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波斯猫(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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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林星辞刚打了个喷嚏,顾远山也跟着哈啾一声,吸吸鼻子。 野外固然刺激,但天寒地冻,大风吹着,连顾远山都顶不住了。 老太君搁下rou粥,讶异:“好好的,怎么一起着凉了?” 顾远山那么厚的脸皮,也难得有点发窘,轻咳一声看向林星辞,恰好他也看过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一触即分。 “哟,远山脸怎么红了?”老太君身子微微前倾,额头皱纹拧在一块儿,“是不是发烧了,现在就叫大夫来瞧瞧?” “咳咳,不用不用,奶奶,我没事。” 顾远山随口敷衍,埋头喝粥,眼睛却止不住地偷看林星辞,心头泛着甜。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空间。 林星辞面无表情,装作没这个人,十分冷漠——他还在生气。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女孩稚嫩的笑声,顾远山刚抬头,就见一道宝蓝影子飞进来,炮弹一样,冲进林星辞怀里,林星辞身子不稳,险些被她撞得倒下去。 “哥哥哥哥,”顾薇仰起红扑扑的笑脸,年画娃娃那么喜庆,缠着林星辞撒娇,“我要吃蟹黄酥!” 林星辞抱稳她,依旧冷冷的,喂给她吃。 顾远山撑着下巴,给自己倒茶,边吃边看他们俩。 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随手拿了块点心给顾薇,顾远山却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林星辞眼角眉梢都舒展开,克制地揉了顾薇一下,才仔细挑了块最好看的给她。 真可爱。 顾远山一阵傻乐,没吃出来嘴里什么味儿,光觉得甜了。 老太君搅着碗里的粥,目光在三个小辈身上来回,见顾薇又缠着林星辞要粥喝,满口哥哥哥哥的叫,笑容越发淡了。 她放下调羹,丝帕沾沾唇角:“远山,赶紧吃吧,吃完,老身有个东西要你去齐家跑腿。” “哦,行啊。”顾远山不疑有他,三两口吃了个干净,接过匣子,大步走了。 临走,还朝林星辞眨了下左眼,做嘴型:今晚。 要做什么,呼之欲出。 林星辞垂眸,脸颊无声地泛出红晕,喂粥的手也停顿了。 顾薇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满地撒娇:“哥哥,快点呀。” 林星辞听着耳边鼓噪的心跳声,正要接着喂,就听得老太君温声道:“薇儿,到这里来,祖母喂你。” 顾薇还有点不情愿,林星辞拍拍她圆润的小发髻,安抚两句,她才撒着小短腿跑过去。 “玉如,去拿我那个手炉过来。” 老太君吩咐完没多久,身旁的奴婢就捧着个红铜手炉,送到林星辞手边。 与此同时,顾远山笑吟吟地出了门,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小的波斯猫玉雕。 玉是好玉,就是雕工不怎么行——出自顾远山之手。 不过相较于做饭,顾远山自认对雕刻更有天赋,这个作品他也很满意,只消再去外面店子里打上络子就能送人了。 他想象着林星辞收到时会是什么表情,越发喜不自胜了。 正乐着,迎面走来几个不认识的男子,顾远山一愣,想起先前厨娘们说的八卦。 这应该就是能自由出入揽星斋的几个人了。 他正想上前盘问两句,又忽地顿住脚步,不进反退,闪身躲在一根柱子的阴影里。 那几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铺子的新掌柜,步伐却沉着稳健,绝无掌柜们那种来去匆匆、着急忙慌的样子,走在最后面的一个更是个高肩宽,一眼就能看见衣物下的体格,一看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 等他们走过去,顾远山偏过视线,果然看见远远有个人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色劲装,面色阴沉,眉骨到太阳xue一道疤痕。 是家里的护卫费展。 顾远山隐约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决定今晚找林星辞问一问。 而林星辞尚不知晓他的偶遇,还在暖阁里吃早饭。 老太君命人拿来的手炉就在桌上,通体暗红,成年男子巴掌大小,上半部分是花卉纹样的四方罩,鎏金嵌玉,散发出松灰暖香。 这手炉他知道,是多年前顾将军立了功,皇上御赐的。便是他伤了风寒,老太君要表达表达关怀,又怎么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 林星辞讶然,忙推拒:“老太君,这手炉太贵重了,晚辈......” “你拿着,送去给远山。”