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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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漠略微有点不爽。 这种心情之前从未出现过,但是并不妨碍韩漠对它有一定的认知,他可以清楚地判断自己此时此刻,面对入眼所见的此情此景,所冒出来的这股子不爽劲儿,名为:吃醋。 韩漠屈食指敲着方向盘,笑叹一声,骂道:“还不回来,也不嫌热。” 保时捷停在集贸市场的路边位里,阮桃下车时兴冲冲:“先生,我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 保证没屁用,说快些回来,现在又是谁蹲那儿就聊起天来,笑得那么漂亮,真是没点自觉。 韩漠隔着挡风玻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宝贝,心道,别聊了,快回来。 可惜阮桃啥也不知道,心情比今天热浪滚滚的艳阳天还要火辣。 首先,端午节休三天,他暂且不用再从各色大小不一的跳蛋、肛塞、假阳具里挑出一个他尚且能承受的塞进屁股里含住一上午,以此来抵扣重获自由的赎金。 他终于能歇歇了,能拥有一个轻轻松松屁股不累的节假日。 然后,今早还在被窝里时,他悄悄滑出怀抱,埋首到要过他数不清多少次小命的凶器前,闭上眼张开口,满心甘愿地献上一次温柔又热情的叫醒服务。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发晨炮令人神清气爽。 接着,哄的金主开心了,阮桃就霹雳吧啦拨起算盘,他手痒痒,他好久没包粽子了,他想玩儿。 韩漠好笑:“那你就包,这还用得着我来批准么?” 阮桃期待道:“那先生和我一起去买食材么?” 当然一起去,工作时赚钱养家,放假时不就是陪宝贝的么? 于是韩漠什么都依着阮桃,不要去商场,要去菜市场,菜市场便宜又丰富,行;不能只包排骨和rou馅儿的,红豆沙和咸蛋黄的也好吃,可以;那忙活到晚上就不做饭了,明天再吃番茄鱼,今晚就简单一道小米粥配粽子,好吗?好。 阮桃要被宠上天,有一种他才是金主,而金主只是个小司机的美妙错觉。 六月日头足,菜市场里逛一圈就出了好多汗。 阮桃拎着满载的食材来到最后一站:买粽叶。 老板是个大叔,旁边那个应该是大叔的儿子,两人正一边守摊一边包粽子,见阮桃问价,便热心肠地说便宜卖,多买多送几片,反正就这么两天有生意,过了节日想卖也卖不出去了。 阮桃累坏了,手心勒出一片红红白白。 他放下袋子松松劲儿,从大盆里拿出一片粽叶摸了摸,软而韧,厚薄均匀,边缘流畅,味道是宜人的清香味。 阮桃说:“帮我装一点吧。” 大叔道:“好嘞!” 那位模样该是高中生的儿子主动来撑袋子,阮桃边装边好奇地看大叔包粽子,手法娴熟不说,包出来的形状和他常见的还不大一样。 阮桃禁不住好学:“老板,你这是怎么包的?” “我自个儿发明的手法,想学?” “想学,好看。” 于是粽叶袋子系紧,暂时和那一大包食材放在一块儿,阮桃受邀霸占了大叔他儿子的小板凳,坐在一旁也拿起两片叶子,一步一照学地现场拜师起来。 韩漠看乐了,乐完勉强收敛起占有欲,反正等他宝贝学会了、回家了、包好了、煮熟了,还不是要进他嘴里的。 只是能不能学快点,一个粽子包半天。 韩漠遥遥看着阮桃热得红扑扑的小脸,情不自禁就想到今早时,他被快感唤醒,一掀开被子就看见阮桃都快憋坏了,憋得脸蛋红透,睫毛上挂满泪珠,可他还是卖力地想要把自己全部都吃进去。 出门时还在摸嘴角,现在又弯着唇和别人说笑得那么开心。 才压下去的占有欲重新来袭,韩漠攥攥方向盘,舔牙槽,心道,就该去商场的--- 情况有变,学就学,教就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韩漠看着那个大男生站在阮桃身后,弯下腰,伸长了胳膊,几乎是以半抱的姿势帮阮桃捏合好粽叶,以便阮桃绕绳打结。 韩漠:“... ...” 保时捷没熄火,呼呼吹着空调风,车门一开一关,涌进去一大团热浪。 韩漠几个大步就走到摊前,二话不说拎起大包小包,对阮桃扬扬下巴:“走了。” 阮桃赶忙的,他还没付钱呢,赶忙跳起来站到韩漠身边去,但他手还脏,湿哒哒的,他望着韩漠,人前不大好意思叫“先生”,只能用一把乞求的眼神道:“您能帮我付下钱吗?” 韩漠瞧他一眼,心情明朗半分,扫码付款时又听阮桃问:“您怎么过来了?” 外面这么热,他的金主大人最厌烦热。 韩漠说:“怕你拎不动。” 说罢就走。 阮桃当真,双手哈巴小狗一样举在胸前,跟在一旁快乐道:“先生,我学会了新手艺,我回去包给您吃。” 韩漠的心情再明朗半分,开后车门把这堆着实有点重的食材都放好,再看阮桃还杵在车旁,眼巴巴的,似是进退两难。 哦,明白了。 韩漠吃吃一笑,走过来为他打开车门,摁着他脑袋送他坐进副驾:“储物柜里有纸,先生请自便。” 阮桃:“!!!” 就调侃他,美妙错觉成真了么这是! 阮桃自觉担不起,勾着小手指打开储物箱,抽了两张纸给自己擦擦干净。 虽然担不起,但是偷偷开心还是没问题的吧。 阮桃抿着唇,边甜蜜边妄想,想在粽子里下蛊毒,让他的金主大人一口下去之后再也离不开他。 车门“嘭”一声,重回空调凉气里让韩漠感觉浑身舒爽,阮桃转过头来,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可还不待开口说一句“谢谢先生”,就被握住手腕拽歪了身子,紧接着于唇角得到亲吻一枚。 韩漠亲了一口嫌不够,轻轻啄,从唇角啄到柔软温热的唇瓣,阮桃压住心跳,乖巧地刚要启唇任由蹂躏,吻就跑了,跑到他汗津津的脸颊上,吻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响亮的一口吧唧。 “看你热的。” 阮桃想问,是啊看我热的,那您不嫌吗? “回去先洗个澡。” 阮桃乖乖地点头,无论多少次一起出来购物,每一次都会给他他们是新婚夫夫的感觉。 于是阮桃小心翼翼地大胆道:“先生,我洗澡的时候,您可以帮忙把它们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吗?有些怕化掉。” 保时捷驶离集贸市场,汇入车流中,朝着桥湾的方向行去。 韩漠噙着笑,故意半晌不答,就把阮桃晾着,等把人晾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了,才开口问:“在想什么?” 阮桃示弱:“在想,咬舌头。” 韩漠笑出声。 先答应他:“越来越会使唤我了,嗯?” 阮桃胆颤且诚恳:“我错了,先生,我再也---” “舌头好好留着。”韩漠打断他,这回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似是十分愉悦,反问道,“想认错?” 阮桃一秒嗅出陷阱。 可是没办法,这是一个他不得不跳的陷阱。 于是韩漠得逞,顺水推舟道:“那你想想办法,我今天想吃---桃心馅儿的甜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