱的眉头抹开几分诧异看向慕以歌。

    慕以歌笑道,“看来南宫的贵人对陛下倒颇是情深义重啊!陛下莫要辜负了美人的心意。”

    乾帝又微微皱起了眉头,喃喃道,“以歌。”

    张公公察觉宫内气氛早早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位主人。

    乾帝走近床边坐下,慕以歌也顺势倒在乾帝怀里。轻笑道,“冷落美人可不是君子作风。莫不是南宫的贵人让陛下吃不消了。”

    乾帝黑乎了脸,额头青筋跳动几下,嗓音充满了欲望的沙哑,“我行不行以歌不是最清楚。”考虑到他的身体,乾帝忍着不去动他,夜夜温香暖玉在怀,乾帝甚至脑中想了百遍等他身体好了定要好好讨回来。

    慕以歌埋首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儿闷闷道,“我这月怕是都动不了了,陛下不妨去南宫。”

    夜夜相拥而眠,慕以歌可以感知到乾帝火热的昂扬,几次猜测他要化身为兽,却都被生生忍下没去动他。

    南宫,乾帝刚踏入宫室,就被躲藏在暗处的人猛扑上去,四肢俱用缠在他身上。冷如月笑如银铃,“哈哈哈……”乾帝稳如苍松不动不摇,宠溺笑道,“这宫内也就你敢这么大胆。”冷如月埋首在他脖颈,哧哧笑起来,依旧不撒手。对乖巧的情人乾帝向来很温柔,他不怒甚至背着他在空中转了一圈,引得冷如月惊呼。

    闹腾了一会儿后,冷如月才跳下来依偎在乾帝胸前,嗔怪道,“你都有半个月没来看我了。”

    乾帝宽厚的手掌隔着衣物揉了揉冷如月的臀瓣,调笑道,“屁股又痒了?”换来冷如月一个狠瞪,乾帝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起来颇为愉悦。乾帝猛的打横抱起冷如月,大步如流星踏入内室,将他扔于床上。帷幕轻轻落下,一场颠龙倒凤就此上演。

    重华宫内,侍女轻衣道,“公子,你要的墨奴婢买回来了。奴婢去了好几个铺子终于在鉴宝阁里买到“华彩””慕以歌自床上起身,温和道,“有劳你了。”

    轻衣摆手,“公子折煞奴婢了。”公子向来客气,从不向其他宫里夫人那般打骂下人。甚至兴致来了还会教她识些字,连轻衣这个名字都是公子给起的。

    往日里,轻衣曾轻轻吐了吐舌头,被那些字搞得头大,向公子求饶说学不会。公子只是笑笑说,“识些字总是好的。况且乱世并不安稳。”轻衣摇头不信,她自幼便被卖入宫中,况且宫中太平,尤其是跟在公子身边后生活很是安逸。

    书案旁早有人铺好宣纸,轻衣细细研好墨,慕以歌挥笔画了幅。

    轻衣赞叹道,“公子画的真好!”抵头想了想从书中套出一句话,“公子这手就是为画画而生的!”

    慕以歌轻笑了声,自嘲又落寞,“呵,这手现在也就只能拿得动这笔杆子了。”

    轻衣知道说错了话,低着头不再吭声。而公子目光透过窗子看着芭蕉又好像不是。

    慕以歌思绪飘远。

    而宫外某个阁楼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玉珏,听完手下人的通报,嘴中仔细咀嚼着,“华彩,华彩。”眉毛一凛,“是邵溪。”邵溪,华国东边一个小镇。男子心下抱怨,该死,希望还来得及。

    “身体好些了。”乾帝的声音自身后蓦得响起。慕以歌回头,笑如春风。乾帝走近将人儿揽入怀中,“窗户怎么开着?你久病初愈不宜吹风。”慕以歌笑道,“在屋里躺着太闷,外面出不去吹些风也是好的。”乾帝温和道,“虽是阳春,晚间风凉,等明日我带你去御花园走走。那儿的花大都开了。”

    乾帝仔细看画,以歌的竹子画的极好,苍劲有力,蓬勃生机。可以看出笔锋婉转间的写意风流,挥斥泼墨。尤其竹叶,甚至可以感觉到叶片轻薄凌厉如刀刃一般,仿佛一不留神就被割伤了手。乾帝称赞道,“以歌这画当值千金!”画卷右上方提了一首小词,乾帝敏锐发现没有署名。“为何没有题字?”慕以歌笑道,“署上我的名字怕这画就一文不值了。”

    慕以歌三字怕是早已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乾帝皱眉,“以歌的署字于我可值十座城池。”

