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法抵挡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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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村问了孙泠家的地址,孙泠发了一个定位过来,那个小区位于市区。陈村记得大学时去孙泠家,是山上的一座别墅,显然,孙泠从家里搬出来了,陈村如今知道孙泠和家人关系不好,对此也不意外。不用去那个家,让陈村不自觉松了口气,又想起孙泠上次邀请他来自己家,当时应该答应的,一个人住,有时候也会觉得孤独,看孙泠平时的样子,大概也没有多少谈得来的朋友。 陈村将阳台上的垂丝海棠用纸盒子包好,打车来到孙泠家。 孙泠给他开门,一眼没看到人,第二眼,陈村的头才从纸盒子后面闪出来。 “这花开得蛮好的,想着你也许喜欢,就带来了。” 孙泠点点头, 错开身子,让陈村进来,态度有些冷淡。 陈村将垂丝海棠取出来,放在玄关,小小的空间,被纸盒子和盆景占满了。孙泠一直没有讲话,陈村就将纸盒子压扁、折叠后,拿在手上,有些不知所措,开口说:“要不,我把这个拿外面扔了吧,挺占地方的。” “不用,就放在门口,待会我去扔。” 孙泠看都没看这花一眼,也没看他,陈村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是对是错,心里有些紧张。 “听说你病了,你好些了吗?”好不容易,陈村鼓起勇气,问了这么一句。 孙泠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谁告诉你的?” “你哥哥说你发烧。” “噢,好了。”孙泠不在意地说:“过来吃饭吧,你不是搬了新家吗,也该庆祝一下。今天我们就不去外面吃了,我点了菜。” 两人对坐在餐桌两边,陈村看到孙泠一副害了大病的样子。他越发瘦了,两个眼珠深深陷进眼眶,宛如两口古井,鼻子是挺的,颧骨凸出来,脸庞的轮廓就显得犀利,简直像用刀子凿出来的。头顶上的光落在孙泠脸上,让他半边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那双眼睛,更加显得深不可测。 陈村无端地不敢看他,就随意找些话题来说:“我新找的房子,环境挺不错的,这盆花,就是前主人留下的。” 孙泠“嗯”了一声,垂下头,专注于手下的动作,琥珀色的酒液倾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散发着水晶一样的剔透光泽。 “你如果下次去我那里,就有地方坐了。”这是邀约,是陈村希望两人能回到之前那种朋友关系的信号,陈村想,孙泠会明白他的意思。 孙泠将酒杯推过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是陈村猜想的任何一种反应。 陈村主动伸出去的手,晾在空中,让他内心尴尬,但是一想到,他对孙泠那不明不白的疏离,就觉得这事是自己错了,孙泠怎样对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也不在意,端起酒杯喝酒,一口喝完,口感醇厚,余味绵绵。孙泠又给他倒了一杯。 “多吃点菜,附近酒店订的,味道不差。”孙泠这时候才恢复了之前对陈村的态度,眼睛里也露出一星半点笑意。 陈村受到鼓励似的,大口吃菜,又喝完这杯酒,将酒杯放下,面露疑惑之色:“你怎么不喝?”问完又笑了:“噢,对,你要少喝酒。”虽然一个人喝酒少了些趣味,但是想到孙泠能听他的,少喝酒,陈村就很开心。 陈村喝酒的时候,孙泠就给他夹菜。陈村碗里堆满了,顾不得说话,又想着两人大概算前嫌尽释了吧,也就放下心来。菜的味道着实不错,他胃口大开,吃了许多饭菜。 孙泠还是像过去那样,没怎么吃,偶尔看看他。陈村无法坦然面对孙泠的目光,所以多半时候是垂着头。 一刻钟过后,陈村扶着头,脑袋里昏沉沉的,有些困,模模糊糊想起寒露告诉他的,人吃饱后,脑部供血不足,容易犯困。他摇摇头,想清醒一点,头却越来越昏了,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终于趴在桌面上,睡了过去。 孙泠坐在陈村对面,好半天都没有动。 “陈村……”他试探着喊一声。 嘶哑的声音压抑了太久,从喉咙中硬挤出来,孙泠不确定是自己发出来的。