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谐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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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节课就是高数课,老师讲了没几句就干脆利落地布置了作业题,自己坐在最后面玩起手机。 周白一边看着板书,一边默默地思索着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 每个月至少捕获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这个要求很血腥,也很罪恶。捕获的意思包含:直接杀戮、性爱汲取或者腐化堕落。 直接杀戮能给他带来的收益最少,只能缓解他的渴求,维持他的容貌。 性爱汲取则好很多,越是突破对方思想防线的诱惑和性行为,他越能汲取到对方的生命和灵魂力量,从而提升自己的美貌和能力。值得一提的是,这对凡人是致瘾的,意志越不坚定的凡人,将越离不开周白的rou体,但每一次与周白的性交,都会对他们的生命力和灵魂意志造成难以恢复的损害,就此陷入恶性循环。 而腐化堕落,则是最大的提升,并且一次得手,就可以满足一年的需求,然而这个部分,却是最难的。凡人并不能简单地通过合同或承诺奉献自己的灵魂,对此的工作有更完整的程序。完成对某个生物的腐化必须让目标承诺进行三方面的背叛:思想,言语,还有行为,然后目标的灵魂才正式成为魅魔的所有物。 以上三种方式,每一种都是浸着血的。无论如何,每隔一个月,就要有一个人的宝贵生命和不知道有多重要的灵魂为他的美貌和力量付出代价。 也许他也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在昨晚的那场禁忌性交中交付了,此时的他不过是活动在人间的欲望化身罢了,一个新生的魅魔。毕竟,他切实感觉到了自己心态和思想的变化,无尽的欲望和空虚感时刻在他脑海中回响。 而那些本该温暖和充满希望的憧憬此时回想起来,丝毫无法打动他。就连被同学嘲弄、被暗恋对象删除好友、被家长老师斥责的痛苦与绝望感,此时,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可以感觉到内心中仍然有对这些事物的情感反应,那些本该使他深受影响的情绪和道德束缚。他仍可以轻易把它们表达出来,就像他依旧是那个软弱、卑微、渴望爱情、渴望关注、努力挣扎着生活的可怜虫一样。 老师在最后面站起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上厕所还是打电话。教室里开始有些sao动起来。周白头也没抬,仍在默默地思索着,看起来非常勉强地抿着嘴,垂眸盯着试卷上的空题,仿佛随时会落泪的样子。 他还算是他自己吗?既然恶魔存在,神,存不存在?神会惩罚他吗?会有人来猎杀他吗?每个月要变相吃一个人,他就一定要当坏人吗...故事里的坏人,下场都那么惨,但他只想找个男人好好爱他,他也好好爱那个男人,灵魂伴侣、真爱、Mr.Right,无论是什么... 一个橡皮擦从后面不轻不重地砸了过来,打得周白头一偏。他捂着头,还没等他做好反应,一个带着讥笑的声音叫了起来,“死基佬,一大早在哭丧呢?要不要叫隔壁的关校草来看看你?哈哈!”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周白,窃窃私语,几个女生憋着笑,有男生不屑地哼了一声,连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都看了过来,再冷漠地转回头。班长咳嗽了一下,笑着说,“大家安静做题哈。” 传他日记的那个男生,严立挺,倒是这时候睡醒了,他边上人指了指周白,小声说了几句,严立挺跟着那个砸周白橡皮擦的染着红毛的男生又大声笑了起来。严立挺用夸张的语调说,“呵,搅屎棍,真他妈恶心!”粗犷的嗓音像是在胸腔里震荡一样震动着整个教室。 周白捂着头,不再看向周围,只是默默地看着桌面,也许也没在看什么。边上课代表悄悄挪远了点,她一副醉心高数,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更大声了,有人忍不住似地笑了出来。 看周白半天没反应,红毛男又伸腿想去勾周白的凳子,严立挺一手靠着窗,宽阔的胸膛在略紧的T恤下显得有些激凸,一手挠着自己下巴上的些许胡茬,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候老师的脚步声近了,教室里快速安静下来。 周白的心是冰冷的,但他能感受到那种羞耻、愤怒、悲哀和茫然无措,像是冰冷的火焰在燃烧,发不出一点火星。 “高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周白心中咀嚼着这句话,手指缓缓摩挲着笔,仿佛在抚摸着情人的脸般轻柔。他低垂的脸上,泛起甜蜜的微笑,想着,如何开始狩猎呢? 先想办法杀了红毛,暂时恢复一部分美貌和力量,再找机会诱惑严立挺,把他榨干? 杀人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且收益不高,但是现在他一没有绝色美貌,二也没有奇特的魅魔异能,甚至身体比一般的男性还要孱弱,又该怎么诱惑别人,汲取精华呢?汲取,拥抱,亲吻,性交,疼痛,和欢愉... 温热的唇、宽厚的怀抱和上翘的guitou,只需要耐心地舔舐、亲吻、吸允、吞吐、吞咽,就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足够的活力,足够的营养... 