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们之间,是亲情的心怀不轨
上楼之前,蒋鹤声吸了半支烟。 烟是最近学的,瘾不大,精神不济的时候才吸两口。小区里的夜灯比黑夜还黑,他沉默地站在风里吞云吐雾,火花亮了又灭,最后不讲道德地坠亡在花坛边缘。 立秋已过了一个多月,秋意萧索,夜色渐凉。蒋鹤声特意多站了一会儿,叫晚风掠走身上的烟气,直至他周身重新清明。 听寒还在家里等他回去过生日。 母亲疯了,父亲在外有了新家。他是最后一根支柱,摇摇欲坠地为meimei撑住最后一片天地。 她最近心理状态不太好,像一枝未放的花骨朵,草茎中空,随时准备断裂。 他只能更小心、更小心地捧着。 蒋鹤声打开门。听寒正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待,见到他惊喜莫名,就像是许久未见那样,小跑过来接过他的公文包。包外突出一个烟盒的方形,她摸到了,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露出些独属于小女生的羞涩。 她长大了,有了些少女心事。蒋鹤声隐隐觉察,他们之间男女性别的那道壁垒越来越厚,她也许更愿意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 有时在家里偶然有些肢体接触,她掩不住的慌乱,小脸马上红到耳根,见到他就东躲西藏,不敢直视他。 他的感觉呢? 难讲。 听寒叫了他两声。 他回神,洗好了手,坐在餐椅上。meimei为他戴好生日帽,蛋糕上插着数字蜡烛,“25”。 听寒把灯关了,举着手机站到他对面,催他快许愿。他难免觉得幼稚,但仍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蒋鹤声只许了一个愿望,把剩下的两个送给了听寒。 听寒虔诚地合手,闭眼,像个忠诚的信徒。他们之间只有黯淡的烛火,烛影在她脸上跳动,蒋鹤声着魔似地伸手挥了挥,挥不掉那片阴影。 分不清这阴影是在她脸上,还是在他心上。 他的心晦暗不明,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个念头。 她的愿望里,会有他的名字吗? 灯被重新打开,房间里被光亮挤满。听寒神秘兮兮的,不肯说刚才许下的愿望,非说要等实现了再告诉他。蒋鹤声挖了一块奶油抹到她鼻尖上,她好可爱,看那块奶油看得对眼,像小猫似的伸舌头去舔。 桌上八道菜,看得出来都是她做的,有些厨艺不精。她托同学买了瓶不错的红酒,和他频频碰杯,喝到微醺,脸颊红扑扑,娇艳欲滴。 蒋鹤声毫不吝啬夸赞之词,听寒听得心满意足,饭后也不许他插手家务,摇摇晃晃地收拾餐桌。 这点酒不足以让蒋鹤声醉,他酒量不差,这两年跟着祝白穿梭在各色酒局,这方面更得造诣。但此刻,他却想违背本性,试图用一双醉意朦胧的眼去看自己的meimei。 蒋鹤声低头笑笑,暗骂自己轻浮。他恋母,卖身上位,意yinmeimei,很难否定自己的确是个已经烂透的人。而她,纯净,清澈,水汪汪的眼睛总让他联想到:一个鸟鸣清脆的早晨,林边一朵沾满露水的玫瑰花。 她是花朵,而他是烂泥。 听寒是个容易醉的姑娘,碗收拾到一半,忽然搂着酒瓶在客厅里翩然起舞。只可惜脚步不稳,转了几圈跌在他怀里。 她泫然欲泣,语气里有压也压不住的委屈。 “哥,我只有你了。” 蒋鹤声用指腹抢下那滴泪,听寒的脸庞还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泪痕。但他明白,她心里的苦楚是他抚慰不去的。 他只能说些真诚的话:“乖,哥不会丢下听寒的。” 她在他怀里熟睡。蒋鹤声抱起她走去卧室,她的校服上衣不懂事地卷上去,显出白嫩的腰腹。 他心无杂念,却不敢多看,为她盖上薄毯。 夜有些难熬,尤其今晚没有月亮。蒋鹤声欲燃一支烟,想了想,又扔回烟盒里。 梦里着了只小猫的道儿,被它一直咬住裤脚纠缠,不得脱身。睁眼却见是她站在床尾,正在晃他的脚。 