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差不多快废了(这小甜饼有点糊了.....植物人了解一下/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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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院子窝了几尊大神,柳真一边低头做古琴,一边偷偷瞄了他们几眼,这几个人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林翔就算了,可是另外三个居然也那么自然的往屋子里般东西。 林翔走到柳真身边说:“柳真,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说完还用眼神示意柳真,柳真收好古琴,连忙说:“哦哦,我记得要去给客人送琴,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林翔回头看看那三人,然后说:“好,我去屋里收拾一下。” 林翔刚离开,柳真身边忽然围过来三个人,俨如看着他说:“这院子太挤了,考虑一下换个地方住吗?” 柳真有些尴尬,他说:“是太挤了,不如你们三位.....先离开?”有什么事改日再说?柳真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只见三人的寒气骤然从身边升起。 这时林翔背着包裹拍拍柳真的肩膀说:“不是要送琴吗?我准备好了。” 柳真连忙抱起琴,故作镇定的说:“哦哦,好,我们先去送琴。” 柳振禹握住柳真的手,他瞪了林翔一眼,说:“你当我们傻是吗?你们送琴,你还背包裹?难道是你林翔决定最后陪柳真一天,然后自己滚蛋吗?” 柳真甩开柳振禹的手,说:“你们很奇怪,大半夜闯入别人家,就在这赖着不走,像什么话!” 柳振禹起身,他脸色不悦的看着柳真,林翔连忙挡在柳真身前,他说:“如果你们再敢冒犯柳真,别怪我手下无情。” 柳振禹冷笑一声,俨如嗖的一下拔出剑,他说:“想打架,来啊!” 眼看着几个人又要打起来,柳真将林翔的包裹甩在桌子上,他说:“你们够了!各位大侠,你们想打,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打,我这院子虽不算精贵,但打坏了我还是要赔的!”说完拉着林翔走出院子门。 ................... 刚刚把亲送给客人,林翔抱起柳真就开始狂奔,柳真搂着林翔的脖子说:“我们这是要逃吗?那几个人和你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我什么关系?” 林翔说:“别担心阿臧,等我安顿好你之后,我再去把它接出来。” 柳真没做他想,闭不做声,谁知道,他们一路狂跑,不一会身边多出三个人,沛然持剑一击刺到林翔的肩膀,柳真跌落在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俨如搂在怀里。 俨如在柳真身上点了几下,柳真身体僵直站在原地,他看着几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柳真大喊道:“别打了!你们四个都给我住手!!!” 柳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听话,柳真一时摸不着头脑,他说:“我是欠你们钱吗?这样纠缠不休。” 林翔想上前,却被柳振禹偷袭,林翔捂着腹部跪在地上,柳振禹说:“你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不伤及任何人的性命。” 柳真觉得你们这几个人真是有病啊,鬼才跟你们走呢。 柳振禹将剑抵在林翔的脖颈上,他说:“你不和我走,我就杀了他。” 柳真吓得泪如雨下,他连忙说:“我跟你走,你别伤他。” 林翔颇为感动,但柳振禹却嗤笑一声说:“倘若你记得他曾经对你做过的事,一定后悔今天救他。” 柳真低下头,俨如想靠近他的时候,柳真躲避了一下,俨如说:“都怪林翔,让我的第一印象坏的彻底。” 柳真茫然时,俨如一击手刀将他劈晕。 .......................... 柳真感觉身体飘飘忽忽的,就好像在空中飘荡,一幕幕的过往就像皮影戏一般,一段一段的出现在眼前,他看见了自己和柳振禹的相处的岁月,也有和沛然的在一起的甜蜜,还有林翔的快意江湖,还有俨如的相濡以沫。 有些东西,好像叫感情,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剥离,随后一幕幕血腥又黑暗的回忆,也像皮影戏一般,一段段上演着。 柳真一边看一边笑着说:“喂,正常人这么搞,一定死定了吧.....” 他看看自己几乎透明的手掌,他想,或者我早就死了吧。 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一名叫柳真的少年的一生,有不甘有怨怼,也有放手,终究不想伤害任何人,即便被伤得遍体鳞伤,最终自嘲一句,都是我的错。 没有什么可执着的,柳真慢慢飘到林翔的幻影身边,他想触摸林翔的脸颊,又觉得就这样遥遥相望也不错,他记得他的好,在他是琴匠时,与林翔的相守时,他只感觉到他的好,却从未想过,哪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呢,也许那时的林翔只是愧疚而已吧。 