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情深似海(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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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郗景回到家,在第七次和母亲的秘密会谈中,被闯进来的老爹打断了交流。 “啥子耍朋友哦?”他一边收起钥匙一边走进卧室翻找充电线,压根没发现自家儿子一夜未归。对于谈话内容就听到了一点,好奇地提了一句。 “他耍了个朋友。先跟你说哈,他耍的那个身体有点不方便。”郗母话到嘴边转了转,先抛了一剂预防针出去。 “说嘛,有啥子喃?” 郗母清了下嗓子:“是听障、语障人士。” 郗父炮弹般地问了一长串:“啥子工作,还是在上学吗?好大哦?哪儿的人?” 郗景也清了清嗓子:“在上学,跟我同岁,是混血。” 中年男子心情尚佳,表示问题不大,端起保温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郗景和郗母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问题是……”母子俩同时开口,“是个男娃娃。” 只听“噗”一声,一口水喷了出来, 郗父扯了抽纸擦干嘴巴,拧紧杯盖,慢慢坐下,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再度把杯盖拧开,沉默地喝了一口,深深地看了郗景一眼:“带他来吃顿饭吧。” 眼神里有愧疚、无奈和难受,复杂到无从辨别。郗父是有准备的,早在数年前没有钱给儿子做手术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很多心理建设。 郗母和他扛着生活的重担,柴米油盐都揉成泥,一口一口噎下去,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觉得那段时间过得很酸。 庆章岁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整洁而庄重,既没有穿那件白色的礼服那样优雅的气质,也没有穿黑色作战服那般嗜血的杀意。 郗父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他,竟然挑不出毛病。有点生气啊。 郗景胳膊一抬,碰了碰庆章岁,端着的水杯被这么一撞,洒了一地——倒是能稳住,但是郗景明显是故意的。 见状,郗父一抖报纸:“哼,毛毛躁躁嘞。”气消了。 郗母捋了捋头发,视线在儿子和丈夫中间打转,最后落在中年外姓男子身上:“楞到咋子喃,等我给你拿拖帕哇?” 庆章岁立刻起身,争当家务能手,当下就表示我来,要从郗父手里抢夺拖布杆。 郗父哪里肯让,争执之中听得“咔”一声脆响,杆子断了。 郗景平静地望着变成两截的拖布。力气真大,扛过炮是吧? 庆章岁西装都皱了,很不自然地挨着郗景坐下,老老实实地给他添水。 餐桌上少不了几句闲聊,郗景在一旁干脆搁了筷子,帮着翻译。 庆章岁也放了筷子,专心打着手语。 郗父问个不停,郗母在一旁脸都黑了,还让不让我儿子吃饭了。 那头处理完家里的事,郗景这头便忙着联系老师,他自己都没想到,发过去的几张照片被自家老师转交给罗德里亚组委会。 作为全球唯一囊括了九大艺术领域的最高奖项,罗德里亚每一个奖的竞争力度堪称夸张,全球多少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摩拳擦掌就盯着它流口水。 甚至于老道的开盘人都放弃了这门生意。 现在的情况是罗德里亚新锐奖入围了,要把达莉娅包好邮到大洋对岸。 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思考,郗景给这座雕像取了一个名字,它叫达莉娅。 达莉娅双手环肩,微微低头,浑身被一层不透气的膜覆盖住,它穿着的纱质长裙却又倔强地在空中飘动。 它的长裙刺绣精美繁复,凝神细看,竟然全是由人名构成,看得人心底一惊。 郗景把达莉娅打包好,送它漂洋过海。 里讲:“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郗景展开罗德里亚新锐奖的邀请函,即将面对最终结果的他格外镇定,眼里那汪镜湖毫无波澜。 光不仅会接受光,还会带着光驱散黑暗。 罗德里亚的评委们不像是在寻找新锐,而是在寻找下一个世代领航的星光与永不坍塌的灯塔。 很少有人知道,罗德里亚其实是有口号的:罗德里亚,前进! 庆章岁偷偷瞄了一眼,笑得眼睛都亮了。 得奖了啊! 郗景安安静静地收起信封,突然伸手拉住庆章岁,亲吻他的嘴唇。 接吻的瞬间,来自四面八方的电话和短信几乎将他的手机轰炸开,社交软件的私信不断冒着泡,大小群内的消息更是掀翻了天。 组委会公布了今年的获奖名单,郗景赫然在列。 城市夜景灯火通明,郗景放下手机,折起信纸,牵起庆章岁的手,钻出门去,和爱人行走在江边。 极远处,江上船只的灯无法将他们的眉眼映得清晰,夏日晚风却详尽地端量这两张脸庞,头发在空中飘逸,如同一泼浓墨。 从天空上往下看,两个人影在江边显得那样渺小。 滔滔不绝的浪潮卷携泥沙奔涌不息,足以冲走一切阻碍的流速让它的江水咆哮着发出通天的嘶吼声。 “江流长什么样?你眼睛看见的真的是纯粹的江吗?”郗景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决心用作品来呈现思考的结果。 庆章岁没闲着,在场场考试中杀出重围,摇身一变,成了郗景的学弟。 众目睽睽之下,某位大一新生痞里痞气地约了校草吃饭,关键是还约成功了。一家小店里,庆章岁突然凑近了校草的脸。隔壁桌正在吃饭的女生停了嘴,她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郗景枕着店里的暖光,侧脸模糊,眼神温和,光是用目光瞧着,庆章岁就不敢动了。 庆章岁举起双手,投降投降。趁着郗景垂眼端茶的功夫,啄了一口人脸,脸很软,皮肤很滑,要是晚上没有被赶下床就更好了。 也不是不能亲,主要是这一口太响了。 响到收银小哥都呆在原地,全店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聚在他俩身上。 半夜庆章岁偷偷溜进卧室,刚蹑手蹑脚走了一步,忽然感觉不对劲,定睛一看,郗景就在月光下一丝不挂,斜斜地倚在床头上,羽睫微动,幽静地望着他。 …… 夜深交颈,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