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牛rou面
锦州市某办公室内,一个男人局促不安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过了几秒钟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喂?你们安排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你们说好该给我的东西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嘈杂不清,稍后带着电流经过处理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 “知道了。” “这就完了?”男人有些愤然,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凶恶起来,“东西呢?我要的东西呢?”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轻微的气流声扑在了电话的话筒上,闷闷作响。 那头的人开口提醒道:“现在你和我在同一条船上了,你最好安分一点,说过该给你的东西我绝对不会亏了你的。” 男人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憋着一口气:“我都混到这个位置上了,就为了给你们探个口风差点把工作都要丢了……” “行了。”电话那头沙沙作响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抱怨,“没事就挂了。” “哎!喂?” 回应男人的是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 男人气的反手便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破口骂了几句脏话出来。 * “过度呼吸症是指过度通气,超过了生理代谢需要量,引起的一种综合征。主要表现就是精神上收到了刺激之后,呼吸加深加快,自感呼吸困难,胸闷,感觉心跳加快,心悸,出汗,手足抽搐,意识不清等症状。” “那医生,这种症状可不可能人为主观的产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南星哲,随后冷静的分析道:“主观的?按照常理来说不太可能,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比如如果这人自己主动的过度呼吸,也会这样。” 话音落下之后,南星哲的目光落在了病房中此刻安静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昏迷不醒的白依斐。 医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年轻的病人之后,叹了口气:“一般情况下这种病只有患者受到精神因素的刺激后才会发生的,我建议病人的家属还是多注意一下他的情绪吧,避免情绪波动。” 南星哲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不是白依斐的家属,医生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南星哲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白依斐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 到目前为止看来,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在指向白依斐。 刚刚接到消息,那辆黑色的车突然消失在了监控内,这说明凶手十分清楚整个锦州市的监控分部,能够利用监控死角逃脱警方的视线,具有反侦察意识。 加上白依斐,南星哲推断可能凶手不止还有一个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外斑驳的树影,洋洋洒洒的落入了这件小小的病房中,南星哲抬起头看了眼白依斐打着吊瓶的往下滴落的药水,透明干净的液体安静无声的注入白依斐的体内,一切都温柔的让人感觉到舒适。 床上双眼紧闭的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眼珠有时候会剧烈的颤动一下,随后又会重新安静下来。 他的皮肤很苍白,透露着一种病态的破碎感,如果没有遇见南星哲,他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也温温柔柔,斯文清秀,不急不缓的样子。 这样的人对每个人都那么的好,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对谁都不好,唯独除了南星哲。 他会生气的蹙眉,会因为被南星哲抱着而不自觉的脸上泛出通红的害羞神情,也会怒形于色的对着南星哲破口大骂。 似乎在南星哲的面前,白依斐平日里带着的面具才会被他遗忘,将那个少年性子展露在南星哲的面前。 这幅模样,像极了野外的小野猫,带着对着整个世界的警惕心,唯独对着南星哲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和柔软的肚皮。 收到白依斐关于他在学校里的消息之后,南星哲更加肯定了他心中对于白依斐的描写。 锦州大学中的白依斐小有名气,因为天才般对于化工学的理解,在他大一刚进校之后便自学完了整个大学的课程,随后参加了全国的化工比赛,并且获得了第一名,被学校破格升到了硕士学位。 在同学们的眼中,他是清冷友善的天才同学,是他们心中的学神,每次考试之前都要拿出来拜一拜的那种。 而在老师们的眼中,他是不可多得的化工天才,是个能够冲击全球多个奖项的好苗子,他们都为了能够指导白依斐的论文课题为荣。 这样光芒四溢的化工天才,此刻都是一个杀人案的第一嫌疑人。 南星哲对此不置可否。 电话那头雷卡还在继续给他汇报着情况:“虽然白依斐学习好人气高,但是我问了许多同学,他们都表示白依斐没有谈过恋爱,至少在大学里没有见过他和任何一个女生关系很清静。还有人说白依斐似乎不太喜欢女老师来指导他,曾经和学校提过换掉指导他课程的一个女老师。” “哦?”南星哲听到这里,眉眼微微弯了一下,像是嘴里嚼着刚才的消息。 “和女性保持距离……甚至有些疏远……” “杀害徐资的人又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性……”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南星哲总感觉白依斐和那个凶手之间似乎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里面。 21岁,在一个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年纪里,这个人却没有想过谈一次恋爱? 是个书呆子,还是说他心里面本来就有一个人了? 所以他才会对周围和他关系过近的女性保持着这样疏远的距离。 想到这里,南星哲感觉自己的心里面就像是一个被堵住瓶口的可乐瓶子,瓶子里的可乐被人用力摇了半天,充斥着一股的气却无处发泄,憋得慌,堵得难受。 正当这时,林乙提着刚刚打包回来的午饭踏进了安静的病房中。 “给你打包了医院外面的牛rou面,不嫌弃吧。” 南星哲摇了摇头,接过来。 林乙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睡的人,小声问道:“还没醒?” 南星哲吃了一口面,劲道有嚼劲的面条带着牛rou浑厚的味道一下子补充了整个上午流失的体力。 “没呢。” “小伙子正能睡。”林乙笑着说着,下意识想要摸一根烟出来,但是又想了想这里是医院,便又把药塞回了自己的包里面,转过头却被床上不知道什么事情睁开眼睛盯着他看的白依斐吓了一跳。 “我去,你怎么醒了?”林乙捂住自己受到惊吓的小胸口,劫后余生般的喘着气。 没想到白依斐只是冷眼看了他一下之后,便微微的转过头去,盯着一旁坐着端着碗牛rou面正吃得欢的南星哲。 “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南星哲赶忙把手中的牛rou面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白依斐看。 可白依斐却一直偏着头。 南星哲顺着他的目光探究的看了过去,看见了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牛rou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被还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白依斐甩给了他一个眼刀之后,他才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笑出声了。 还好南星哲很快就平复下来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偷偷吞咽口水的白依斐,轻声问道:“饿了?” 病床上的白依斐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后乖乖的点了点头,因为此刻摘了眼镜,他的眼神有些朦胧,似乎带着一层水雾,迷迷糊糊的样子,老实安分的看着南星哲,看的南星哲一瞬间神思恍惚。 白依斐张了张有些干渴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想吃面……” 南星哲完全无法抵抗他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对旁边的林乙招了招手,随后说道:“再去买一份面条回来吧,我这碗我刚刚吃过。” “我去?不是吧南星哲!现在外面你知道气温有多高吗?体表温度有多高吗?就是放个鸡蛋都能够给你煮熟了!你还让我去跑腿?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点同事情啦!” 可怜弱小的林乙炸毛了,尾巴的毛都要立在天上去了。 病床上的白依斐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不嫌弃。” “啊?”南星哲疑惑地看着他。 随后才反应过来白依斐说的是不嫌弃他吃过这碗面条。 林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人家小同志都不嫌弃,你个大老爷们儿的瞎cao心个屁啊!” 说着便赶紧主动上前把白依斐的病床摇了起来,让白依斐能够坐起来方便吃牛rou面,随后怕白依斐后悔,林乙连忙想要端起那碗牛rou面递给白依斐。 却被南星哲拦了下来。 林乙一脸疑惑地端着牛rou面:“怎么了,你还舍不得让别人吃啊?不就是一碗牛rou面吗,大不了我不收你钱。” “谁舍不得,你看他两只手,那只手能够端起面来吃?”南星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接过了林乙手中的面条,低声说道:“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