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拍照
这个故事怪异极了,甄楚却很着迷,反复看了好几遍。 “我喜欢,”他真心实意地说,“但这不适合给小孩子看吧?” 聂雨河只是笑。 甄楚能猜得到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对于这个反应也丝毫不意外。他拿起桌子上的德文原着,又翻了翻英文版。 “整本书都是这样的短故事,”看他在翻目录,聂雨河说。“作者去世几十年了,活着的时候只是小有名气,最近这些年倒是忽然有了水花。” “不过我第一次看就很喜欢。”他又补充。 仔细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感兴趣的事情。当时看的会不会是这个英文版呢,因为比起德文原版,英译本的边角显得旧很多。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似乎在慢慢融化夜色。甄楚不想打扰聂雨河工作,站起身去窗边。 正好一道闪电划过,整片天空倏然变得雪亮,雷声接踵而至,雨势也在顷刻间转大,噼噼啪啪敲打着窗子,凑近窗棂缝隙,一股雨天独有的自然腥气钻进鼻腔,冰冰凉凉,好像也同时嗅到了风。 雨水模糊了玻璃,远处明灭的城市灯光也晕成一团,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的人大概不太好过。甄楚发起呆来。与室外狂风暴雨相对的是室内温暖光线与舒缓流淌着的时间。 果然今晚不回家是个正确的决定。 窗户上映出甄楚自己的身影,穿在裙子里,头发如果再长些说不定真会被误认成女孩。他忽然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开始猜测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一边写一边走神,满脑子是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爸爸mama可能就坐在客厅沙发上,隔着墙壁能听见他们放轻嗓音聊天的声音,时不时传来的还有电视里在播的新闻。 也可能根本不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家庭也有属于他们的,普普通通的烦恼,并不会像想象世界那么平和美好,只不过甄楚连品尝那些烦恼的机会都没有。他和自己生起气来,又不想被这些突然涌上来的坏情绪击溃,于是原地坐下,随便拿起聂雨河的书来翻。 第一次走进来时,书的数目着实让甄楚吃了一惊。后来听聂雨河说,房间里每一本他都可以随便拿着看,吃惊就变成了雀跃。毕竟图书馆好找,老师就在身边的图书馆可仅此一个。 稍微翻翻就发现,这里有大概五分之一都是外文书,都是有年头的版本,硬封皮烫金字,年纪看上去比聂雨河都大。他拿了一本厚厚植物图鉴看,里面圈圈绕绕的文字读不懂,单看那些精致的手绘图片也足够有趣。 他照顾着别弄折了边边角角,手里托着沉沉的书脊,一个没捧稳,夹在书页间的什么掉在了地上,拣起来看,是叠照片。 最上面一张是一片海,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甄楚猜这多半是旧东西,虽然好奇,并不好直接翻看,于是拿着走到聂雨河身后。 “老师?这个从书里掉出来了。” 聂雨河手头的事正好告一段落,靠在座椅上揉肩膀。看见甄楚拿过来的东西,不禁一笑:“怎么这样的古董都让你找着了?” 看他的反应不像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甄楚纠正:“我没有乱翻,是它自己掉出来的。老师,我可不可以看看?” 一边说,一边直接在地上坐下。 聂雨河对着电脑屏幕和蝌蚪字看久了,眼睛有些发酸,这会儿看甄楚还把裙子穿在身上,不管不顾直接就往地板坐,又觉得十分好笑: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灯光从天花板照下来,给甄楚脸部以及脖颈的出色轮廓描了层柔边,他皮肤苍白,被白花花的光线一晃显出几分透明,脖颈线条秀颀,光顺着喉结的小小凸起滑下去,照进锁骨窝,陷在里面,那两处阴影尤其深,深得有种诱惑之意。 聂雨河吹毛求疵地想:这衣服还是不太合适。 甄楚看那一叠照片看得开心,当然不可能知道身边这个人在想什么。照片上都是国外风光,明信片一样,有接天的海,雪白的鸥鸟,各色教堂城堡与少人烟的山峦,也有街道小巷,咖啡馆这类很富生活气息的。只是没有人。 “老师?这都是你拍的吗?去过这么多地方?” “啊——是在中学?和家里人去了欧洲。”聂雨河看着照片想了想,“当时可能带了相机,就随便拍……我没什么印象了。” 对于甄楚,全家人一起出国旅游当然是想都不要想的事,问题不在于费用,而在于出费用的人。时间再往前推,上小学时候倒不是没计划过游玩,只不过哪次都以那两个人吵架告终。 “这是哪儿,高地?这是尼斯湖对不对,那这个呢,苏格兰是不是很漂亮?” 难得看他这么有兴致,聂雨河也在地板上坐下来,和甄楚一起看那些照片。 事实上对于这些去过的地方,他并没有什么美好感情,只是发生过的事,目前还没被忘掉而已。