幻影一个一个飘散,柳真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有些无喜无悲的感觉。 俨如将他扶起,喂他喝了点水,柳真说:“也许,你该直接杀了我。” 俨如将他搂在怀里说:“我舍不得。” 柳真说:“可是,你每次让我失忆,对我来说,就像死过一次,每一次在无尽的轮回里,不得解脱。” 俨如说:“你可恨我?” 柳真想了想,恨吗?感情被抽离后,无喜无悲,他说:“不恨.....”当然也不会爱。 俨如捧着柳真的脸颊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我知道错了,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柳真笑了,他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对俨如而言,什么都不是,见柳真没有回答,俨如将他重新放在床上,起身离开。 柳真一觉睡到夜晚,他慢慢起身,不见俨如,他在屋里转悠,俨如端着食盒走进来,柳真一愣,俨如有些受宠若惊,他说:“见不到我着急了吗?” 柳真挥挥手,他说:“没有,我以为你一个人去深山老林里自裁了,还在想要不要找人去寻你的尸首。” 俨如低下头,将饭菜摆在圆桌上,他说:“你还恨我就好.....” 这与恨无关,只是柳真觉得,俨如的性格真的会一时想不开自己找一颗歪脖树自挂大树枝。 柳真坐回圆桌上,见了几口菜,他发现手指有些不灵活,他放下筷子,说:“俨如,我听柳振禹说过,你是俨妃的儿子,只不过因为皇室的变动,将你过继给俨家,从小到大,一直寄人篱下,性格也阴郁的很,非常没有安全感,就算你是柳振禹的亲兄弟,却永远和皇室沾不上边,你的敏感不安我都理解你。与你在一起时,我也是真心的。” 俨如低下头默默的坐在柳真面前,柳真说:“当初我离开你,只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太过窒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不开心,那时候我也想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让你感到不安吧。” 俨如握紧柳真的手说:“我不会让你死.....” 柳真说:“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掐着脖子的爱情,你勒死了自己,也勒死了我......我很累,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很累。” 俨如慢慢松开手,他说:“这就是你抛弃我的理由?” 柳真说:“我当初想和你好好说,可是你总是回避我,只要我们谈到这个话题,你就会勃然大怒,不停的指责我是不是变心了.....有些感情,努力后放弃,也许和变心无关。” 俨如有些激动,他说:“那么说,你还爱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柳真叹息一声说:“我们之间还有爱吗?”说完,双眼澄清的看着俨如,俨如不敢与他对视,撇过头说:“从前是我不对......” 柳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慢慢品着茶香,说:“就算不对又能怎么样?你能当这些都没有发生过吗?也对你会让我失忆,随意控制我,对你来说,你爱的只不过是一个叫柳真的幻影,而不是我这个人。” 俨如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他说:“这么说,你还是在恨我对吧,你爱我,所以才会恨我,你心里有我,才会记恨过去我的坏。” 柳真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俨如,我们没办法沟通,你没有发现吗?” 俨如忽然跪在柳真的腿边,他祈求道:“我们可以沟通的,可以的,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不会让你再感觉到窒息,只要你高兴,你找多少个人都可以.....我不会吃醋,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好不好.....” 柳真的手,慢慢扶上俨如的脸颊,他说:“俨如,别这么卑微,我受不了,就算我们没有善始善终,但至少,我不想你因为我变得不像自己,我不渴望改变任何人。” 俨如哭诉道:“可是我爱你啊,我愿意为你变成任何样子。” 柳真说:“俨如,你爱我?那你爱你自己吗?你可有好好的爱过自己呢?”俨如哑然,柳真将他扶起来,柳真说:“你都没有好好爱过自己,又怎么会好好爱别人?” 俨如抱住他,哽咽哭泣,他说:“只要你希望的,我都会努力去做,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好不好。再也不会忤逆你......” 柳真拍拍他的背说:“俨如,我真的被你玩废了......” 俨如抬头看着柳真,柳真说:“ 我已经没有感情了.......” 俨如不解,柳真解释道:“我以为我会气愤,会怨怼,可是当我再醒来时,竟然没有一丝感觉,那些事就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我想,也许这是多次剥离记忆造成的吧。”