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林一的自白（回忆杀，无h慎点）

    林一是个孤儿，他从小就发现，人们总是喜欢美丽的东西，尤其喜欢美丽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示弱。

    他觉得他很幸运，有一张漂亮的脸皮。只要他对着大人摆出无助惶恐的表情，大多数时间都能得到他们的怜悯，这些怜悯可能会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可能是钱和食物。

    接着，他被送进了福利院。里面形形色色的人让他懂得不是所有人都吃卖可怜这一套，有时候退也是进。在那里，他利用自己的外表和温柔让人们对他放下防备，谁见了他都会说“真是一个有礼貌的乖孩子”。

    他被一对无子无女的父母收养，起的什么名他忘记了。后来，白璐璐出生了。白璐璐外表柔弱，他知道白璐璐和他是一类人，都习惯利用自己的假面获得益处。

    直到他见到了陶语。

    人来人往的商场，少女提着一把被雪水沾湿的红色雨伞，径直向他走来。

    “我要一杯草莓奶昔。”

    他为她做好，装杯，少女一直看着他：“那你帮我插上吸管吧。”

    他照做了。

    然后少女淡淡的声音传来：“你脸上的笑可真碍眼。”

    他抬头，依旧是让人心生好感的、温和的笑容：“同学，今天心情不好吗？”

    她嗤了一声，拿起奶昔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周，少女时不时来商场，她的身后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亦步亦趋。他想，这个女生一定是哪家的大小姐。

    某天，少女又出现了。她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抬了抬下巴，说了句“过来”，他顺从地走出奶茶店，把店长的声音抛在耳后。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小姐的狗了。”

    他跟着她走了。陶父很宠她，对待他也和气，不过是个孤儿罢了，女儿开心就好。他改名叫“林一”，为陶语学习了搏击，还留了一级，以和陶语在一个班级。

    白家人没有来找过他，白璐璐倒是来过几次。他没有什么反应，陶家和白家，他很清楚自己该选择哪个。

    他不太明白陶语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可能是有钱人的恶趣味？不过他在陶家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想，等这个大小姐腻味了，他应该就会被送走吧。但陶家声名显赫，陶父也格外注重外界评价，不至于把他像扔垃圾一样扔走。即便真的被赶走，他也可以换个城市继续生活。

    至于陶语，陶家唯一的千金，有一个哥哥，从小备受宠爱。她活得肆意，不用像他一般带着假面，毕竟她没有需要迎合的人。他们是不一样的。

    对待陶语，他只要顺从就好了，用那副温和的面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种病态的关系？

    或许是高二那一年，他和陶语被绑架。两个人在黑漆漆的仓库待了一整晚，他本以为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会吓得不成样子，可她冷静得不像话，甚至抱怨绑匪为什么不快点通知陶父，为什么没有人绑架她的死对头。

    他听着感到十分好笑，娇滴滴的大小姐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甜美的长相和恶毒的心理完全不符。等到她终于说累了，居然让他给她讲故事。他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她说不知道，可能是张扬惯了。

    最后他们被救出来，大小姐看也没看那些绑匪一眼，以受到惊吓为理由请了两周的假。

    她是一个纯粹的人，肆意又刁蛮。他却不知不觉喜欢上她的纯粹，喜欢她表里如一的恶毒，像冬日里的骄阳一样耀眼，人一稍稍靠近就会被她所灼伤。

    大小姐没有真心朋友，他暗自庆幸。因为陶语真的坏得彻底，可他就是喜欢她坏得彻底的模样，大概他也不正常吧。

    他开始窥视她，偷看她的睡颜，她做什么都紧紧跟着。直到她问他：“你喜欢我？”

    他摇头，又点头：“喜欢小姐坏”。

    紧接着他被她拉进卧室，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眸。

    “你是除了我爸爸第一个喜欢我坏的人。”

    “和我谈恋爱吧！”

    他们开始了“地下恋情”。两个人白天的相处与往常无异，天一黑，陶家人都睡下的时候，林一便偷偷来到陶语房间，两个人一起……打游戏。

    林一明白大小姐不过是好奇谈恋爱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保镖，她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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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