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民国】（四）热情的jiejie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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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岩没说谎，也没骗江雪晴。 百乐门的台柱子被兰桂坊挖走了。 如果百乐门不快点找个能胜过对方的台柱子回去，这里子、面子都会丢了！ 所以徐岩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请江雪晴去百乐门工作。 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现在不知道唱歌跳舞怎么样，可唱歌跳舞都能训练，脸、身材、气质可是天生的！ 徐岩看见江雪晴的第一眼就有感觉，她一定能火遍整个沪上。 只要能打败兰桂坊，一个月两百大洋算什么？ 徐岩给了江雪晴许多承诺，但江雪晴心中依旧是半信半疑。 “这是二百大洋，第一个月的工资。” 徐岩手中的是银行存单，只要拿着存单去银行就能把两百大洋取出来。 不过提前给了钱……江雪晴拿过银行存单，她等下就去银行问问，看到底能不能把钱取出来。 如果不能，那徐岩肯定就是骗她的！ “行，等我把钱取出来了，我就去百乐门找你。” 徐岩也不怕江雪晴赖账，他虽然做不出强迫女人的事儿，但拿了他的钱就得做事。 万一江雪晴想要拿了钱就跑，他有上百种办法找到她。 …… 江雪晴看着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二百大洋，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她想了很久很久，但看着家里所剩无几的存款，又想到胡云娟的病，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里就是百乐门？” 江雪晴抬头，百乐门的招牌在夜里显得格外亮，周围是金色的灯光，这土豪的配色，简直跟以后的夜总会一模一样。 徐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对方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整齐的领结，看着还挺像正经人。 “跟着我从后门进去，那里离化妆间后台更近，以后你上班就从那个门口进来。” 江雪晴点点头，安静的跟在徐岩身后。 她有些紧张和忐忑。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于江雪晴来说是新奇的体验。 她的工作说出去也不怎么好听，舞女、歌女……哎，今后会面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抵抗住诱惑，坚守本心。 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只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仅此而已。 后台化妆间很是热闹。 莉莉、艳艳、莺歌、舞儿……她们见徐岩带了新人过来，立刻围了上来。 “哎哟，这就是总经理带来的新人呀～长得可真漂亮！年轻伐？这小脸蛋儿不化妆就嫩的很，让jiejie摸摸！” “身段子真好，都能去唱戏了。可惜现在戏班子不怎么赚钱，大家都追求新式。” jiejie们还真是热情，在江雪晴的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闹得江雪晴脸都红了。 “你们……你们好。” 可能因为总经理徐岩就是个讲原则并且手段果断的人，他手下的姑娘们也比较好相处，只要不主动招惹，她们就表现得十分热情。 唯一喜欢闹事的那个台柱子，已经被兰桂坊挖走了。 “云岫还以为自己不可替代，她走了，百乐门就要倒闭了！结果呢，总经理找来一个比她更漂亮、更有气质、身段子更好的meimei，我看她在兰桂坊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几个jiejie对她都特别热情，但说起云岫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云岫就是百乐门以前的台柱子。 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江雪晴不知道，所以没什么发言权，只能在一旁听着。 艳艳好像发现了江雪晴的尴尬，解释道：“不是jiejie们要说云岫的坏话，是云岫确实嚣张，我们都和她处不来。其实有本事的话，嚣张点也没事，但她还喜欢惹麻烦，惹了麻烦不仅不道歉，还怪到别人头上。这哪个会喜欢嘛？” 江雪晴点点头。 “我们都是这里的老人了，莺歌还跟着洵爷的手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同我们说，大家都是姐妹。” 江雪晴又乖巧的点点头。 其实江雪晴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例如云岫和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洵爷又是什么人，他的手下都那么厉害？ 她没问。 反正接下来她还得在这里工作很久。 “好了，接下来该梳妆打扮了。” 原本江雪晴还想着要打两份工，百乐门和化妆品店的工作兼顾，但是时间冲撞了。 百乐门这边的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 化妆品店是白天九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 江雪晴没办法只能辞去了化妆品店的工作，以后她就晚上来百乐门，白天呆在家里搞创作。 她打算试着给报社投稿件。 总不能一直呆在百乐门吧？等攒了些钱，按照合同规定的那样做满一年就离开。 “要怎么打扮？” 江雪晴看着化妆间里琳琅满目的华服首饰，不知该从何下手。 小镇上不讲究新式，养在家里不出门的小姐穿的都是旗服，都不能说是旗袍。 等来到了沪上，江雪晴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衣服，穿的还是以前的衣服。 而这里的旗袍看着特别修身，有些还露一整条腿，大腿根都快露出来了。 还有好多洋装的晚礼服，款式都比较暴露。 “露西姐！快给雪晴meimei挑衣服化妆！你干什么呢！” “露西姐是我们这里的造型师，你就让她给你搭配，或者自己挑也行，打扮漂亮点就行，没那么多规矩。” “还有哦！这里不能叫真名，你给自己起个艺名。” 艺名？江雪晴嘴角抽抽，结巴了半天。 “那就叫……望惜。” 她的名字取自快雪时晴，挺好。 “望惜？是盼望怜惜的意思吗？我觉得比云岫好听！” “对对！大家以后就叫你望惜meimei了。” 江雪晴被一堆jiejie按着坐下，露西姐拿着一大堆化妆品出来在她脸上这边扫扫、那边画画，又换上了玫红色的旗袍。 这时江雪晴再看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完全看不出素颜的模样了。 显得格外娇艳惑人，玲珑的身姿被旗袍包裹，前凸后翘，腰肢纤细如柳。 纯洁的脸蛋画着精致的妆容，有些小烟熏，成熟了不止两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