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封蓦璟
封蓦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跑路时能被萧黎抓个正着。 月黑风高夜,萧黎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墙边,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正欲离开的封蓦璟,冷着脸状似随意地问道:“君上去哪儿?” 明明自己也不理亏,可以说根本不可能理亏甚至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没关系,但封蓦璟还是没来由地心虚:“本君想南巡。” ?纵使有月光相伴,封蓦璟还是看不清萧黎的表情,只能竖着耳朵听萧黎的话分析语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潇湘君先同吾去后花园吧。” 说完,还不等封蓦璟发言,萧黎就自然地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把他往后花园的小石凳上带,确认他坐下之后才落座,萧黎才道:?“南巡的事,吾无法应允。” “为何?”? 萧黎命人给封蓦璟奉茶,“君上位高,此番南巡不知有多少歹人盯着,纵使君上武功盖世,虽挡得住一两个,但挡不住一群。”? 话最好点到为止不要说绝,这是封蓦璟教他的,至于怎么理解那就是聆听者自己的事了。 封蓦璟毕竟是老狐狸,深知一旦他问出那句话就进了萧黎为他设下的圈套,?笑道:“南巡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此番南巡,本君只身一人即可。” 随侍奉了香茶上来,封蓦璟摸索了一会儿才掀开茶盖,浓郁的茶香混着园里强烈的花香扑面而来,让他一时无法定夺这杯茶有没有异样。 萧黎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银针探进封蓦璟的茶水里,片刻又拿起举在封蓦璟的面前,轻声道:“君上放心喝吧。” 封蓦璟不好眯着眼,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瞬间攀上舌尖的酥麻感让他一愣。 萧黎见他一副失了神的模样,眼神忽然变得阴沉,胆子也大了起来,“君上是真的想南巡,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封蓦璟暗自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腥甜味在嘴里漫开,混着涎水被他吞下。 他拧眉道:“你掺了酒……” “原来君上不胜酒力吗?”萧黎轻笑着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被他躲开,“可惜,吾还想请君上看看吾新养的花呢。” 萧黎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封蓦璟趁着还有力气,果断拔下发簪往臂上狠狠一划,本就单薄的衣物应声而裂,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让他的意识再次回笼。 “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吧?”封蓦璟看着慌忙冲上前轻而易举把他发簪抢走的萧黎,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回不去了,苦笑了一声,“我还真是比不上……你们这些……”? 萧黎看着封蓦璟受伤的手臂,心中虽然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地给用帕子给他止血还嘲讽道:“明知道自己抵不过醉意,又何必做无用功呢?” 封蓦璟渐渐失了力气?,仰头往后倒去,被萧黎顺手扯进怀里,他的眼神依旧清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 萧黎替他合上了双眼,目光逐渐变得火热,?“我只想要你的目光为我停留片刻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封蓦璟迷迷糊糊地醒来,入眼就是陌生的天花,登时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貌似是一间密室,?四周的墙体是金色的,也不知是原本就用金子堆砌还是铺了一层金箔,室内除了一张原木桌和他身下软榻,就只剩下墙壁上燃着火苗的油灯。 ?观察完四周,他才顾得上自己。原先划伤的地方已经被细心包扎好,舌尖的血腥味也已经散去,目光落至被铁链束缚的双手双脚时,突然有些心酸。 没想到他活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被自己养的孩子坑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深入虎xue……封蓦璟是真的没想到萧黎胆大到这份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能让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又或者说,封蓦璟从来不知道萧黎伪装的如此之好。 门忽然转开,?萧安提着食盒踏进来,见封蓦璟已经醒了,一边打开盒盖一边道:“君上,用午膳吧。” 做人不能亏待自己,尽管现在失了自由之身;但做人也要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失了警惕之心。 “没有毒,也没放酒。”萧黎看穿他心中所想,“都找人试了才拿进来的。” 封蓦璟冷眼相看,“你值得我信吗?”? “君上待我如亲子,当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的确没说谎。”萧黎知道他在说什么,“君上昨天只问了吾有没有异样,其他一概没提。” 封蓦璟扶着脑袋,越想越乱,“你计划了多久?” 萧黎给他摆好碗筷,“君上用完膳,吾自会告知。”? 现在的萧黎还算正常,和之前几乎无差,封蓦璟一想到自己栽在一个小毛孩身上就气不打一处来,闷闷不乐地把这顿饭吃了。 萧黎待他吃完就收拾了桌上的狼藉准备走,封蓦璟眼疾手快地扯住他,怒道:“你还没有告诉我。” “临时的决定罢了。”萧黎笑道,“你想尽办法要离开我,我偏不如你愿。” 吃饱喝足的封蓦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要是不出去的话,后续会发展成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声招呼没打就一拳头挥在萧黎脸上,按道理说萧黎应该躲开,可他就是老老实实地受了这一拳。 要是换做以前,封蓦璟还会心疼,如今虽然心疼但明显自己的小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