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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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帝连续几天都被青葵用金针刺精囊,美其名曰“疗病”,但在青帝看来,他变着法子玩弄自己才是真的。但这法子却的确很有效,青帝的性具果然能够勃起了,在青葵的引导下可以享受到一些交合的乐趣,他便哀求青葵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 青葵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转,怡然笑道:“好啊,就依父皇,不过若是父皇再病了,儿臣可是仍要用此方为父皇医治的。” 青帝忙不迭点头答应,他现在是不敢不勃起,否则便会有难堪的折磨在等着自己,因此每次行房青葵虽然都弄得自己舒服,但在青帝来说,自己却是不得不快乐,若是自己不兴奋起来,青葵便又有借口整治自己。 尤为可恨的是,青葵竟弄了两个美貌宫女来服侍自己!原本皇极殿中都是内宦,青帝知道青葵占有欲极强,断容不得自己亲近女子,可现在殿中突然多了两个女孩子,顿时显得十分突兀。 青帝看着这两个年轻俏丽的女孩子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为自己捧茶捧果,那意思竟是将一尾鲜鱼吊在猫前面,只是鱼下面是一盆炭火,猫若是扑鱼,难免掉进火盆里烧得焦糊,青葵这番心意实在可恶! 但青帝却没有发觉,自己在对着这两名宫女的时候的确没有起欲念,若是在从前,自己虽未必临幸,但心中总会有些色念的。 此时已是盛夏,但皇极殿中却并不怎样热,因为青葵将这里改造了一番,许多铜管从下面通过地板,然后又伸入墙中,穿过屋顶,管中流动着新汲的井水混着冬天冰室的藏冰,因此十分凉爽。青葵还道冬季便在管中灌注热水,殿中便温暖得很,免得用火盆不但不暖和,反而会有炭灰飞撒出来。 青帝当时听他津津有味地为自己讲解这新物事的好处,心中老大不快,农桑为治国之本,怎可惑于奇技yin巧?若上位者不尚俭朴,不重耕织,专务虚浮精巧的无用之术,便会动摇国本!因此青帝有心劝解,但转念一想,自己已是此人的禁脔,只有他管自己,自己怎么管得了他?青葵行为怪异,自己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青葵对青帝的心思了如指掌,看他面色略有些阴,便猜知了他心中的想法,笑着搂住他,娓娓解释道:“对于朝廷来讲,固然是民以食为天,但人若是只求吃饱穿暖,与野兽又有什么区别?人心苦不足,得陇又望蜀,总想过得更好一点,为什么不满足他们呢?” 青帝听他巧言令色,心中有些恼火,冷冷地说:“奇艺惑目,奇物感心,若世人都忘了耕读的本分,人心日趋浮华,皆释锄耒而务工商,我郁国的土地岂不是要全部荒芜?金玉珠宝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真的到了仓中无粮那日,要那些奇巧之物又有何用?到那时只怕百姓便要造反了。等到那般田地,你当太子也好,作皇帝也罢,只怕都不好应付。” 青葵摩挲着他身上,欢喜地说:“难得父皇这样为儿臣着想,我就说我们本是一样的血脉,父皇再怎样觉得委屈,都不会恨我的,终会被我一片真心所打动,果然父皇现在已在关心儿臣。我们两个今后若能一直像这样和和美美地聊聊家事,便如寻常百姓夫妻一样,可有多好?” 青帝听他曲解自己的意思,而且又是父子又是夫妻地乱搅一通,只觉得荒谬绝伦,错乱异常。 青葵见他脸上有些发黑,知道他真的要恼了,忙笑着岔开话题,道:“父皇只道工商会妨害农耕,却不知工商若真正兴起,却是耕织的大助力呢!现在已经出现新式纺纱机与飞梭,纺纱织布的速度是从前的十倍,从此天下人便可常穿新衣了。还有水磨,磨米磨面便不再消耗太多人力畜力,用水力研磨就可以了。这还是小的,总有一天百工之术发展到极致,播种收割之事都不须人力自己去做,会有傀儡工具替他们完成的。” 青帝听着他兴致勃勃的描述,就像在听梦话一样,他所说的那些东西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出来。 青帝哼了一声,道:“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人岂不是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坐享其成便好?” 青葵笑嘻嘻地说:“自然不是。人的欲望是无尽的,衣食丰足了又会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人是不愁没事做的。父皇别再多想了,这种事情太耗心神,又枯燥无聊,父皇只须相信儿臣会将郁国治理得国泰民安就可以了,儿臣绝不会让父皇作亡国之君,会让父皇这一辈子都过得舒舒服服的。父皇在房中待得闷吗?我们到池上泛舟赏荷可好?” 青帝本欲再辩,以扭转青葵怪异的想法,但青葵却拉着他一阵风似的出了殿堂。 皇极殿外有一湖名曰“澄光湖”,湖虽不甚广大,但湖水澄澈如镜,湖中又遍植荷花,一眼望去一片粉白碧绿,微风吹送清香入鼻,意境十分优美。青帝从前最喜欢到这里消夏,但自从被囚禁,便再没了这种心思,现在青葵带他过来,倒勾起了他忆及过去的一点心思。 赵简秦光一听青葵说要游湖,忙下去准备了一番,当二人来到湖边,一艘精巧画舫已经靠在岸边,青葵扶着青帝上了画舫,又小心地扶着他安稳坐下,递了一盏菊花雪梨汤给他,这才吩咐开船。 青帝被他这样殷勤周到地服侍着,心中却老大不乐意,自己正值盛年,哪里需要人这样小心翼翼地照料?