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尘封的往事（彩蛋：沈穆洲：此生的欢喜都予你）

    嫉妒使人发狂。

    这是温瀚清不知道多少次想到这句话了。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两人亲密的背影。

    都说这个世界上两情相悦只是少数，爱而不得才是常态。可是温瀚清现在才觉得，爱而不得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事情。

    又是虚伪又让人厌恶的应酬。

    温瀚清坐在沙发的一角，神情淡淡地看着周围的人尽显本色，那一张张满是欲望和情欲的脸，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反胃。

    他们玩得很疯，漂亮的少年少女们被那些所谓的商业巨鳄玩弄的不成样子，但都在违心地尽力讨好着。

    可真是敬业啊。

    温瀚清喝着酒杯里的就，无趣地看着周围的活春宫，时不时还要拒绝着一些人的投怀送抱。

    他一向对这种事情反感甚至恶心。

    当然，如果另外一个人是他，那么温瀚清不介意去尝试情欲的滋味。

    只可惜，不会的。

    温瀚清的思绪飘到了远处，眼神随意飘着，突然定睛在了一个少女身上，她正在被一个圈子里花边比较多的富少骑在身上，脸上的表情倒是和一些人不同，温瀚清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恨意。

    温瀚清不是好人，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别人的生死和人情冷暖又关他什么干系？只不过，这个女孩……温瀚清是知道的。

    林歌，和自己的一个儿子是同班同学。温瀚清也是近期在忍不住关注陆彦秋的时候，对这个女生略有了解。

    只是让温瀚清觉得惊讶的是，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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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找我？”

    女孩怯生生地走向温瀚清，虽然面上的表情是敬畏，但温瀚清能从她的漂亮的眼睛里看到厌恶。

    “我认识你。”温瀚清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眼前的女孩，“林歌，我儿子和你一个班。”

    女孩的瞳孔微睁，略是窘迫又有些绝望地看着温瀚清，快步走到温瀚清面前的桌前，说：“先生……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替我向徐西泽保密……”

    温瀚清可以看出，女孩这时候的难堪。

    “坐吧，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温瀚清没有回答女孩的话，示意对方坐下。

    林歌有些狼狈地坐了下来，紧张得低着脑袋不敢看温瀚清，全然没有那个时候的隐忍。

    “你喜欢徐西泽？”温瀚清递给了对方一杯水，向平常聊天一样对林歌说着话。

    林歌接过水杯，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想要喝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温瀚清，说：“先生，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只是求你……求你不要告诉他……”越说，林歌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看着温瀚清的眼眸含着泪水。

    “真是楚楚可怜。”温瀚清微微一笑，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倒是没有半分动容，“为什么知道自己有病，还要去做这种工作？你不怕坐牢吗？”

    果然，林歌面色大变，看着云淡风轻的温瀚清，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小丑。看向温瀚清的目光带上了警惕，不再像刚刚那样柔弱无助。

    “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不明白？”温瀚清挑着眉，看着女孩的眼神带着玩味，“你说，要不要让警察来跟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明白？”

    林歌那张清秀的面孔上带上了些许慌张，愣了几下，紧接着又笑了，有些疯狂，眼里带着泪，看向温瀚清的目光带上了狠毒：“你们有钱人难道犯的法还少吗？一个个含着金汤匙，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现在却来为难我有个小姑娘？”

    “你恨有钱人？”温瀚清淡淡地说。

    林歌笑了，脸上带着惨淡和不顾一切：“我当然恨，我恨死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了！我恨不得你们都跟我一样，都天天过着臭水沟一样的肮脏生活，恨不得你们都天天生不如死！”

    “为什么？”相较于女孩的疯狂和恨意，温瀚清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他查过林歌，这个女生悲惨，但也不简单。自己染上了艾滋，主动堕落要求去陪客，而且是那种业绩很佳的那种，专挑富豪权贵上手。一看就是带着目的性的，温瀚清不知道是多大的恨意，能让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想啊，就是看不惯啊。”林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语气平静得好像真的是在和温瀚清谈话一样，“先生，如果你是我，你不见得比我做的更简单。”林歌看着温瀚清。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如果不是被逼如此，谁愿意去当一个千人骑的婊子，谁又会去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对你的遭遇不感兴趣，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给你一大笔钱去治你的母亲，还会包了你以后的病情管理以及以后所有的衣食住行方面的财产。”温瀚清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目的，看着眼前的人，早在调查林歌以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就在温瀚清的脑海里环绕着不肯褪去。

    温瀚清想，也许他也离疯不远了吧……

    林歌惊讶地听着男人一脸平淡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她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温瀚清会去这么对待沈穆洲。

    “那天你把他引到那家酒吧，我会找人处理好他，你们就呆在一个房间里，接下里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想你应该比我熟悉。”温瀚清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水，和眼中的一潭死水一样，仿佛没了感情。

    林歌点了点头……心里挣扎着，但……现实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这笔钱。

    温瀚清起身就要离开，林歌看着温瀚清的背影，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真的喜欢徐西泽……其实，她也真的把沈穆洲和陆彦秋当成哥哥……

    到底……

    林歌的眼角滑过了眼泪。

    到底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林歌……”

    女孩回头，看着本应该走出去的男人停在了门口。

    男人没有回头，语气依然是和刚刚一样平淡不带多余的感情。

    “骗骗他就行了，别碰他。”

    门被关上，林歌听到自己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不必去祸害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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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计划都在按照温瀚清的规划进行着。

    看着手中伪造好的医院证明，温瀚清微微一笑。

    沈穆洲……我想看看，你究竟是自私还是真的爱他。

    后面的发展比温瀚清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只不过温瀚清倒是没有想到，沈穆洲会以出轨的理由分手。

    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陆彦秋更容易断了对那五年的念头。

    “父亲，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沈穆洲临走的时候，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养父，他知道温瀚清对自己寄予厚望，可是现在自己大概以后不能再担得起这份期待了。

    温瀚清沉默地拍了拍沈穆洲的肩膀，本身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现在说太多，倒是显得太过于虚心假意了。

    目送着沈穆洲离去的背影，温瀚清在心里问自己：

    这样做对吗？

    也许不对吧。

    可是只要能达到目的，温瀚清愿意做这个十恶不赦的人。

    陆彦秋，我大概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