他活动着手指说:“就像逆生法,虽然可以修复rou身,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好如初,你看,我现在的手指,已经开始不灵活了呢。” 俨如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柳真的手指上,他不敢置信的说:“不肯能,不肯能的。” 柳真无喜无悲的说:“怎么不可能呢,所谓的逆生,不过也是从本身出发,耗尽的还是我的修复能力,一次性爆发后,必然衰竭。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一个人能承受的伤害,是有限的啊。” 俨如慢慢起身,他抓着自己的头,大喊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柳真看着他说:“俨如,你是神医,你应该知道,一个人,受过那些折磨后,会怎么样?再用破败的身躯,强行激发修复能力,就像一盏快要油尽的枯灯,被人加大了火力,就算可以光照如初,但是也是在变相的一次性耗尽所有。” 俨如抓着柳真的双手,全身颤抖的说:“我有办法的,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柳真说:“如今的我,就像一具慢慢腐烂的尸体,是你断了我的后路......” 俨如一边摇着头一边哭泣着,柳真抽回自己的手,他说:“当初,我逃离大青山时,为自己施展了银针,说来我还是很聪明的,被你扎了那么多回,自己多看几本医书,便可以对自己施针.....” 俨如一愣,他说:“你....你怎么可以.....你知道多危险吗?” 柳真说:“我当然知道啊,你每次为我施针时,我可是都非常害怕的。” 俨如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柳真说:“那次我恢复记忆后,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我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的安度晚年,又害怕自己陷入等待死亡的恐惧中,所以,我就为自己施了针,如果能逃出去,可以安逸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我也没想逃得太远,也许是我低估了自己,我以为当你们找到我时,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没想到,自己还挺顽强。”他叹息一声说:“这样也不错。至少无喜无悲,也少了一份恐惧。” 俨如说:“柳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要我的命,我也......” 柳真说:“如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有耐心和你说这些话。” 俨如还想说什么,柳真起身,慢慢向床边走去,他说:“我累了,你回吧。” ........................... 夜里,柳真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林翔,他笑着说:“他们没有为难你。” 林翔点点头,柳真抽回自己的手,慢慢的说:“那就好.....” 林翔说:“为何,你我这么生分了?” 柳真说:“俨如没有告诉你,我记起来了吗?” 林翔说:“所以,你开始恨我了?” 柳真摇摇头说:“林大侠,你不该围在我身边,你是展翅高飞的雄鹰,江湖才是你的归处。” 林翔重新拉住他的手,哽咽的说:“海阔的江湖,不属于我,曾经有位豪杰,因为我而陨落,如果不是我,他如今还在肆意遨游在江湖,书写属于他的江湖,是我断了他的翅膀,我就该守在他身边,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柳真眨眨眼说:“林大侠,你对我,只是愧疚而已......比起那三个人,唯独对你,我无法恨,若说一点都没有,那很假,那么就恨一点点好了。” 柳真转过身,他背对着林翔说:“林大侠,我们缘尽了。你走吧。” 林翔慢慢跪在柳真的床榻前,一声不吭,直到柳真渐渐呼吸绵长。 ...................... 清晨,柳真翻了一个身,他吓得立刻坐起来,林翔慢慢抬头,脸上有些疲惫,他笑着说:“你醒了。” 他站起身,说:“我去给你做早饭。” 柳真走下床,门被推开,柳振禹端着早饭进屋,见到林翔,冷笑一声,转而和颜悦色的说:“柳真,你醒了,来来,尝尝这些菜你喜欢不喜欢。” 柳真木然的洗漱,然后坐在桌子前,为柳振禹和林翔各摆了一双筷子,他说:“一起吃吧。” 两人坐好,林翔一直不言不语,柳振禹很热情的为柳真布菜,柳真也回以微笑,柳振禹说:“这些菜品都是你曾经在珺王府里经常吃的。” 柳真动动筷子,他笑着说:“哦,那我可要多吃点。”吃到自己喜欢的菜,让他心情很好,柳振禹有些含羞的说:“你放心,在这里,就像在珺王府一样。” 柳真一边吃着一边说:“怎么可能一样,这是大青山,永远不会是珺王府,我失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 一顿饭结束,柳振禹忽然拉住柳真说:“你跟我来......” 柳振禹拉着柳真走到一座建立在山顶的宅府,一草一木都和曾经的珺王府一模一样,柳振禹有些激动的说:“你看,你的厨子,你的仆人.....包括你养的那只狗,都在这里。” 