    慕以歌拗不过他只得署上名字。之后由奴婢收容好拿去装订。

    而下人们已自觉开始布膳。

    慕以歌看出乾帝犹豫神色,笑道,“晚膳已用过,我就不留陛下了。”

    乾帝呐呐道,“以歌。”

    连续三日宿在重华宫,这次冷如月早早派人来请他,他仍坚持先来看过以歌。

    乾帝笑道,“南宫那家伙也是缠人的很。”

    慕以歌轻笑不作声。在乾帝看来勾人的紧,其实在乾帝眼中慕以歌每一个挑眉一个轻笑都充满了诱惑,尤其是对于清心寡欲了三天的乾帝的来说。胸中yuhuo难耐,也是时候发泄一下了。

    乾帝遂起身离开,“我不在,晚上早些休息。”

    慕以歌依旧是温和地笑着。

    南宫床帐下正上演着一场干柴烈火的戏码。帝王身下压制着一个雪白肌肤的少年,少年似动了情放声的大叫着,他知道帝王喜欢听。帝王也果然更加有力的撞击,似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顶了去。少年娇喘连连,“陛下……唔……又要到了……”

    帝王眸色加深,动作毫不怜惜狠狠撞击着,将对那人无法施展的动作全部用在少年的身上。而刚好少年长了一张与那人几分相似的脸庞。帝王初见时便为这几分相似恍了神,几乎以为看到了年少的以歌。少年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整个人在昏昏沉沉中徘徊。媚眼如丝喘息着,“陛下……陛下……”帝王恍了神,射出的一刹那几乎以为看到的是他,“以歌。”帝王俯在少年身上,情不自禁喊出了那个早已刻在心上的名字。

    冷如月头伏在枕头上,眼泪唰得涌起。那个人的名字他在父兄口中听说过,在勾栏里也听说过,那些或赞叹,或褒奖,或耻笑,或惋惜的声音,甚至有人说过他长得与昔日的黎国太子有几分想像,他还呸了声觉得受了莫大的耻辱,“你才和那下三滥的玩意儿长的像。”而父王也是因为这个将他进献给乾帝。然过往种种情形都不如此刻在乾帝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痛心。

    身后的动作还在继续,冷如月打足精神全力迎合,嘴里大喊着浪言浪语,极大的满足男人的兽欲。

    冷如月爱上了乾帝,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半个月的折辱调教,一个棒子一颗糖。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甚至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般的关怀,情人般的温柔,那是他在越国从未得到过得。男人并不像国人描述的那般的残暴,却是那么的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强硬的恼人却又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冷如月不会认输,也绝不会输。

    重华宫,无极殿,慕以歌窗边看画,隐隐听到宫外有嬉笑声。皱眉,“外面在闹什么?”

    轻衣面色犹豫,小心翼翼道,“是南宫的贵人非要陛下带他骑马。”

    慕以歌“嗯”了声,脸上看不出表情。

    半夜听到外面有雨声,帝王睁开眼起身。冷如月醒来,“陛下去哪儿?”

    帝王笑道,“吵醒你了。”“外面下雨了,我去看看以歌。”

    冷如月道,“已经半夜了,少君应该早睡下了。”

    乾帝不顾身后阻拦穿戴衣物。

    冷如月道,“陛下你一天不见他都不行吗?”

    乾帝凛了眉,“记住,朕最厌恶妒妇。”

    门开合间,夜风将冷如月心上扫的彻凉。

    三日,冷如月整整粘了他三日。发小脾气,扔东西,绝食,他恃宠而骄地任性,而乾帝丝毫不见生气,甚至纵着他来。甚至昨日他要在宫廷里骑马,乾帝嘴上说着胡闹却也纵容了他。

    可到此时,他才发现他终究还是比不过慕以歌。冷如月悲泣出声。陛下半夜惊起去探望,就真的急在这一时?昔日的黎国太子哪儿那么娇弱?你担心慕以歌,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冷怕不怕雷声。

    而在另一边,乾帝脚步放轻进入内室。昏黄的烛火远远映射到床边,慕以歌睫毛微微轻颤,乾帝失笑,真是娇贵的很呢。乾帝脱下外衣,触及以歌时才想起夜风寒冷,身上怕也是凉的。慕以歌迷迷糊糊地欲睁眼,“陛下。”乾帝温和笑道,“醒了。”“你先睡,我去沐浴。”

    不一会儿乾帝自温泉里出来,身上热气腾腾才钻进被窝拥住慕以歌,“睡吧。”

    自此,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