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枪指着我的头,我就把枪塞到谁的屁股里。哥哥暴打弟弟,哥,别赶我走
肌肤渗出冷汗,凸起的喉结涩涩的滚动,高宇寰神色不变,故作镇定地笑道:“老弟,你知道我的规矩,谁敢拿枪指着我的头,我就把枪塞到他的屁股里。” “这是你的第二次了,事不过三。” 闻言,项俞阴狠地瞅了一眼高宇寰。 高宇寰瞥见他的眼神,小逼崽子都这时候你他妈还敢瞪我?被枪指着脑袋的是老子! 项恺看向项俞半裸的胸膛,攥着枪的手掌骨节吱嘎作响,枪口抵着高宇寰的下巴,撞得他的牙齿生疼,皮肤磕出淤青,项恺目眦欲裂,“我也警告过你,别碰他?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 项恺一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扔给项俞,冷声说:“把衣服穿上。” 项俞接住衣服,听话地往身上套。 高宇寰恶狠狠地瞪着项俞,事到如今他还装得一副自己多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妈的,贱人! 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帮派里的老大,好像谁是吃亏的那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高宇寰真是哑巴吃黄连,项恺还不知道他弟是个变态吧?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高宇寰真没脸说! “哈哈。”高宇寰大笑,“老弟,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找到的他,不是他来招我的?” 项俞皱着眉心,一双乌黑的眸子死死地凝着高宇寰,生怕他会说些难听的,担心哥哥误会自己。 项恺眯起凌厉的眸子,项俞已经穿好衣服,垂着头立在旁边,项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想起他说过,不想上学,想要挣钱为了……为了他妈的照顾自己。 他就是想这么挣钱? 妈的。 “我会把他带走。”项恺沉声,“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高宇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项俞,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小变态吗? 项俞一言不发,势必在他哥面前装成一只看上去单纯无比的小羊羔崽子。 高宇寰讽刺地笑,项俞要是真这么怂,因为被他哥管着就不来找自己,那自己还看不上这种货色呢。 他摊开手掌,“没问题,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我的。” “既然我们说开了。”高宇寰伸出手指点了点抵在自己额下的枪管,“老弟,你就没必要用这玩意戳着我了吧,这东西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恺冷着脸,似乎还在想到底要不要用枪抵着高宇寰威胁那群打手从这里离开。 高宇寰已经不耐烦地攥着枪管扯开,“老弟,我不会对你怎么着,但是你他妈也别总逼我行吗?” “我们真没必要弄成仇人,你是什么人,我清楚。”高宇寰吸了口烟,自从林子彦跟自己保证会替他看着项恺,高宇寰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对吗?” 项恺眯起一双虎眸,高宇寰这句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项恺走到项俞身前伸手攥住他的胳膊,项俞疼得皱眉,但是他不敢吭声,他现在甚至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 他知道哥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项恺朝高宇寰交代,“人我带回去教训,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们私下解决。” 高宇寰的嘴角挂着抹浅笑,“没问题。”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只是稍纵即逝。 高宇寰笑容灿烂地对项恺眨眨眼:“轻着点打,别打残了,自己的弟弟你自己心疼,对吗?” 项恺脸色难看地拽着项俞往门外走,项俞被拖了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跟着哥哥,两人经过打手们休息的车间,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齐锐和项俞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项恺拽着项俞把他扔到摩托车上,也不管项俞有没有坐好,跨上摩托扬长而去。 项俞感受到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他虽然做好被哥哥发现自己和高宇寰私混的准备,但还不是现在,比他的计划提前了。 项俞想自己根本没有露出过马脚,那就是学校,他交代过室友的事情,想到一定是对方没有瞒住,真该死。 项恺停下车,一言不发地走近筒子楼,项俞揉了揉被项恺掐得淤青的手臂,悻悻地跟进去。 他站在发霉阴暗的楼道里,眼睛盯着敞开的房门,项俞迈进去,项恺立在客厅,冷冷地开口:“过来。” 项俞抿了抿唇,垂着头走到哥哥面前,他眼前一花,只感受到一阵拳风朝着面门袭来,旋即坚硬的拳头落在脸颊,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项俞的身体向后倒,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和木屑四处飞溅。 