柳真微笑道:“真是废了心思啊。” 柳振禹说:“所以,你会配合俨如的治疗,对吗?” 林翔问道:“柳真你怎么了?” 柳真没有回答他,他想,柳振禹也不会告诉他,柳真走进府邸,一条藏獒嗷嗷的叫着扑到柳真脚边,又是摇尾巴又是晃脑袋,柳真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他说:“当初囊中羞涩,只养了你一只,待过几日,给你寻个伴,好不好?” 柳振禹说:“这事交给我吧,我一定给它寻个好伴。” .................... 晌午,俨如端给柳真一碗猩红的药,柳真也没有问,直接喝下,俨如一如往常为他诊脉,两人在一起,一言未发,沛然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俨如不善的瞪了他一眼,沛然跑到柳真身边,拉着他的手腕说:“你治疗完了吧,我们出去玩啊。我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地方,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柳真眨眨眼,随着沛然,离开了俨如的屋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俨如的一滴眼泪落在了银针上。 ........................ 山峦之中,沛然微微踮起脚尖,在柳真的唇间轻轻一吻,见柳真没有推开他,大着胆子将柳真抱在怀中,将柳真放在草地上,摸着他的脸颊说:“可以吗?” 柳真别过头,笑道:“随意啊。不要问我。” 沛然从他身上滚到一边,与他并排躺在草地上,沛然说:“其实,我也是个正人君子。” 柳真说:“我知道啊。” 沛然说:“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没用,但是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死在你身边的一定是我沛然。” 柳真转过身,看着他,笑道:“你还年轻,别这么轻易的轻生。” 沛然也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他说:“我很后悔,当初我......那么对你。” 柳真说:“你本来就是这样,在沛家,父亲早逝,母亲强势,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对你也格外严格,你比俨如更加敏感不安,甚至因为母亲的原因,性格更加暴躁,不允许一丝一毫脱离你的掌控......话说,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沛然忽然坐起身,他说:“别想用对付俨如那套说辞来对我说教....我告诉你,我不会听的。” 柳真笑了几声,沛然从腰间抽出鞭子,交给柳真手里,他说:“你若不高兴,你可以打我。”说完,又抽出刀子,握着柳真的手,插在自己胸口,鲜血顺着华丽的衣衫,渐渐的低落在草地上,柳真没有抽回手。 只是呆呆的看着沛然,柳真看着他,平静的说:“如果是从前的我,也许会马上松开手吧,或者会很心疼,亦或者是害怕,可是现在,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这真的很神奇。” 刀锋又进一寸,柳真说:“你想死吗?” 沛然没有再继续,他望着柳真,柳真说:“不想死,就快点去俨如那......你若想死,我也不介意帮你。” 沛然慢慢松开手,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他说:“呵呵......你真的不爱我了。” 柳真说:“俨如已经都告诉你了吧,我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继续说:“已经没有感情了.....”他这句话刚刚说完,沛然的眼泪落在了刀柄上,柳真继续说:“并且....我正在腐朽......” 沛然一用力,将刀子抽出身体,他说:“我说过,你若不在,我定随你而去。” 柳真慢慢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杂草,他说:“别跟着了,轮回路上让我清静清静吧。” 柳真自己向山顶走去,沛然跪在草地上,鲜血不止,如果不及时救治,也许真的会死去。 ....................... 不过,沛然没有死,他再次站在柳真面前时,手里捧着几件华服,他说:“那几年,你都没穿过几件好衣服.......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礼物。” 柳真接过衣服,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恐怕不会再需要这些身外物了。如果拿来陪葬的话,也太过暴殄天物。”他将衣服放在一边,便不再发一言。 沛然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我.....我一定不会那么对你。” 柳真轻轻一笑,他说:“年纪轻轻,就开始说胡话。” 柳真想了想,他又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在最初的那天,故意避开你,错过你的一段缘。这样大家都好。” 沛然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他说:“就算你不追求我,我也会追求你的.....