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先验货,看看是否还如同当年那般美味,让你垂涎欲 滴。」
人生最大的意外,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脱光光,与一名男人睡在一 起。只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尖叫,反而蹙着眉头,仔细的回想,自己为什么 会光裸的与这个男人睡在一起? 想了很久,她得到一个万年老梗:喝醉,失身。 因为昨天毕业,护理系的同学们吆喝一声,决定与医学系的同学们联谊。 原本她只想回家打包行李,无奈男友正好是医学系的学生,为了看顾男友, 避免他与其它女生联谊,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 可是喝完第一摊,她就挂了,而男友想要与同学们续摊,还嫌她太杀风景, 要她先回家。马的!她都走不动了,是要叫她用爬的吗?最后,男友还算有良心, 拜托他的同学当她的护花使者,而他则与一群人嬉闹着离开。 然后……然后她就胡里胡涂的失身了。 可恶!她的初夜、她的处女膜……一低头,就化成床上那一摊血渍。 而始作俑者就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正呼噜呼噜的熟睡。 同学的女朋友,他也敢上?他到底有没有朋友道义啊? 她虽然很想赏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教她喝得烂醉,直到现在,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都不 知道。 她嘟嘟嚷嚷几句,最后捡起散落地上的衣物,一语不发的穿戴整齐,然后拿 起外套,便想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时,她又十分不爽,心里有股亟欲发泄的怒 气。环顾周遭,她看到电视机旁有一枝油性奇异笔,上前拿了起来,打开笔盖, 走到床畔。 趁着那男人还在熟睡,她在他的脸上写下五个大字。 无耻大yin贼。 这是给他一个教训,警告他以后不要乱睡别人的女朋友。 哼! 虽然一时之间无法完全平息怒气,不过总算有种报了老鼠冤的快感,嚣张的 转身离开。 而她回家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那不负责任的男友分手。 这一夜,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第一章 他的行李只有眼前这一些。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提着行李袋,轻便得像 是要来旅行的旅人,斯文俊秀的脸庞还挂着微笑。 八月,午后的阳光依然灿烂刺眼,洒落在他晒得很均匀的小麦色肌肤上。 一八五的身高,白色背心紧贴着厚实的胸膛,背心外面搭了一件黑白色格子 衬衫,但还是掩不住肌rou分明的双臂。 他不瘦也不胖,是中等的结实身材,灰黑色的牛仔裤贴着他的长腿,从大腿 至脚踝,都是笔挺而完美的线条。 而他的五官十分深邃,像是出于上帝的完美之手,刻出了高挺的鼻子,以及 有棱有角的唇瓣。墨镜后方是有着双眼皮的灰蓝色眸子,笑的时候,眼角彷佛带 着勾人的桃花,而粗浓的剑眉削弱了桃花眼的阴柔。 他的头发浓密又短,发尾微譬,为他增添了一抹略微不羁的味道。 看似平易近人,但又有着神只一般天生的冷静与自负,全都掩藏在他的眼下。 他搭公交车经过滨海公路,来到最后一站的城镇时,双手提着行李,走在午 后的马路上。 当他正准备穿越马路到对面时,一道拔尖的声音自左手边响起,还伴随着清 脆的铃声。 「让开、让开……」 他转头看向左边,一名女子骑着一辆淑女脚踏车,自一旁的斜坡暴冲而下。 「不想死,就滚开,啊……」她的声音惊慌,那双美眸写满了惊恐。在这短 短的几秒,男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墨镜后方的灰蓝色眸子微眯,专注的看 着她。 她穿着粉红色连身短裙、白色包鞋,一头长发随风起舞,彷佛是误闯凡间的 精灵。 不过,精灵此时却狼狈又慌张,一双长腿悬在半空中,双手紧抓着脚踏车的 龙头,拚命控制着往下暴冲的脚踏车。 马的,早知道就不要去向敖旭邦这个衰人借脚踏车,她才骑不到五分钟,就 发生如此诡异的衰事。 当她觉得不对劲,想要煞车时,却听见煞车线断成两截的声音。 所以现在她是骑着一辆煞车失灵的脚踏车,虽然双脚很想代替煞车,但是速 度出乎意料的快,只能想办法先滑下斜坡,再慢慢停下脚踏车。 只是,好死不死的,有个人傻不愣登的站在前方的马路中央,闪都不闪。 「闪开啦!你若是被脚踏车撞到,我可是不会付你任何医药费,啊……」呼 啸而过的风灌进她的嘴里。男子依然像座雕像,稳稳的立在原地,似乎等着她投 怀送抱。 尽管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却不想因为他而转向,因为一转向,她肯定会摔得 鼻青脸肿,干脆心一横,直直冲向男子。 有人想死,她没办法阻止,不过可以选择一个尽量不让自己受重伤的方法。 那就是,将对方当成rou垫。 脚踏车持续往下冲,男人离她愈来愈近,他的长相也愈来愈清晰。 