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人的家庭作业在线阅读 - ,豺 狼般的笑声和毛皇后凄厉的呻吟声不断地在他的耳中翁翁响起

,豺 狼般的笑声和毛皇后凄厉的呻吟声不断地在他的耳中翁翁响起

    他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兜。挺勃的阳具在短裤内直笔竖立。透澈的精前液已浸湿底裤的裤裆。他不是很想在那个时候射精。为了一场情欲那么激烈的梦而射精。他知道那股挫败的疚罪感会格外深沉。几分钟过后。他随手捉了一件衬衫穿上去。驾着电单车盲目的在街心溜逛。四时许的阳光毒辣地狼扑在他的身背。他觉得仿佛自已的肌rou在被烧烤一样。最后他把单车停泊在一间陈旧的戏院前面。心口摆荡着一枚小小的踌躇。他环顾四周。人潮稀稀落落。稍为扫瞄过在戏院外走动的面孔。确定没有熟人后。他才抚捺着摊住胸头的焦激低下头走向购票处。买票时脸上一阵阵麻热。急忙塞了钱拿了票便走入戏院里。心跳仍然有如猛烈的鼓击。他根本没打算看戏的。他纯粹只是被那张两个男人紧牵着手的海报震摄住而已。还有那行字「本年度破天荒第一部被批准公映的同性恋电影」。

    他踏入戏院里时。灯光还亮着。莹幕上正放映着广告。他斜睨四周。最后走向一个在没人的角落的位子。心跳已逐渐徐缓下来。他坐好之后。才惊愕地发现拎住存票的右掌竟濡湿了汗水。票根亦被揉挤成皱团。他松开掌心。纸团滚落到椅子下。不久。灯光一盏跟随一盏地熄灭。稠密的黑漆遽速的淹盖过来。如汹涌的波涛侵蚀他的视线。唯一的光源来自前面的莹幕。接着新片预演开始。经过剪辑的画面闪光般地更换。被调高的音响声量不断撕裂空气地轰炸耳膜。他朝周遭扫瞄一圈。浮动的头颅零零落落。他恐慌的心就更安定下来。就在预演正要播毕时。有一个人向他走来。一骨碌坐在他身旁的位子。

    须臾。有人把后墙的两盏小灯关熄。影片就要开始了。约略三十分钟之后。他开始打起哈欠。感觉有点被那张海报诈骗了。显然的。海报的画面造型与那行字眼惊为天人的措词纯粹只是一种宣传的技俩。电影的节奏极为缓慢。苍白的剧情平淡无奇。又过了十分钟。他已经看得哈欠连连。而且还打起盹来。真的是一部大烂片。坐在身旁的男人突然间说。他愣住片刻。转头向他看一眼。发现他身旁的位子空着。那句话似乎是对自已说的。唔?他简短地轻声回问。我说这部戏很烂。你觉得呢?男人说。脸孔仍旧朝望着莹幕。唔。他以同意的音调回应。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继续看下去。偶尔移换坐姿。他的左大腿偶尔隔着裤布与男人的右腿互相碰触。摩擦。男人出其不预的会冒出一两句对电影的评语。或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而他。仿佛已经受了某种蛊惑。也许是男人那把充满滋性的嗓声。或是那枚酸辣刺鼻的润喉糖。他竟毫无顾忌的与他搭讪起来。

    灯光瞬刹间亮起。莹幕上映示着名不传迳的演员名单。丰沛的光线迅速的把黑暗胶擦掉。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荡漾着微笑的容貌。他的心突然间如断弦的琴音震弹开来。他呆怔在原位许久。男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去。看见他那副滞冻的表情。男人轻缓地挪了他的右肩说:甚么事不对劲吗?没……没甚么。他那迷失回荡的思绪速返脑海。有些措手不及地站起来。稀落的人群挤迫在狭小的出口。很快的所有的座位都空置了。男人短步慢行。他不想紧跟。所以步伐放得更缓了。维持一个稍宽的距离凝视男人那高佻的背影。

