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
小克见到穆君野,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克说:“这神经病马尾是你叔?!” 穆君野笑得渗人:“这不是贤侄吗?好久不见啊。” 我一愣:“你俩认识?” 小克皱了皱鼻梁,道:“我爸的狐朋狗友。” “是合作伙伴。”穆君野笑眯眯地纠正道,“记得叫你爸打折啊。” 小克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对我说:“赶紧和这神经病断绝关系,还来得及。” 我悲伤道:“来不及了,我签了卖身契。” 小克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大学申请成功之后,穆君野逐步让我接触他那些事务。 我说:“小叔,您可真牛逼,搞黑社会搞出国际。” 穆君野理所当然道:“在国外,就是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啊。” 他白手起家,完全脱离了穆家的影响,没用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明面上的产业有风投和融资,还有各色俱乐部和赌场、马场。 知道穆君野是我亲堂叔的人很少,毕竟我跟他长相差得甚远,他属于那种带点野性的长相,像皮毛光亮的猎豹,而我并没有去非洲援建。更何况,我跟他都不是一个姓。 穆君野说:“小深,你要是干得好,我的遗产就交给你得了。” 我说:“您可千万别。我是守法公民。” 然而守法公民昨天刚刚带人去砸了场子。小克也跟去了,他说,我就喜欢过刺激的生活。 我把鸣枪的机会给了他。 我在日记里写:“穆慎修,我现在是地下黑恶势力的一员。我昨天开枪打死了个人,晚上做了噩梦,把自己吓醒了。我要是回国,你可能要不认识我。我在伦敦又窜高了两厘米,而且掉了十五斤rou,手感一点都不好了。不过,我也不需要手感了,是吧。” 也不知道穆慎修在国内怎么样了。蒋廖说既然我下了决心,就不要再去找他。 我想,我不该再给穆慎修徒增烦恼了。 我在圣诞节那天,和穆君野一起到小克的家里做客。小克他爹就是个放大版的小克,淡金色的头发,姜黄色的眼睛,讲话的俄罗斯口音比小克还重。 他和穆君野很熟,也给我了一份圣诞礼物。 尽管我不信教,但这并不妨碍我收礼物。 小克的家中除了佣人和保镖外,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连女主人的空位都没安排。 小克背着他爹对我道:“我没有mama,我是被我爹造出来的。就这样,试管受精,请人代孕,能够批量制造。”他边说边注意厨房外的动静。我说:“别瞅了,你爹跟穆君野正商业互吹呢。” 小克这才放心。 我吃撑了,这火鸡也太好吃了点,里面的土豆洋葱块相当入味。饭后,穆君野和我从小克家离开。漫天的大雪,路上有人铲雪,但还是一点点积起来。 穆君野说:“一会去喝酒。” 我说:“去哪?某种会所我可他妈不去。” 之前有一回穆君野硬拉着我去,猛男在我眼前性感扭腰,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吐出来。穆君野拍了拍我的背,从皮夹里抽出一刀钞票塞进猛男的裤腰带里。 “小叔,好这口?” “这叫礼貌。”穆君野信口开河,“人家赚钱也不容易。”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您牛逼。” 穆君野说:“今天不出去,家里喝。就你我二人对吹,没有别的乱七八糟。” “你也知道是乱七八糟……” 穆君野有几个趴体简直是群魔乱舞,道德沦丧的典型,我都没眼看。打声招呼意思意思,我就上楼打游戏了。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否则迟早被人投诉到拘留所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