她似是醉意未退,头发乱蓬蓬的,胸前夹着的学生名牌在黑暗里反光。 听寒小声请求:“哥,我肚子疼,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蒋鹤声又躺回枕头上缓了缓,再三确认这不是梦。她等不及,捂着肚子,又哀求地晃了晃他。 他只好张开怀抱:“来吧。” 听寒真的还没清醒,整个儿跳上来,砸得他闷哼一声,她却自顾自地倒下就睡。 蒋鹤声小心挪动她,把她放在薄毯里,体贴地把头发顺到一边,免得翻身时被他压到。 她却不愿老实地呆在枕头上,窸窸窣窣拱进他怀里说梦话。蒋鹤声在两人间塞了些毯子,以防他不小心碰到小女孩柔软的胸部。听寒细嫩的胳膊环着他,惹得他不敢呼吸过重。 她对他身体这样的升沉很合意,又往他怀中蹭了蹭。 蒋鹤声难以辨认,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也不知她能否听见,轻声问:“肚子还疼吗?” 她支起脑袋,眼睛都睁不开,醉态之下格外柔声细语:“嗯?哥肚子疼吗?” 不待他回答,她的小手在他身上乱摸,嘟囔道:“听寒给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听寒的小手像有准星似的,一下摸到他勃起的性器上,还好奇地抚了抚,疑道:“什么呀?哥你手指好长好粗……” 蒋鹤声难有的稳不住,惊慌地拨开她的手,急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听寒娇柔地枕着手背,哼哼道:“嗯,不渴。” 他倒是口干舌燥,在客厅灌了好几杯水。 压不掉那股燥热,他只好跑到阳台的角落里释放。 今夜无月无云,晚风吹得他胯下很凉。蒋鹤声手部快速撸动,就是射不出来。他难受得像火烧,只好把强制驱走的那张脸又召回。 就今天,就一次,先放弃改邪归正吧。 高潮时,他抓紧栏杆,腹肌收颤,射出满满一手。 蒋听寒。 这三个字在他唇间反复咀嚼,被咬出一汪血。 蒋鹤声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他走回房间,听寒酣然入梦。他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把她露出的肚脐盖好,去客厅睡了。 还是胆怯,毕竟爱恨就那么多,他不敢随意挥霍。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往前滚过,匆匆难回头。秋意nongnong,北方的街道有了许多萧瑟之感。蒋鹤声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秋风和落叶逆向奔跑,吹得他灰头土脸。 人行道上有一抹残阳,蒋鹤声盯着发呆。周五晚高峰的公交车不好挤,一连路过两辆623,但人满为患,车门差点关不上。晚霞一点点消失,蒋鹤声抽了一根烟之后,突然决定给听寒发个消息。 她今天说晚上出去玩,要晚点回家。蒋鹤声就像把一颗石子投进海洋,忐忑地观望它是否能激起千层浪。路口又有一辆公交车,等过了这个红灯就会停到他面前,如果她回复了,就去找她;如果没有,他就坐车回家。 不太好讲他什么目的,又或许根本没有目的,总不能说是早上刚见面的人,隔了几个小时就想得不行,那太让人笑话了。他只能说是,不想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经常一个人吃饭。自从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之后,他和听寒少有的独处,让他慢慢觉得有一个人陪伴是多好的事,尤其这个人是她。哪怕她有时不说话,就坐在对面,偶尔给他夹个菜,都能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623停在跟前,手机还没响,幸而排队的人多,蒋鹤声可以悄悄藏在队尾,再磨一磨时间。