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雨里湿透的人,从阴间归来的厉鬼,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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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A市外滩黄金位置的布鲁塞尔餐厅以独具匠心的用餐环境闻名,昂贵珍稀的食材、精巧细腻的烹饪都在50米高空之上的俯瞰美景前失去颜色,早些年这里只接待身价不菲的各界精英,最近越来越多的网红探店博主也纷纷找寻门道蹭蹭流量,通过互联网和无数发着蓝光的屏幕,把这寸金寸土、美轮美奂的上流社会展现在普罗大众的面前,一饱眼福—— 想在这里订上一个位置如果没有提前一个月的预约,就算有再多钱也排不上号,但孟鱼鱼眼前的宿清仪是个意外,他在空中餐厅拥有一个独立的包间,只属于合伙人的包间。 “这家餐厅最初起源于比利时,我觉得还不错,就资助他们开了一家到A市,从这里向下看能把整个外滩的风景尽收眼底。” 看起来宿清仪确实和这家餐厅的老板关系不错,服务员连菜单都未给他过目,便从善如流地开始上菜了。 深海鱼籽酱、鲜海鲈鱼挞配青柠汁、嫩煎伊比利亚猪rou配樱桃番茄……这种高级餐厅上菜的次序总是很冗长,从前菜到甜品,一道又一道,旁边还有专业的大厨为他们解说,从原材料产地到烹饪手法,说得头头是道。 大厨这是卯足了力气在宿理事长面前表现,谁知宿理右手支起下颌,心思完全在对面那个年轻的男生身上,而那个不懂得欣赏高级料理的小男生竟然一直在看手机,既不尊重人,也不尊重眼前的食材。 这还是大厨头一次看到有人对宿理冷若冰霜,宿理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是您寄放在店里的红酒和水晶杯。” 是的,宿理从来是个讲究人,连杯子都不用外面的。 脊背挺直的侍应生正要为孟鱼鱼倒酒,宿清仪反而站起来,接过酒瓶,猩红色的液体慢慢注入酒杯,醇厚的酒香带着久远岁月的馥郁。 “不尝尝吗?” 孟鱼鱼的视线仍旧没离开手机,用摇头表示对他的拒绝。 “我还没到喝红酒的年纪,而且我也不想喝。” 这是暗示他们不合适。 离开学校之后,孟鱼鱼心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城雪回复他的话奇奇怪怪的,之后不管他再怎么发消息,都没有回复了。 不过孟鱼鱼看了很多次系统,江城雪的救赎值没有下降,反而在上升。 面对孟鱼鱼的抗拒,宿清仪唇角挂着一抹风度翩翩的笑意,像极了月光下风平浪静的海面,谁也不知道那波光粼粼的静谧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叫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好脾气地说:“那你要喝什么?” “反正不是红酒就好。” 孟鱼鱼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侍应生为孟鱼鱼上了一杯新的饮品,在珐琅小奶锅里用上好红茶和牛奶细细熬制出来的,非常正宗的英式奶茶,他一边服务还一边感叹宿理果然是他见过的最有风度最体贴的男人。 奶茶看上去不错,孟鱼鱼随意喝了一口,轻松的表情忽然一凝。 随着吸管吸上来的不是Q弹的红糖珍珠,而是青蛙卵子一样的爆珠,柔韧的表皮,一旦咬破,就会在嘴里爆开…… “这是什么东西咳咳——恶心,好恶心,咳咳——” 他一吃到那些爆珠,就想起宿清仪jingzi在嘴里爆开的口感,还有那种独独属于雄性的膻腥味,今天早上,那些奇怪的jingzi不仅侵犯了他的口腔、他的yindao和zigong,还侵犯了他的马眼和输精管,一颗颗畸形的jingzi堵在他的马眼里,射都射不出来,要用十足的放尿的力气才能排出……现在想起,仍是不寒而栗。 孟鱼鱼只觉得嘴里那股味道恶心,连忙拿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那股葡萄发酵的香气总算盖住令人作呕的味道。 “你还是喝了,这证明你也能喜欢上红酒的滋味。” 而在外人眼里无比温柔、无比体贴的完美情人则左右手交叉着耐心地凝视他,好似在调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宿清仪莞尔:“总比——奶茶好。” 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可以始终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美酒,如果孟鱼鱼不理解他的苦心,他也不介意在不懂事的小情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真面目,只那么冰山一角,就足够让这个稚嫩的少年胆战心惊了。 “我知道了,我喝就是了。” 孟鱼鱼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就算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也不得不和眼前的男人继续约会,宿清仪完美的外表总是让人不小心忽视他是个大变态的事实。 