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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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晚风是热的,流转在大半个班男生的汗臭味儿里,末了卷起一点醉人的馨香。那是英语老师身上的味道,幽幽的,像焚烧过的鼠尾草,却在钻进鼻腔时留下一点薄荷的清凉。 她如今已经四十几岁了,女儿都上了大学。可即使如此,她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但相较于青春少女,却更多了些成熟的风韵,像熟到红艳的蜜桃,浑身散发着馥郁的甜香。 “醒醒啦,同学们。这个知识点很重要的,咱们听完再睡好不好啊?”她一边写板书一边回头看他们,声音柔软,没有一丝怒意。 优雅的人不爱生气,何况她现在稍上了些年纪,就越发温和了。她时常是恬淡的,连身边的空气都蒸出一股催人入睡的暖意,让人像回到了母亲zigong里那般安适。 “把练习册拿出来翻到五十四页,咱们把昨天的作业处理一下——别看我呀,看书。”她瞟了路西法一眼,对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在桌洞里来回翻找。 说实话,路西法一直觉得这个老师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碰到过,可从第一眼见想到现在,他也没半点记忆。 “怎么没做啊?”她低下头,那股香味儿传进路西法鼻子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我的课代表还不做作业,是找我罚你呢吗?我看你这一节课也竟愣神儿了,起来站会儿吧。来,咱们接着讲啊。” 声音从耳边远去,她在过道上踱步,焦糖色的眼睛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庞,将他们所有小动作与情绪尽收眼底。 阿斯蒙蒂斯,路西法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被鲜花填满了。 在黑色墨水无意识地写下第十个阿斯蒙蒂斯的时候,下课铃打响,她立刻提着包随铃声远去,像一阵清风似的,很快就不见踪影。 “到底在哪儿见过啊。”路西法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了一节课间也没得到结果。那种死活想不起一件事的滋味太过难受,导致他一直在意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星光投进宿舍窗子,温柔地合上他的眼睑,终于,他深深沉入了梦乡。 梦里,是那副景象,美丽的rou体,丰满的rufang,她扭腰将rou柱吞得更深,榨出一股股温热的白浆。 第二天一早,感受着内裤上的湿润粘稠,路西法头疼地挠了挠头发。为避免迟到,他赶快起床处理了脏衣服,跑步进了教室,气喘吁吁地坐在了课桌前。 昨夜的梦还在脑海里萦绕,看不清的脸,模糊的声音,妖娆的身姿不断下坐,把他的roubang吞进温热的xue。 这不是路西法第一次做春梦,毕竟他今年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肯定会受这种梦的困扰,只是很奇怪,路西法春梦的对象一直都是那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也听不清声音,但他很确定,那频频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练习册翻到第五十七页。”阿斯蒙蒂斯捧着练习册走下来,溜达了两步就随意靠在桌子上,一不小心,软软的手心就压上了路西法放在桌沿的指尖。电光火石间,路西法硬了。他尴尬地把椅子前挪,暗自希望不被注意。 所幸,同桌在专心致志地听讲,阿斯蒙蒂斯没多久也走到教室另一边,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真糟糕,他没想到自己对她的渴求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明明只是短暂的一碰,轻得像枫叶落在手上,甚至没什么实感。但他下半身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我真的有这么喜欢她吗?路西法拄着头走思,没看到对方看向他时那无奈的眼神。 当晚,梦中的身影再次翩然而至,这一次,路西法看清了她的脸。 很奇怪,路西法一点也不感到震惊,他只觉得在意料之中。果然,第一眼见她的感觉没有错,他是在哪见过她的,大概率是年龄尚小的时候。毕竟,他忘了她,却没忘记欲望。 走出宿舍,他向教室跑去,在进楼前闻见一阵香,转头一看才知道是海棠开了。看来,确实是到盛夏了。 风扇还在头顶上旋转,发出蚊子般嗡嗡的响声,配合三十几度的气温一起,把路西法烦得不行。 终于,在又划掉一整道物理压轴题答案之后,他抄起一本英语练习册,起身去了办公室。 夏天的办公室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以问题的名义在这儿耗上一整节自习 。而路西法早就深谙此道了。 “听懂了吗?”阿斯蒙蒂斯把用完的红笔芯卸下来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根新的装上。 “听懂了。”从香味里回过神来的路西法抬起头,却又在对方满含笑意的注视中赶忙低下。该死的,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她拿起那本练习册随便翻动,书页上廖廖几笔的笔记让她有点无奈,这孩子,自己强调的重点他是一点都不记,真就全凭天赋呗。 唉,她笑着继续翻动,直到某一页突然闪出来的随手涂鸦让她动作微凝。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个名字,都是她,都是阿斯蒙蒂斯。 这孩子,也太粗心了。她浅浅的笑,随手就翻过那页,不露一丝异常,“没别的问题你就回去吧,都在我这儿耗了一节自习了。” 被戳穿的路西法有些尴尬地笑笑,他接过练习册,故意让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就那么一瞬间,有些遥远的记忆又闪了回来。 记忆中,女浴室热气腾腾,满屋白花花的rou体和着哗啦啦的水声,直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母亲为四五岁的他脱去衣服,把他搁在墙角一个蓬蓬头下,叮嘱他不许乱跑。 这在一些乡下的澡堂是很常见的,许多母亲都会带着小男孩去洗澡,让他毫不避讳地光着身子站在女人们被热气氤氲的rou体之间。没有人会指责,也没用人提异议,仿佛小男孩天生就不属于男性这个范畴。 路西法记起来,自己就是在那里遇到的阿斯蒙蒂斯。她站在淋浴头下,热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那具美好的rou体被水汽弄的泛红,好像被谁抚慰了一样。她真的很美,弧线优美的脖子像天鹅的颈,翘挺丰满的rufang如拔峭的峰,两峰之下,山路是平坦的,直到一抹幽丛沾上水珠,藏起美丽的花朵。 忘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总之路西法不小心跌进了她怀里,一头扎进了盛夏与蝴蝶的怀抱。 “路西法,路西法?”老师的声音把他从记忆中唤醒,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握住了他的手。 红着耳朵赶紧放开,路西法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老师。”他说完慌忙起身,却在走出办公室前回眸的一瞥里,看到了她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