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贝贝夹在腋下百米冲刺
原本阮家贝以为这也就是连丛一时兴起的闹剧,结果连续好几天连丛都在校门口守着他,躲都躲不掉。最让人头疼的是,他那个长相和气质,别人不想注意到都难。 这无异于再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阮家贝揉了揉眉心,他想要的平静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这天他又例行整理书包,顺便打开了手机,尽管多说无用,他还是让连丛不要来了,却看到他在一个小时前发来了一张图片,上面是各色各样的面包,问他想吃什么。阮家贝还没回,过小丞的脑门就凑了过来,他对于这位“同桌”的隐私丝毫不介意,揶揄道:“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阮家贝迅速地把手机抽到一边,没理他。 “你尾巴收着点,别又被逮住了。”过小丞轻飘飘地说。 “管好你自己。” 过小丞的舌头顶了顶脸颊,玩味地看了他半晌,背着书包走了。 阮家贝这才把那股恶心劲儿捱下去。 他特地磨蹭了一会儿,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走出校门,一辆印着“C城画室”的大巴停在门口,里面的学生背着大大的画包陆陆续续下来,这些是三中集训的美术生。 连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远远地朝他招手,他的皮肤白皙透亮,又穿着浅色的毛绒外套,像只阳光下微笑着吐舌头的萨摩耶…… 真的很难过滤掉这样真诚又无害的笑容,阮家贝感到无奈,语重心长道:“小丛,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连丛把吸管插进刚买好的奶茶里,递给他:“排了半个小时队买到的,现在可能有些凉了。” 阮家贝戚戚然地想,要是自己是个普通人,可能就能够心无芥蒂地交朋友了吧。 可转念一想,何必不接受当下呢?别人的眼光是他们的事。 他朝连丛微微一笑。 奶茶是清香馥郁的味道,难怪那些同学愿意排好长的队去买那一家。他咬着吸管含糊道:“你现在都不用去上学了吗?” 连丛顿了一下,片刻道:“家里想让我出国。” 阮家贝想了想连丛上次说的话,虽然没有个来龙去脉,但大概应该是这样子的。 “哦……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连丛的报了几所名声显着的常青藤院校的名字,说都收到了offer。也并不稀奇,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相当优秀的人。 连丛兴致勃勃道:“上次说的事,学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阮家贝哑然,他压根没去想这件事,出国跟自己八辈子打不着边,毕竟公立学校都要读不起了。 连丛腼腆道:“其实这次来找你,一方面是好久没见到学长了,另一方面是家里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去。” 阮家贝呛了一口,莫名想到了“太子侍读”。 连丛眨着星星眼看他:“小阮学长,不要犹豫了,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头脑那么聪明,稍微准备一段时间肯定就可以考上的,嗯…要先帮你把护照准备起来!” 阮家贝猛然又呛住了,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连丛见状赶忙帮他顺着背,歉意道:“我是不是太强求你了,还没过问你的意见…..” 阮家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说你知道就好。 他斟酌了一下,问道:“头脑聪明的人那么多,不一定非得是我呀。” “那不一样!!”连丛下意识否认道,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在阮家贝询问的目光下,他的脸憋得通红。 阮家贝也没有为难他,本来他也就随口一说,见状便话锋一转,聊了点别的。连丛跟在他身后,特别雀跃的样子。阮家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平时他就是一个透明的边缘人,生活也很单调,难得有朋友来看他,他也怕让别人感觉无趣。原来他也会让别人快乐吗? “学长,我们去哪?” “嗯…带你去吃饭。” “哇!今天晚上不用去打工了吗?” “特地请好假了。“ 连丛来的这几天,每天都给他带很多好吃的,虽然他知道这些花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身为东道主他一直忙得没空招待人家,着实也不应该。 “好感动啊!!”连丛作西子捧心装,“不过不用在外面吃啦,还要花销,比起这样,我更想吃学长亲手做的饭,嘿嘿嘿。” 阮家贝知道连丛这是故意想替他省钱,不过那个家自从山炻那件事以后,他就不想让别人来了。 “这点钱你学长还是出得起的,还有,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哈哈哈好的,叫你什么呢?家贝?贝贝?算了,还是学长顺口……” 连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有点羞涩地小声道:“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小阮学长一直是我的偶像啊,初中时候你上的校园报纸过期后我都偷偷拿过来收藏….” 阮家贝的步伐骤然停住,嘴角淡淡的笑容也凝滞了。 连丛没注意,撞到了他背后:“欸?怎么啦….”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磁性的嗓音:“哦是吗,看来你还真是情深义重。” 阴影处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四四方方的巨大画包在他身上却像玩具一样娇小,半明半昧的烟头被掐灭在地,接着他把画包狠狠地摔倒一边,发出骇人的“哐当”声,扬起一阵尘土。 心跳顿时擂鼓。 不知名的男人狷狂地抬起下巴睨着连丛,挑衅道: “小白脸,打扰到你们的晚餐了。” 玫瑰色的薄唇显得那样不近人情,尤其是那双异域色彩的瞳仁,英气逼人,像是一头豹子,带着与生俱来的嚣张,让人不敢对视。 连丛不得不承认,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退后一步。 “石头~那我们先走了。”远处零零散散几个人朝他打着招呼。 男人朝他们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继而讳莫如深地看着阮家贝,废话不多说:“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威慑力,眼神充满了不耐烦,似乎连形式都懒得走。 尽管谁也没有告诉他,但连丛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是谁。 但他还是忍不住道:“他凭什么听你的?” 连丛默默把阮家贝放到了后面,这种充满保护欲的行为让山炻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子绷紧了。 “快点,别让我生气。” 阮家贝的脚像是有千斤重,他低着头,嘴唇固执地抿成一条直线。 山炻几乎是循循善诱道:“你知道我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你先不说,别让旁边那位小朋友受苦。” 听到这句话,阮家贝浑身都僵硬了。他能感到骨骼缝里的那种颤抖,像是…最开始认识山炻的那一会儿。 “小朋友”三个字彻底刺激了连丛,他从来没被这么看轻过,当场就急了眼:“你以为你是谁,他现在跟你没关系了,你有什么立场带他走?” 山炻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想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啧”了一声,阴沉果断道:“我数三秒钟,你给我过来。” “1、” 阮家贝的呼吸凝住了。 “2、” 反应过来的他立马转身逃跑。 “3。” 话音未落,还没跑出几步的阮家贝突然双腿腾空,被山炻夹在了腋下! 阮家贝惊呼一声,奋力挣扎着,像一条活泥鳅,但山炻的力气实在太大,死死地钳住了他。 男人冷漠道:“老实点。” “喂,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了!!” “不想挨揍就滚远点,以后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