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卡了N个世纪的破车
“喂!” 夏启的表情还维持在上一秒笑眯了眼的表情,身体却突然腾空,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就被祁昇放在了床榻。 赤裸的脊背刚碰触到床单,泛着热气的纯成年男性的身体就覆了上来,未来得及擦净的水珠顺着刀削一般的下颌骨滴落在夏启的胸膛,又沿着双乳间的间隙顺着小麦色的躯体蔓延至肌rou结实的小腹,最后被狭长的肚脐噙住。 “祁,祁昇?”夏启下意识用双臂撑起自己,呼吸似乎梗在了喉间,他们的距离很近,连气息都纠缠在了一起,祁昇那一双绿眸如同秋夜清寒的湖水,幽深得仿佛要把他拖拽到自己一个世界。 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对夏启发出了警告的信号,刚被热水抚慰过的皮肤支棱起了鸡皮疙瘩,他咽了咽口水,默默向后挪了一下,但祁昇紧追不舍,如巡视领地的万兽之王好整以暇地向前逼近,保持着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夏启上方的姿势。 夏启表情闪躲地被逼到了床头,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落下的阴影将他全部笼罩,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窜出。他咽了咽口水,平日能稳稳握住篮球的手,此刻竟然有几分无所适从,他很清楚,祁昇要的是什么,这一条线一旦跨过,他们的关系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他一点也不怀疑,在这次后,一旦他敢反悔,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确定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你真的想跟他一辈子吗?他可是一个Alpha,很有可能无法为你生儿育女,哪怕如此,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吗?夏启在心里问自己,他的家庭虽然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但他知道他的父母更倾向于让他找一个Omega或者Beta。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祁昇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夏启。虽然面色不显,但他内心的焦灼快要把他整个人给撕裂了,撑在夏启上方的手臂,肌rou紧绷到青筋蹦起,他在等一个审判,而宣判他生死的是依然不敢抬头看他的夏启。 祁昇看到夏启那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这么可怜巴巴,却又这么可恨地让他等了这么久,他想要拽紧他,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但又害怕自己会带着夏启一起毁灭, 在同夏启同居的夜晚里,祁昇自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身下的燥热让他的心情愈发的躁动,他听到了夏启细微的打鼾声,毫无防备地在床上瘫着大饼,这让他无法不蠢蠢欲动地想着如果就这么把夏启按倒,看着夏启怔愣又惊惧的表情,彻底释放自己的欲望,会不会让他轻松一些。 尤其是夏启喝醉酒的时候,掌控夏启呼吸的感觉让他沉迷,但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口腔的刺痛唤醒了残余的理智,最后看着睡得跟猪一样的夏启,出于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心态,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在夏启身上留下了显眼的痕迹,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地等着夏启的反应,结果夏启一点也没辜负他的期待,以为是过敏了。 良久,夏启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咳咳,祁昇,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小声地问道,“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跟我说,唔唔唔唔!” 嘴唇一痛,夏启的下巴被祁昇的手掌捧住,祁昇双眼发红地咬住了夏启的唇瓣,半张脸收敛在 暗处,面部表情被拉扯着,莫名带着几分森冷,看得夏启不由地抖了一下。 祁昇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高冷,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因为被打湿而随意散落在额前,显得那么凶狠又带着几分毫无把握的仓惶,他如同踩在万仞绝壁之上,摇摇欲坠,他说:“你,不愿意吗?” 夏启听得心弦一颤,“我,我,就是,我家里是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但你是Alpha,你家里人呢?