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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三十九:天降系的攻势

    确认保持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后,居渡才抬眼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不怀好意的家伙。

    即使现在裤子已经穿好,但刚刚那种紧盯着的目光似乎还残留在下体。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居渡自然就对面前的这家伙好感不起来。

    “有什么事吗?”居渡开口问着,语气里带有明显的不悦。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毫无脾气的类型,任何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被同性直勾勾地盯着下身。

    还被打趣似的有意sao扰两句,没有谁能继续保持笑容面对那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家伙。

    只不过是刚刚误开了下这家伙的包间门而已,何况自己也表达了歉意。

    听到身前的居渡带着刺意的问话,商策也知道自己刚刚确实做得过分了。

    但是一看到这个人他就忍不住想凑上去,还没进到卫生间里就看到居渡,他的脚步自然没有停下来。

    商策垂下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居渡,清俊的五官,漆黑明朗的双眼,因为感到被冒犯所以脸色有些不好。

    无论是长相还是整个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都很舒服,甚至到了一种意外地让人很放松的地步。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类型。

    商策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一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居渡,周身气势只会给人带来危险的侵略意味。

    在居渡带有不快地注视下,他的双手慢慢抬起在胸前,掌心对着居渡,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啊——别生气,我是真的对同性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对你的兴趣是挺大的。当然这句话商策没有说出来,他姑且还是知道如何让人放松警惕卸下防备的。

    谁管你对男的有没有兴趣。当着商策的面,居渡又往后退了一步。

    适得其反的商策:······

    被这么一闹居渡的尿意都要消失了,他现在只想回到包间里待着。偏偏这家伙又挡在自己面前,出卫生间就必须绕过他。

    这么一想,居渡又上下打量了两眼商策,一看就是不能靠近的危险类型。这家伙和越鸣玉绝对不同,一定是很能折磨人并且心理变态的富家子弟。

    某种程度上,居渡的认知也不算错。

    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居渡的视线,商策也没有其他动作,就这样身体一动不动地任由居渡打量。

    这个人的目光很纯粹,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果然刚刚第一眼看到这人就已经确定了。

    和那些蓄意接近的谄媚视线完全不同,无论自己是谁,或是做了什么,似乎都不会在这个青年的眼睛里留下什么。

    这种想法反而让商策更加来了精神似的,脊椎骨隐约传来电流般的酥麻感,他的眼里更是多了些亢奋。

    “既然没什么事情的话,那麻烦让一下。”

    居渡默默算了下时间,联谊会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结束了,相互感兴趣的男女可以接着去下一趴。不过他本来就是过来凑数的,结束后当然就直接回学校去。

    现在当然没可能继续再在这家伙的注视下尿出来,他的心倒是也没大到那种程度。

    看居渡要走,商策也知道仅仅这样不行,他开始说些正经的。“先别走,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商策。”

    声音低低的,态度似乎还挺正经,但也只是看起来那样而已。毕竟只要和他的双眼对视,就能清楚地看出这家伙的本质。

    同时商策向居渡伸出手,一副只是交个朋友而已的样子,根本没什么其他的心思。

    ——怎么可能。

    他本来就属于玩得开那一类的,自己是高官子弟,身边围绕着众多狐朋狗友。有人暗地里评价他是位喜怒无常行径恶劣的太子爷,一定不能主动招惹的危险人物。

    这种评价倒也是事实。

    在商策兴头上无论他人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没什么事儿,不过一旦他没了那个感觉。之前风光无限得到好处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其他人都有目共睹。

    连商策自己都觉得他对居渡特别的好感,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而已。

    居渡视线向下看着商策伸过来的手,似乎还挺规矩的。但是就算商策刚刚没有看他的性器,居渡也不会主动靠近这种危险的花花公子。

    “居渡。可以让开了吗。”居渡没有和商策握手,他姑且说了名字。毕竟看这架势,如果什么都不说,那自己肯定是离开不了的。

    居渡觉得以后还是让越鸣玉跟着比较好,这种类型的家伙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换成是越鸣玉的话,虽然过程暴力了些,但至少结果一定会让人很舒心。

    连商策自己都没发现,得到居渡的回答后他就像是条得到骨头的狗一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不再那么暗沉压抑。

    那双总是让人觉得攻击性和侵略感十分强烈的丹凤眼,现在倒是没什么其他的异样感,甚至比平时要更加明亮。

    “居渡······你好,多多指教。”咬字发音无意识地低沉下去,那两个字来回在牙齿和舌头的缝隙间流连一般。

    商策无视了居渡并没有伸出手这件事,而是主动凑上前去。微微倾下身躯,手也自然而然顺势握住居渡的手,像是示好般地主动握手一样。

    他先是用手指半握住居渡的手腕,接着顺势滑下,用指腹轻抚磨蹭着居渡的手腕内侧皮肤。短暂停留了会儿后再继续向下,直至和居渡的手掌完全交握住,温热的掌心紧密相贴,交换着彼此皮肤上的温度。