早在对孟鱼鱼产生兴趣的时候,宿清仪就派人把对方的身家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孟鱼鱼家里是有点小钱不错,不过在宿家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个暴发户家的小少爷对他毕恭毕敬,教他如何在主人面前尽好情人的本分,而不是想着自己所谓的男朋友—— 宿清仪姿势优雅地品尝红酒,酒杯中血红色液体倾斜的水面都堪称黄金角度。 “嗡嗡。” 手机响了。 孟鱼鱼还以为是江城雪终于回电,连忙接通,手机那端传来了他爸聒噪的声音。 比起上一次打电话的嫌弃,这次便宜老爸语气简直快要把他捧上天。 “哎呀我的好儿子,你简直就是老爸的福星,你快和爸爸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和宿理事长交上朋友的?我们公司接了他们新总部的装修大单,要是把这笔单子做下来,别说一座别墅了,就是十座爸爸也给你买!” 孟鱼鱼迟疑:“就……学校里认识的,不是很熟。” 说到不是很熟,他假装不经意看了一眼宿清仪,没想到对方也用一双含笑的眼睛打量他,被抓了个正着。 绝对是他故意的。 孟鱼鱼扯扯嘴角。 如果他真是这个世界的人,没准真会被影响,毕竟跟着气运之子吃香喝辣的福利,是人都很难拒绝。 手机那端继续传来欢天喜地的聒噪:“不是很熟,他点名道姓让我们家来接这个订单?算了算了,你可千万要好好和贵人相处啊,不为了自己,也一定为了爸爸mama想想,和宿氏合作,咱们家在商界的地位翻了好多番,以前瞧不起我们公司的人现在都来巴结咱们……” “好了好了——”孟鱼鱼想要结束这段没意义的谈话。 “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敢这么不耐烦和你爸爸说话?” 孟鱼鱼:“我在和宿理吃饭。” “哦哦哦,那我就不耽搁你们了,在宿理面前脾气收敛点,别没大没小的——” 小少爷挂断了电话。 “是你让我爸给我打的电话?” 桌上又上了新菜,最打眼的就是中间那份用新鲜玫瑰制作的插花蛋糕,在浪漫的奶油玫瑰花田中放着一只两足站地的白色翻糖兔子,长耳朵、短尾巴,惟妙惟肖,憨态可掬,毛茸茸的小爪爪里捧着一颗黑巧克力做的多棱角爱心,精致到了极点,是放在玻璃橱窗里无数人会驻足欣赏的程度。 捧着黑巧克力心的兔子本来是面对着宿清仪,他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把小兔子慢慢旋转到小少爷的眼前。 “你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用不着你主动吩咐,下面的人自然会主动揣测你的心意来讨好。” “黑巧克力做的心,暗示你是个黑心肠的资本主义家?” “这喻指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时,我的心像纯度百分百的黑巧克力一样苦涩。” 孟鱼鱼赶紧喝了口红酒压惊。 他刚想出言好好嘲讽一下宿清仪这话说得好油,来自同学的电话打断了他。 “不好老大, 江城雪出事了!” 这是他学校里的小弟,受孟鱼鱼的吩咐,江城雪一旦出什么问题就打电话通知他。 电话那端传来救护车紧急的声音,让人不安。 江城雪受伤了?还到了进医院的程度? “宿理事长,我还急事,我先走了。” 孟鱼鱼彻底失去和宿清仪虚以委蛇的耐心,他都不知道这种约会到一半突然冷着脸离场的行为看得周围的人是目瞪口呆,震撼得无以复加! 还从来没有人对待过宿理事长啊,这少年是不是不想在A市混了! “孟鱼鱼。” 少年脚步一顿。 “你们家承受得起你扔下我的后果吗?” 周围的侍应生们看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剩下小提琴师一边心中苦笑着一边尴尬地奏乐。 “我只知道我现在承受不起江城雪出事的后果。” 宿清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于宿氏集团继承人的尊严,刚才那一句话的挽留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动手做出拦人离开那种没有风度、失了体面的事了。 江城雪。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从前他的妓女生母和他的父亲偷情,现在又想夺走孟鱼鱼吗? 宿清仪的脸色飞快地冷淡下来,眼角的笑纹消失,使得不怒自威的脸更显威严,像寒冬天屋檐下凝结的冰凌,睫羽都覆盖上森冷的寒意,刺目而危险。 “宿理,孟少爷已经走了,这些餐点我们要不要收起来……” 明明开着空调,餐厅的主管也为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额头猛冒冷汗。 宿清仪冷冷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没了他,我一个人还不能好好吃顿饭?”