而且你以后想要小朋友呢?”夏启支支吾吾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在他思维中Alpha应该是和Omega在一起,尤其像祁昇这种家境的,肯定比他们家更在意这种门当户对。 “你不需要去管他们,他们也管不了我,如果你喜欢小孩,我不介意,你还想问什么?”祁昇强迫自己耐下心来,用手掌抚摸夏启的面庞,天知道喜欢的人就这么光溜溜又这么乖巧地呆在身下却什么都不能做有多么折磨人,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急,他不知道一旦失败,他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是,是还有问题,祁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夏启抿了抿唇,有点忐忑地问道,说真的,相处的这段时间来,他打心底里钦佩祁昇,对方真的非常优秀,如果是当年,自信心爆棚下,他觉得老子天下无敌,不会觉得他配不上谁,但颓废多年后,他很清楚哪怕跟白希尧也算得上是他高攀,于是在白希尧透露出家庭对他不满意后,他难受了一段时间,但又自觉无法去承担两个人的未来,还是坚决地放下了。 那比白希尧更出色的祁昇呢?对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至少他知道,第一次交手时,祁昇并不怎么看得起他,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 “你真的很蠢哎。”祁昇叹了一口气,他果然不能指望夏启能发现。 “啊!我才不蠢呐,你倒是说啊!”莫名被说蠢的夏启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好像,对比祁昇,他的智商是有那么一丢丢,大概不到一指甲盖的不够用。 祁昇将落在额前的散发全部梳到脑后:“你一直犹犹豫豫地不敢跟我做,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得知夏启的态度,祁昇松了一口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傻子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哪有!”夏启梗着脖子回道,才不是,小爷只是不喜欢强人所难好吧,他可是一名四好青年。 祁昇也不去揭穿他,回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 “对啊,你说他很蠢,但挺可爱的,这怎么可能是我,我那么聪明,而且我也不是可爱,而是帅气!”夏启瞪圆了眼睛,反驳道,他本来就是偏圆的杏眼,这么瞪起来反而像猫咪一样毫无杀伤力。 “……那我再重复一遍?我喜欢看他打篮球时的样子,他的腿很好看,肌腱很长,在小腿肚肌rou绷紧时,线条正好契合我的手掌。如果握住脚踝往上看去,那一对长腿像是摸不边,但我想蹲下来,用自己guntang的掌心沿着线条一路向上握住,我不知道他会发出什么声音,可那总会是我喜欢的。他的腰线也很好看,衣角扬起时,可以看到一截劲瘦的腰身,不是那种白皙的肤色,而是阳光热烈的小麦色,我时常会想象我在身后将双手从他衣服底下探索进去,他看向我的表情大概是会怔愕的,或者还有那么点恐惧,但没关系,接下来我会让他知道他也喜欢我这么对他,他的嘴唇会因为这些快感而难以自抑地吐露着诱人的呻吟……” “别!别说了!”夏启的脸快红成煮熟的虾了,那时祁昇娓娓道来时,声音低沉而深情,夏启还以为是在开玩笑,随便找了个小黄文背了逗他玩,万万没想到,这他喵的是直接在他面前意yin他!这家伙就不尴尬的吗?靠靠靠!他真的小看祁昇了!他还真的以为祁昇是一个禁欲狂魔,呸!完了,完了,完了! “那我不说,我做。”祁昇轻笑了一声,淡色的唇终于志得意满地勾起。 如获至宝的吻,骤然落了下来,高悬在天际的雨水终于盈极而溢,汹涌地淹没了夏启眼前的一切,缺氧到只有攀在祁昇的肩膀,才能勉强不让自己滑落下去。 夜很长,淅淅沥沥的大雨响彻一晚。 跟宁东大学的比赛,最后是他们赢了。 在夏启闭眼投进的那一球后,时煦似乎开始自乱阵脚,最后五分钟,作为宁东大学的王牌,竟然一个球都未进。 而获胜了的越江大学队员都欢呼着抱作一团,如果不是易涯制止,陈宸和董乐就要把夏启抱起来抛高高。 在教练的要求下,夏启和祁昇都被送到了医院,夏启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眼皮发肿盖住了视野,等消肿后就无碍了,但祁昇的脚踝则要严重很多,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保险起见,一个月内,不能参加任何比赛。 在祁昇检查的期间,时煦来找夏启,他说,他很抱歉在比赛中伤到了他的眼睛,他这边有些好用的伤药,如果夏启不介意的话,可以试一试。 在一旁偷听的董乐差点就要一脚踹过去,这你他妈的是想来下毒呢,还是来下毒呢,还好冈铭及时拉住了。 “拿来吧。”陈宸两只眼睛都要飞出来了,他没听错吧,夏启竟然收下了。 “治脚肿的有吗?”夏启问道。 “也有。”时煦竟然还点头了,把另一个药盒也递了过去。 “那你们这是弄伤别人还附带了帮治伤?”夏启的心情有点微妙,刽子手摇身一变成了医生,你们很棒棒哦。 “呃,我们自己也会受伤,这是我们这边研究的,都是比较好用的药。”时煦尴尬地说道,怎么说呢,他们是想赢,但没到要弄残对方地步,赛场上是一回事,然而弄伤了人,他们都还是会老老实实送药治伤的,虽然正常来说这种事不需要他去做,但莫名地他就是很想来见见夏启。