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别生气,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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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世上,被世人所误,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 程岁恍惚中听到这句,顿时抬眼往楼下戏台上看去。对上那双眼睛,程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酒醒了大半。 “岁爷?您看什么呢?” 身旁传来的粗砺嗓音将程岁的注意唤了回来,程岁仍是一副万事不入他眼的冷淡模样咽下一口酒,但身边的冯厉可见识过这位爷疯起来的恐怖,那姿态称得上他的骂名。 “下面那戏子……”程岁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不妥,“那角儿是谁?” “哦,您说他啊,是这家新开的戏院老板,叫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姓风,好像上头有些背景,是个人物,大家见着了都叫上一声风老板。才来您这地儿不久呢,这城里的小姐夫人见着他就跟见着那些洋人的化妆品似的,全都疯了。他偶尔兴起了就会上台唱上几段,倒不算角儿,就是他高兴闹着玩的。今儿也是赶巧了,正遇上他上台,这可不容易。” “风。”程岁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些小姐夫人都为什么追捧他?” “嗨,不就是因为他会玩嘛。” …… 风雪舟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了那一身繁复的妆,简单洗漱过后换上一套衬衫西裤,也不穿外套,就架子上随手拿了副金丝眼镜卡上就出了门。 他刚跨过戏院后门,就被侧面一道声音叫住了: “风…老板。” 风雪舟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忍不住取下了眼镜在手里转着,眼神不停划过男人被军装包裹住的腰臀和腿。 “没想到名震四方的岁爷是个大美人,雪舟唐突了。”风雪舟叹道。 程岁肌rou绷紧,眼睫快速扇动几下,颈后红了一片,但还是盯着风雪舟强作镇定道:“无妨。” 风雪舟见他这反应起了些兴趣,“岁爷有事么?” “风老板初来乍到,程某想请风老板到百乐门一聚,以尽地主之谊。” 风雪舟冲他笑,“岁爷客气了,一直没去上门拜访岁爷,雪舟给岁爷赔个不是。” 程岁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风雪舟已兀自戴上了眼镜向百乐门的方向走去。 “岁爷请吧。” 说是请,态度上却不见半点尊敬。但程岁不觉得,他跟在风雪舟的身后,眼睛控制不住地一直盯着风雪舟看。 风雪舟心下冷嗤,转瞬又不放在心上了。 百乐门,这是一座建在白云城的销金窟,繁华得有如闹市街头,喧闹的常客们和穿着马甲的调酒师汇聚于此。店里的一切都十分奢华,给人一种踏入这里身价就高上几分的印象。 风雪舟瞥了程岁一眼,程岁立即会意上前引路。 此刻包间里已经聚了许多人了,都是在这城里说得上号的角色。程岁带着风雪舟走近沙发,热闹的空间出现了断层般的安静。 “岁爷,您来了,这位是?”费涿是程岁的亲信,率先开了口打破这僵硬的局。 “风老板。” 程岁的声音有些冷淡,但让人把位置让出来引着风雪舟坐下又亲自开了瓶酒给倒上的动作却是极偎贴的。 在场的人见他这般态度,虽不一定都认识这位“风老板”,但也知道是不能轻易得罪了的。 程岁坐到风雪舟身侧,靠得很近,端起酒杯敬了下大家: “大家随意,不必顾忌我,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风雪舟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程岁叮嘱了句“慢点喝”,惹得风雪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程岁交叠起双腿,微侧了侧身。风雪舟的视线不由得跟着飘到了那双有着完美线条的腿上,又看了一眼程岁的脸。 太色了。 风雪舟觉得程岁对他的态度很暧昧,却不知道是福是祸。要说程岁是贪图他的相貌吧,又有些不像;说是对他没企图吧,哪能被他瞥一眼就硬了裤裆? 风雪舟心里千回百转,想着想着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风雪舟站起身,准备去找点乐子。 他走近了一处最热闹的,男男女女都有,风雪舟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了。桌上一个酒瓶,转到谁就会被要求做一件事,做不到就自罚酒就是,但一般也不会过分,毕竟在座的没一个好欺负。 那酒瓶好巧不巧就对准了刚刚走近的风雪舟。 “呀!风老板,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玩?” 风雪舟笑起来,五官都明艳了几分,不远处一直关注着风雪舟的程岁忍不住握紧了拳。 “可以啊,这局就算我的,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费涿凑近程岁,小声问道:“岁爷,您这是……看上那位风老板了不成?” 因为费涿的突然接近和问话,程岁没有听清风雪舟那边说了什么,就听见那边发出一阵调侃的哄笑。 “慎言!”