    走到戏院外面。男人转回头站着等他走过来。他抬起头。男人的脸膛一映现在他的目光里。他的心便峭急地抽蓄一下。他很想就这样的跟他说声再见。甚至不告而别的离去。但是没有。他无法自制地向男人走出去。他连自己也不晓得是甚么缘由。可能是那张烙印般稔悉的脸孔吧。你看。海报竟然还写着是同性恋电影。同性恋个屁!男人咒骂了一句。唔。他低下头诺应一声。你想看吗?看甚么?他抬起头看见男人脸上漪漾着一枚诡黠的微笑。跟我来。男人说毕便握住他的左掌离开戏院。他有点惶惑地甩掉男人的牵握。有些羞窘地说:我……我跟着你。从那一刻起。他与他那纯白的世界便影随着那个彻底陌生的男人。他不知道要去那里。他只知道阴暗汨汨覆盖过来的周遭。街上人潮一张张模糊而怪异的面孔。一盏盏飘摇流动如鬼火的车灯。还有自已忐忑不安的心绪。男人如一条甜馥的糖迹诱引着蝼蚁般的他。他也不知道自已走了多远。穿越多少条街巷。他对自已的时空地点已完全失去丝毫概念。最后男人转弯踏入一座灰翳重重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有一道油漆斑驳的木门。上来。男人背着他说。门前悬挂一枚光源虚弱的小灯泡。在晕黄的灯光下。他看见男人身背的衬衫已湿染一片不可名状的汗迹图案。

    门推开来。男人走入盘踞在房内的黑暗里。他站在门外。犹豫一阵子。进来。男人说。然后揿亮一盏吊灯。进来呀!男人又说。他才拘谨地踏进去。房间其实是瞒宽敞的。对门的墙上开着三户玻璃窗。靠窗那边摆放一张铺盖着洁白似雪的床单的双人床。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似曾相识的双人床上。整张床是如此般地熟悉。仿佛自已曾在床上长睡过一样。过来这里。男人坐在床边对上说。他入迷般地走过去。在男人的身旁坐下去。男人随手打开床旁的小冰柜。递了一瓶冷冻的可乐给他。接着他俯下身从床底拉出一个大皮箱。皮箱的表面抹净得一片油亮。箱内传出某些东西互相碰击的声音。男人把箱子放在双腿上。接着小心奕奕地缓缓掀开箱盖如揭露一个神圣的密秘。男人把开启的皮箱放在床上。对他说:你慢慢看。我去洗澡。他看着男人走进浴室。然后才把视线调返皮箱里。他第一眼便注意到的是一卷尼龙绳。还有一条圈扣的不锈钢链。两双手铐。一双拳套。一根警棍。一条卷束的马鞭。整□杂志与书籍。还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器具。包括三根形如yinjing的塑料棒。他随手翻了翻那些杂志。里边充斥着他读不懂的书名与标题。怪诞而荒谬的图画与照片。赤条条的男人。惨受鞭鞑的熊背。舌舔黑色长军靴的剃头少年。被狗炼缚颈的奴隶。他愈看心跳就愈剧烈。他的思意闯入一个彻底生疏的畸形世界。他几乎可以鼻闻到痛楚与血汗的气味。可以耳听到狂嘶与呻吟的声音。然后他瞥见一本叫BONDAGE 的杂志。封面是一名手腕与足踝被连绑在一起的赤膊男孩。他看见那些即繁复又漂亮的结。那副幽怨的容颜和一身波滚的肌rou。他以微抖的右手翻开第一页。开始了他这一生中最惊悸最耸动的视觉体验。

    不知甚么时后。男人已站在他背后。说:束缚是一种艺术。他吓了一跳的急忙把杂志合上放回箱里。转回头看见男人只是身穿一件短裤。脸上的短须已剃净。披至肩膀的头发已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有那两片如鹰翼振展的大胸肌。那枚格外黑褐的rutou。平扁而韧的小腹。呵。那个摺缝凹深的肚脐。他想起午后那场荒唐而猥亵的yin梦……

    他终于记起来了。这个男人就身处于那场梦中。

    7.