好吧!既然对方不闪开,她就直接撞下去,身下这辆不听话的脚踏车也会停 止狂飙。 于是,她抱持着必摔的决心,闭上双眼,等待疼痛的降临。 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后终于与脚踏车分开。不 过这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在下一秒,一阵刺痛自她的右脚踝蔓延开来。是的, 身体基于本能,为了维持平衡,她的右脚稍稍使力,以至于脚踝扭伤了。 泪水马上盈满眼眶,而她知道还没有结束,等着接下来的一连串擦伤,就算 没有摔得鼻青脸肿,手脚肯定也会布满青淤红紫。 但是,下一瞬间,她整个人摔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然后坚强有力的双臂紧 紧的拥住她。 落入凡间的精灵,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摔进他的怀里,也让他的双手真实的抓 住了她! 「噢!噢……」袁无双睁开紧闭的双眸,以为接踵而来的会是一阵令她龇牙 咧嘴的疼痛,没想到除了右脚麻痛,其它地方都完好无缺。她漂亮的脸蛋因为这 场惊吓而泛红,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失控的脚踏车倒在一旁。 由于冲击过大,她跨坐在不明物体的上面,短裙裙摆撩高,露出白嫩匀称的 大腿。 而她的双手也放在物体的上方,随之起伏。 她低下头,一张很有个性的俊颜映入眼里,额头上出现红色液体,像是被尖 锐的物品划伤。 啊!是她左手腕上的手表干的好事。 「你……」她微皱眉头。 对方的鼻子很挺,嘴唇不厚不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戴着墨镜,她看不见 他是怎样的情绪。她的眼光再往下移动,他的肌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颈子下 的锁骨很性感,白色背心紧贴着宽厚的胸膛。这男人又高又壮,一只有力的大手 放在她的腰际,另一手则摸着她挺翘的圆臀。 照理说,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至少很成功的当了她的rou垫,没让她摔得鼻 青脸肿。 不过……他在她臀部上来回游移的手掌是怎么回事?是手抽筋,还是中风的 前兆? 她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直接的反应就是赏他一巴掌。 「你摸够了吗?」 她皮笑rou不笑的瞪着这该死的男人,虽然他舍身救了她,但是不代表他可以 在她身上索取代价。 他逸出低哑的笑声,完全不在意被她打,缓缓坐起身。他与她十分贴近,虽 然饱满的额头受了点擦伤,但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透过墨镜望着眼前的女子。 「我救了你,取点酬劳也不成吗?」他的声音醇厚,还带着迷人的沙哑。 「可以。」她瞪他一眼,很不客气的说:「如果你嫌锅贴吃不够,我还 可以再赏你两个黑轮。」 她倏地伸出手,摘下他的墨镜,瞧见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在太阳底下闪闪发 光,深邃的眼窝为他加了不少分。 老实说,他是个帅到让女人迷恋的男人,不过他出现的时机不太对,最近幸 福里太常出现帅哥,她几乎麻痹了。 因为帅哥出现在这种乡下地方,不是来找前女友,就是来找老婆,要不然就 是有孽障没还,前来寻亲报恩。 帅哥?目前对她而言,只能看,不能吃。 她骄傲的轻嗤一声,没有流露出迷恋的眸光。 「你这么认真的瞧着我,瞧出什么端倪了吗?」他笑弯了电人的桃花眼。早 在她扑向他的怀里的那一刻,他就认出她了。袁无双,当年两人胡里胡涂的上了 床,发生一夜情之后,他隔天一早醒来,枕边早已没有她的存在。 无耻大yin贼……她只留下这句话给他,还是以油性奇异笔写在他的脸上。 原本只是单纯的一夜情,却意外的令他印象深刻,他后来去找她要与她谈一 谈,却发现她已经毕业,当天就搬离宿舍,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又将两人兜在一块。 「你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个人吗?」她冷怯一声,原本尖锐的话语因为他 额头的伤口而吞回肚子里。 严格来说,他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他的双手不要乱摸就好。 「你认不出我是谁?」他双眼微眯,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是谁?」袁无双挑了挑细弯的眉头,语带讽刺的说:「总统?英国王子? 非洲酋长?还是哪家集团的总裁?」 见她一副不曾见过他的样子,他的笑脸僵住,清楚的明白,她不认识他。很 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将初夜的对象忘了,而且是彻底的忘记。 「关彻。」他很大方的提点她。 关彻? 她下意识的侧着脸,不解的望着他。 敢情他是在自我介绍? 