周五的傍晚,每个过客都行色匆忙,蒋鹤声将要踏上公交车时,听寒打来电话。 “想我啦?” 蒋鹤声想脱口而出的话在风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吹回肚子里。 “在哪儿?我去找你。” “找”是个多浪漫的字。找寻时那种期盼惶然的心情,以及路上遇见的所有千回百转,都算作浪漫的一个笔画。蒋鹤声挪了挪,坐到了正好能照到夕阳的位置上。 和她碰面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她从朋友的生日聚会上逃出来,在马路上等他。听寒今天穿得很美,一身藏蓝色连衣裙,很像天空的颜色。 他想起昨天替她拿回的快递,快递单上写着什么什么店,是个内衣品牌。他不免想她会喜欢什么款式,今天有没有穿上,盛装打扮又是为了谁。 三个问题只能问一个,左思右想,问出口还是变了味,听起来有种吃醋的感觉。听寒却不以为意,有问必答。 “是季滢的生日啊,她叫我不要穿得土了吧唧的,给她丢面子。” 她欢快地在前面走,正如他欢快的心情。有一缕风吹过她的身体,衔来少女的清香。蒋鹤声把它们捉起来,急急捂在心头,匆匆在心脏里腾出一个平方米,郑重收藏。 在寂寥的十月尾,他的心里在下一场雪。 远处驶来一辆洒水车,车上在放一首。听寒晃动轻盈身态,裙摆起落兜起一捧秋色,将这人间清洗,落下一地无可挑剔的藏蓝。 他借着提醒她当心车子的名义牵了她的手,只一下就放开了。听寒就势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他里侧,就像一对平常人。 他们随便聊点什么,学习,工作,天气,明星。只要这一路不要沉默,不叫他生出些不可回还的念头,不叫他低头便想吻,都可以,都可以。 蒋鹤声按时下班的时候就会去接听寒,在学校门口买一杯奶茶,或者其他的小吃。那些东西不太干净,但他见她吃过,拿着一根沾满调料的烤肠,吃得满嘴都是。 他看她的时候总会用各种小动物比喻她。小猫儿,小兔子,小仓鼠,总之是各种可爱的生物。她身上有那种特性,可爱无辜,但又让他觉得这种可爱无辜是罪恶的。 罪恶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这年平安夜,X城下了很大的雪,天地间浩浩荡荡的白。听寒闹着要和他看电影,他推了祝白的约,又惹得她不高兴。但他不在乎。 踏雪而来,发现是家私人影院,蒋鹤声有些无可奈何,这不太像是兄妹能做的事。听寒眼睛眨啊眨,充满探索精神,还威胁他:“你跟不我去,我就找送我平安果的这个男的。” 这可怎么办?她满身酒气,又是去这种地方,总不能放心扔给别人。蒋鹤声只好把她带回家再做打算。 她在他背上闹个不停,回家后又把上次那瓶红酒打开来喝,然后踩上桌子手舞足蹈。蒋鹤声只能扶着她的腿,叫她不要失了平衡。 她闹够了,靠在他肩上,诉说少女心事:“我喜欢一个男人,特别特别喜欢,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不能吗?那太好了。 蒋鹤声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卑鄙,对meimei产生一种超越界限的占有欲。 他斟酌着词句:“那……那就不要喜欢别人了,等别人来喜欢你。” “那多难啊,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他喜欢很多女人。” 听寒落寞地说:“他总当我是小孩,可我明年就十八岁了,我变成大人他就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嗯,”蒋鹤声思忖着,把她的头发掖在耳后,决定还是先顺着她说:“是的,听寒长大了就可以谈恋爱了。” 她仰起头看他:“真的吗?” 他肯定道:“真的。” 听寒嫣然而笑,目光慢慢在他脸上流转,探身上前,口中喃道:“哥……” 蒋鹤声偏头躲开了,蹙眉道:“这种酒品,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 她气馁地抱紧他,泫然欲泣:“我还看到过他和别的女人接吻,他亲得又投入又享受,我好嫉妒。