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继续上菜。” “是、是。” 主管轻声敛气到了外面,才敢放开口子喘气。要说这宿先生啊,是这里的常客,人人都喜欢为他服务,不仅因为他出手阔绰,小费不菲,更因为他风度翩翩,温柔体贴,这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简直吓死个人。 宿清仪重新拿起银制的餐具,锋利的刀尖在珐琅白瓷盘里切割出昂贵的噪音。 玫瑰花丛里的小兔子,乖乖巧巧地捧着一颗小心心,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也像他漂亮的眸子。 “轰!!!” 以为逃过一劫的主管,被雅间里突来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吓得心惊rou跳。 “怎么回事?快收拾干净,宿理——” 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神冰冷,眼下红痣红得妖冶,正用难得干净的餐布缓缓擦拭指缝,令人想起B级电影里行凶后的变态杀人狂,他打翻了餐桌,挺阔的西装裤和锃亮的黑皮鞋下,再高级、再新鲜的食材都成了垃圾,各色酱汁、调味汁混着红酒在白色餐布上变成血红色调的油画。 一片狼藉之中,那颗黑巧克力做成的心裂成两半,露出一枚亮晶晶的钻石戒指。 —— A市第三医院。 医院永远不会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而显得冷清。 “你好,请问今天下午送来的病人是在这个房间吗?” 护士看他焦急得要命,猜出他和里面的死者关系匪浅,满脸同情。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孟鱼鱼一进去就看到江城雪身上盖着白布,呼吸微滞,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死,而且系统也没给我提示啊,这不可能……” 眼前盖住白布的尸体无疑是一击残酷的重锤,孟鱼鱼不可思议地慢慢走近它,可就是没有勇气去掀开。 “鱼鱼!” 有人猛地抱住他的腰,力气很大,好像想一口气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股淡淡的冰雪似的好闻味道,拥有令孟鱼鱼心安的熟悉。 孟鱼鱼转头看到了江城雪的脸,眼角通红,毫发无损。 “那……这床上的是……”他懵了。 “是我妈。” 孟鱼鱼惊讶:“你妈?” 他还是觉得奇怪,确认道:“你妈??” “这位江同学的母亲得了重感冒,熬中药的时候,喝了酒就在床上睡着了,然后就……人生无常,还请节哀啊。”一旁的护士为孟鱼鱼解释道。 孟鱼鱼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又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这时候看江城雪的救赎值,已经上升到了90%…… 正常人的母亲逝世,定然是一件极坏的事。可对于江城雪来说,无异于从小到大依附在自己身上吸血的水蛭死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终于没了束缚和负担,如果这样想,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冯爱菱死后,江城雪的救赎值不降反升了。 那么,冯爱菱的死和江城雪……有关系吗? 不会的吧。 孟鱼鱼看向默不作声、紧紧抱着自己的江城雪,对方一副可怜兮兮、渴求他安慰的样子,怎么可能做下那种弑母的行为? 而且,无缘无故的,江城雪为什么要突然对冯爱菱动手呢? 所以,应该不是江城雪杀的人吧。 “阿雪,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哭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她……后事的安排我也会帮你准备的,所以不用担心,生活还是会继续,要向前看啊。” 其实破处的那一夜后,孟鱼鱼和江城雪的关系就闹僵了,当然不是江城雪不理他,而是孟鱼鱼对他的肢体接触充满了防备,毕竟谁也不会乐意亲近一个曾经强jian过自己的人,可现在…… 那双黑曜石似的眸子乖乖地、静静地盯着他,漆黑的发丝,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唇瓣,小反派像失去颜色的纸人,眉眼间流露出近似于哀求的可怜神色。 “今天,你愿意去我家吗?” “我的mama走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愿意陪陪我吗?” 孟鱼鱼看不得人这么可怜:“嗯,今天是没问题的。” “谢谢鱼鱼,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雨里湿透的人,阴间归来的厉鬼,他要把这一点萤火虫似的、飘忽不定的光亮,紧紧阖拢在手心,自此情天欲海,此间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