他的名字很陌生,不过他的长相……她怎么愈看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袁无双,你真的想不起我?」他的眉头蹙起。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的眉头蹙得更紧,先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前, 明明没有别上医院的名牌,这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三年前,你和我有过几面之缘。」她那张吃惊的小脸,确实是让他的男性 自尊微微受伤了。 「你……」关彻?她再度默念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还是毫无记忆。 「你到底是谁?」 「你真是伤我的心呀!」他的双手攀上她的腰际,凭感觉猜测这小蛮腰只有 二十三寸。「当年你闷不吭声的离去,还真的是将我吃干抹净了。」他特别加重 「吃」这个字。 吃?她吃他?她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 袁无双,这女人果真会让男人吃尽苦头啊! 不过他不在意,遇上她之后,他明白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也知道一个定 理,那就是好事多磨。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说得好含蓄,如果她再想不起来,就不要怪 他下猛药了。 咦?袁无双的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脑子则像当机的计算机,在几秒之内无 法正常运作。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第一个」包含很多意义,像是……初恋 男友? 不对,她的初恋男友没有他那么帅,而且还劈腿甩掉她。 那么另一个解释就是! 「马的,你就是那个无耻大yin贼!」她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三年前因为喝 醉,而与一名不熟的男人发生一夜情。 这件事早就埋藏在她的内心深处,成为一个梗。 「不,是你诱惑我的。」他扬起嘴角,「我还记得那晚是你主动吻我……」 她气得紧握拳头,用力挥向他那俊帅的脸庞。 他伸出大手,制止她的动作。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男人!」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真呛,不过,他喜欢。 「放手!」她挣扎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觉得丢脸,脸颊微微泛红。 接着,她勉强撑起身体,离开他,高傲的俯瞰着他。他也站起身,身高依然比她 高出一个头。 她咬着唇,情绪很激动,甚至欲言又止。 废话,哪个女人会对一夜情的对象有话好说? 再说,那一次她连自己是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 他干嘛看着她?等她发表感言?还是要她发自内心的谢谢他的破瓜之举,让 她从女孩变成女人? 怯!她没扁他算他运气好,还谢谢他咧! 「你有话要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因为她的嘴角一直在抖动。 「我对一夜情的对象,无话可说!」她冷冷的娣他一眼,然后一跛一跛的往 前走,勉强牵起脚踏车。「你最好站在原地,若你靠近我三步之内,我会大喊四 个字。」 四个字?他不解的眯起眼睛。 「救命,强暴。」她冷哼一声。关彻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听到了。 很好,他很听话的站在原地。 「今天就当做我卡到阴,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而你也当做没遇到我,就这样。」 他看着她很有勇气的又骑上脚踏车,正准备离开。 「袁……」 「闭嘴,不要跟我说话。」她不想要看到这该死的男人。 「我只是想说……」 「我不想听。」她努力的踩动脚踏板。还好,她的脚还可以踩。 他无奈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吁了一口气,大声的说:「我只是想告诉 你,脚踏车的煞车不是坏了吗?」 马的!她要回去宰了敖旭邦。 一天之内,袁无双摔了两次车。而这一次摔车,她离关彻有五十公尺远,他 来不及当她的rou垫,因此她的膝盖又多了擦伤。关彻慢条斯理的来到她的面前, 然后发自内心的笑着。 听着他低哑的笑声,她知道他是在笑她蠢,笑她的狼狈。 不过他终究是个男人,心胸宽大的牵起脚踏车,再将行动不便的她抱起来, 放到后座,然后将行李袋放在脚踏车前的篮子里,行李箱则让她拿着,所有的动 作一气呵成。 他牵着载着她和东西的脚踏车,走在午后的街道。 一路上,她气得连话都不想说。好吧!她认了。