接吻是什么感觉啊?他会喜欢和我接吻吗?哥你帮我试一试,我吻得好不好?” 他气急:“这种事情随便找人试?蒋听寒,我想打死你。” “打死我吧,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蒋鹤声不由分说把她抱回卧室,叫她好好睡觉。隐约觉得这对话透着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来。 这一晚,他又手yin了。 他忘了舒安很多年了,后来也没有过固定的意yin对象,因为他根本不缺性生活。但有性生活和空虚又是两码事,他有能泄欲的身体,却没有能泄欲的感情。 也许再过几年,他会像忘记舒安一样,也忘记听寒。 听寒第二天早上起晚了,一边背书包一边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混道:“我得走了,今天补课。” “我送你吧。” “不用了。”听寒慌乱搭上围巾,忽然在玄关处探出个脑袋,调皮地笑:“哥,你昨天是不是亲我了?” 蒋鹤声一口粥呛住,咳嗽不止。 听寒笑嘻嘻跑走了。 这个冬天过得很安静,雪落下的声音都听得清楚。蒋襄少回家,舒安还不能出院,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听寒喜欢趴在客厅的地暖上写卷子,通常写着写着就见周公,有时候还会流口水,把字都洇湿了。 蒋鹤声会把她翻成舒服的姿势,给她垫个枕头,口水擦一擦。听寒摸着他的手,哼哼唧唧地撒娇:“哥你帮我写作业。” 蒋鹤声掐掐她的脸蛋:“我帮你考大学好不好啊?” 听寒傻笑着:“好啊,好啊。” “就睡十五分钟,我给你看着,休息一下赶紧起来学习。” 听寒翻到一边不理他,小声嘀咕:“讨厌。” 蒋鹤声拽拽她的辫子:“说谁讨厌?” “谁讨厌就说谁。” “好吧。”蒋鹤声站起身,“那我走了。” “别走,”听寒一把抓住蒋鹤声的脚踝,可怜兮兮地叫他:“哥。” “到底要干嘛?”蒋鹤声无奈道,“你现在只能睡十三分钟了。” “切,”听寒赌气地甩开手,“快走开,我要睡三十分钟,谁也别管我。” “谁能管得了你,你是小魔王。” 她现在像什么呢?像蜷成一团正在酣睡的小猫儿,突然被手欠的主人逗醒了,喵喵地呲牙蹬腿,炸毛示威。可是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还更加想要摸。 蒋鹤声走了两步又停住,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这个寒假,听寒过得并不轻松,补课、复习、做模拟试卷,有时还得照顾醉鬼哥哥。蒋鹤声多次和她说不需要等他,她不听,三次里有两次能给蒋鹤声递水擦脸,剩下一次还要蒋鹤声把她抱回房间睡。 春天如约而至,x城到处融化得泥泞濡湿,供暖已经停了,家里还是那么冷。蒋鹤声下班拎回来一个小太阳。敲了听寒房间的门,并没人应,他推门进去,见屋里散落一地的衣物,延伸到她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浴霸开着,发出强烈的暖黄色灯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磨砂的浴门上显现。 他听见她在呻吟。 似有似无地还叫着一个名字,听不真切。 蒋鹤声踌躇了几秒,拿着东西出来了。 吃饭时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着睡衣仿佛都挡不住蒸腾的热气。蒋鹤声犹豫着问她关于暗恋的那个男生,听寒暧昧的态度让他心里一紧,食之无味。 他委婉地告诉她,学习压力大有很多种排解方式,可以试着做做运动,能减少浮躁,平静下来。 