项恺俯下身揪着他的衣领,“你找死?” 此时项恺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家长,面对沉迷游戏,戒不掉网瘾的孩子。可项俞碰的不是网瘾,不是酒瘾,甚至不是吸毒,根本不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项恺见到太多太多死在海上,死在街道里的孩子了,他们才有十四五岁,甚至更小,他不敢想象如果是项俞毫无生机地躺在死巷里,自己会怎么办? 项恺怒吼:“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项俞抬起眸子,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出哥哥模糊的轮廓,项俞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眸底蓄着泪水,双唇颤抖地着开口:“哥……” “咳咳……”他的嘴角涌出殷红的血,“哥,对不起。” “你别生气……” 项恺心痛地瞪着他,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着,那拳比打在自己的脸上还要痛,项恺咬牙切齿地问:“你他妈的骗我?” “嗯?” 项俞从来都很听话,很少闯祸,项恺几乎没有动手打过他,只有那次,项俞被雨淋湿,逼问着自己双性人的身份。 项恺咆哮,“说话!” “哥……”项俞攥着他的手腕,“我想挣钱,我想帮你,我想照顾你,我……” 我想要你是我的。 项恺红了眼睛,松开手放下他,项俞的身体再次瘫倒在地板上,项恺抽出皮带,逼问他,“你再说你一遍?” 项俞固执地盯着哥哥,咬着染血的牙根一言不发。 项恺怒气,扬起皮带朝着项俞抽打下去。 一声破空声,项俞抬起手臂,皮带结结实实抽打在白皙的手臂。 他疼得浑身都僵住,每一个寒毛都颤栗着,硬着不肯开口喊他。 “你挣钱就是去挣这种钱?”项恺机械地挥着皮带,一下下皮带划破空气发出恐怖的呼啸声落在皮rou上,“你跟高宇寰混?” “你他妈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项俞狼狈地缩成一团,手臂肩膀后背满是红肿的伤痕,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那你就要我看着你去卖命!” 项恺的动作僵住,攥着皮带的五指用力地收紧,他盯着项俞落泪,豆大的泪珠砸在地板上,砸在自己心里。 项俞反问:“你问过我需不需要你照顾吗?我照顾得了我自己!” “你能活,我也能活!” “谁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你有再去医院检查过你的身体吗?否则怎么会被我发现那些东西!” 项恺怔怔地瞪大眼睛,项俞大惊失色,这件事兄弟两人心照不宣地从未提起过,他扑过去抱住项恺的大腿,“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哥,你别生我的气!” “我错了!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了!” “我不敢保证骗你了!我错了!” “哥,你应我一声好不好!”项俞抱着项恺的腰崩溃地大哭,“哥!” 项恺回神,大喘着粗气,他垂头,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自嘲地笑了。 “哥……你别吓我……” 项恺攥住项俞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提起来,项俞挣扎着,手臂紧紧抱着哥哥,“哥!” 项恺把他扔出房门,“滚!” “滚!” “项俞,从今天开始你是死是活,和我都他妈没有任何关系!” “我管不了你,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滚!” 项恺重重地摔上防盗门,生锈的栅栏发出吱吱嘎嘎不堪重负的声音,项俞不断拍着门:“哥!” “哥!我错了!” “你别不要我!哥!” “哥!” 项俞的脸色渐渐的从无助的,悲痛,变得面无表情,他抬起手掌抹了下鼻血,眸色阴沉地盯着指腹的殷红。 房间内,项恺走进卧室,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项恺看都没看地朝墙壁上摔过去,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屏幕昏暗下去。 项恺颓废地坐在床边,手指插入自己的短发用力收紧拉扯着麻木的头皮,怎么会闹成这样? 自己捧在掌心养出来的孩子啊,为什么? 项恺反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项恺只是想给项俞一个好的坏境,能够让他堂堂正正的活着,不是跟自己过着被子弹追着的生活,是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还是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他的哥哥了? 自从项俞知道关于自己身体的秘密,就连项俞也不对劲了,项恺攥着拳头,都是因为这件恶心的事,都是因为这件事…… 项恺仰躺在床垫上,眼睛木讷地盯着天花板,大脑里浑浑噩噩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项恺想,不知道林子彦那天给自己喂了什么药,是不是药效还没过去,他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睑,意识飘得很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项恺猛地睁开眼睛,项俞双眸红肿,正专注地盯着自己,他的手指还在抚摸自己的侧脸,项俞颤抖地开口:“哥,别赶我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