今天诸事不宜,卡到阴、遇 到脏东西还甩不掉,并让她有了血光之灾,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衰的事情等着 她? 有。 关彻一直想要与她叙旧,只是她根本不开口,怒瞪着他,不满的从鼻孔喷气 做为响应。 对于关彻……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的脑袋瓜子虽然灵活,但是通常不会装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三年未见的人,以及当初只有一夜情的男人……根本没什么记忆可言。 不过她很努力的记起三年前的事情,最后就像是翻到一张缺角又泛黄的小抄。 关彻,是她在大学时期交往的男友的同学。 她只见过他几次面,之后听说他转到中医系,所以见到他的机会根本是微乎 其微。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给她的记忆还是很模糊。最有记忆的那一次, 当然还是她与他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的那天清早,她那时还看见他全裸的背部,以 及结实又挺翘的臀部…… 此刻,她的眼光很自然的落在他修长的双腿上,然后是牛仔裤包裹着的挺翘 窄臀,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当初的男色。 袁无双倒抽一口气。怎么没事会想到他的身体? 她赶紧拉回飘远的思绪,小脸莫名的涨红。 反正……她只记得和他发生关系后的隔天,顺道要与那不负责的男友算帐, 竟然敢把女朋友交给另一名男人,这样的男人也着实教她寒心。 当她跑到男友租赁的公寓时,只见男友也与她的学妹光着身子一同躺在床上, 直到她生气的把他叫醒,两人为此大吵一架。 「你昨晚还不是与我的同学单独回去?谁知道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好事?也许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玩3P……」她的男友还这么呛她。而她回给他的,是一个结 实的巴掌,然后分手。接着,她马上回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拿了毕业证书后, 便跳上火车,想也不想的回老家。 ◆◇◆◇◆◇◆◇◆◇◆◇◆◆◆◇◆◇◆◇◆◆◆◇ 就这样,一隔三年。 这段期间,她没有跟任何一位大学同学联络,像是想要与当年那冲动又傻乎 乎的自己做个了断,并忘记当初所做的一些蠢事。 可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台湾这么小,最后还是将她与关彻兜在一块。 好,记忆恢复到这儿。 她盯着他的背影,发现自己对这男人依然陌生得紧,但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 与他见面。 至于关彻这男人,他是天生心眼小,还是小鸡肚肠?竟然连一夜情的对象都 记得这么清楚,一眼就认出她。 「无双。」他轻声呼唤。她没有反应。「袁无双。」这一次,他刻意放缓语 调。 她愣了一下,拉回思绪。 「医院到了,我抱你进去。」 他将脚踏车停在一旁,想要扶她下车。 「不用。」她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将他的行李箱交至他的手中,然 后逞强的跳下后座,硬着头皮开口,「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他笑望着直率的她,「你的脚很痛吧?不如……」 「不必,不用,我不要!」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我相信我们今天 只是偶遇,下一刻开始,我就不会见到你了,对吧!」 他眼里闪过难测的光芒,低声笑说:「世上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对,我注定和你无缘,因为我等等就会去庙里收惊拜佛、改运解厄,注定 与脏东西无缘,你一路好走,不要再来纠缠我,不见,不送,阿弥陀佛,哈利路 亚。」她一拐一拐的迈步,头也不回的走向医院。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无双,很多事,不是你说说就算了。」 她当做没听到。 「我相信下次是你自动来到我的面前。」他望着她逞强的背影,忍不住微笑。 「我跟你打赌,如果是我自己跑到你的面前,就把这个月三分之一的薪水捐 给慈善团体。」 哼,当做她做善事,消孽障。 关彻笑而不答,见她渐行渐远,才又戴上墨镜,转身离去。 而世上最不能赌的,就是命运。 第二章 过了一个晚上,袁无双的脚瘸了。虽然医生帮她检查过,说是没什么大碍, 回家之后冰敷加上热敷,脚踝便能够消肿,但人若是衰,连命运都会与自己作对。 西医这边,最多也只能开消炎药给她吃,对于扭伤的脚踝没有什么帮助。 最后,她在家里太后的逼迫下,来到巷口的国术馆找阿拳伯。 阿拳伯原本是中医,对于针灸、接骨、推拿都挺拿手的,在乡里之间也颇具 知名度。 不过他今年六十有五了,儿子和女儿不是当牙医就是当小儿科医生,没有一 个愿意继承他的招牌,成为中医。