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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

    “这不是床上。我说话也向来算数。”秦卓新想看看K的脸,但是K从后面环抱着他,他扭头也只能看到窗外。

    “哦。”K漫不经心地发出一个音节,抬起秦卓新的屁股,让他坐到自己仍然挺立的性器上。

    “嗯——”秦卓新忍不住哼出声响。

    “那你想让我回你什么?”K一边说一边动着腰胯,“我也爱你?”

    “嗯——啊——”

    秦卓新发出的声音既像呻吟又像啜泣。

    K没管那声音到底是为什么,手贪婪地摸着秦卓新秦卓新的身体,从腰腹到胸前,一处皮肤也没放过,等秦卓新的气息完全被情欲占领了,他又伏在秦卓新的耳边低语:

    “秦卓新,我爱你。”

    秦卓新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血腥味,汗味,jingye味,各种肮脏的味道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把那三个本该美好的字都污染掉了。

    他没了力气,摊在了K的怀里,K连外套都还没脱,扣子硌得秦卓新后背发疼,比锁骨的那个伤还疼。

    可K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在他的耳边叨念:“我爱你。”

    “够了……我们继续做吧。”

    “在做呢。”K加大了顶撞的速度,秦卓新的膝盖一下下地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啊……啊……”秦卓新的呻吟还是有些像啜泣。

    这个无聊的体位没有持续很久,车停下来了,秦卓新瞄了一眼窗外,是俱乐部的门口。

    他们口中的家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秦卓新感到胸口一痛。

    “到了。”秦卓新提醒还在‘耕耘’的K,然后试图起身。

    但起身失败了,K又把他按回了座位上,对司机的位置说:“阿明,继续开。”

    “变态。”秦卓新轻声地骂。

    “你早就该知道。”

    “嗯,知道的。”秦卓新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主人还有小道具没用呢,奴隶陪你,我们继续。”

    两个人终于对视,K立即心疼了,秦卓新的脸已经肿的相当厉害,嘴角和锁骨处的伤口还在渗血,腰腹和胸前都出现了许多伤痕,膝盖也红的厉害,估计过一会儿就会出紫色的淤血了。

    明明之前都挺好的,怎么突然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阿明,”K又改变主意了,“去小秦总家。”

    此消彼长,K的气势弱了,秦卓新的小脾气就起来苗头,刚刚似乎也不能完全怪自己,说错话了纠正一下就好了,怎么就发起狠了。

    “继续做!”秦卓新把针拍到K的手上,自己拿起酒精棉擦自己的rutou。

    “不做了。”K把针扔到一边,也拿起一块酒精棉擦秦卓新身上的血。

    秦卓新看看K已经没有了精神的小兄弟,觉得果然还是自己错的比较多一些:“那你把裤子穿上。”

    K乖乖地把裤子上。

    秦卓新也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但是锁骨那里疼的厉害,他忍不住地咧嘴。

    K忙去帮他穿衣服。

    “阿明,路过药店的话去买点大号的创可贴和消炎药粉末。”

    “不用了,我家里有。”秦卓新抢在阿明之前说。

    “那不用了。”K是彻底没脾气了。

    “是……”阿明倒是感觉到背后一凉,他完全不明白K的态度怎么就突然变了,K突然生气他见的多了,可是突然就不生气了,这还是第一回。

    “你为什么那么早就辍学了?”秦卓新觉得一切都可以复盘重来一遍。

    “贪玩,学不好,总被我爸骂,初中毕业那个暑假觉得自己打工也养活的了自己,就离家出走了。”

    和秦卓新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会是个蛮悲惨的故事,但K说的怎么听怎么像个不良少年的任性事件。

    秦卓新不太信刚刚K说的话,他刚刚提到辍学的时候明明表情超级悲伤。

    “真的。”K坦然地说。刚刚他提学历这个事情不是想要卖惨的,只是突然有些在意自己和秦卓新的学历差,现在想起来感觉害臊的很,不想提了。

    “你离家出走了家里没找你吗?”秦卓新继续问。

    “不提这个了。”

    秦卓新立即换了个话题:“你以前在车上和人做过吗?”

    此时车恰好开到了秦卓新的家门口,K没回答秦卓新的问题,一个公主抱把秦卓新抱下车,抱上楼,扔在床上。

    “你和多少人在车上做过?”秦卓新不依不饶。

    “你就真的只对我床上的事情感兴趣吗?”K并没有完全消去的怒火又有了苗头,他不客气地把秦卓新刚刚穿上的裤子又扒了下来,果然,那里硬着。

    “别的事情你都不答。”

    “我经常在车上做,记不清有多少人了。”K索性回答了问题。

    秦卓新感觉心又疼了一下,然后就突然想起了秦西津说的话,就忍不住问了:“你之前有过几个情人?”

