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总是很有道理

    一边觉得这个外国佬跟傻狗一样都疯了，一边林恒奕也没管住自己的手，在见完Ives的次日就把秦琛约了出来。老妖精这边倒是答应得挺爽快，似是完全没把上次饭局的修罗场放在心上。这却令林恒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这些人对老妖精而言到底算什么？呼之即来并且可以随手丢弃的小玩意吗？就算是古代君王，对着后宫的女人，哪怕虚情假意或者逢场作戏，多少也是要哄一哄的吧？这老妖精倒好，说不定还指着他们去哄他呢。

    啧，我特么也是在犯贱吧。虽然陷入了自我嫌恶中，但也没妨碍林恒奕出门前抓了下头上的造型。施淇隽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自家表弟的样子，挑了挑眉：“出去约会？约的琛哥？”林恒奕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快，这个问题居然让他感到了几分紧张，但他也不想骗自家傻狗表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实在不屑做，故只是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而施淇隽看了他几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林恒奕已经打开门准备出去时，施淇隽房间方向才传来一句问话：“今晚还回来么？”林恒奕觉得自己心跳又加快了些，喉咙有些发痒，不自在地咳嗽几声后才低声道：“回的。”之后也不管对方有无听到，像是逃一样离开了自己家。照理说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傻狗的事情，所以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他也不知道，而施淇隽的表现更让他摸不透。

    但是林恒奕没办法欺骗自己，想到能见到老妖精，他还是有几分高兴——之前不该五十步笑百步的，男人也许就是这么犯贱的生物，尤其是他这样没有节cao的年轻男人。他林恒奕不至于没担当到把锅都扣在老妖精头上，但其实私下里他也不无惆怅地想过，如果老妖精直接拒绝他，把他踢出局，可能他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但是他一定还是会愤怒和不甘的。

    傻狗就算了，他比Ives那舔狗差在哪了？还有那个疑似也是情敌的歌手Titan……他比他们都年轻，“能干”，凭什么要他先出局呢？他可以因为自尊心跳出老妖精的鱼塘，但他不接受自己是被扫地出门的，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自尊问题。他无法否认，他是对老妖精动了心，为此他可以无视自己之前的一些要求甚至原则，但就因为这样，他更不想输。

    有时候林恒奕都会看不起这个输不起的自己。但这人是他18岁的理想型，是让他发现原来对着同性他会勃起的人，是他心心念念却一直没能搞到手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呢？在那些潮湿的夜晚，他是看着那些视频抚慰自己的，他幻想着能替代掉那个异国青年，把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他也曾在看过的很多小黄片里代入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其实严格说起来，在小黄片里，这样优质的0号，导演大概率也不会只拍个1V1了事的，不说群P吧，起码也挑几个1号搭配起来才算不浪费资源，而能干这样的0号的，也会是不让观众失望的优质1号才有机会。是，小黄片的逻辑不应被简单粗暴地代入现实，但艺术（如果那算是艺术的话）不就来源于生活吗？这样想想，如果傻狗不是那样傻逼的性格，他们两兄弟要是会一起出去猎艳的话，碰上那样的极品，搞不好都会想来个三人行……

    这样一番自我洗脑后，林恒奕突然又觉得一切都变得逻辑自洽起来，对见老妖精这事也没有之前纠结了。秦琛原以为小狼狗上次反应这么大，后续应该是不会再联系自己了，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在这段时间就完成了自我攻略？反正现在对上次那事完全就是只字不提。他们按照林恒奕的提议，去玩了S城一个新开的解谜型密室。原以为林恒奕是直觉比思考快的人，但游戏过程中，对方出乎意料地表现不错。