听寒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头快低进碗里去,快速而小声地说了句“我吃饱了”,羞赧地跑回了房间。 这年夏天倒是有件好事:舒安出院了。姥姥把她接回家,蒋鹤声带着听寒去吃饭。舒安头发白了大半,吃药让她呆滞、发胖、变成小孩子。 听寒心里不是滋味,连着几天都烦躁不安。蒋襄回家时,她拿着水果刀差点失控。蒋鹤声把她死死抱住,她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 一个家庭的变故中,最容易被忽视的就是儿女。姥姥常对他们兄妹说,你们好好上班、好好上学,家里的事情都是大人的事,你们过好自己的就行。 但身处一场狂风暴雨中,一朵小花难逃一劫。 每个人都还是那么生活着,吃饭、睡觉、上学或者上班,甚至连蒋襄还时不时回家一趟,装作若无其事。没有人故意提起那场变故,但心里早已有了裂痕。 蒋鹤声还好,他那时已经长大了。可没人安抚听寒,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做。他给她再多,也无法承担父辈的过错。 所以他不能责备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责备她。她只需要在他的庇护下养伤,然后再灿烂盛放。 高考三天连续闷热,学校门口搭了棚子,但还是有心理素质不强的学生和家长晕倒。姥姥和舒安没法一直在太阳底下站着,只第一天来了一次。蒋鹤声特意请了三天假,不顾炎热挤在最前面,只希望听寒能第一眼看见他。 高考分数公布那一天,正好是听寒的生日。蒋襄某天一时兴起,又许了空头支票。这一任小三算是有点本事,平时就闹着不让蒋襄回这边,蒋鹤声预感到,听寒怕是又要失望了。 果然,听寒张罗了一桌子佳肴珍馐,冷掉再热,饭桌上还是只有他们俩。 蒋鹤声说,要不去姥姥家吧。 听寒一言不发,开始倒酒。 蒋鹤声喝到微醺状态,听寒已经上了好几趟厕所,马上又捂着肚子要去。她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出来时手一直在口袋里。 “哥,你帮我拿瓶可乐。” 蒋鹤声拿着可乐转身时,看见听寒仰靠在椅子上,黑发长而柔顺,垂在椅背上,脸蛋红润,粉唇微张,白色短袖勾勒出漂亮的胸型,一条腿随性地收在身前。 她像枝出水芙蓉,清纯,而不色情。 也许是酒的作用,他难堪地硬了。 他不太想面对这种禽兽行径,凝眉坐在她旁边,替她打开可乐。 她凑过来,仔细看他:“怎么,不开心啊?不开心就喝酒呗。” 云朵跌在半空中不肯下来,天空将悬一场雨。听寒把爱降落在一杯苦涩的啤酒里,蒋鹤声一饮而尽,溺灭在一场执迷不悟的幻景中。 罪。 他侵入meimei的yindao,在完全属于他的处女地恣意驰骋。他激动得不会呼吸,也忘记那些床上技巧,凭着本能挺动,像个初经情事的愣头小子。蒋鹤声以为飞在梦里,但身体的快乐又如此真实。 他一边疯狂地caoxue,一边在她耳边低喘。 “我是你哥,我是你哥,你知道吗?” 听寒好痛,痛到泪流满面,可小手扣在他的腰上丝毫不肯放松,yindao里也紧到他快窒息。她在激烈的碰撞中娇喘,难成词句。 “可我喜欢的,就是、就是哥哥……” 他再难抵抗,射在meimei身体深处。 床单上有一滴血,蒋鹤声托着听寒的臀瓣,把剩余的处女血都舔食进身体里。这是听寒的第一次,也是蒋鹤声的第一次。 是他们的第一次不伦。 他迷恋她的处女xue,也迷恋他摧毁了她的处女xue。他们互相纠缠,互相给予快感,互相打破那些本不该束缚他们的东西。 都见鬼去吧。 蒋鹤声催熟了这朵玫瑰,他在她的窄xue里进进出出、兴风作浪,看她一次次盛放、跌落、再盛放。 她是花朵,而他是根茎。 听寒累到睡着了,但zuoai还没有结束,蒋鹤声停不下来。 他把听寒抱在怀里cao,不知疲倦。 寒寒,你听,下雨了。雨滴打在玻璃上,你在我怀里咿呀呻吟。 你来了,我觉得这个夏天才刚刚开始。 而我,将怀揣下一个春天走向你。 亦生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