    年轻医生把一条两寸宽的胶布圈圈绕包住右手掌。在指关节的地方。他特外多裹包几层。尖凸的指节头藏在颇厚的胶布下。然后轻快地试击左掌几下。发出啪啪的声响。把双掌放在后脑。稍为弯曲你的身体。医生说。接着他把衬衫脱掉。从窗格泻溢下来的向晚余晖浴亮他那蛮肌撕缠的肢体。在他的肤毛上彩镀一层均薄的古铜色。不用紧张。第一轮都会很轻。医生说。耸一耸双肩。挥摆几次胳臂。放松点。当我开始挥第一拳时。你才紧缩腹部。记住。腹击是一种非常非常感性的玩意。他巳摆好姿势。点了点头。但脸色难免泄漏少许的激奋与不安。我开始了。医生说。接着丢开第一拳。他自然地闭上眼睛。使劲弯腰一缩。那个拳头落在迸烈成四方块的中腹。右拳一退。左拳紧接前推。但挥速颇慢。一发接一发。近乎所谓的毛雨拳。掀展游戏的前奏。而他。在合眼的黑暗里承忍着肌肤被拳头碰撞的冲击。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每一个拳头的落点皆似一次神经的低量触电。疾窜的痹震自小腹中央向四面八方播散。由于挥劲迂缓。那股感觉就像一种暴力的抚摸。

    双臂挥发各十拳之后。医生脸泛笑容的停下来。瞒结实的腹肌。他说。感觉怎样?他睁开眼睛。瞄了那酡微微裎红的肚皮。窘笑着说:还好。不必担心。我发拳很准。发拳者绝不会揍打其他部份。这是腹击的主要条律。致伤是严重犯规。医生说。不要忘记。我自已是医生呀!再来。他说。站稳马步。这一次发拳重一点。第二轮的挥劲显着调高。当拳头击中□硬的腹肌时。它发出「膨膨」的声响。他这次睁开着眼。全神贯注地收缩腹部。汗珠开始渗冒出来。通身蒸发一股燥热。这一轮的感觉完全不同了。落拳不只加快。而且冲击力增强。散播出去的不再是一团麻震。而是一种圆滑。丰沛的痹痛。那种显得深远即又迫切的微痛。很自然的。他把腰腹僵缩得更紧了。

    医生觉察到新的阻力。他的亢奋即刻飙扬。这是腹击的精髓所在。拳击所引导的肌rou的下意识反应。发挥肌rou所潜伏的遇强愈强本能。彻底揭现人体与外来冲击的高度衡抗。

    医生原则上应该调高挥劲。但他深感这位第一次当受拳者的表现巳非常难得。所以他只决定增加数次。进一步考验受拳者的耐力。汗水已浸湿他的发丝。他的脸孔开始断间性抽蓄。当裹拳的胶布正面与腹位的肤皮交触时。形状在不停蜕变的痛楚偶尔引发颊肌的局部性痉挛。他的腰腹弯得更尖曲了。紧缩的性能遂渐逊退。每一根伸张的肌rou纤维遂渐反弹回缩。腹块的硬度遂渐瓦解。本是麻痛的感觉已升级成一种疼痛。扎实的疼痛。如溜滚的雪球。每发一拳。它的体积就澎涨一层。医生继续左右开弓。「缝!缝!缝!缝!「。先前那种硕实的击碰声亦开始软化。腹墙挡拳的阻力急转直下。他预知忍耐的顶限巳不会太远了。你可以随时喊停。医生说。他那崎岖起伏的阔背巳圃遍缜密的汗珠。湿油油的双臂也变得稍微酸涩。他的脸膛开始扭曲。由于腹气漏失的咕噜声巳变成沉重的呻吟。拳头一射。近似哀嚎的呻吟便自喉底咳吐出来。好撩sao的哀鸣呀!医生心中默想。他知道受拳者的腹部防卫已被节节攻陷。当他发现拳头的胶布开始沉陷于肌rou里时。他揣测游戏将进入尾声。再接最后五拳吧!他说。

    疼痛的焦点不断蔓延。如撩原的野火。他感到一片灼烫。细颤的痛楚。缩腹的劲力巳滑落近最低点。他感觉到每一拳都仿佛戳砸了肚皮。狠狠地猛捶自已的背脊骨。医生稍为加重挥劲。这最后五拳将把游戏推向结束前的高潮。腹击所引爆的狂喜与痛苦正在沸腾。浓浊的汗味注满房内的气氤。脆悦的撞击声与撩欲的嚎哮被囚禁在房间内反覆回响……最后。当医生挥毕第五拳时。他的双膝不自禁地一软。他整个人跌跪下来。