你避不开的,你若避着我,我也会纠缠你的。” 柳真握拳苦笑道:“这样啊,还真是阴魂不散,说不定还会被你抓到大青山来。” 沛然从柳真后面抱住他,他将头低在柳真的后背,他说:“就算我抓你来大青山,我也一定不会那么对你,我会好好的对待你。我会.......” 柳真将沛然的手拉开,离开了他的怀抱,柳真回头说:“你不会的,你还是你,唯我独尊的你,怎么会让不听话的我,好过呢。” 沛然全身颤抖,他低着头,牙齿磨的咯咯响,就在柳真以为他要爆发时,他又忽然泄气,喃喃的说:“我会的.......” ...................... 深秋时,柳真躺在床上,一连几日昏昏沉沉,有时候,只能靠俨如给他灌药,嘴里的血腥味从未散去。 俨如抹掉他嘴边的痕迹,轻轻亲吻他的嘴角,俨如摸着他的脸颊说:“比之前好多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呢,你养的那只狗,生了很多小狗,每天都闹的很,等你再好一些,我抱几个狗崽给你看看好吗?” 柳真慢慢合上眼睛,他很困,以至于俨如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 待他再醒来时,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雪,上一次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那段频繁失忆的日子,一睁眼一闭眼,四季就换了一圈。 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是林翔,他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崽,见柳真醒了,他拉出柳真的手,让他抚摸那只狗崽,林翔笑着说:“你摸摸看,是阿臧的崽,可rou乎了,是不是?” 柳真微微动了动手指,在小狗崽嗷嗷呜的叫声中,他又再次昏睡。 待他再醒来时,沛然坐在他床边,穿的很华丽,沛然转头看向他,柳真看向别处,沛然像往常那样,冷哼一声,然后说:“你什么时候死,我准备好了。” 柳真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声,觉得喉咙里有些腥咸溢出,沛然连忙用手帕去擦拭,柳真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沛然跑到外面大喊俨如的名字。 ........................... 初春后,柳真再也没有醒来,他觉得自己慢慢飘起来,他看见沛然守在他床边,用一柄生了锈的刀,生生割开自己的喉咙。倒在他身边。 然后是柳振禹,他为他们修建了墓地,在下葬的时候,把自己也埋了进去。 林翔找到俨如,将柳真的墓地刨开,修建了堪比皇室的陵墓,将柳真的棺椁放在陵墓里,陪葬了很多珍惜宝物,又抗了一具棺材,躺在里面充当陪葬。 俨如看着服毒的林翔,他摇摇头,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去料理后事,他遣散了大青山上的所有奴仆,他为皇帝书信一封后,封闭了大青山,他一个人走进陵墓,打开棺椁,看着柳真的尸体,摸着他的脸颊说:“你说他们是不是蠢的要死,不对,他们已经死了......” 他叹息一声,忽然傻笑,随后说:“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啊....哈哈哈.....” 柳真的魂魄飘荡在他身边,看着有些疯癫的俨如,他苦笑道:“俨如,你这个疯子......” 他刚刚笑过俨如,就看见俨如自己躺在了他的棺材里,抱着柳真的尸骨,喃喃的说:“这帮蠢货,看着吧,最后........” “是我,躺在你身边。” 说完拉上了棺材盖子,柳真呆呆的站在自己的棺材边哭笑不得。 ................. 柳真在自己的陵墓里飘荡很久,久到他一个人也没看见,没看见俨如,也没看见柳振禹,更没有林翔和沛然。 时光匆匆而过,四季不停的变换,直到皇家更替,朝代变迁,柳真一步一步飘出陵墓,在太阳照在他身上时,他慢慢闭上眼睛。 ........................(哼哼哼,挽救小甜饼的重生).................... 一阵吵杂,柳真睁开眼睛,柳振禹不停的摇晃着他的手臂,焦急的说:“柳真,醒醒,你再睡就要迟到了,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柳真一愣,看着十五六岁的柳振禹,他又看看四周,在他还迷糊的时候,柳振禹已经为他穿好了衣服,为他擦了脸,灌了一口漱口水,柳真差点没喝下去。 柳振禹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吐了漱口水,柳振禹拉着他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了,傻了?漱口水也喝?” 柳真每跑一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一路来到学堂,他看见了冷冰冰的俨如,还有骄傲的沛然,他看向沛然,沛然别扭的转过头,还冷哼一声。 柳振禹在他耳边说:“别理他,有病....” 柳真尴尬的傻笑两声,他坐在课桌前,听着记忆里的那些课程,当先生放下书本时,客堂里的学子全都欢呼着跑向外面。 