老太君不冷不热地打断他。 林星辞手僵在半空,足足两三秒。 老太君俯下身,喂了顾薇一勺粥,和声细语地教导:“亲疏有别,哪些是亲,哪些是疏,可不能搞错。” 顾薇小rou手捧着蟹黄酥,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看林星辞,又看看老太君。 老太君笑了笑,直起身子,看向林星辞:“远山出去跑商都没病过,跟你一起住在揽星斋,三天两头就要头疼脑热。老身实在不知道,你都带他做了些什么。” 林星辞眼皮一颤,把攥紧的拳头藏到桌面底下。 “林公子,别怪我心狠。薇儿喜欢你,但你不姓顾,以后远山掌了家,你也总要离开的,何必给薇儿徒增烦恼?” “有些道理,小辈该懂还是要懂的,远山心软,这个坏人就老身来当,你若怪罪老身,老身也认了。” 林星辞坐得笔直,老太君每说一句,他的心口就跳一下,难受得很,他不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而茶早就凉了,顺着食管滑进胃袋,从胸口到腹部都是一片冰凉。 其实他睡眠一直不大好,要cao心的事太多,复杂的心情太多,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最近好了点,顾远山喜欢从背后抱住他,一整夜也不放开。 以至于让他产生某些错觉,比如,他也属于这个家的一部分。再比如,就算他有具异样的身体,也总有人会接纳他。 “晚辈明白,”林星辞舌尖顶了顶上颚,才缓缓吐出剩下的话,“顾将军和晚辈的约定也快到时间了,您不必担心。” 老太君含笑点头,慈爱道:“吃吧,今天的小笼包做得好,尝尝。” 冷茶在胃里阵阵翻涌,林星辞推开杯盏,压着嗓音起身:“我饱了,您慢慢吃。” 顾薇捧着半个蟹黄酥,瘪了瘪嘴,大眼睛汪着泪,傻乎乎地盯着他。 林星辞没有回头。 后来的一下午,他叫人把手炉给顾远山送去,就一直待在书房忙碌。 对他而言,顾家是枷锁,而对顾家而言,他是入侵者。本来也讨不了什么好,他早就习惯了。 但做事是好的,世间还有他能掌控的东西,这让他心安。 林星辞一直忙到深夜,方才拖着满身疲惫回去,刚开门就被一具guntang的身躯扑倒。 “怎么才回来,有这么忙吗?”顾远山嘴上埋怨,却满脸笑意,“手炉你送的?我哪有那么怕冷,你留着呗。” 林星辞被紧紧压在榻上,抬眸就是一张英俊的笑脸,那双漆黑的眼眸无比明亮,像从未染过尘埃。 顾远山就这样毫不掩饰地、一无所知地、热切地望着他。 早晨那股胃里翻滚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林星辞咬住牙根:“是老太君送你的。” “哦......”顾远山眼睛暗了暗,但失落转瞬即逝,重新笑起来,“我也有东西送你,瞧,小猫咪。” 一只波斯猫趴在前爪打瞌睡,后肢微微上提正在挠痒,光论意趣堪称上乘,就是形体不够完美。 因此林星辞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杰作。 若是往常,他就算讨厌顾远山,态度也会软化一些。 可今天,顾远山散发出的温暖越浓烈,他的牙根就咬得越紧,忍耐片刻,才哑声道:“不用。我今天不想做,你走吧。” “不是,我.......”顾远山连忙解释,“你病了,我当然不会碰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星辞看了他片刻,忽然解开腰带,一件一件地往下脱。 顾远山心头一悸,攥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做完,你就走。”林星辞垂着眸,嗓音发紧。 摇晃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黑影,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重新戴上了那张厚厚的面具。 “我错了,我错了,”顾远山不知怎么办才好,抓着他不肯撒手,“以后你说不想,我就不逼你了,我认错,别赶我走啊。” 他逼到近前,急切中带着恐慌,好像生怕失去他。林星辞不由得心软了一下。 谁能拒绝得了软乎乎撒娇的小狗呢? 可老太君说得没错,他总是要走的,又何必让人伤心? 林星辞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住安慰他的冲动,咬紧下唇,猛地抽出手臂。 动作太快太突然,恰好打在顾远山左手,林星辞瞳孔一缩,那只波斯猫玉雕就这么飞了出去,碎了。 顾远山呆呆地看着他,心口发凉,眼眶一点点红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林星辞狼狈地躲开视线,他怕再多看顾远山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投降,只得低头。 好片刻顾远山起身,站在门口等了很久,林星辞始终没有叫住他,他只得拖着脚步走了。 房间里于是只剩下林星辞瘦长的影子,以及一柄昏暗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