    两人的喘息频率急快而沉长。就像刚刚冲线一百米的短跑一样。他双掌压地扶持那痛彻心菲的腰腹。但剧痛之外。他深感一种未曾经历过的满足。那种性欲的极度狂喜。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自已的阳具竟然挺硬勃起。他有点羞窘地跪坐在原位。盯着那片红绯绯的肚皮。咀嚼着那股有如遭万虫啃啮。纠缠不清的痛楚。这就是腹击的最终目标。挑战rou体的耐痛潜能。了解自己rou体的痛楚界限。医生说。双手插腰站在他的面前。还有就是让你珍惜这场游戏的甜蜜成果。那就是真实的。亲切的痛意。他把双手移到短裤的扣子。对我们来说。我们还会得到额外的另一份礼物。性欲的快感。他听了。抬起头暧昧的对他露示笑容。说:你也有这种感觉吗?医生静默的把扣子松脱。拉练一旦解开。他的阳具立刻弹射出来。如伸直的竹杆。插在他的眼前轻微抖动。来。舔吧。医生把guitou挪近他的唇边。说:记得。这不是腹击的一部份。接着噗嗤地笑出来。他也不禁地咳笑几声。然后张开嘴唇。朝向医生的勃胀阳具吞去……

    .

    万事达跑车驾入一座豪华共管的停车场里。他的心情清澈而明亮。毕竟他们巳将近整个月没有见面。他吹着口哨。急步地走向电梯。霍然间瞥见本是幽蓝得醇醉的天空。现在巳堆积一些灰污污的云絮。以悠缓的飘姿在空中盘旋。难道要下雨不成?他心里想。站在电梯前。须臾。叮!电梯来了。

    柚木门打开来。那张稔悉的脸膛出现在门旁。一贯酣馥的笑容如花蕾绽放在脸上。进来。律师说。以一贯从容不迫的说话表情。嗓声依然平滑如一面没有丝毫波皱的湖水。终于回来啦?他笑着说。踏入玄关。关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还来不及走到客厅。律师巳摊开双臂从背后搂拥过来。左手急忙地替他解开扣钮。右手巳蛇窜入他的衬衫底下。抚摸他那缩紧的硕健扁腹。到房里去。律师说。然后不断点吻他的后颈。这么急干嘛?他半推半就地以跟跄的步代朝向主人房走去。阴暗的房间浑散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凉意。窗外的天色急速消褪。如海涛汹涌的云丛从难以测度的方向飘卷过来。半个小时前的眩刺阳光巳全面撒退。隐逝得无影无踪。

    房内两个男人开始了他们巳经完成过无数次的造爱程序。两人的衣服脱丢在床边。律师趴跪在床上。他躺在下面。大家互相抚摸对方的肌肤。揉捏那诱人的rutou。接着医生俯身舌舔他的颈项。温暖的舌尖在他的身上漫游。偶尔深吻他的双唇。伸长的半段舌头便闯入他的口腔里。交触那蜷缩在里边的舌条。挑畔它。嬉弄它。然后软湿地相互撕缠在一起。雨铿铿地开始下了。水珠碎溅在窗玻璃上。格格作响。他双手来回抚擦律师那有点松软的腰腹。律师埋头于他的胸膛。逗咬他的rutou。他瞪住天花板。嚣闹的雨声来到他的耳叶旁徘徊不去。律师的舌尖巳转移到他的小腹。他依旧凝视着那皓白的天花板。雨声变得有点熟悉起来。突然间他想起那个男人。脑海的意识穿阅所有记忆崩碎而零散的画面。回到他十八岁那个诡异的午后。那间窒寂的卧房。那场无端端狂泻下来的黄昏雨。

    9.

