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雨神的人类 01梅花鹿之痛（上班路上接生）

    仰光x严沫

    01梅花鹿之痛

    人类进入次生时代，生育率极速下降。政府建造生育基地多子产业园，雇佣男性接受生殖改造。

    二十年后，将人类基因与动物结合的实验人出生，生育率得到提高，但社会矛盾激化，所有实验人最终进入特区9生活。

    严沫，24岁，鱼人，不是有一条漂亮尾巴的男人鱼，只是脸上会有细碎的鳞片，对水特别敏感。

    特区9的实验人各自有各自的习性，但生产必须实行统一管理，严沫的工作，就是教会实验人如何应对分娩时的突发情况。

    隔了老远，严沫就看见了走廊上拖着脚步的人，浅金色的头发，抱着肚子，一步一蹲的。

    “需要帮忙吗？”严沫性格迟钝，记性也不好，看到孕夫脸上的花型斑点，才想起这是上过他几堂课的小梅花鹿，“肚子很大了啊，怎么没来上课呢？万一被发现，我也会遭殃的。”

    “换成夜校了，对不起，没有跟您说…”小梅花鹿也没想到刚出门，肚子突然疼起来了，真的很糟糕，要是这个时候生了的话。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话说，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呢？”严沫摸了摸孕夫的肚子，很大很圆，底部在发硬，看样子已经准备出来了。

    “下下个月，您…您快走吧，要上课了。”小梅花鹿艰难地站直了腿，腰仍旧是抬不起来。

    为什么要说谎呢？怎么看都是快生了啊，“好吧，我去上课了。”

    严沫抬脚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一阵哀嚎，慌乱的小梅花鹿跪在地上，两腿之间喷出一大股浑浊的羊水。

    看吧，我就说。严沫托起小梅花鹿的腋下，往走廊尽头的接诊室拖行，确实是拖行，产夫抓着肚皮惨叫不止，打开的双腿间羊水流了一路。

    “好了好了，稍微安静点，我忘记钥匙放在哪了。”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放在严沫这个鱼人身上同样适用。

    “好痛…好痛…头，头好像出来了…”小梅花鹿靠倒在他的脚边，严沫终于翻到钥匙打开门迈进去，产夫一下子瘫倒在地，撑起身子猛地发力，“啊——！”

    “不不不，不行，接诊室门口可不行。”严沫吓了一跳，虽然实验人出于动物本能，经常有在户外分娩的例子，但他可不想因为把产夫“丢”在门外，而被扣上什么罪名。

    “好痛…好痛…要生了…”产夫只顾着哭嚎，泪水鼻涕流了一脸，严沫趁机将他拖进接诊室，顺便一脚踹上门。

    隔着水淋淋的白色内裤，只能看到凸起严重的xue口，胎头还未露出，还有时间。

    “去床上，起来，就两步路。”严沫从后面抱着产夫的胸口把人往上提，“站起来。”

    “不，不要！好痛，涨死了，下面！”小梅花鹿捂着肚皮连连摇头，严沫用尽力气感觉头晕目眩，只好松了手，留产夫在地上蹬腿憋气。

    “啊！…小鱼医生…小鱼医生…”小梅花鹿顶着肚皮尖叫了一声，忽然就僵着四肢不动了，严沫坐在他旁边，正好瞧见一波羊水涌出来，孕夫裙底下钻出个圆乎乎的血球。

    “胎头出来了，我给你接着，你继续用力。”严沫忍住喉咙里的反胃感，拖着胎儿的脖子向外拉扯。

    一个生出来，产夫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张开的双腿间，产xue仍然在抽搐似的收缩着。

    “肚子里还有一个，我可以帮你通知孩子的父亲陪产。”严沫抱着肥嘟嘟的小东西，看脸颊上的黑色条纹，大概是猫咪？

    獐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门的时候，小梅花鹿正蹲在床边上叫苦不迭，“怎么还不出来…肚子好痛…”

    严沫伸手摸了摸他屁股缝里卡着的，半颗黏糊糊的胎头，看胎儿的大小，似乎又不是猫咪？反正不是獐子…

    严沫瞟了瞟一脸紧张地给产夫擦汗的獐子，后者抱歉地朝他笑了笑，“也没想到这么急着出来，给您添麻烦了。”

    “唔——！”二人中间的小梅花鹿，从獐子进来之后，就一直很沉默地用力。按理说，胎儿的头卡得这么厉害，应该痛得捶床才对，就扯了几下被子，好不对劲。

    “快出来了，别松力了啊，松力就缩回去了。”严沫擒住半个胎头，另一只手在产夫抖得凶狠的肚皮上按着，“往下推。”

    “疼！”小梅花鹿想推开他的手，没推动，朝下挤了两下，胎头也出不来，肚子痛，屁股憋，终于嘤嘤地扑到獐子怀里哭了起来，“痛死了！王八蛋！…我痛死了！啊啊、”

    他边骂边用力，踩在地上的两只脚止不住地滑向两边，严沫低呼一声出来了，掰开他的臀瓣硬生生把胎头剥了出来。

    “额嗯…额嗯……”产夫被撕裂之痛逼得说不出话，咧开嘴流了獐子一脖子的口水。

    孩子整个被严沫扯出来的时候，产夫高声惨叫，抓着獐子的背说我要杀了他，然后就昏厥过去。

    獐子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神飘向严沫怀里的婴儿，“两个，都麻烦您送到基地。”

    产业园里出生的婴儿，必须送到基地统一抚养。伴侣如果希望独自抚养孩子，不仅需要提供数额巨大的资产证明，而且要接受为期三年的育儿课程，总之非常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