柳真也跟着跑到外面,柳振禹贴近,他躲了一步,柳振禹不解的说:“你躲我干什么?” 柳真摆摆手,他说:“没事,没事.....”他想到,自己现在有没有和柳振禹表白?他试探性的问道:“我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我回去拿。” 那是一个横笛,是他送给柳振禹表白的礼物,他跑到房间里,四处寻找,没有,他还没有给柳振禹做过定情信物,他松了一口气。 柳振禹跟在他身后,有些含羞的说:“我马上要过生日了,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柳真立刻回道:“没有....” 柳振禹大惊,他说:“什么?” 柳真缓过神,说:“啊,不是,我还没挑到好的礼物。”他忽然想起来,当初送给柳振禹定情礼物时,是在他生辰那天,他特意做了一个横笛。 柳振禹有些失落,柳真打着哈哈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先走了。” 柳真跑出去时,没有看柳振禹悲伤的面孔,柳真不停的疯跑,太久没有感觉到这种肆意妄为,狂奔的感觉,一切都是生机盎然,包括他自己。 年轻的健康的自己。 ................. 在他自己玩的开心时,忽然身边降落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将他抗在肩膀上,就跑,柳真喊道:“你们干什么啊!!” 柳真被放在地上,沛然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一脸气愤的说:“我昨天问你的话,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柳真心不在焉的看向别处,沛然上前一步,他说:“我问你话呢!” 柳真实在想不起,当年他和沛然在交往之前有什么纠葛,他说:“啊,我道歉....”不管什么,先道歉好了,反正当初自己没少惹沛然。 沛然忽然抓住他说:“我不准!我告诉你,小爷看上你了,你没得拒绝!” 柳真嘴角抽搐,不等他说话,沛然就将他抱在怀里亲吻,柳真推开沛然,一边擦着嘴,一边说:“你有病啊!不爽就打一架,发什么疯。” 沛然先是一愣,然后又好像想明白什么,他解释道:“我不会再和你打架了,我喜欢你。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不如考虑一下我。” 柳真叉着腰,仰着下颚说:“凭什么啊,你是谁啊,我可是皇室的小珺王,你算哪根葱,跟我玩这套。” 沛然被他说的一阵脸红,显然他已经很生气,又强忍着说:“我沛家也不输皇室....我们门当户对....” 柳真趁着他生气,转身就跑,那几个侍卫还想抓他,柳真喊道:“你让他们老实点,不然我就告诉先生.....” 沛然一摆手,侍卫没有再动。 柳真乐得跑开,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避开你,错过与你的缘分。 ................ 柳真跑着跑着,俨如与他插肩而过,在俨如回头时,柳真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转过头,继续向前跑。 一路跑到山脚下,见到一辆马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背着包裹,四处张望,见到柳真,他连忙跑到柳真面前,他说:“你好,我是来这里求学的,可否麻烦你....为我带一段路。” 柳真拍拍那人的肩膀说:“好说好说。走走。” 柳真将他带到先生那里,先生安排了那学生的住所,柳真很热情的与那人勾肩搭背,他笑着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我叫柳真,你叫什么?” 那人看着柳真,双眼澄清,软糯糯的嘴唇吐出几个字,他说:“我叫林翔.......” 晴天霹雳,柳真慢慢把自己的手,从林翔的肩膀上拿下来,林翔歪着头看着他,不解柳真为什么会忽然就变得奇怪。 柳真有些尴尬,他背过手,说:“啊哈哈,林翔啊,名字真好听,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啊!”随后他把林翔介绍了他在求学时间里认识的那群狐朋狗友,见林翔与他们混的很熟,柳真转身就跑。 柳真蹲在路边,心想道:“我不记得求学时,有林翔啊!!!!可能是我不记得了?其实林翔跟我们一样在这里求学过?卧槽.....好险....好险....” 在柳真发呆时,柳振禹忽然出现在他身后,说:“柳真?” 柳真吓得“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大叫,柳振禹拉住他的手腕说:“是我啊,看你吓的,笑死了。” 柳真甩开他的手说:“你这样忽然出现在人后背,很吓人啊!” 柳振禹低头笑了笑,他拉住拉住的手说:“柳真.....我有话想和你说....” 柳真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吧。”他想回去后,寻个理由跑到别处,顺便跟先生提一提换个住所,在求学时,他和柳振禹一直住在一起,之后两人在一起,也让他快活了很久。 不过,现在嘛......早走为上。 柳振禹不依不饶的说:“不,就要现在说。” 还未等柳真回答,柳振禹便抢话说:“我喜欢你....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