也因为年纪大了,手抖得很厉害,无法再拿起 细小的针,深怕稍微失神就会插错xue道。所以近几年她宁可吃药打针,很少去光 顾阿拳伯的国术馆。 今天她mama告诉她不用担心,因为阿拳伯宣布了一个大消息,他后继有人了。 因为他有一个干儿子也是学中医的,还曾到中国拜名医为师,最近终于学成 归国,打算接替他的招牌,为大家服务。 听说阿拳伯的干儿子长得高大英俊,为人亲切有礼貌,对于一些杂念又龟毛 的婆婆mama又极度有耐心,不少欧巴桑对他一见如故,还有人开始打听他的家世 背景。 而袁无双的mama刚好就是这群婆婆mama的成员之一,对于小道消息十分灵通, 一得知中医师单身,便马上为她挂号,等她一回到家,又将她赶了出来,要她到 阿拳伯的国术馆报到。她不敢不遵从太后的懿旨,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巷口。 到底是哪个阿呆中医师,放弃大好前途,跑到这个小渔村改建的乡里,继承阿拳 伯的招牌? 她来到一楝三楼透天厝前,看着挂在门口的招牌,上面写着「拳师国术馆」 五个字。 阿拳伯正好坐在门口纳凉,一看见她,立刻站起身,边热心的扶她走进屋里, 边亲切的说:「双耶,你阿母有帮你预约,来来来。」 「阿拳伯,我的脚扭伤……」 「我知道。」阿拳伯cao着台语,让她坐在椅子上。「你等一下,我进去叫阿 彻。」 他朝她咧开黄澄澄的一排牙,随后绕到屏风后头。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中气十足的叫嚷声。 「阿彻,有小姐来看病了……」 突然,一阵冷颤窜过袁无双的背脊,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知道为什么, 阿拳伯口中的「阿彻」,引起她不好的联想。阿彻,让她想起了关彻。 然后,三十岁,是个中医师,刚来幸福里不久…… 她不愿意去想阿拳伯的干儿子就是前一天在路上遇到的关彻,因为她真的不 相信自己有那么衰。 这时,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缓缓的自屏风后方走出来。 袁无双敛眸,根本没有勇气抬头,不断的祈祷着,希望阿拳伯的干儿子不是 那该死的关彻。 身穿白袍的男子在她面前几步站定,然后慢慢的在皮椅上坐下。 「我说过,你会主动来到我的面前。」他的嗓音低沉好听,还隐含着愉悦。 她的肺部像是被灌进了呛凉的薄荷,激动得眼眶冒出水光,只是下一刻她只 想骂脏话。最好她有这么衰……她终于抬起眼眸,像是要确认答案。 答案,就坐在她的面前。 关彻,身穿白袍,该死的适合他。 阿拳伯的干儿子就是关彻,关彻就是阿拳伯的干儿子……不管她怎么颠倒句 子,事实还是事实,像是刻在石版上的字,无法消灭而忽略。 「好,等等我会捐出我三分之一的薪水给慈善团体。」她真的要去捐钱消孽 障了。 命运真的不能赌,而且十赌九输。袁无双今天终于踢到铁板,捐了钱,也学 到了教训。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关彻毫不在意,扬起淡淡的笑容,很专业的抬起她 的右脚,然后将她均匀的小腿搁在他的膝盖上。「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了。」他 脱下她脚上的拖鞋,露出洁净白嫩的脚趾头,而她的脚板不大,他的大掌轻易的 掌握住,轻轻转动她的脚踝。 「很痛吗?」 「废话!」她瞪他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仔细认真的查看她的脚踝,发现外部红肿,甚至还隐隐泛着青紫。 「外侧韧带拉伤,你回去之后有冰敷和热敷吗?」他的手来回按摩她的脚踝。 「有。」她没好气的回答。 「很乖。」他轻笑一声,像是在哄小孩,「等等我帮你固定脚踝,这几天就 让你的右脚休息一下,不要太用力。」 她嘟嘟嚷嚷,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咒骂他。 他以适当的力道,采顺时钟的方式为她按摩,先按压她的脚踝,再慢慢的来 到她匀称的小腿。袁无双想要缩回右脚,却硬是被他的大手扣住,于是抬头瞪了 他一眼,与他僵持不下。 「你干嘛?」她的脸色微变,因为他的双手正在她的腿上摸来摸去。 「帮你复健按摩,消除肿胀。」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对上她的,笑容逐渐扩大。 「关先生,我受伤的部位是脚踝,你现在按的可是我的小腿肚。」她板着脸, 轻易的感受到他大手的温度。 「我是在帮你放松肌rou。」他动作老练的轻揉转压着她小腿肚的肌rou和xue道。 「你……唔啊……」她因为他指尖按压的力道而轻喊一声。 他的大手转到她的脚板,很熟练的按压着脚踝四周的xue道,接着又来到脚底。 同时,他的眼底闪过邪恶的光芒,曲起右手指关节,然后往她脚底的某个xue道一 压。「啊……关彻,你这个王八蛋!」她的眼泪立刻飙了出来,双手紧抓着一旁 的桌角。「放……放开我,混帐……」她全身像是通过电流,酸麻得无法动弹。 「啧啧啧,你的肠胃很不好,一定都没有好好的按时吃饭,对不对?」他轻 笑一声,又在xue道上略施力道。「所以明天中午和我吃个饭吧!」 「你别作……啊啊啊……」她尖叫出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