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羞辱(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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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老先生是景城的老郎中了。今日晚间,他被一个清清秀秀、小厮模样的人请去客栈为他主家女眷看诊。 段老先生见多了这样的人,泰半都是富家子弟带着妾侍路途奔波辛劳,女子身体不强健,患了病。 这样人的病,好看,给的诊金也多,段老先生临闭医馆,遇见这样一例病患,心情很不坏。 到了客栈上房,只见开门的是一个端方俊美的青年,其周身上下自有一种清贵气度。段老先生便知这人只怕还是官宦人家出身。他作个揖,道:“这位郎君,不知哪位夫人小姐要小老儿看诊?” “老先生请进,”宋弛便请段老先生进屋,绕过屏风,指着正垂着头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凳子上的少锦,道:“这便是内子了,日前身上发热,十分昏沉。今日虽好了些,还是要老先生看看才放心。” 段老先生搭着帕子给少锦诊了回脉,有些为难地看向宋弛,犹豫着道:“这位郎君,尊夫人如今身子倒是大好了,近几日应当是不会再发热。只是……只是……” 宋弛便道:“老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也罢,小老儿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郎君又这等好气度,想必不会为小老儿这几句话着恼,”段老先生得了宋弛这句话,便咬咬牙道:“郎君听着也别害臊,是一句正经医嘱。 从尊夫人脉象看,郎君想必亦知谷道(后xue)可以行性事。只是郎君记得用那处行房尽量别把精水留在里面,若真是留了,也叫尊夫人清理干净……” 他说着说着,却见宋弛面色越来越沉,不免觉得十分尴尬,咳嗽几声,含含糊糊地道:“……要不只怕还要发热。” 段老先生其实心中有些后悔,他是看着宋弛气度好,那女子身姿又纤弱窈窕、不堪怜爱,方才生起慈悯之心,把这尴尬话说了出口。没成想到底是惹了人家不悦。 宋弛向来守礼,自然不是为了一个老郎中这几句好心医嘱着恼,只是段老先生这几句话中的意思却是叫他浑身的血一阵阵往头上冲。 宋晗那畜生!! 他怜惜少锦尚幼,纵然十分喜爱她,最过分也只舍得拿她胸乳纾解。他的怜惜,倒是全便宜了宋晗。 宋弛按下心中怒气,长叹一声,给段老先生倒了杯茶,道:“不瞒老先生,贱内与我定亲在前,只是她年纪尚小,我二人并未同房过,她是几日前被另一人强jian了。说来惭愧,却是想问问老先生,可有什么方法叫她别怀上那贼人的孩子?” 段老先生为人素来自诩正派守礼,听了宋弛这一番话,瞬时脸色一变,厌恶地瞟了端坐的少锦一眼,只觉这女子浑身yin态,方才觉得她纤弱窈窕实在是看走了眼。 他并未说什么方子,而是皱着眉对宋弛道:“郎君休怪小老儿多嘴,实在是小老儿有一言不吐不快。似这等yin妇,”他指了少锦一指,怒道:“早该休弃才是!还留她做什么?血脉混乱、伦理崩坏,全是这等yin妇之过!” “老先生所言倒也有理,”宋弛尴尬地点点头,他知道段老先生所说的是世俗伦理,不好反驳,因此先应承下来。 这是少锦却叫他这一句话吓住了,面色瞬间惨白,猛地抬头看他。 只是她这一抬头,却将段老先生又气着了,老先生一甩袖袍,对宋弛怒道:“你瞧瞧,直视外男,成何体统?果然是yin妇!” “老先生休恼,”宋弛不愿与他争执,先给他作揖赔礼,又呵斥少锦:“还不跪下!” 少锦虽然心中依然忐忑,怕宋弛被这老大夫说动了,却不敢违逆,乖乖低着头跪在宋弛脚边。 宋弛这才同段老先生道:“依理,这贱妇确实该当休弃,只是她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我若休了她,她怕是只能去窑子里卖身了。到底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也不落忍她到那般境地。这回且先饶她一次,我日后严加管教便是,若有下回,我倒是直接把她卖进窑子里。” 段老先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君子仁德,确该如此。” 又道:“卖进窑子里是该的,小老儿也曾听县衙里的大人宣读过,说如今圣上仁慈,女子不是自己红杏出墙不许轻易动私刑。只是yin妇到底是yin妇,若不处置,岂非不和天理?窑子那地方于良家女子是魔窟,于她们却正好是一个赎罪的所在。 咱们景城里就有一个孙员外,他先前的一妻两妾,并四个女儿,在城外叫土匪jian了。孙老爷本想休妻,谁料没了贞洁,那正妻的父母都不认她。孙老爷索性将连妻妾带女儿灌了红花,一两银子全卖进了那专开给穷苦人的窑子里。