甄楚似乎很想听听,聂雨河就拣记得的讲给他,一边讲,一边上下其手,嘴唇贴在他后颈,慢慢从侧后面拉下来裙子的拉链。 那一叠照片还没翻完,甄楚几乎整个软在聂雨河的身上,裙子从肩上褪了一半,明明平时光着身子都不在意,因为穿了不同的衣服,就好像格外让人难堪。 “好……好啦,老师……我不看照片了……嗯,不看了……老师……”他混乱地接受着鬓边唇角那些温柔得像糖水一样的亲吻,脸贴在聂雨河的颈侧,被情欲朦胧的热气熏得七零八落。 照片不知不觉就被丢开,不经意一张有人像的漏出来,聂雨河先看见,两根手指夹着举到眼前,忽然很认真地看着。甄楚也跟着看,这张比那些风景照都要有年头,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夫妇两个都戴着眼镜,模样很斯文。 “哎,”聂雨河笑起来,“被这两个人看着可不好。”甄楚以为他还会说下去,可他只是把照片丢在了一旁。 “是……老师的爸爸mama?”问完觉得这称呼有点太小孩了,但如果说父亲母亲,好像又正式得过分。 聂雨河点点头,看甄楚仍旧一脸好奇地等着,又补了一句:“现在已经去世了,这屋子里的书,有一半以前都是他们留给我的。”” 甄楚还想再问几句,又觉得追问这种事不太好,于是重新拿起照片来看。上面的夫妇相貌只是普通人,怀里的小孩子没比婴儿大多少,看不出日后能长成现在这么出挑的样子。 照片是个挺不错的东西,咔嚓一声快门按下,好像超越时间和空间,定格了一点点被拍摄者的灵魂。多年以后重新拿出来看,当时残留的扁平灵魂就被召唤了出来。 只可惜甄楚小时候基本没好好拍过照,一家人出去拍照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也都没有好好留着。 他有点惋惜,把这张连着刚刚旅游风光的照片都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一摞书的最上面。 “应该找个袋子装,”他认真地和老师提建议,“如果是我还要专门买个相册收着,没事做的时候拿出来翻翻不是很好吗?我都找不到自己这么小时候的照片……” 聂雨河用哄小孩的态度捏捏他的耳朵,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甄楚泄气了,既不愿意说的话不被当回事,也不愿意被当孩子对待。他决定继续刚才那件不小孩的事,弥合被照片打断的温存。 或许外面雨还未停,依然能听见雨滴下坠敲打玻璃的声音。微小的响动在这样静的夜里被放大无数倍,可还不等传进人的耳朵就被房间内guntang的情欲蒸发得无影无踪。 聂雨河将甄楚的手臂压在头顶上方,剥下他身上那条早就被弄得皱皱巴巴的裙子,随便捆住手腕,这样两条细直的手臂就只剩下观赏的作用了。 甄楚后背贴着冰冷坚硬的墙壁,赤裸裸地暴露在他视线里,明明上一次做只是几个小时前,回想一下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样久。他脸莫名其妙就烧起来,或许是因为残留的羞耻心,但更多的是快乐,他喜欢在聂雨河面前这种对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感觉。 聂雨河把他两条腿摆成个M字,这样连最隐蔽的地方都全然敞开了。身体内部萌生起奇妙的战栗——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剖肠剖肚,把心都翻出来给老师看。 “嗯……”甄楚仰着下巴同聂雨河接吻,舌尖依依不舍地颤着,伸出来,吻不够似地挽留。他两只眼睛莫名其妙泛起湿雾,yinjing早就立起来,前端淌出水了。 再多亲一会儿,吸吮他湿滑柔软的舌头,他想,然后手摸遍全身,扳住腰深深顶进来,射到里面,他想要的只有这样,快一点。 “喜不喜欢拍照?”聂雨河贴着他耳朵问,手一遍一遍抚摸甄楚颈后敏感的地方。甄楚扭着身子使劲点头,这时候老师说什么他都会点头的,他等不及那些熟悉的触摸了,只想尽力把自己和他贴近。 但空气忽然冷下来,睁开眼睛,聂雨河的衣服还是好好穿在身上,手里摆弄着一架小小的相机。 被相机镜头对着,就好像被第三只眼睛看着,甄楚生理性地紧张,又太想要,身下的rouxue不自觉地向内收缩啜吸着,如果手不是被绑住,肯定先要自己解解渴,但现在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是好端端站在面前。甄楚努力伸长脚尖勾住他的裤角,想让他快点抱抱自己。 聂雨河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将相机放好,重新贴到甄楚身边。 “老师……老师……”他扭着腰,试图给前面一点慰藉,这好歹起了点作用,可也只是杯水车薪。眼下唯一能纾解的渠道是唇舌,甄楚尽可能地用舌头勾引着。 他只顾着接吻,yinjing不自觉又吐出丝液,腰忘情地扭动着,衣服粗糙的质地也能当做取乐的途径。聂雨河耐心地吻他,已经涨得坚硬的yinjing就抵在甄楚身后,但似乎不急着插进去,只是慢慢磨蹭,欣赏他被欲望折磨的失态的样子。 大约已经录下了些很好的画面,聂雨河这才慢慢将性器顶入,rou壁一如既往的滑腻紧窒。而他才只将前端顶进去,甄楚就哭喘着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