    ⊥在他十八岁那个荒谬而怪诞得有点魅魑的傍晚。男人从皮箱里取出一卷尼龙绳。递给他。他怀着迷失了整个世纪的焦虑缓步于浓密的丛林里。他以微抖的右手接过来。当尼龙绳触及他的指掌时。一阵麻痹窜荡掠过全身。每一棵树皆以陌生而冷酷的表情窥视他的行踪。每一展枝叶皆以滋长着细刺的荫翳袍伏他。男人偃卧在床上。双手放在头顶。双脚叉开。把我的手脚绑在床头床尾的铁柱。男人说。他早巳遗忘了时间的意义。他只牢记着这丛林的寒冷与孤寂。他犹豫片刻。然后贴近男人的脸孔。把尼龙绳拉直。身于类似一座如孤岛不断盲目漂流的丛林。昼夜丧失了边界。太阳没有定时地升起。然后随心所欲的降落。他以娴熟的动作把绳子贯穿于男人的腕掌。巧妙地一抽一扯。双手在转眼间巳被捆绑在一起。绳路条絮分明。结扣稳札而柔顺。感觉里。他在不停地回旋行走。偶尔走过边利如刀的茅草林。每一片叶子以尖锐的锋芒刮裂交织的伤痕。当男人的足踝与床尾的铁柱被束绑在一起时。思绪里孵化的那种如梦的感觉变得格外深刻。他顿时无法分辨自己身在梦境或现实里。一切显得如斯真确又如斯伪假。偶尔涉越深浅叵测的溪涧。水流的方向不可捉摸。时速时缓。而且遍布瑰丽而狡险的朵朵暗涡。甚至匿藏着毒性剧烈的花蛇。来。吻我。舔我。男人闭合眼睛说。他犯咒似地低头把干唇触贴在男人白皙而抽紧的胸肌。这一生中的第一次。他终于闻到那股雄壮男性的体味。那股一直留连在想像国界里的味道。密织如丝绸的雾霾偶尔默默逼近。步伐恰似澎湃的海涛。重重围绕着他。混淆他的视线。纷乱他的听觉。以甜馥如蜜酱的水意滋豢他内心的焦惑与迷失。一切仿佛响午的那场梦境。多年以来在虚幻里呼吸的动作及情节皆慢慢成形。变成可以触摸。就如触摸背躺在眼前的男人的rou体一样。以指尖描迹jian的线条。感觉肌头硕实□硬的组质。他日夜交□地不停举步行走。走过巨树会卷曲蠕动的群根。跨过长满藓苔而会无端端焚烧的岩石。脚底下的肠径偶尔出现又偶尔消失。他在觅索一个连暗喻都无法掌握的出口。当他酥软的舌尖几乎巡游过男人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肤时。男人巳显然沦陷于亢奋的半醉迷状态。他不断以sao缓的动姿挣扎。不断露吐近于哀求的呻吟。把我的裤子拉下。男人说。他怔住片刻。心跳有如狂击的皮鼓。接着双手捉足子两旁。瞅了男人一眼。使劲往膝盖扯下。骤然间。他抬头惊现眼前相互连锁的枝叶陆续解扣。支开。铅黑的天色逐渐褪化。晦黯的球球云絮翻滚远去。狰狞的雾海同时在空气里迅速蒸发。瞬刹间便消失得没弃遗丝毫踪迹。男人的阳具以丰厚的弹性力腾跃起来。挺笔有如直插的竹杆。他首次看见一条不属于自己的阳具。

    粗实而饱涨的阳具。那种爆烈的悸悚在他的脑袋里波荡恰似幽谷里的回声。他眼睁睁地瞪住那截润滑的guitou。从那被泛绿的血脉盘绕的包皮挣探出来。露裸裸地微抖着。摸它。舔它。感觉它。尝试它。我们唯一生死相随的最忠诚伴侣。男人说。闭着眼耐心地等待。煦暖而透澈的万丈光芒自天空不停迸裂开阔的缺口倾泻直射下来。注满他的眸境。点燃那双浑浊的瞳孔。把本是污迹斑驳的视域洗涤得一干二净。他开始看到之前不曾见过的东西。比如爽恺剔透的天空。似雪一般皓白的飘云。图彩斑烂的蝴蝶……他伸出右掌摸握住男人肥壮的阳具。那种扎硬的感觉在掌心里不断微缓地溶化。溶化成柔软的暖意。缠绵的呻吟间断的从喉底溜脱出来。他上下摆动右臂。感到男人的阳具愈发硕壮了。抽蓄的韵律更加频密。快点。衔住它。他听了迟疑须臾。是时候了。当着是我的伴侣送给你最美好的礼物。他弯身把头脸移近男人的鼠蹊。正当张哑的唇口就快触及黏湿的guitou时。他隐约地看见蓬乱的阴毛底下刺青着三个英文字母:JOY.蚀烫的酸雨嘎然停息。面前的巨树开始蠕动向两旁移离。他的脚底下伸延一条坦和的道路。朝往前头舒展直去。所有浓密的枝叶都变成焕发着油光的翠绿。所有的苞蕾都同时绽放成一片瑰灿的花海。那条道路。穿梭于花丛及郁林之间。奔向一个充满着未知数的尽头。

    当男人那带点温意的jingye困在他的喉口溅射出来时。窗外竟无端端地下起雨来。雨滴咯咯地洒落在窗镜上……他终于在荒凉与无助的漫游中辨认一个方向。

    10.