自那以后,谁不说孙老爷家家风清正?家里有女儿的,便是能叫他挑中做个妾,旁人也要夸家风好的。” 宋弛好容易才陪絮絮叨叨的段老先生聊完,终于,段老先生在宋弛提示下想起他要的阻孕方子,有些为难地道:“这方子一般也就是青楼窑子里用,虽说有用,但太伤身子,倒不适合郎君。小老儿倒是机缘巧合还知道一个,不伤身子,却没给人用过,不知好不好用……” “老先生姑且说说。” “这方子青楼不用,是因为一个月不能行房,这一个月,日日以长口壶深入yindao,又以guntang热水浇灌zigong,这水也不可太热,人手摸着觉得烫但伤不到即可。若是经血如常而至,便是成了。若是经血不到,恐怕就是怀上了,到时只能堕胎。” 宋弛叹口气,道:“不管有用没用,总是个法子。” 他又给了段老先生诊金,终于把这老头子打发走了。 时人风俗,像段老这样年迈、又悬壶济世,谁待他都要当长者看待。宋弛虽然一向想法离经叛道,但行事时还是尽量求妥帖,并不与他人起不必要的纷争,像段老这样的,应付过去便是。 只是少锦倒像是叫他吓着了。 宋弛送完段老先生进屋,见少锦仍乖乖跪着。他心里虽然不乏怜惜,可是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烦恼。 宋弛并未叫少锦起身,只是坐回去倒了一杯茶,伸脚踩在少锦怀中想心事。少锦虽然心中十分恐惧——她从那个老大夫口中已经意识到封建时代女子没人权到什么程度,但未出事前宋弛就常常在她怀中暖脚,她的身体倒是条件反应一般自然而然地为宋弛按摩起双足。 宋弛垂目看少锦一眼,想起少锦在他跟前一贯的百依百顺,被怒火充斥的内心也不禁一软。 宋弛心想,其实依他先前的看法,方才段老口中那个孙员外,他的妻妾女儿实属无辜,土匪强jian,并不算是她们的过错。若是往日,他必要同少锦批评几句孙员外迂腐。 只是……唉!今时今日,他虽知少锦也无辜,这样的事情轮到他自己身上,却并不能没有芥蒂。 最初刚知道消息时,他的心里是对少锦的怜惜之情占了上风;同母亲争辩时,更多的是心寒,也并没有细想;但从宋家出来以后,随着少锦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他的怜惜之情也渐渐没有那么强,转而更多的感觉却是不舒服。母亲的话虽然过分冷酷,可是他脑子里确实不止一次飘过嫌少锦脏的想法。虽然次次他都压下去这种想法,可是假若现在少锦要侍奉他,他也确实不肯用宋晗碰过的地方。 宋弛长叹一声,可见他也是一个俗人。 不过短短几日,他现在竟觉得,世人都要女子贞洁,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今好在刚刚段老出的方子很和他心意,一个月不必行房,日日热水浇洗xue道,总能干净些。少锦自己也知错,又向来由着他,他多罚她几回,心里这根刺或许也不是不能消弭掉。 但……若是他始终不能没有芥蒂…… 宋弛不愿考虑这个事,却又不能不考虑……他忍着恶心同少锦做夫妻不是长久之计,时日一长,他与少锦必成怨侣。但……只要少锦安分守己,他身边自然有她的容身之所,总不至于真像同段老说的那样把她卖进窑子里。 宋弛自己方方面面想通了,便放下茶杯,淡淡地问少锦:“方才郎中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少锦手上按摩的动作一顿,抬头惊惶地看着宋弛,哀声道:“少锦听见了,小舅舅,求小舅舅别不要少锦,哪怕留少锦在身边做个婢子,也别卖了少锦……” “只要你乖些,哪里就至于卖了你?”宋弛擦去少锦眼角沁出的泪珠,道:“不是说那个,是说他那避孕的法子,只怕你要受些苦……” 少锦眼角一红,软软地抱住宋弛小腿,语气里带着点抽噎,道:“只要能,能不要怀孕,少锦什么都愿意的……只要小舅舅还要少锦,少锦就,就什么都不怕!” 小姑娘声音又软又乖,却十分坚定。宋弛对她这样的态度十分受用。 他手指摩挲着少锦刚在车上被他扇过耳光的一侧脸,白皙的皮肤上浮着鲜红的掌印,像是大雪中一片红梅盛开,实在称不上难看,反而另有一种凄美。 宋弛没有瞒着少锦他想法的意思,他看着少锦的眼睛,道:“小舅舅也不瞒你,你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无辜,也确实怜爱你。只是小舅舅到底是男人,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你跟着我,后面少不了叫我折腾。且若我始终不能释怀,你怕是只能在后院里守活寡。少锦,你好好想想小舅舅值不值得你这样……” 少锦急切地看着他,打断道:“小舅舅值得的!” 宋弛微微沉默片刻,道:“那你往后余生,便都由我处置。若是日后反悔,也不能了。” “少锦不反悔!”少锦仰头看着宋弛,郑重地许下一生的誓言。 原主的心愿,本就是留在宋弛身边。宋弛怎么对她她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