周白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如果有人这时紧紧盯着他眼镜下低垂的眼,可以看到,周白眼中一圈银色荆环慢慢亮了起来,深棕色的眼眸迅速泛紫。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燥热起来,欲念在升腾,却又泛起阵阵凉意,仿佛一个黑洞在他体内缓缓裂开,那种空虚的感觉,使他恨不得现在就投入到什么人的怀抱中,倚靠,磨蹭,吞噬... 现在还不行,他还需要忍耐。 周白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表情无助,他微微转头,眼神晦涩地看了侧后方正演算着题目的红毛一眼,转回头的时候再瞧了一眼继续趴着睡觉的严立挺。最后面坐着的老师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句,“还有五分钟。” 红毛一般会逃下午的课,据说是去网吧玩游戏玩通宵或者在宵禁前回宿舍,就是还不知道是哪个网吧,走哪条路。严立挺则是在校外有个女朋友,每天都要通话,周末不会在学校住,似乎是跟女朋友去开房。 他对红毛,也就是钱树禹,没有太多关注,钱树禹看着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眼睛挺大的,笑起来两颗小虎牙让人印象深刻,但是染了红发,sao气可总让人觉得是阿姨同款。以前不时能听到有人调侃他又通宵了,逃课点名被抓了。另外这人是出了名的恐同,不止一次在班级群里发表过对同性恋的憎恶,有一次还因为同学发了击剑表情包而当场三字问候。 严立挺,这个擅自翻周白不小心留在桌上的日记,并直接公开了他写在日记里的对关子明的表白信和小黄文,进而导致周白如今状况的人,则是标准的痞帅直男,可能太痞了一点,但是帅,据说曾经是体育生,胸肌练的很大,没有关子明英俊正派,但是别有一番味道...也是周白日常偷看加意yin的对象。这嗓门特别大的一个人,接到女朋友电话却总是会低声回答,还因此被人戏称为阎王情圣。 为什么呢...这么有爱,却可以对他这么无情,为什么一定要来伤害他?周白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什么关注,也没有妄想过跟他们做朋友,他只想静静地欣赏他们,渴望着他们,幻想着他们,甚至幻想过成为他们,然后以此为动力,鞭策自己努力学习,早日找个好工作,摆脱嫌恶他的继父和对他不管不问的母亲... 但是内心的欲念和渴望就这样被人狠狠揭开了,公之于众,反复嘲弄,一次又一次地用尖刀一样的语言扎向他的心房,戏耍他,鄙弃他,甚至用那双性感的、长着筋络的手将他狠狠推向尖锐的桌角。 他是多么渴望爱啊,多么渴望爱人、哥哥、父亲,渴望保护,渴望关爱,渴望指引,渴望陪伴...周白承认自己很yin荡,幻想过很多龌龊又湿润的场面。 比如在四下无人的教室,周白一个人坐在教室中间默默地自习着,严立挺走了进来,上半身裸着,胸肌上汗津津的,汗水从那胸肌的沟壑处汇聚下来,淌过他浓密的腹毛,流入他的短裤,脚上一双白袜子,球鞋上还有着cao场草地上的些许草渣,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白不安地紧缩着上身,略微摆动着臀部,害怕小玩具振动的声响被听到,却实在忍不住了,他呻吟了一下,菊xue内一阵蠕动,不小心就把跳蛋吐露了出来,震得凳子一阵作响。周白一下子就脸红了,严立挺凑了过来,他低头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周白的肩窝上,用粗犷的声音在他耳边略有些委屈地说,“白白,一个人玩不叫我?”一双大手却不安分地摸上周白单薄的身子,两颗红点早已敏感得颤栗,在男人的抚弄下,周白无法抑制地呻吟着。 这个痞坏的体育生,惩罚似地用他略带胡渣的温热嘴唇轻轻啃弄着周白的脖子,一手剥下了周白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扔掉周白那早已被菊xue浸湿的裤子,把自己短裤的一角掀起来,就把粗硬得不行的jiba顶了进去。 周白不着寸缕,无助地搂着体育生的脖子,像是大海上的小船一样,随着体育生那凶狠的表情和动作不断上下颠簸着,就这么在平日里坐满了人,此时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大干特干,下体碰撞的啪嗒声,汁水四溅,喘息声和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落日的光线则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严立挺轮廓硬朗,喉结逼人,那凶狠的表情中眼神却带着温柔、专注,和一点点委屈。 再比如,在全场欢呼的田径场上,周白心疼地为刚刚剧烈运动完的严立挺递上矿泉水,严立挺揽过来,却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浇,接着一个公主抱就把周白抱了起来,周白惊呼,“啊,不要...”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严立挺的怀中,然而严立挺却哈哈大笑着,低头向周白吻去... 还有... 以上只是一点点不该有的幻想而已! 可是,他从没有去sao扰过任何人!就因为是男生,喜欢男生,就应该被这样对待吗?这些男人,长着他喜欢的样子,比他高大,比他强壮,比他威猛,就可以,这样,欺负他吗? 周白睁大了眼睛,看着走向讲台的老师,甜甜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