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端(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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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普利廷农场整个乱了套。 最先发现安德烈的失踪的是女佣碧吉。她端着早餐,拖着臃肿的身躯来到阁楼之上,本来还打算再对固执的大少爷进行一番劝说的,结果迎接她的却是大敞四开的窗户,还有一屋子冰凉的寒风。 然后,自然而然的,阳台石柱上悬挂的绳索,还有被打开的后门都被逐一发现。出逃显而易见,格雷夫派了四个仆役追赶出去,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此事告知了克劳斯老爷。 有生以来,温克莱第一次遭受了来自父亲的殴打,那坚硬有力的巴掌将他白皙的脸颊揍得高高肿起,狼狈不堪。 “温克莱,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大人,”温克莱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渍,目光灼灼地望向对方。“是您让我失望。我真的想不到,您竟然会那样对待一名无辜的少女。” “无辜的少女?”克劳斯发出一声冷哼。“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罢了。她在用她肮脏的身体勾引自己主人的那一刻,就应该想清楚自己的下场!” “温克莱,你为什么会对他们抱有同情?难道你也——” 克劳斯微微眯起的双眼里闪过一抹怀疑的精光,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叫温克莱忍不住心底一颤。 “没有!对自己的同类抱有同情心,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们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然而,他到底还是太过年轻,在老狐狸一样的父亲面前,他所有极力想要掩盖的事实全部都无所遁形。 于是,农场里的奴隶们被统统赶到了空地上,在凛冽的寒风里跪成一片。 “是哪一个?跟你偷情的家伙。” 温克莱拼命摇晃着胳膊想要逃离禁锢,可是父亲的手掌如鹰爪一般牢牢攫住了他,让他只能像一头羔羊一样柔弱无力地目睹残忍的现实。 “是她吗?”克劳斯抬起手指向人群中轻点,立刻便有仆人连拖带拽地把那名女孩送到了他的面前。 “老、老爷!”未等女孩话音落下,粗硬的鞭子已然携着风声抽向她的身体,将接下来的讨饶化为一声凄厉的惨叫。 “您疯了吗?!不是她!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哦,”克劳斯偏过脑袋,与小儿子的激动相反,他那张瘦削的面孔显得一片平静,就像是在庭院里喝茶一样闲适,唯有瞳孔里浮动着沉沉的怒意。“那是谁呢?你不说,那我就只好每一个都抽打一遍了。” “……谁都不是。算我求您了,住手吧!帮助安德烈逃跑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您惩罚我就可以了!” 克劳斯看着他流泪的脸,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单词:“不行。”随后扬声道:“下一个!” 仆役立刻大踏步再度走向人群,引起妇孺们的一片惊恐尖叫。 “够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人群中猛然蹿起,拦住了拉扯下一名女孩的男人。 “克劳斯大人,是我引诱迷惑了小少爷。要杀要剐,请您随意。” “不……希普!不!”温克莱立刻大叫起来,碧蓝色的双瞳里写满恐慌。 克劳斯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很年轻,生气勃勃的,显然是还没有被生活压垮意志。 格雷夫之前跟他提过,温克莱好像跟一个奴隶男孩走得有些近。现在看来,也许差不多就是这一个。 你很有勇气。不过……我不会轻易就让你死掉的。我要通过对你的惩罚,让所有贱奴都牢牢记住,不要妄想亵渎他们的主人!” 无视温克莱的哭骂与尖叫,希普被剥光衣服吊在了高大的木架上,由一名粗壮的劳工来执行鞭打。 粗硬的鞭子撩过身体,火烧火燎的激痛蔓延开来,希普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预感果然成真了……对于这样的结局,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他的牺牲能够保护、并告诫到其他族人,那么多少还算是有些价值。只是…… 打在脸上的一鞭让他的左眼肿胀了起来,他努力试着找准焦距,但视野还是稍显模糊。 在前方不远处,温克莱正在与他的父亲、农场的主人克劳斯进行激烈的争吵。 不,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的抗议和威胁,克劳斯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调皮的小狗,丝毫不为所动。 希普眨眨眼睛,感觉从鼻子里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他还从来没见过温克莱如此激动失态的模样,像一头稚嫩的小狮子,尽管徒劳,却仍旧努力着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 其实,就这样结束也不错。至少在这一刻,他拥有他百分之一百的深爱。至于以后……就把自己忘掉吧,找一个温柔的妻子,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幸福又平静的过完一生…… 不知不觉中,泪水自眼眶滚滚而下,打湿了伤口,引起新一轮的刺痛。 果然还是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结束黯淡的一生。他的理想还没有实现,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去尝试的事情,他还没有爱够那个人,那个善良的、美丽的天使,他还想要看他露出更多活泼动人的表情。 他想跟他一起走过漫长丰富的一辈子,无论富贵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温克莱还在试图抗议,但他的父亲已经厌烦了,挥手示意仆人将他带走。 刑架上,令人胆寒的鞭哨声还在继续,希普结实的深棕色躯体已然鲜血淋漓、皮开rou绽。 寒风裹着血腥味扫过温克莱的脸颊,他感到一阵窒息,恍惚觉得自己正身处地狱之中。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平等,什么是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克劳斯皱起眉头,转过身子面色阴沉地盯住了温克莱。“你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就是个自私又无情的混蛋!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怀疑母亲偷情,把她逼到自杀以证明清白!然后又插手爱妮和安德烈的生活,弄得他们一个离婚一个出逃。像你这样的人……”温克莱颤抖着嘴唇,脸颊因过分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爆起数根狰狞的青筋。“像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爱!只配孤独终老!” 克劳斯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霍然疾走两步,一把揪住温克莱的衣襟,抬手向他的脸上搧去—— “老爷!老爷!” 骤然倒地的身影让周围的仆人们瞬间慌了神,一窝蜂地扑了上来查看情况。 温克莱也吓了一跳,父亲刚刚的眼神太过可怕,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打死。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抵抗,对面人就先一步跌倒在地。 来不及管这边的状况,温克莱踉踉跄跄地冲到刑架旁,哆嗦着去解粗糙的麻绳。 “希普……希普……你没事吧?你……你别怕,我这就放你下来……都怪我,我太没用了……” 胸前感受到温热的吐息,希普艰难地睁开完好的右眼,喘息着低声安慰道: “不要怕,我没、没事……这是,怎么了?” 冻僵的双手怎么也解不开绳结,温克莱抱住希普结实的腰杆,任由伤口渗出的鲜血蹭了他满脸满身。 “我不知道……希普,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我好害怕……”顾不得对方是否会感到疼痛,他紧紧地将面颊贴合在了冰凉的皮肤上,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你不要死啊……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我也是……”希普垂下脑袋,不错眼珠地望着他的爱人。如果不是麻绳还紧紧束缚着他,他真想立刻把人揽在怀里温柔抚摸。“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不远处,克劳斯倒下的地方,仆人们已经叫嚷着去找医生了,乱哄哄的,没有人再顾得上这边受刑的奴隶。 无论如何,他们暂且逃过了这一劫。然而头顶之上,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正昭示了接下来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