这是他第二次叫陈村的名字,上次是在陈村楼下,那次,他的声音被雨打散了。而这次,虽然是在安静的夜晚,他的声音也只是如一缕游丝,在空中飘散,一无所系。 他内心哀切。 “陈村。”孙泠又喊了一声,刻意将声音拔高,每一个字道得缓慢、清晰。这两个字眼从他嘴中吐出来,牙齿和舌尖上像被电流窜过,激起一股颤栗。孙泠听到自己牙齿磕碰得“的的”响,“村”字的尾音终究是模糊了。 陈村就趴在他对面,隔着杯盘,露出半边脸。 他躁动的心,到了此刻,终于如归巢的鸟儿,平复了。 从陈村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用尽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冷静,甚至是冷漠。陈村不知道,当他把他让进门来,当他看着他,给他倒下了药的酒,他的心剧烈地跳动,像怀揣着一只随时要从他胸前蹦出去的兔子,他全身血液,灼热guntang,似乎被烈火炙烤,他的骨骼,在他身体里不安地碰撞,哐啷作响。他发疯似的克制自己,才能拿出那么一副平静的样子面对陈村,那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状态了。 他挪到陈村旁边,对着陈村露出的半边脸,把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 眼前这个人闭着眼睛,他已经不年轻了,嘴角边还有淡淡的绒毛,像生长在春天里的柔嫩小草。他的嘴唇湿漉漉的,让孙泠想起某种植物被雨打湿的花瓣,他伸出一根手指,碰一下又飞快弹开,指尖上却已经留下了那种光滑、柔软、湿润的触感,这种感觉他不陌生,是他试过一次又妄想一直试下去的。陈村的一切局部,都让他想起陈村整个人,他是湿润柔软的,他生命中有水分,能滋养人。 耳边萦绕陈村轻轻的呼吸声,如一条河流,将孤岛似的两人包围在里面。所有的龃龉,在这一刻都如潮汐般退去。 半张脸,看不够,孙泠用手托起陈村的脸。现在,这个人整张脸都展露在他面前。他下药的初衷,只是想好好地看看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平静的相处了,他想肆无忌惮地看他,不用躲闪目光,像个贼一样。看了他的脸,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不知足,他内心叫嚣着要看更多。他想要陈村,像他将脸露在外面那样,将整个身体敞开在他面前,那样,他才觉得自己和陈村遇到的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只能看到他的脸,而他,看到了整个身体。 他站起身,腿因为紧张撞到凳子,他恍若未觉。他被一股巨大的激情驱使,身体轻飘飘的,像一抹游魂,抱着陈村穿过客厅,飘到卧室,褪下了他所有的衣服,把他摆在床上。 他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身体,手指从眉心往下,滑过他的鼻梁,在喉结那里作短暂的停顿,那凸起的地方,有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陈村是健康的,区别于自己的虚弱。他的手来到陈村胸前,他将手掌贴上去,感受那里如琴弦一般的颤动。他想象自己是个弹琴的人,手指下胸膛的微弱起伏,是陈村用身体在回应他的节奏。 陈村突然瑟缩了一下,孙泠的手指受到惊吓,缩了回来。 他忘了开空调,陈村身体在发抖,肌肤起了一层战栗。孙泠将空调打开,却不舍得给他穿上衣服或盖上被子。他将手掌搓热,在陈村身上一遍一遍地摩擦,感受陈村肌肤升起的热度。空调无声地运转,房间的温度逐渐升高,陈村的身体重新舒展,他甚至无意识地将并在一起的双腿分开,右腿微微曲起,腿根交汇之处,投下一块暗影。孙泠想将自己的膝盖插进去,把这双腿分得更开。 空调的热风扑到孙泠的脸上,掀起他血液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狂热。现在,他又不满足于仅仅用眼睛作无形的接触,或者仅仅用手在身体表面抚摸,他想做更深入的事情,将他的身体,嵌入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亲密无间。 那个昏睡的人,正以整个躯体来诱惑他。 他以整个躯体,来抵挡这种诱惑。 最终,在昏睡之人宁静的面容里,他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