    “三个。”K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为……为什么分开了?啊——”

    K插进了秦卓新的身体,一边动一边说:“都死了。”

    “啊——呃——”秦卓新被带起了欲望,忍不住呻吟,但是问题的答案他真的好想知道,他拼尽全力不去注意前列腺发出的情色电流,硬撑着理智继续问,“怎……么会……啊……都……啊!啊!”

    K的手开始抚摸秦卓新的性器,唇开始吮吸他的乳首,一个又一个动作似乎在嘲笑着秦卓新只是个沉迷性欲的禽兽。

    “告诉我……啊啊——他们……啊……”秦卓新还在努力挣扎,可是越挣扎越挑起了身体本身的情欲。

    一种熟悉的罪恶感爬上心头。

    “啊——啊——啊——”秦卓新被干出了眼泪,眼前的人脸渐渐模糊,秦卓新的感官被彻底剥夺了,他本能地闭上眼睛,让身体刚好地感受那来自后庭和性器的原始快感。

    可是,闭上眼睛后,他却看清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一双双的眼睛,一双双充满鄙视的眼睛。

    当父亲知道他是同性恋时的眼睛。

    当炮友发现他不挨打就不能勃起时的眼睛。

    当那个少年看见他在K的身下承欢时的眼睛。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自己的性癖而深感罪恶的感觉。

    “啊!啊……”

    秦卓新射精了,高潮时的一片闪光驱逐了那些可怕的眼睛。

    但心里的那股恶心的感觉仍然没有褪去。

    “我想知道,”秦卓新看清了K的脸,“他们,怎么会都死了。”

    “这些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不难打听吧。”K找来了一段绳子,他打算给秦卓新打一个漂亮的渔网结。

    “他们说的,我不信。”秦卓新又开口了,“我想听你自己告诉我。”

    “第一个,”K继续淡定地摆弄着自己绳子,“被我的对头绑架了,我没去救。”

    “第二个,”K的结打完了,插进了秦卓新的身体,“是个jian细,被我杀了。”

    “第三个,”K继续动着,秦卓新也发出呻吟,“受不住我折腾,自杀了。”

    “……”秦卓新的嘴唇颤抖着,呼出的气息也是颤抖着的,快感又在全身蔓延开了。

    K慢慢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一边用力一边低语:“听完了不给点回应吗?”

    秦卓新全身都痉挛了起来,上身被紧紧地束缚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说不来任何的话,很奇妙地,死亡即将来临,下身的快感反而更加清晰了,性器里面的液体也像祈求一线生机一般,拼命地想要冲出束缚。

    更奇妙的是,身体已经怕成了这个样子,秦卓新的大脑竟然一点也没怕,他知道K的火气已经消了,冷静下来的K是那么强大,他可以那么平淡地讲述他过去恋人的死,那他也一定能掌握他的力度,在自己真的死去之前松开手。

    “啊——呼——”脖子上的手移开了,大量的空气突然涌入了胸腔,胸口一阵舒适的疼痛,性器也顺势颤抖一下,愉悦地射出储存已久的液体。

    严重的缺氧与高潮的快感让秦卓新的大脑真正的空白了。

    空白过后,第一个感官是从肠壁处传来的一阵温热,K也发泄出来了。

    然后胸前也传来了一阵暖——K把他抱在了怀里。

    又是一场极致的让人又怕又爱的性爱。

    秦卓新安心地趴在K的肩膀上呼吸,他无比清晰地再次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大变态,比自己这个变态要恶劣的多。他伤害别人之后内心毫无愧疚,他杀人之后毫无恐惧,他情人死后他表现得毫无波澜。

    可自己就是爱上了这么个变态,原因,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强大的大变态面前,自己这个变态显得那么正常而善良。

    K解开了秦卓新身上的绳子,把他抱到浴室。

    秦卓新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马上就会失去意识,但是今天还有个问题想问。

    “你刚刚没真的想杀我吧。”

    “没有。杀人的话,我会直接扭脖子的。”

    “那……我能作你最后一个情人吗?”

    “好。”

    秦卓新闭上了眼睛,想要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可刚刚盯着自己的那些眼睛又偷偷地睁开,质问秦卓新:你以为找到了比你更恶心的人,你就不恶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