那仿佛时间静止的闭眼投篮,一直不间断地在他脑海中回放,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加速的声音,夏启投篮时的每一寸的线条都深深地纂刻进了他的心底,于是时煦遵守了内心的呼唤,跑了过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我的损失了吗?你过来,让我打俩拳。”夏启笑弯了仅剩的那只眼,指骨捏得嘎吱嘎吱响,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笑话。 时煦看着夏启的带笑的面容,咽了咽口水,似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干脆英勇地闭上了眼睛。 “手下留人!”宁东大学的队员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等,等一下,打他可以,但是不要打脑袋!” “啊?”夏启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瞪得老圆,什么玩意这是?以眼还眼,天经地义! “手折了没关系,但脑子不能打傻了,喂!”宁东大学的队员还想抢救一下,随后倒吸一口冷气。 “砰”“咚”两下,夏启甩了甩自己的拳头,他刚才一拳砸在了时煦的眉骨,对方没站稳就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好意思,没听清。”夏启微笑道,配上毛茸茸的头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卧槽,时煦,你傻了吗?不要吓我哦!”宁东大学的队员在他四周绕了一圈,神色紧张。 “喂喂喂,至于吗,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承受不了,哈?”陈宸嘲讽道。 时煦躺在地上,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夏启那一拳如重锤一般,他能判断自己的眉骨已经肿起,他扶着脑袋坐起了身,结果,“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宁东大学的队员看着夏启的动作,表情维持在一个震惊和狰狞的搞笑表情。 “两下。”夏启拍了拍手,刚才那拳他砸在了时煦的颧骨,他是是个好孩子,没有分别砸在两边。 时煦在地上躺了好几回,只感觉医院的白灯照得他睁不开眼,脑袋也像是被搅成了浆糊了,他的视线里只有夏启一个,于是不由自主地说道:“夏启,我可以追求你吗?” “WTF!什么毛病!”夏启一脸的莫名其妙。 “哟,真傻了?”陈宸一脸的兴奋,甚至还想自己再补一拳。 “夏启,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之后,时煦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因为吃疼以及击中眼周,导致眼眸浮了一层水雾,看向夏启的眼神显得格外诚挚。 “呃,学长,算了吧,人家还在气头上呐。”宁东大学的学生们赶紧把肿了一只眼的时煦给拖走,留下一个队员跟夏启解释道:“我们学长他的脑回路有那么点不正常。” “看得出来。”夏启撇了撇嘴。 “这,学长很聪明的,就是处事不太擅长。”那位队员试图挽回一下他学长的形象,不管是不是一时傻了,但真要把学长的心上人给弄没了,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行了,你回去吧。”夏启下了逐客令,这他妈的算是什么毛病,管他傻不傻逼,能搞出这样的战术,就是没品! 那队员边走边叹气,你说他学长看上谁不好,偏偏刚伤了人家,立马又看对了眼。 陈宸当成笑话跟祁昇说了这件事,祁昇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看向了坐在一边正低头用祁昇手机玩游戏的夏启,那毛茸茸的脑袋正随着游戏的节奏晃动着。 他听说过时煦,不是因为篮球,而是这家伙是宁东大学少年班出身。宁东大学位居首都,虽然在全国综合排行前五,但科研能力及产出却在各大高校中实打实的稳居第一,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打法虽然出格,但只要没有闹出事,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 而且更秀的是,时煦给夏启的药是他们学校自研的,因为临床周期久,目前还没正式上市,只有宁东大学的部分师生才能拿到,另外,现在为祁昇医脚的医生也是出自该大学。 不过,时煦本人学的其实人工智能,上一年所在的团队拿了全国机器人比赛一等奖,这也是为什么宁东大学的队员说不要打他脑袋的来源,那一场比赛,祁昇看过,确实是天才的设计,他几乎可以断言这也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说喜欢夏启,祁昇眉头轻皱,手指不由得攥住了床单。 夏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瞅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突然笑了一下,又像只小仓鼠一样转过头埋回了游戏中,祁昇的眼神深沉了下来,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