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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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不凡想,她这么排斥,那今晚陈小勇睡客房估计没戏了,还是和自己挤一挤吧。 等陈小勇出来,苏不凡抓紧把他的脏衣服藏起来,带他进了自己房间。 陈小勇穿着新衣服,站在苏不凡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手足无措。 苏不凡把他的书包丢给他,说,“赶紧做作业,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 陈小勇脸涨得通红,他说,不用了老师…… 苏不凡说,你别管,赶快写你的。 督促陈小勇写完了作业,苏不凡问陈小勇,“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陈小勇说,“他一般都是出差一个星期,下星期就回来了吧。” 苏不凡愁啊,他问,“你爸真不担心你出什么事吗?” 陈小勇不知道说什么了,低下头沉默着。苏不凡心里叹口气,说,“明天还要早起,你先睡吧,我打地铺。” 陈小勇说,“老师,我睡地铺吧!” 苏不凡沉下脸说,“我是老师还是你是,睡你的!” 陈小勇总算安静了。 苏不凡心里琢磨着,这样也不是办法,要让陈大强重视起来,孩子这样没人管,是个人都看着揪心。 接下来几天,苏不凡都带着陈小勇,陈大强出差完回来的时候,顺路来学校接小勇,正好看到苏不凡带着陈小勇要走。 他有点困惑,陈小勇见到他激动地大叫一声,朝陈大强冲过去,陈大强接住他,抱着他转了几圈。等他俩停下来,陈大强才抬起头看着苏不凡,笑了笑。 陈小勇说,爸,“我这几天都住在苏老师家,他家可干净了!” 陈大强有些惊讶,还有些难为情,他说,“你怎么会去苏老师家?” 苏不凡走过去说,“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行人到了平时苏不凡经常去吃饭的饭店,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落座了。 陈大强让陈小勇先点,他看了一眼苏不凡,有些忐忑。苏不凡笑了笑,说,“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三人相对无言吃了一顿饭,苏不凡掏出五块钱递给陈小勇,让他去买瓶饮料。 陈小勇走了,苏不凡说,“你知道你儿子这几天怎么过的吗?” 陈大强没有说话,苏不凡说,“他钱丢了,那天饿得抢班上女同学的东西吃,你知道吗?” 陈大强愣住了,苏不凡继续说,“要不是这几天我带着他,他能把自己给饿死!”他狠狠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啪地一声,把陈大强惊醒了。 陈大强皱着眉,说,“是我的错,辛苦老师了。这几天的饭钱我给你…” “我跟你说这些是在跟你要钱吗陈大强!”苏不凡猛地站起来,吓了旁边的人一跳。 陈大强也站起来,说,“老板,结账。”然后拽着苏不凡出了饭店。 两人在饭店门口等陈小勇,陈大强说,“老师,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爸爸,”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老师,小勇小时候过得不容易,我就想让他以后过得好点。家里就我一个能挣钱的,我要赚钱,我总不能…”他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 苏不凡沉默着,他理解单亲家庭的难处,更别说陈大强一家是从农村来的,生活压力肯定比他们这些城市人更大。但是这么忽视孩子,他更觉得苦恼,他感觉一拳捶在了棉花上,浑身充满无力感。 两人就这么呆呆站着,像两根失魂落魄的电线杆。陈小勇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看到二人的异常有些害怕。 苏不凡看到陈小勇来了,说,“那我先走了。”零钱也没跟他要,自顾自走了。 苏不凡一路开着车,想起陈大强有些麻木疲惫的脸,心情十分郁闷。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作为炮友,他的确不该对陈大强的个人生活指手画脚。就算作为陈小勇的班主任,他也不应该管这么多。 他真挚地希望陈大强把自己说的话当做放屁。 回到家,周梅问,“那小孩呢,回家了吗?” 苏不凡没什么心情,嗯了一声。 周梅说,“饭吃了吗?刚才还剩了点…” “行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要干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一旁看电视的苏明成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梅。 周梅瞪他一眼,回厨房去了。 苏明成叫苏不凡坐下,说,“你妈最近给你找相亲对象,你看看要不要了解一下。” “爸,我说了最近不想处对象。”苏不凡对自家爸从来都是直言不讳。 苏明成面露难色,说,“你妈就是不相信,非要给你介绍,你不去,你妈又要念叨我,就当应付一下吧。” “爸…我真的不想去,最近状态不好。”苏不凡心里更乱了,他摆摆手说,“我妈那边你别管她,反正我打死不去。” 周梅听见声音出来了,说,“你都多少岁了?25、26的人了,对象都没有,和你同龄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是单身汉,你不害臊吗你?” 苏不凡听得刺耳,强忍着怒火说,“我单身我怎么了,照你的说法单身就要去死了是吧?” 周梅颤抖地叫道,“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给你说到明天早上都行,我不想找对象!”苏不凡吼了一句。 “你给我滚!”周梅指着门骂。 苏不凡没犹豫,直接走了。嘭地一声关上门,他还听到周梅在里面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