    他洗完澡后走出浴室。律师仍然躺坐在床上。叼着一根烟。送你的。律师递了一个长形的礼物盒给他。在美国买的。你肯定喜欢。是吗?他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从里边抽出一卷黑得油亮的尼龙绳。哗!真的是很特别。当着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礼。律师说。狠猛地抽一口烟。他脸上的喜悦顿时沉积下来。怔住了一阵子。表情有点呆滞地凝瞪着律师。律师慌忙地移避视线。低下头。又吸了一口烟。移民的手续都办好了。你……你要移民?前几个月才决定的。律师说。我的太太巳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这件事你巳说过了。他坐在床边。双手握住那卷簇新的尼龙绳。但你也说过准备与太太分手……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律师说。声调充满无奈。为了孩子。为了律师楼的声誉……你说过你可以放弃一切……他压抑着情绪喊了出来。对不起。律师又抽了口烟。我以为我可以。

    他再次缄默地瞪住律师的睑孔。凝眸锋锐得闪烁着冷冽的刃光。指尖不停拨弄着那卷尼龙绳。算了。他说。嗓音突然松缓下来。反正我也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是吗?欣喜又浮露在律师的脸膛。你看这条尼龙绳好不好?看是不错。但绑起来怎样还得试一试。他扯拉了绳子一下说。来。我最近学会一套全新的绑法。你就让我示范一下。好呀。律师把烟蒂揿熄。把身体躺直。

    他开始把绳子绕束律师的手腕。一圈又一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律师问。当然记得。他说。双手不停挥动。当我第一次被你绑住时。我觉得非常感动。因为你可以把所有的缚结绑得那么完美无瑕。我也非常感动。你花了不少钱只是跟我闲聊。他说。手腕已经绑好。他把绳子拉向颈项。你还是我第一个第一次见面没有要求上床的顾客。他把律师的头轻扶上来。尼龙绳便绕过他的颈项底下。钱对我来说不是甚么大问题。最重要的是可以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律师说。双眼望着天花板。像我们这样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甚么苛求呢!他说。绳子只绕环颈项一圈。接着直拉向双脚。可惜呵。我们只能到此为止。是呀。我想我也没有办法再玩这种游戏了。律师说。我巳答应了我的太太。他顾自蹲着把律师的足踝绕绑。不再出声。双手以熟练的姿式挪弄着绳索。牵引着它穿梭于肢体之间。紧贴着肤毛把躯体的各部份接绑起来。足踝缚妥后。余剩下来的绳子又往胸部拉去。最后扣住手腕的死结。

    他顺利的打完最后一个活结。跪在律师身旁看了一眼。眸光有点阴凉。神情变得格外陌生与冷漠。好了。他说完便倒退下床。把律师留在床上。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没有任何想替他解绑的迹像。你不打算帮我脱绑吗?律师纹风不动地平躺着。他非常了解类似绑法的程序与结构。当他第一次想稍微松动手腕的缚结时。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高度巧妙及危险的捆绑法。因为只要手脚轻微震动。围绕他颈项的圈结便开始缩紧。他回头冷淡地望了律师一眼。说:你自已试一试。我出去泡一壶咖啡。他走出卧室。但他没走向厨房。他从裤袋里拿出车匙。朝柚木大门走去。

    11.

    升降机内空无一人。他踏进去按了十四号。整个人背靠在墙上。感觉一股心酸的虚浮。这三年来。确实也有不少男人跨入他的生活蓝图。但大多数都只是选择一个阴暗的角落短暂停留。晃一晃身影。便走了。连医生也在两年前离开了这座忧郁的城市。没有丝毫眷恋地走出他伤痕累累的生命。他无数次与遥不可及的种种永恒擦身而过。终于明了天长地久。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有期限的动听词汇。律师的离开留下最深长的伤痕。年轻医生的不告而别仍在他心头留下一团慢慢腐烂的绞痛。然后他也习惯了。白天继续到电脑公司上班。晚上偶尔接见顾客。进出各种不同的房间。闲说各种不同的语言。依借各种荒谬游戏的快感来饲喂性欲庞巨而奢华的饥渴。继续过着又桀骜不驯又快乐无比的生活方式。

