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朕找回了自己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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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央还未及反应,倒是宛童动作迅速地朝地上一跪,膝盖与地板碰撞磕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 “求陛下恕罪。” 他像是很久没说过话,吐字缓慢,嗓音嘶哑,音调板正得有些呆滞。 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全身肌rou绷得紧紧的,从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仓皇和刺痛。 陈妙央这时也哭得花枝乱颤,哽咽着为自己辩解:“陛下,妾身……妾身从不曾与他有过私情,求陛下怜妾一片痴心,不要……不要将妾身送与他人……” 说到最后,她害怕得浑身颤抖,连牙关也打着颤。 面对这两人的惨状,皇帝却一言不发,负着手从床上走下来。他并未着鞋履,双足踏在玉石做的冰冷地板上。陈妙央要跟着下去,被他按回到帷帐中。 “好好歇着。”语气温和平直,却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陈妙央听了这话,只好战战兢兢地跪在床上,不敢再动。 宛童垂下的视线里只能看见那缓步走到自己身前来的赤裸双足,行走间宽大的道袍下摆摇曳如浪,一双宛如白玉雕成的纤瘦足踝在其中若隐若现。 皇帝并非有名的美男子,也早已不复青葱年纪,虽然容貌看起来还不太老,但已有了些皱纹,皮肤倒还没怎么松弛,但也不如少年那般紧致光洁了。 但这双玉石般的脚踝却还白皙美丽得一如往昔,像是初生的竹节,平滑细腻,瘦硬清峭,竟似还残留着几分少年朝气,令人想见这人几十年前的潇洒风神,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夭矫不群。 顺着足踝往下看,是苍白的脚背和纤直的脚趾,指头颗颗圆润如樱桃,只是色泽淡白得有些病态。脚背尤其瘦削,仅薄薄的一层rou贴着骨头,鲜明突起的青筋宛如活过来似的蜿蜒其上。 宛童越发浑身僵硬,不知想到什么,伸出两只手放在地上,rou掌朝上,低声说了三个字:“地上凉。” 皇帝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道:“别急着认莫须有的罪。即便是有,朕也给你这个机会,恕你无罪。” 这是他第一次在青年面前自称“朕”,以显示天家的无上威严,尽管如此,皇帝的眼底仍然浮着淡淡的怜惜。 那也是他心中最后的一抹柔软——面对自己的血脉。 二十年前,他曾被人下过迷情药,机缘巧合之下强行临幸了席风遥的母亲。这事席夫人一直瞒着,十五年后终于瞒不住,被席家知晓。事关自己的声名和一桩秘密,皇帝决定暗中处理掉席家。 是席风遥亲自求情,他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了这一家人。但那时他还不知道席风遥就是自己的血脉,席夫人泣血陈诉,说自己从未被席仲徽碰过,他自然不信,席夫人说席仲徽是个天阉他才勉强信了几分,但仍然存疑,便让席风遥入了宫来。 直到如今,风遥已经长大,眉眼渐渐显露出与几个皇子相似的模样来,皇帝才终于确信无疑。 这就是他的孩子。 宛童极力压住了紊乱的呼吸,慢慢抬起那颗永远低垂的头颅,注视着眼前的圣明天子,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君父眼底的复杂情绪,那几乎称得上是慈爱了,对这样一位杀伐果决从不手软的帝王而言。 他果然是老了。宛童只觉得胸腔里一颗心瞬间揪紧了似的痛,肝胆欲碎,嘴角颤抖着往下一撇,仿佛要哭出来似的,强忍悲伤说道:“宛童只愿终身跟随陛下,保护陛下安危,余事皆无挂怀。” 他说完便又低下头,苍白的脸色隐隐发青,嘴唇也不再有一丝血色。 皇帝脸上没有丝毫喜意,又道:“你既不想再做回席风遥,朕也不便强求,那你可愿做我的儿子……” 在青年拒绝之前,他蹲下身,将手掌放在对方的头顶轻轻抚了一下,声音沙哑,却含着异样的温柔: “……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寸步不离地守着?其实,现在这样不也可以么?但这是皇帝亲口承诺的,便显得格外不同,是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勾起他心中的热切与渴望。 宛童为这句话心神恍惚,不能自持,除了同意别无选择。 事实上,皇帝独断专行惯了,也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是做帝王的义子——皇帝自然不能干脆承认了当年强占臣妻的丑事,给这孩子一个宗室名分,但却可以收为义子。 他的子息实在不丰。这数年间,且不说小产的胎儿,便是顺利出生的,夭折者也不计其数。 到如今还在世的名正言顺的皇嗣,只有三位皇子——如今有一位正在叛乱,做了乱臣贼子——和一位公主。皇帝不得不为身后事做打算。他需要足够的后代,需要可以维持这个王朝的皇室血脉。 正沉思间,脚上忽然一轻,随后肌肤便触到一片柔韧的温热,皇帝低头去看,却见青年正跪伏在他身前,用双手托住了他冰冷的右脚放在怀里烘热。 “孩儿……儿臣愿为父皇暖足。”宛童磕磕绊绊地说道。 果然是年轻,血气方刚,火气也旺。皇帝并未多想,顺势在床边坐下来,将双脚都放入他怀中,脚掌踩在青年温暖到有些灼热的胸膛上,放松下来的肌rou变得柔软而富有韧性,随着皇帝脚上用力微微塌陷,温顺地凹进去一块。 “好吧,便成全了我儿的一片孝心……改日再为你取个正名。” 他说罢,起了点玩心,用脚趾去揉弄青年胸前的两粒乳珠,将它们玩得时而软烂滑腻,时而硬如石子。 为了给他暖脚,青年已经解开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此时那两点乳尖被蹂躏得凄惨而糜艳的模样便尽数落入他眼中,包括青年隐忍得极为辛苦的面色与身上遍布的显示着动情的红潮。 皇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惊讶,略带愠怒地收回了脚,语气变得冰冷:“你是想做朕的儿,还是妃?” 宛童咬紧了下唇。他知道皇帝希望他回答什么。 “儿。”他艰难地说道,鬓边滚落一滴泪水般的汗珠。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柔声道:“我儿不必如此紧张,你既是朕的义子,自然也可以做朕的……小娘子。”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青年一眼,不出所料看到对方如遭雷击般猛然抽动的脊背和腾得漫起一片潮红的耳根。 皇帝心内叹道,总归是个双儿,双儿体质敏感异于常人,看他对自己欲根深种,只有以后再慢慢调教了。 宛童抬起头与他对视,呼吸紊乱,声音嘶哑:“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