倒显得自己是个年迈力衰的老头子了。 青葵见他脸色又有些不自在,便笑道:“父皇又哪里不爽快了?湖上风景如此美妙,该放开心怀好好欣赏才是。父皇且将脚蹬在这软凳上,免得着了水面上的湿气。” 青帝看着他弯腰抬起自己的脚要往软凳上放,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将脚猛地往回一抽,怒道:“朕又不是衰弱无力老态龙钟,哪用得着你这样作态!” 青帝感觉自己的脚被大力按在软凳上,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对青葵发怒了!自己这些天一直逆来顺受,不敢惹恼他,这一下不知他又要怎样整治自己。 岂料青葵却没有发作,只蹲在船板上紧紧抱住青帝的两条腿,双眼看着他,无限深情地说:“父皇当然不老,父皇怎么会老呢?在我心中,父皇永远都是那般英俊年青,充满生气,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但你是我最珍爱的人,就像珍贵的宝物一样,唯恐碰坏了一点,所以儿臣才这样细心呵护,无论父皇喜欢还是不喜欢,儿臣都要这样对待父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儿臣安心。” 青帝有些目瞪口呆,听着青葵这样不带情欲,充满爱意的表白竟让他心中一动,君王是寂寞的,他比任何人都需要感情,但青葵与他只该是父子之情,而不该这样悖逆luanlun。 青葵见他竟有所动,便慢慢站了起来,紧贴着他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温雅甜润地讲着风花雪月的情话。 青帝性情刚毅严厉,从前一向不喜欢读那些多愁善感的诗词歌赋,山水花木纵然多么富有情韵,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好看罢了,可以松弛一下情绪,哪有心思弄出那么多调调儿?那些诗人在他看来都是无病呻吟的无聊之人。 可没想到青葵这个从前最听自己训诫,最喜读圣人之言的人竟生了这许多花花心思,那精巧玲珑的心肠不下于那些文人,瞧那风流情貌哪像一国的贵重储君?分明是一个吟风弄月的花月子弟! 青帝起初心中虽然不耐,但青葵却是一副七窍玲珑心,言辞风流别致,即景生情宛转美妙。 人孰无情?青帝虽然严峻到有些刻板,却也只是在用君王的标准要求自己而已,现在被青葵这般搂抱着,喁喁细语,慢慢竟也听出些味道来,顺着青葵的指点看去,见那清艳的白荷红莲衬着碧绿如玉盘的莲叶亭亭立于绿波之上,果然有种凌波起舞的味道,这些自己平日看惯的风景经青葵一番描述,竟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就像一个已经习以为常的美人,突然发现她身上竟有一种新鲜的美。 想着想着,青帝忽然暗暗一惊,自己怎么把这景致同美人联系起来了?若让青葵知道他煞费苦心同自己谈情说爱,结果自己的念头却转到美人身上去了,他伤心愤怒之下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来。 青帝的眼神徐徐在青葵脸上溜了溜,见他面色神态仍是温柔有情,像是并未发觉自己的出轨,青帝这才安心。 画舫缓缓向前驶着,撑船的是那两个身材曼妙的宫女,此时她们身着素衣,在这清清莲池上更显清雅,就如同两株白玉荷花一样。女子驾船虽让人心疼怜惜,但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青帝只能心中暗叹,青葵的眼光品味果然不同凡俗。 青葵忽然指着前面,道:“父皇,你看那里!” 青帝注目瞧去,只见两只粉嫩的莲花并蒂而生,相依着在风中摇曳,煞是亲昵好看。 青葵深深凝望着青帝,轻轻念道:“稽首慈航大士前,莫升西土莫升天。愿为一滴杨枝水,洒作人间并蒂莲。” 这风流深切的情诗听在青帝耳中,便生出一种奇怪的滋味,青葵与自己的父子关系忽然间有些模糊了,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单纯是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子。 青帝有些慌乱地看着青葵逐渐放大的脸,他刚想说什么,青葵炽热的唇却已压了过来,将他要分辩拒绝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呻吟声。这次的热切缠绵的吻不同于以往强霸掠夺的狼吻,青帝清楚地感受到那中间强烈的爱意,这样热烈而不那般强迫的吻令他的身子有些软了,更令他慌张的是自己的心竟也开始动荡。 他想摆脱这令人烦乱的吻,但却既不敢触怒青葵,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舍不得这种柔情,青帝羞耻地想,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软弱? 但青葵的确有一种强大邪美而又纯粹的魅力,令人不由得不屈服沦陷,若自己是个女子,即使前面被他强迫,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疼惜怜爱,在逃避不得的绝境下,也终究会对他倾心。但自己是个男人,是不可以这样区服的,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如果接受了他那悖伦的爱欲,岂不是成了禽兽? 青帝脑子里乱纷纷如乱麻一般,不知该怎样是好,却只能任青葵激吻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