    他站在1426号房门前。按两次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瘠瘦的男人。他才走进房间。那男人巳脱个精光躺在床上。朋友介绍我找你。他们都说你很老练。只是收费有点昂贵。男人说。那是我的价值。你付不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他的心情实在糟透了。说起话来有些过火。男人听了倒不觉得怎样。还带点笑容说:真是名不虚传。接着男人把酒店的剃须刀丢给他。说:先帮我剃毛。他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蛮硬的肌rou。他面背跨坐在男人平扁的腹部上。开始拨弄着男人乌黑蜷曲的阴毛。男人双手轻柔地巡摸他波涛伏起的熊背。说:你的脸很面善。是吗?他简短地搭腔。一心只想草率地敷衍今天的顾客。然后回家睡一场好觉。希望一次冗长的沉眠可把巧碰律师的不愉快经验从脑海里澈底洗刷掉。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你一样。男人说。双掌巳伸抚到他的大胸肌。他没作声。剃须刀巳刮落一撮须毛。他的心兀然抽缩一下。就在阳具前端那部份的阴毛底下。他瞥见几个刺青的英文字母。他微抖着右手小心奕奕把那部份的须毛剃掉。三个英文字母映入他的视线里。JOY 是我那活兜的乳名。男人说。阳具是上帝赐给男人最奇妙的礼物。它是我们身体里唯一可以思想控制体积的器官。难道真的是他?他心里猜忖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亢奋在他的胸口激烈引爆……赵瑛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是女营里面最后的一名女战士。在二十多年的军 旅生涯中每每死里逃生,当赵瑛满以为自己可以终老一生时,没想到死神却找上 门来,看来身首异处真的是女兵们的宿命啊。想到这里,赵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 一下,阵阵的寒风吹在她的光身子上,更让她感到死亡来临前的寒意。看着围观 者们各种异样的眼神,赵瑛那羞辱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涌上心头。「没想到我也 会感到害臊呢,想当年我也曾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赤着身子啊。」儿时的回忆 如烟雾一般慢慢地呈现在赵瑛的眼前……

    新平城是关中地区的重要城市,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十六国这个混乱的年代 用「城头变幻大王旗」来形容这座城市是最合适不过了。赵瑛出生于新平城附近 的赵家村中,长年的战乱使她和很多小孩一样成为了孤儿,她不晓得自己姓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只是依稀记得父母生前总叫她「小英」,在一次军 阀混战中,赵家村遭到了灭顶之灾,全村人几乎被屠杀干净,在死人堆里钻出来 的小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她只是知道从此她再也找不着父母了。

    年仅八岁的小英如同随风的落叶一样伴着难民堆来来了新平城,尽管长年的 战乱使得这座城市早已变得死气沉沉,但总比那如坟场中的村庄要好多了。和那 些为了延续自己那脆弱的生命难民一样,小英几乎是什么活都干遍了,沼街乞讨 也成了家常便饭,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的布料也越磨越少,新衣服对于每日 所得仅能糊口的小英来说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只得任由小身躯上的皮肤逐渐暴露 在外。所幸的是她年纪尚小,身体仍未发育,再者面黄肌瘦、头发蓬乱的小英看 上去和大街上四处乞讨的小男孩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春夏两季时她和其他男孩子 一样裸着上身到处跑,到了秋冬季也只能随便找一些破布或是干草包在身上度日, 夜晚则一群孩子堆在一起互相取暖,长期衣不蔽体的她早已忘了作为女孩子的羞 涩,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羞涩的条件,但这并不代表赵瑛忘记了自己是女儿身, 不管是解手还是洗澡她都刻意地躲在暗处,也许假扮小男孩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 方法吧。几年过去了,不少难民都是因为熬不过寒冷的冬天而死去,但小英他们 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自从前秦一统北方后,新平城也难得过上了几年和平的日子,但是随着淝水 之败,新一轮的军阀混战再度在关中爆发,死神也再次光顾新平这个军事要地, 大街随时都能看见死人,城头上每天都能看到血淋淋的人头,但这一切仿佛都与 小英无关,死尸和鲜血早已让她麻木,她所关心的只是能否搞到糊口的食物。

    某天,与往常一样,光着膀子的小英和几个同样赤着上身的流浪儿一样,在 一兵营里搬运着木材,每一个占领新平的军阀都免不了要大兴土木,而城中的饥 民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因为事后只需赏些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