程岁皱起了眉,低喝道。 费涿吓了一跳,不是因为程岁的呵斥,而是他看到说完这句话之后,程岁浑身的肌rou都绷紧到了一种极限的地步,就像是捕猎前的蓄势待发,眼睛都红了起来,像是想撕碎什么的狂犬,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克制住了本能。 费涿顺着程岁的眼神看去,却原来是一位佳人坐在风老板腿上给他喂酒呢,也没嘴对嘴喂,就是正常的把酒杯递到风老板嘴边,虽说姿势有些暧昧了吧,但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么。 他们岁爷这也太小心眼了吧,就这也值得岁爷一脸捉jian在床的表情? 费涿不懂,劝道:“现在的人都这么玩,风老板这算不得什么,您看那边的,都给含上了。” 这下可真是火上浇了油了,程岁阴沉着脸侧头看向费涿,“都坐到腿上了还不够?还想含上?” “不是,岁爷,您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吧,哪个人受得了,别说风老板这样的风流人物,就是一般人,也经不住这么管。” 程岁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出声对费涿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岁爷以前和风老板认识?风老板以前是个什么样,说说?” “雪一样。” “您这形容怎么这么奇怪,那现在不是了?” 其实还是。只不过现在落了地,快要融化在这世间的热意里了。 真正的美是使人沉默的。程岁觉得如果沉默必须变成一种具体的物质,那应该就是雪了。 但这样的美丽不属于人间。人心是可怖丑陋的东西,禁不住这样的超凡脱俗。 程岁忍不住抽出根烟来点上,轻轻呼了出来,烟雾缭绕中,程岁摇了摇头。 “说不清,你不懂。” “嗨!您逗我呢!” 费涿也不在意,站起身找别人玩去了。 过了一阵,尽数都玩至兴头上了,醉得迷迷糊糊仍在笑着闹着。忽而听得一玻璃杯砸到地上碎裂开的声音,众人皱着眉侧眼望去,却是程岁,顿时不敢闹了。 整个包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程岁的质问声和女人的啜泣声。 “你刚刚在酒里加了什么?!嗯?你想把这杯酒递给谁?!” 这个女人吓疯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人,手臂被程岁捏住的地方甚至泛起了紫色,但她还是不敢放声地哭,她怕程岁会突然给她一枪。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程岁果真掏出了枪,捏住这个女人的下巴把枪管塞进了她嘴里,女人的脸上满是惊恐,被枪管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既然不想说那就把你的话留到地下再说罢。” 一声枪响,在场的人全都怀着忐忑急忙从包间弯着腰跑了出去。只余下程岁和他的亲信,还有风雪舟。 “岁爷怎么发这么大火?” 风雪舟懒懒地问道,喝了些酒浑身提不起劲,也懒得动弹了。 程岁突然撒开握住枪的手,将沾染上血腥的手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风雪舟。 “不,我,不是,是她想给你下药,我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总归是不好的东西……你别生气,是不是吓到你了?我……” 风雪舟瘫在沙发上,仰头看他,见程岁脸上还残留着刚溅上的血珠,脸上的表情又狠又怂,实在是有趣。 “不至于。” 风雪舟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手帕,随意地丢向程岁。手帕重量轻,风雪舟又没走心,程岁急忙上前了几步才接住了风雪舟的手帕。 “擦擦。” 说完这句,风雪舟揉了揉太阳xue,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先走了,岁爷请自便。” 风雪舟还没走到百乐门门口,就被程岁追了上来。 “怎么,岁爷还有事?” “外面在下雨。” 风雪舟凝神听了听,好像没听见雨声,走到门口一看—— “这么小的雨,连我的衣角都沾不湿。” 程岁有些急了,“你不能淋雨,会生病的!” 风雪舟笑了,程岁看着他的笑容就愣住了。 “多谢岁爷关心,但我一个成年人了,淋这么点雨不会生病,况且百乐门离我的戏院也就几步路的事。” “费涿开车来了,我送你。” 风雪舟看出了程岁眼中的固执,也懒得和他再争,索性随他去了。 程岁松了口气。 风雪舟从小就是淋不得雨的体质,但凡淋到一点,必会生病,一生病必会发起烧来,一发烧便流眼泪。 程岁曾经见过一次风雪舟发烧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一直擦眼泪。别人以为他遇上什么伤心事,想要同他说什么安慰他,他都会认真地回人家并不是伤心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眼泪但并不感到很难受。 程岁就想,其实风雪舟很难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那时程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这么想,但他远远看着风雪舟流眼泪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似乎感同身受了一般。 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