    也对，能考上M大最优专业的研究生，他肯定不是只有英俊的脸蛋可取的。而秦琛那种不慌不忙，沉着应对挑战的样子也很是吸引了林恒奕的目光。刚开局林恒奕急起来时，表现出了暴力破坏道具解密的倾向，不待工作人员提醒，秦琛就已拉住他。可能是密室空调有点低了，老妖精的手指带着一点凉意，被那抹清凉所吸引，被对方沉静的目光所感染，林恒奕很快便也沉稳下来，接下来的解密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他似乎有点能get到Ives的意思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是会被那种氛围所感染，让人不由自主地稳下来的，毕竟对方看起来就很值得信赖，像是一个可靠的舵手，在他身边似乎不用担心会迷航。而有时候，单独是对方一个笑容，或是几句调笑的话语，那种矜贵的气质和游刃有余的态度，又能令他心跳加速，被迷恋感捕获——这种感觉他在别人身上从未体验过。就着密室有些昏暗的灯光，林恒奕紧紧靠在秦琛身边，甚至暗中抓住了他的手，正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对方轻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你选密室是别有所图的啊……”

    “我不是……”林恒奕下意识地否认道，他只是从上次公园散步中汲取了教训提前做了功课，以避免对方会觉得他无趣罢了。“难道你不想？”啧，这老妖精又开始勾引人了，这里还是外面呢……林恒奕觉得胸口开始发烫，但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轻易就被蛊惑，他还是扛着没有开口。察觉对方的指尖在自己掌心刮搔了几下，林恒奕便有意识地把那人的手捏得更紧了，像是恶龙在守卫自己的珍宝。

    “我上次不是说了让你排队吗？你想插队呀？”老妖精轻柔的吐息在林恒奕耳边撩动着。男人果然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啊，这时候，什么表哥，Ives，都不在林恒奕思考的范围内了，那人在他敏感部位轻轻碰触的手和集中往身下某处奔腾的血液已占据了他大脑所有的神经突触。“看来最近没有纾解过呢……是真的这么乖么？我不信。”秦琛的声音带着引诱，隐秘的挑逗动作却越发深入。

    林恒奕咬了咬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喜欢撩拨人吗？其他人，我是说他们，也是被你这样撩到手的吗，你就这么sao？”秦琛黑玛瑙般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并无任何怒容，反而嘴角带着自如的笑意回答说：“所以你自觉你是属于已经被我到手的了？”眼见小狼狗脸色越发羞恼，秦琛着意收回了手后不置可否地接着道：“也不是。不全是。看心情。今天你能主动来找我，我心情不错。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那你今天会让我干吗？或者你被他们中的谁干过了？”林恒奕的语调有些认真又有些执拗，昏暗的灯影下看不清男孩具体的表情，只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彰显着主人并不十分平静的心绪。秦琛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随意在裤管拍了拍手，说：“不会。你这个欲求不满的样子挺帅的，继续保持。没有，我没有特别满意谁。”言罢，男人直接往外走去，同时轻笑着说：“我解出谜题了，我们走吧，看用时能不能破纪录。”眼见两腿间还有一个大鼓包的青年仍站在原处，秦琛舒展眼尾，又折回去拍了拍他的脸：“别生气。告诉你一件也许能让你开心的事，你应该是最大的。”

    “那你喜欢吗？”青年的眼眸幽深得几若深潭，整个人站得笔直，近乎自虐般忍耐着身下的欲望。而秦琛又漾开了嘴角的笑意，镜片掩盖着他眼底的神色，声音倒是十分轻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习惯没试用商品就给出评价的。”抬手指了指腕上设计精巧的机械表，“不想看能不能破纪录吗？我说过的，游戏就是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不是吗？“林恒奕顿了顿，”是。你总是很有道理。你赢了。”这之后，林恒奕抱着破纪录赢来的大玩偶，稍微遮挡了下下体的尴尬状况，而秦琛则轻笑着走在一旁。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洋洋的慵懒，婆娑的树影在轻风中摇曳，柏油马路泛起群青色的光泽，一路向远方延伸，似肖想着要去触碰碧空。他们在路边，走在树荫下压着马路，秦琛的脸在日光下有着温暖而柔软的色调，让那英俊得有些锐利的线条都变得软和，像是雾气被吹散后，远方的山，被第一缕天光拂过，窥见了厚重轮廓下被洗练后的温柔。“林恒奕，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情人。现在还来得及，快点抽身吧。”男人的话语轻飘飘的，像是被青鸟衔来的不经意问候。青年抬头，用手挡了挡耀目的日光，又看了眼身边神色温和的男人，轻声回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