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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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哥下午没去公司上班,陪了我一下午。 我们两个看了一部电影,电影中间部分他走出去给我拿喝的,手机落在桌子上,亮了,我拿着看了一眼,是常思。 他问我哥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我瞥了一眼就放回去了,等他回来给我端了杯橙汁,放到我手上的时候还在念叨我少喝这些,对身体不好。我漫不经心地应他,他知道我不放在心上,拿我毫无办法,只好拿起手机坐在我旁边。 我一面看电影一面悄悄观察他,他正回常思消息,身子微微坐直。 在他发现我看他之前收回了目光,盯着荧幕,剧情却死活再也看不下去。 …… 我是在第三天想通重生这回事的。 我仔细想了想,我其实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 虽然没有人详细跟我说过,活了这么多年凭借大家的只言片语我自己也拼凑出了个大概——我的出生,是因为我妈天真的以为,只要再生个孩子就能够挽留她一直出轨的丈夫。 显而易见,这是错误的,并且因为生我身子一落千丈,没到一年就去世了。 我对我妈和我爸都没啥感情——我妈生完我没多久就死了,我自然没见过;而我爸直到他死我也没见过几面。 可能是我妈的死触动了我爸,让他这么多年也没另娶,只是辗转于各个情人的床上,到死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少个情人。 不过我倒记得我小时候他确实带回家过几个,一股香水混着化妆品味的女人用尖尖的指甲掐着我的脸蛋,让我喊她阿姨。 我爸在旁边哈哈大笑。 他在我十四岁那年就死了。这么多年我对我爸的印象早已经模糊,我和我哥长得都比较像我妈,唯独我哥一双桃花眼随了他。 一股多情风流劲,偏偏他这个人又是沉稳内敛的性格。 我想通重生这个事,还是因为我哥。 上辈子我活到二十三就一下殡天了,还没来得及看到我哥以后的样子。 我原来总打趣他要是老了也是最帅的老头,上辈子我没看到,这辈子可不得补回来? 我也想开了,只要他不和常思在一起,和谁在一起都行。只要他活得没那么累,能开心一点就行。 我对他向来别无所求,就像上辈子死之前也是觉得解脱,对他没有多大恨意。 想通了人就舒服多了,我又开始过起以前的生活,在家时不时做做饭,或者约着人出去逛逛。 我哥看我没啥事,开始早出晚归的加班。我体贴他忙,晚上回来的时候总会给他弄点宵夜,以防他应酬完胃不舒服。 其实我哥原来没有胃病这个毛病的。一切起因都是他刚接手公司开始,那年他不过二十岁,大学还没上完就被迫接手了我爸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 哦,我爸在我十四岁那年死在了一个情妇床上。 他当时年纪轻,甭管头衔多大手里股份多少,都是在酒桌上被灌最多酒的人,跟他一起吃饭的都是一群四五十岁的老油条,我哥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怎么糊弄过他们了。于是每次回家都是醉醺醺的样子。 但不管多晚,他都要回家。 我当时十四,也刚上初二。有一天我晚上睡觉起夜发现我哥在厕所吐的昏天黑地,恨不得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我一下慌了,又给他断水又擦脸,生怕他连着胃一起吐出来。 他靠在床头,脸煞白,却还是笑着跟我说快回去睡觉。 我拿着毛巾,看见他睫毛微微颤动,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从那天开始我学着做饭,只希望他回家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连着一周我都没怎么见过我哥,我琢磨着在家也没意思,就煲了锅汤,带着去了我哥公司。 我哥公司我常去,在那从来都不用预约,全是刷脸。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前台新招了一个姑娘,于是过去的时候冲她笑了笑,她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没看我。 我打算回头跟我哥说说,以后前台多招这样的滚姑娘,看着多赏心悦目!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我哥办公室门口,进去前我还在玻璃前整理了一下发型,觉得挺帅才进去,想给他一个惊喜,我推门而入—— “哥——”我一声哥没叫完,卡在了喉咙里。 常思背对着我,搂着我哥,挡着他一大半身子,在我这个角度像极了接吻。常思听到我的声音猛然回头,面上的红色还未消除, “傅酌,”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哥,边理衣服边快步向我走来:“我先走了。” 他说的声音小,但屋内的人都能听清楚,我哥低低嗯了一声,门被关上,屋内就剩我俩。 我好像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他看着我还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眼向我望过来:“怎么不过来?” 他完全没当回事,也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我攥紧了手中的汤盒,艰难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会开了他?” 他的眼中还有刚刚动情时的湿润,目光却已经恢复正常:“小酌,这才十八号。他要走也是下个月。” 我深呼一口气,“你们刚才在干嘛?” 他眉头挑得老高,似乎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还能干什么,你刚刚不是都看见了吗?” 这下我心彻底塌下去了,我快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将汤放到他桌子上,“给你煲得汤,记得喝,我走了——” 我刚要转身走,他就拉住了我的手腕:“你怎么了?生气了?” 我想挣开,却发现他攥的死紧。他又把我往前拉了两步,现在我一动膝盖就能碰上他的,“为什么生气?” 他太了解我了,直接判断出了我的情绪。所以我不想说话,怕漏出端倪——关于对常思的,还有对他的。 他拉着我,另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仰着头看我,在这个角度我可以将他所有表情收入囊中:“是因为他是你同学吗?” 我摇摇头,他的神情有些不解,却还是像小时候惯性那样先哄我:“那你先不要生气了,嗯?” 我没法告诉他,这不是生气,是害怕。 我怕重蹈覆辙,也怕自己什么都阻止不了。 我绷着脸,开口问他:“非要是他吗?” “当然不是。”我哥又恢复了沉稳,觉得我只是一时执拗:“为什么他不行?” “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我低下头和他对视,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自己声音里的哭腔和牙咬切齿。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对此反应这么大:“小酌,你要不喜欢他就算了……我也没非他不可。”他轻声细语,抓着我的手轻轻摩挲,似乎是想安抚我。 “那你一会就把他开了。”我得寸进尺。 “好,一会就让他走人。”我哥痛快地答应了,甚至直接在我面前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打完之后看着我,对我这幅不信任的样子哑然失笑:”从小到大,我答应你事哪件我失言过?” 说着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这两天情绪不对,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垂下眸子:“可能就是不喜欢他。” 他没在追问,回到办公桌前,打开了我煲的汤,尝了一口,“好久没喝你煲的汤了。”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问:“哥,你喜欢常思吗?” “不喜欢。” 他回答地很快,我本想再问两句,问题却卡在嗓子不知再问些什么。 因为我知道,一旦问出来就会让他发现端倪。 他喝完汤,叫人来收拾完,又递给我个iPad:“呆着无聊的话拿着玩一会。”他拿着一份资料,翻了两页想到什么似的又对我说:“晚上去夕园吃饭,你不是喜欢他家的醉蟹吗,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吃这个的时候。” 我点点头。 呆久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我十五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这间办公室度过的。 那时候我哥忙,但还是坚持每天亲自送我上下学,放学之后就在这里,他处理工作,我做作业。 做完作业后,他带我去吃饭,然后一起回家。 当时虽然又忙又累,却是我能见到他最多的一段时间。 后来再也没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