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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之间的惺惺相惜

    饭局上。

    谢重仙尊和飞羿仙尊都居上座,分坐左右,左映农靠着飞羿坐,屠菱靠着左映农,齐渔歌靠着屠菱。

    陆灵狐与谢重之间隔开一个座位。

    然后--

    “南司雪你干啥呢?”

    陆灵狐声音洪亮,直接将众人的目光引到走在最后面的南司雪身上,然后他指了指自己和谢仙尊中间的座位。

    来这坐啊。

    跑后面干什么?

    靠!

    这种饭局很明显会让小辈说话,比如屠菱,比如左映农,比如闵毅,比如齐渔歌,再比如她!

    神啊。

    救我!

    南司雪知道自己停在这不走,只会让别人看她更久,她更尴尬,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将落座时。

    “青山你干什么呢?”

    是若阳忽然发声。

    南司雪一回头,这才注意到,给她看、的好心叔叔,居然一直扯着她的袖子,低眉耷拉眼地跟了过来。

    help!

    help!

    是青山抬头,满眼sos地看向南司雪。

    救命啊,一会儿自己亲爹肯定要说话,亲儿子也要说话。

    他既是亲爹,也是亲儿子。

    他该说什么?

    are you ok?

    饭?

    栓q?

    救我救我救救我……

    “青山跟司雪的性子,还挺像呢。”陆灵狐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他旁边,说道:“你和司雪坐一块吧。”

    怎么一副长辈的口吻?

    哦对。

    他跟是若阳都是大成期修士,也是一个辈分的,按理说,是青山应该喊陆灵狐一声叔叔。

    谢谢陆叔叔!

    南司雪跟是青山都松了口气。

    两人夹在谢重仙尊和陆灵狐中间,不约而同地把椅子朝对方移了移,彼此在这个饭局上瑟瑟发抖。

    对视一眼后。

    “吃菜吧。”

    是青山给她夹菜,给她倒水,给她从齐渔歌手里抢鸡腿,还给她剥虾、挑鱼刺、卷rou饼、问她喝不喝甜酒。

    南司雪吃菜,喝水,吃鸡腿,吃虾,吃鱼rou,吃rou饼,摇头表示不喝甜酒。

    很好,很好。

    两个社恐之间互帮互助,夹菜的夹菜,吃菜的吃菜,彼此都有事做。

    “司雪。”

    不要突然cue我啊!

    南司雪抬头看向自家师尊,然后一点相处三年的亲切感、熟悉感都没有,毕竟这张脸真的帅得对不上号啊。

    谢重面容温和,说道:“你的符箓练习得怎么样了?”

    啊啊啊!

    社恐顶级噩梦之一:饭局上的表演。

    包括但不仅限于跳舞唱歌打快板,现在让她表演符箓,怎么表演?

    把这桌子炸了吗?

    “青山。”是若阳开口。

    啊啊啊!

    亲爹,你不要突然cue你儿子啊!

    是青山恨不得当场改名,或者装作食物中毒的样子,吐着白沫晕倒过去,就不用参加饭局了。

    但这不可能,因为他亲爹兼修丹药、灵植、医术,就算他脑子里有水,他爹都能当场敲开他的脑壳,把水倒出来,然后继续逼他表演。

    “咕咚”一声。

    南司雪和是青山同时咽了一下口水,各自呈炸毛状态,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家师傅,自家亲爹。

    谢重道:“你去把悟心殿的符箓载册拿过来,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是若阳道:“青山,你给大家表演念古诗吧。”

    一个得救了。

    一个想表演一个当场暴毙。

    南司雪离开了饭局,去了悟心殿,夜色寂静,梨树如旧,她进殿拿了符箓载册,明明只过去了一会儿,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似的。

    这就是社恐人的相对论。

    与梨花为伴,不觉天高日长,在饭局上面,度秒如年。

    她带着上坟的心情,一步一步,龟速朝着举办饭局的长安殿走去,一路看书、赏月、整理衣服,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长安殿。

    刚才热热闹闹的饭局,现已空无一人。

    南司雪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屋子里的残羹冷汤,心里面又不可抑制地涌起失落。

    好似午睡过长,日落时分醒来,外面烟火人间,唯你无人过问。

    仿佛被世界抛在了脑后。

    无人在意。

    无人记得。

    她低头叹了口气,拿着符箓载册,在院子里随便寻了块青石坐下,开始看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不用担心人情世故,不用内耗,一边社恐,一边痛恨自己社恐。

    符箓载册已经看完了。

    好在是青山留给了她几本新书,从哪本开始看起呢?

    师祖。

    就让徒孙好好了解一下你吧!

    南司雪低头看书,第一页就火辣辣的,第二页还是火辣辣的,第三页换了个姿势,第四页,卧槽,还能这么玩?

    “在看符箓载册吗?”

    师傅的声音忽然从面前传来。

    南司雪抬头。

    谢重穿着近似道袍的灰色长袍,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随着这颜色稳重下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携带着一片月色,前来看她。

    师傅?

    三年相依相伴,三年授课教导,三年互托信任,三年师徒之情,仿佛都在此时、此刻,裹挟着夏日的微风,拂面而来。

    是师傅。

    谢重从长袖中抬手,握着一根桃木棍,将另一端递了过来。

    南司雪伸手握住另一端。

    他们师徒,本就是隔着一根桃木棍相处,他们师徒,本就是师徒啊!

    强烈的熟悉感席卷全身。

    谢重微微一笑,歪头道:“就算为师跟你想象中长得不一样,你也不能不认为师啊?不然这根桃木棍都不答应。”

    南司雪拼命盯着师傅的脸,想将这张脸,与她无比熟悉的声音,还有气质对上号。

    师傅再帅。

    也是师傅!

    谢重抽回桃木棍,摸了摸脸,笑道:“为师保养得很好,你要是好好修炼,得道以后,也能永葆青春。”

    一个人会有一些特定的小动作。

    蒙上眼,只听声音,是发现不了这些小动作的,比如笑起来有酒窝,比如喜欢歪头笑,比如睫毛很长,鼻梁很挺。

    当揭去眼罩。

    站在你面前的仿佛是一个崭新的人,又带着无与伦比的熟悉感。

    好像一本书买回家三年,才终于揭开第一页。

    谢重看自家小徒弟。

    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