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陆、莲灿
木制的浴盆里,阵阵水汽上升着,活的一般于上空翩翩涌动,盆里满是热度尚好的雪白的牛奶,加了些香水,甜腻而诱人。 “可喜欢这个?教清秋弄的。” 南秦横抱着千离,将他放进浴盆里。 脚一沾到盆底,千离即是蔫了似的蜷作一团。 他没出声,只被不知气氛或是什么涨红的脸暴露了他这时的情绪。 南秦褪了衣物,站进盆里,拥抱起千离,缠绵的。 “当初硬把你留下,是我不好。” 千离只是摇头。 他的眼睛凝视着,他的唇抿着,他的双臂展开了,又紧紧扣住南秦的背脊。 两人紧贴在一处,互相感受对方真切的体温和血脉的不断流动。 不断腾着的热气中,南秦先是亲了亲千离的额头,继而吻上他的眼角、鼻尖,却很快尝到了甜蜜之外濡湿的腥咸味道。 “哪里不舒服么?”他停下来。 千离只是摇头。 “近来怎么这般爱哭了。”南秦无奈笑着,食指揩下他的眼泪,出乎意料地放于唇畔亲掉了。 千离的泪蓦地收束了大半。 不及他反应,南秦却是缓慢而温柔地吻起他发烫的耳垂,又滑去脖颈,最后转而埋首下来,一手轻捏起他一侧的rutou,唇瓣含住另一颗。 千离不住身子一抖,呼吸陡然急促了些。 说是含着,实际不过是用舌尖轻若游丝般地舔着,而在过程中,南秦的手也在这白玉一样的滑嫩肌肤上游移,不过用指尖也似触非触地轻抚着,千离却是有些受不住了。 他难以忍受似地扭动起身子,恍然适到下体也似有热流涌动,于是脸颊羞得更红了些。 每抚摩一处,南秦都可明显地觉到对方的敏感带似乎在逐渐扩大。 男人的动作越是温柔,越能调动起千离的感觉。 他现是真切体验到了这般柔情,有些惊惶就要融化进这妖冶莫名的感觉中去了。 从前在楼里的日子,在为人亵弄的时候,他总觉到自己在作为一件无甚紧要的商品出售。而这出售的过程,又是商品在试图直面自身,直面自身的污秽不堪,认清自己身处的泥潭。 挟着湿润液体的手指游鱼似的钻入体内那口洞xue时,千离即是狠狠战栗了下,身子像发泡在这牛奶里的奶油,轻飘飘的棉花一样,又在下沉。 就像吸了过多液体的海绵,全身上下都染上白花晶莹的水光。 “南秦……” 他的嗓音也蘸了水般,渐渐变了调。 最后的壁垒即将陷落了。 “我在。”不知不觉中,南秦竟无声调换了两人的姿势,他俯首吻着千离的后颈,身下一直抵在他的臀上徘徊。 呵在耳畔的暧昧教千离一阵阵的颤抖,南秦的那物猛一进来,他当即不行了。仿佛有种压倒一切的东西把两人连在一起,只感受对方的存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从前总觉这世间是很污秽的,令人感到孤寂,又充满了不公。 现在他虽然仍这么觉得,却也从中觉出一丝珍稀的柔软了。 只因此时有了个温柔的灵魂,整个地爱着他,并且不计较他的罪恶。 他于是就这么沉溺了,舍不得教它失掉。 “唔……哈啊……” 低低的喘泣随雾气散开来,南秦一手揽着千离的腰,将两人的连接处楔得更紧。 倒是这下意料寻到了藏于那xue内的最敏感之处,千离的瞳孔当即一缩,泪花层叠着上来,瞬间将视野模糊掉。 找到了那块凸起的软rou,南秦的动作于是再不收敛,顺水推舟,顶弄起来。 这教人欲死欲仙的刺激之下,脑海里竟也会出离片刻的思绪。 那熏蒸着重重暮气的帝京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难逃的陷阱,只在遇了那人之后,他过往的世界彻底分崩离析了,被重新打散整合。 那人哭泣着与他的灵魂结合的时刻,他总会觉到这重整后的世界终于有了些温暖。 “不……不行了……” 阴湿的甬道因为情爱的燃烧而逐渐升温,所有的褶皱皆紧紧吸附着那愈发偾张、就要喷薄出什么似的性器,又欢动着沁出更多湿润yin液来,就这么同香甜的牛奶混在了一处,于是空气里情欲的气息更甚。 烧着似的恐惧和快感同时堆聚得愈来愈多,千离想要停下来,把破碎了的哭腔修补完整。但是从男人身上给予来的风暴,如此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双腿,以至他再也无法将它们收拢,只能大撇着任男人肆意深入浅出。 这风暴无可抗拒地把千离刮向他背对着的未来,而他面前朽烂了的快感残垣断壁似的却越堆越高,直逼穹顶。 他拼命压抑的止不住的哭叫,伴着轻微急促的痉挛,感觉力被推上顶峰,xuerou剧烈收缩,却将那侵入自己的物什绞得更紧了。 突破极限的快感往往带来就要溺亡般的奇异感受。 得了千离的允许,南秦悉数释放在他体内,只不少jingye仍自那口隐隐肿起的xuerou内淌了出来,与掺杂了浓郁的性爱气味的牛奶会合,洁净与浑浊俨然混作一处。 整间屋子里满是湿淋的旖旎。 疯狂之后是异常的静寂,浴盆中的两人纠缠着彼此,纹丝不动,真的僵死了一般。 这股子深埋着狂热的沉寂,昭示了笼罩在爱的极致下的死亡的阴影。 “之前看到了么?” 良久,还是南秦先开了口,他将柔软的人儿搂在怀里,坏心思地吹了吹他的耳尖,“院里的海棠和丁香。” 心知男人这是在恶意作弄自己,千离却是全无力气反抗了,只手臂象征性地在身下作推拒,“看到了,开得极好。” 南秦握住他拨拉的那只手,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他释放了一回的性器仍涨大着状态,留在千离的rou体内不愿出来,“为我生个孩子罢。” “……那你找个女子去。”全身瘫软作一团的千离难得嗔怪他。 这样的神情在南秦看来却好像撒娇。 他一时没忍住,登时亲上千离的侧脸,“那……” 有生以来第一回,南副总司令对人讲话还须得斟酌上半晌。 想表达的意思于舌尖辗转了不知几多回,他方才道得出口。 “跟我去国外领证好不好?” 这话音听来显然从都至尾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很恳切的。 好在情事过后,千离的脑筋总有些不清晰的,教jingye都糊掉了似的,他稍稍歪了些头,抬眼望着南秦,“……是结婚做的么?” “是,”南秦终于发觉了自己的紧张,只仍佯装淡定,“你……可愿意?” 他居然会在紧张的等待一个回应。 难料听了这话,对方却是不假思索,现出荡漾人心的笑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