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太谨慎。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褚昭实在有些忍不住,趁着谢覆之好像没看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胳膊,轻轻在背上蹭了几下。 谢覆之没反应,他飞快地收回手,默默跪直身体,假装无事发生。 有一便有二,褚昭偷着挠了有四次,谢覆之突然测过身,低头看着他,然后俯身,长胳膊伸到褚昭身后,抓住了那只不怎么老实的手。 伤是谢覆之亲手留的,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罚人。只能抓着他的两只手腕,在抽屉里拿出一副银色的手铐,锁在身前。 “背上留那样的疤,面上不好看,”谢覆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伤好之前让俞应看着你,不留疤给你一个小奖励。” 褚昭手指微动,安静地陪着谢覆之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谢覆之才转过视线,垂眸看着他:“无聊么?” 褚昭摇了摇头。 “手机放在哪儿?”他听见男人的问题,有些发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回答了:“在裤兜里。” 他穿了件灰色的休闲裤,谢覆之把手机拿出来:“无聊就玩一会儿,不想在这儿待了自己出去找地方玩。” 褚昭眨了眨眼:“真的不无聊。” 谢覆之“嗯”了一声:“随你。” 褚昭机械般地将手机按灭又打开,过了很久突然生出些尿意。他抬头看了一眼谢覆之,又憋了好半天,才安静地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书房门出去了。 谢覆之看了一眼。 褚昭重新推门回来的时候,谢覆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转了下椅子,面向着走进来的高挑青年,看他默不作声地跪好。 “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覆之捏着他的下巴抬了一下,缓缓地道,“我们虽然是交易的关系,但我一直希望在关系维持期间,双方都能得到比较愉快的体验。” 他真是一个好金主,褚昭心里有些不合时宜地浮起一句话。 “疼可以说,无聊也可以说……”谢覆之俯下身,看着青年的眼睛,“不需要太谨慎。” 褚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谢覆之说,“去休息。” “先生,”褚昭依然仰着头,淡蓝色的眼睛里很专注地映着谢覆之,“我能再陪您一会儿吗?” 他的语气很软,沙哑的声音里带了点轻飘飘的试探,猫儿一样挠人的心。 谢覆之转了回去:“随你。” 就像别人在工作间歇喜欢逗猫逗狗放松一样,谢覆之工作累了就喜欢逗逗自己家小奴隶。 褚昭没跪太久,谢覆之骨节分明的手便垂下来,出现在眼前,手里是一根木色的藤条。褚昭愣了愣,才迟疑地张开嘴,咬住了藤条中间的位置。 谢覆之在他咬上去的瞬间便收回了手,褚昭没反应过来,还没完全咬住,藤条滑溜溜地落在了地上,谢覆之的脚边。 褚昭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谢覆之说。 褚昭赶紧伸手去捡,指尖碰上去时谢覆之动了动脚,踩住了他的手背,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嘴。” 褚昭心里一紧,知道谢覆之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温顺地弯下腰。 他戴着面具,抵住地面,藤条又细又滑,牙齿根本碰不到。发丝有几缕垂下来落在谢覆之的脚面,褚昭没注意到,尝试着用舌尖去勾起那根小藤条。 谢覆之翻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好像根本不在意他捡不捡得起来那根藤条。 褚昭一开始还尽量控制着舌头不碰到地面,他嫌脏。后来够不起来有些急,便不在乎那么多,舌尖卷成一个小勾勾,终于勾起了藤条。 谢覆之低头在写什么,褚昭咬着藤条之后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才终于想起来似的看过去。 褚昭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方才舔了地面,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连带着嘴里分泌出的唾液也不想咽下去,等着过会儿去漱口。 但像呼吸、吞咽这样的动作,平时没有刻意控制的时候感觉习以为常,如果硬要克制着不去做,才会知道有多艰难。 褚昭口中含着东西,咬着的那块地方早就湿漉漉的,透明液体几乎要顺着嘴角流出来,后背的痒反而不那么难捱了。 谢覆之工作结束,转过椅子面对着他,手垂下去捏住藤条的一端,淡淡地说:“张嘴。” 褚昭含唾液本来就费劲,一张嘴估计全得流出来,闻言吓了一跳,眨了眨眼,没动静。 谢覆之皱了下眉:“喜欢咬着?” 褚昭摇了摇头。 “那张嘴。” 褚昭垂下眼,终于慢吞吞地松了牙齿。 谢覆之将藤条拿在眼前,看着中间那块有些诡异的、过于湿润的地方,瞥了褚昭一眼,又看了看地面,瞬间明白了他在介意什么。 他拿出手机,点出时钟,将屏幕对着褚昭晃了晃:“去吐掉。” 褚昭飞快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着出去了。 谢覆之看他扶着门框出去后才点了开始计时。 褚昭回来低头跪下,谢覆之手机上的计时停留在十二秒。 “伸手。” 褚昭乖乖地将左手伸出去,指节绷得紧紧的,掌心也平平展展地摊开。 他的手很漂亮,手掌薄,手指又长又细,但看着并不文弱。 谢覆之按上那只手,牵引着它轻轻弯了弯,话里带了点笑意:“要打你了,别这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