    明明只是礼貌性地握手而已,这家伙却把这种事做得像是在调情一样。极具暗示意味,还是有关情色方面的那种。

    商策这样做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想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很好奇。

    先赞也还没有主动松开手,保持着和居渡握手的姿势。

    居渡先是看了看他们两人交握住的双手,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商策紧握住他手掌的力度,然后又抬眼看了看正不怀好心笑着看着自己的商策。

    这家伙说的什么对同性没兴趣的话一定是假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握手了,居渡也就礼貌性地回握了一下,随即立刻松开手。

    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掌心来自面前的人握回来的力度,商策的情绪明显是更高涨了,他觉得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很好。

    当然他刚刚说的话也全部都是真的。商策的确对同性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现在自认为对居渡也是这样。

    不过故意去看青年的性器,并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种像是调笑般的话语就已经脱口而出。

    倒是也没有撒谎或是找理由什么,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夸奖居渡的下体。

    “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等我,麻烦让开。”居渡依然不忘初心。

    这次商策倒是没有继续阻拦的意思,收回手的时候掌心上似乎还残留着居渡的肌肤温度。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心情很好。

    他厌恶人类的皮肤温度,那些家伙都是蓄意接近,带着量产面具般的笑容,连同他们伸过来的手都扭曲成一个个有着黑色肢体的怪物。

    无法使他放松,只会让他每时每刻都在紧绷着神经。

    但他并不讨厌触碰面前的这个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就已经确认。甚至从第一眼看到居渡起,他就觉得这人一定会给他带来惊喜。

    更可能是之前从未体会过的强烈情感。

    商策侧身让开道。挡在面前的人终于移开位置,居渡也就直接走过去。出卫生间门前他还特意洗了个手。

    此时商策还在,正低下眼盯着洗着手的居渡,视线继续下移,看着干净的水流不断打湿居渡的手指。

    要让商策说些实话的话,此时他的确感觉胸膛里有块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一点一点地沉闷着。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太过明显,也就被他不怎么在意地忽视掉。

    刚和他握过手就去洗手,这种事实似乎让商策本能的有些受伤。

    居渡倒是没别的意思,虽然他没尿出来,但也算是进了卫生间,出去前洗个手自然没什么。

    他不是感受不到来自还没离开的商策身上,那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没什么搭理的必要,反正之后也只会是再也见不到面的陌生人而已。

    洗完手后居渡就按原路回去,找到联谊会的包间后打开门。

    那个认识的男生看到居渡,说了一声:“居渡,你回来了。”

    紧接着他的视线好像又略过了居渡,看向居渡的身后。

    “这是?居渡,你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后,居渡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他慢慢回过头,站在自己身后的赫然就是刚刚在卫生间里缠着他的商策。

    本来商策一路跟过来是没什么表情的,眼底也没有任何波澜。

    不过当居渡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那种出自真心的喜悦他本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

    商策笑着,眼尾也跟着上挑,情绪一看就异常高涨。

    他发现我了,他看过来了。

    看到商策这么兴奋的居渡:······

    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走过来的时候,一直在被这家伙跟着。这家伙走路没声音的吗。

    “居渡,一起玩吧,好吗?”商策的声音低低的,现在也是低下头来和居渡说话。讨商量似的语气,和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完全不同。

    原本商策那边的包间里。

    一群人正坐在两边的沙发上,位于中间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他们来的时候商策倒是在,结果中途商策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

    他们当然清楚商策是个什么性格,即使是他们,也不敢轻易惹这位太子爷发怒。

    说到底他们根本不知道商策心里在想些什么,虽说是和他们玩在一起,不过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和商策有更近一步的关系。

    永远和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子爷隔着堵墙似的。说得难听点就是以他们的身份,商策愿意带着他们玩是给他们脸。

    现在主角也不在这儿,说实话他们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毕竟他们根本摸不透太子爷的真实想法,也没见过这人对谁动过真心,甚至似乎还挺排斥和其他人的接触似的。

    说他会玩也没错,折磨起人来那法子就没缺过,可又没真的对谁交付过真心,甚至连肢体上的亲密接触都没有。无论是他们或者是其他人,都更像是商策打发无聊时间的工具。

    此时此刻,越鸣玉正焦躁难安地待在宿舍里,体温已经降回正常,胸腔里的那股闷热感却似乎还没有消下去。

    他知道居渡出去了,他是看着居渡出门去的。今天居渡也没怎么和他交流,这和平常那种气氛完全不一样。

    越鸣玉能够敏锐地立刻察觉到这点,所以才更觉得安不下心。显然居渡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这种氛围下他开口问居渡去哪儿只会让居渡心情更差。

    现在他就像是一头被主人用项圈束缚在另一个房间里的野兽,房门被紧紧关上。

    无论如何嘶叫呜咽着,无论如何躁怒地在原地打转,他都无法挣脱脖颈上的项圈去到主人的身边。

    越鸣玉不知道居渡像是把他隔开在外一样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居渡此时在做些什么。

    这种未知的事物让他的神经不断遭受到压迫,身体更是笼罩着极度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