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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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砚曛一只手撑着头,目光随意的落在殿堂一隅。 下面的朝臣彼此交换一个眼神,自从皇上“病好”之后,本就对朝政不热衷的他更是漫不经心,更多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发着呆,然后在太傅的提醒下宣布退朝。 这一次,萧子期的做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皇上,您失格了。” 下面一片抽气声,除了萧太傅,恐怕这偌大的皇宫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如此尖锐的指出皇上的错误。 单砚曛皱了皱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来,比起朕,你似乎更适合这个皇位,既然如此,以后政事便交由你处理,你觉得怎么样,太傅?” 他的眉眼间多了份暴戾,萧子期想起了先皇,他叹了口气:“臣无意僭越。” “如此,便退朝吧。”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先皇怎么把国家托付给这样一个……” “噤声!萧太傅过来了。” 萧子期笑了笑,看似温和的面容后暗潮涌动:“白丞相有何高见?”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谁不知道皇上登基前,那一波称得上凄惨的事变,如今朝廷被皇上,确切来说是被支持皇上的清平王和萧太傅死死的控制住了,毕竟皇上的身世……他的喉咙微微颤动,这个秘密如今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好在他当时并没有招惹过皇上,加上在皇上他们肃清朝廷前,迅速的送上了自己的女儿,他才勉强保住了全府上下的人。 萧子期笑了笑,不置可否:“如此,下官告退。” 谁敢承萧子期的一句“下官”,他陪着笑:“萧太傅慢走。” “萧太傅,朕从来不知道你管的这么宽。” 单砚曛翻着话本,无视跪在地上的萧子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一旁批阅奏折的单霖御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萧太傅,不要逼得太紧了。” 之后,两人便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酸痛感从膝盖传来,萧子期毕竟是一介文弱书生,身体摇摇欲坠之时,单砚曛起身扶住了他:“萧太傅,够了。” 视线交错,萧子期依然不卑不亢:“皇上若不理朝政一天,臣就跪一天。” “朕说够了。”他拔高了声音。 疏离感。 萧子期在心里苦笑,但是他绝对不能放任单砚曛成为一个昏庸的君主,即使这会让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也化为乌有。 “皇上,你心里若还有我这个太傅,便看看你所逃避的责任吧。” 一股无名的怒火袭来,他紧盯着面前的人:“朕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你和清平王更适合承担这个责任。” 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屋里回归寂静,单霖御停下手中的笔:“李承然死了,死在砚曛手中。” 萧子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 “不过,那是李承然自己的剑。”他看起来轻描淡写的,“所以,他一定对砚曛做了什么。” “李承然叛变了?” “本王倒是一直没信任过他,只是砚曛单纯,一直护着他,本王不好动手。” “你为什么不早些同我说这种事?” “本王有必要向你汇报吗,太傅?” 火药味在屋中蔓延,萧子期先低下了头:“行。” 一个清平王和一个太傅,谁是上位谁是下位一目了然。 请求单砚曛执政还有一个原因,他不信任单霖御,他知道单霖御那龌龊的心思,如今还没撕破脸,他便不好发作。 “如今,你一再逼迫砚曛,本王便不得不给你提个醒。无论如何,李承然曾是砚曛信任的人之一,如今他这种颓废和逃避的心态或许正是来源于此。”单霖御沉声道,“所以要等,等砚曛恢复正常。” “所以你放任他不理朝政?逃避一切?然后你独揽大权?” “不,本王只是代为处理,这便不需要太傅来多嘴了。”他巧妙的避开了前两个问题,这样的日子并不坏,单砚曛需要他来处理政务,换句话说就是此刻的单砚曛离不开他,这给了他一种畸形的满足感。 处在话题中心的单砚曛并不是颓废或者逃避,他只是很累,想找一个绝对安全的角落里安心的睡一觉。 直到青石板被晚霞染成血红,他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荣华宫旁。 就像矗立在世界尽头,荣华宫荒凉而破败,这是唯一的禁区,当下却像是唯一的安身之处。 他累极了,披着夕阳沉沉睡去。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为何,他确信着那是他未曾谋面的母亲。 母亲说:“砚曛,请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的活下去。” 单霖御在角落里找到单砚曛的时候,星光闪烁在他的眼角,他将他抱起,在他耳边轻声说:“砚曛,没事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