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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之计

    一朝开荤,燕淮似乎要把曾经错过的那些日子补回来,不断的拉着燕瑛沉沦在他一手制造的欲望中。

    燕瑛苦不堪言,只能煎熬着被一次次拉进情欲里。

    他有点后悔答应的那个赌约,可燕淮不容反悔,将他囚在床榻,囚在身下,极尽疼爱。

    他有想过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猜测小儿子之所以那么抵抗,很大一部分来源自他当初过于粗暴,才让他抵抗情事。

    若他从现在开始给的都是欢愉,燕瑛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畏惧。

    说来也可笑,他一生堪称传奇,集权利、地位、容貌于一身,少有不能得手之物,唯一挫折是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唯二挫折是小儿子不愿意屈身于他。

    他有无数的手段能让燕瑛乖顺下来,偏生选择了最温柔的一种。

    只是身体还不够,他想连心也要掠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舍不开,放不下,非燕瑛不可。若有一天燕瑛离他而去,他不会像对那个女人一样,将他舍弃,他会翻遍整个江山,也要把人抓回来。

    执念也好,魔障也罢,不重要了,他也不在乎什么对错,从前如此,现在依然是,燕瑛他势在必得。

    整个东宫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皇帝的人,留给燕瑛的只有两个服侍他的老人,其余都被打发出去,若不是燕瑛开口,皇帝连这两个人都不愿意留。

    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夜夜留宿东宫也不太可能,于是燕淮直接把人送到自己的寝宫,东宫那边偶然去一回掩人耳目。

    燕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

    他麻木到没什么表情,换在哪里都一样,他都是要打开双腿像个女人一样承欢,对他而言都没区别。

    侍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如临大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眼神也不敢乱飘,生怕像上一个被拖出去的宫人那样死得凄惨。

    燕瑛被关得越来越久,他的脾气就越差!对燕淮更是没有好脸色。

    他以为燕淮会不耐烦,然后像从前那样动手打他,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出乎意料的是不管他怎么发脾气,燕淮都容忍着,没有动手过。

    燕瑛从一开始的惊异到觉得有趣,无所事事的之下也只有一件事可做,他不断的挑衅燕淮的底线。

    他看不透燕淮为什么要那么纵容,但是看他变脸色是燕瑛唯一愉悦的事情。

    他摔了燕淮喜爱的书画笔墨,折断了他曾经的宝剑,甚至扒拉出他藏着燕瑛那些小东西小玩意儿,全部都破坏彻底,燕淮也没变脸色。

    燕淮不动手,但他依然有办法教训燕瑛。

    在床上吃了苦头的燕瑛很快就不作了,他不像落得精尽人亡的下场。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气转凉,寒冬来临。

    燕瑛在暖呼呼的屋子里昏昏欲睡,床塌上一片狼藉,全是打发时间用的书籍和棋盘。

    他已经记得不得自己被关了多久,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在寝宫够大,偶尔还能让他练练身手,才不至于变成一个猪。

    这日他被饿醒,宫人来不及送来膳食,就送来了点心让他垫肚子。

    燕瑛百无聊赖的吃了一个,却突然愣住,口中的异物感十分鲜明,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神色隐晦的扫过王喜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燕瑛只好叹了口气,“难吃,膳食什么时候做好。”

    王喜回道;“快了,殿下再等一会。”

    燕瑛嫌弃的丢下糕点,回到了床榻,挑挑点点的,似是不满意,“去,再给孤拿新书来,这些全都看过了。”

    王喜立刻眼神示意其他宫人去取书。

    “床上太乱了,东西堆太多,躺着不舒服,收拾下。”

    王喜立刻让人去收拾。

    不知怎的,有人摔了一跤,连带着一群人一个接一个的摔倒,手里的书籍和棋盘都落了一地。

    燕瑛脸色不好看,“不知分寸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孤珍爱之物!”

    王喜忙道,“太子殿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一边对那群人厉喝道。“还不快起来,滚出去领罚!”

    “一个人二十大板,你去给孤数着,谁都不能少。”

    王喜点了点头,出去盯着。

    燕瑛这才有机会将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匆忙看一眼后,立刻烧掉。

    好在房间里有熏笼,烧个东西很方便。

    使臣来朝,会送来各国的上贡,过几日就是大典,身为太子的他必须出面迎接使臣,那是他离开的好机会。

    什么赌约,不过是他权衡之计罢了,还不是燕淮说了算,他傻了才会信。

    他没听说过什么生子药,也根本不信男人生子这种前所未闻的事,估摸着是燕淮在诓骗,就算是真有什么生子药,回头寻法子解了这药就是,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燕淮是个禽兽,连父子luanlun这种事情也可以毫不在乎的做到底,但他是个好皇帝,他年少成名,以一已之力力挽狂澜,将风雨飘摇的小国变成兵马强盛的强国,他威名赫赫,圣名远播,万国来朝。

    燕瑛想反,全天下都不会答应,他反了也没什么好结果,只会是千古罪人。

    他在边关五年,狼烟风沙,金戈铁马,虽有所图,但他身上沾染的每一条人命,挥下的每一刀,换来满身的疤,护的是身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他原想颠覆江山,夺了燕淮的帝位,到底是不够心狠,舍不得生灵涂炭,才想慢慢来,囚禁皇帝,把人毒到四肢无力说不出话,再逼他立自己为诸君,由他掌控朝堂,过段时间就向外宣布皇帝中毒已深,他顺理成章继位……

    可惜了,一朝失策,满盘皆输。他想要皇位、皇权,无可指摘,只要他给得起代价,他不一定会输。

    江山多娇,谁人不想,可燕瑛不想要一个支离破碎的江山。

    思虑良久,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帝王之才,虽然不甘心,可这也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得到燕淮认可的原因。

    既如此,何不离去?舍弃一身枷锁,换个自由身。

    他看着窗外,目光充满了隐晦的向往,那之外的天空,必然是他的归宿。

    君王迎着风雪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意,宫人解下披风,带去一边烘干,燕淮看了一眼王喜。

    王喜立刻道,“太子殿下已经睡了,今儿发了一通脾气。”

    燕瑛发脾气不是一次两次,燕淮还是问,“所为何事?”

    “宫人们不小心在殿下面前摔成一团,毁了殿下心爱的孤本棋谱。”

    燕淮;“该罚。”

    “每个人二十大板,已经挨了。”

    燕淮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寒意后,才走进去。

    燕瑛睡得正熟,燕淮心中一暖,见他掉了被子一角,伸手为他盖上。

    燕瑛热得难受,又掀开。

    燕淮又给他盖上。

    燕瑛不耐烦道,“热!”

    燕淮轻声温柔道“容易着凉,听话。”亲了燕瑛额头一口,轻声吩咐,“灭掉一个熏笼,省得他总掀被子。”

    “哎。”王喜连忙动作。

    待燕淮沐浴过后,已经深夜,他躺在外侧,燕瑛又觉得冷,自觉的躺进他怀里。

    这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燕淮捏了捏燕瑛的手,眉头一皱,燕瑛畏寒,手脚冰凉,从小到大每到冬日就难熬,别的习武之人身体火气旺盛,轻易不觉得冷,偏偏燕瑛就是个例外。

    他小时候没养好,身子骨比别人弱,习武后好了很多,唯独畏寒一直没办法,又不肯喝中药调养,嫌苦,那时候燕淮疼他,是药三分毒,也舍不得燕瑛整个冬日都喝药,只能加强他的体质,边关回来,带着不少病根,手脚更凉。

    也不知他在边关那些年是如何度过的。

    他有些忧愁,又有些心疼。将人圈入怀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