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上 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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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泠被他压到了床上。 Alpha强势的气息在他们头上懒洋洋地逡巡着,等待另一股气息情投意洽的交融。 两个人的脖子贴缠在一起,像从前的日日夜夜那样。男人太高大了,他把手臂伸过来的时候,檀泠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别怕,”R意味不明地轻声说,但没有生气,只是用胳膊把omega的头垫高,“——我又没有打过你。” 刻意营造的暧昧的氛围里,檀泠面无表情,只是像被情欲催逼,眼尾殷红湿润,像一尾鱼。他注视着身上的男人:“今天怎么不发疯了?” R用宽大的手掌盖住omega的肚子,仿佛在圈住什么东西一样,用指腹剐擦了一下,看了又看,然后才像个小男孩那样天真地叹了一口气。 “我易感期快到了。” 檀泠愣了下,脸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我记得你刚结束没有两个月。”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一样,都是三个月一回。 “我提前了。” R埋在檀泠雪白温热的肚子上说话。 仿佛在听莫须有的胎声,男人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怎么还不怀孕呢?” 檀泠瘦削的脊背不易察觉地一颤。 余光里,他看到男人抬起了头,盯着他看,像一条蛇,暗沉沉。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在分心,檀泠让自己注视着小腹上R的手,那双手强壮修长而骨节分明,客观来说,是非常性感的。 他见过这双手持着刀、染上血污的样子,也记得上次alpha易感期的时候,就是这双漂亮的手亲自拨开他的大腿,然后用一根粗长昳丽的红绳,把他吊在钟楼里,像一个装饰的祭品。 红的刺眼、瑰异。红绳。血。 檀泠的身体越来越僵,他淡淡说:“我本来就不容易怀孕。” Alpha扬起一边锋利的眉毛,表情似笑非笑。 “是吗?”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表情也是,克制得很好,像无机质的深沉黑湖,往下看,才能见到底下是森冷的冰封或迸裂的岩浆。 脸色苍白的美人没有看他,眼睛直视前方,持续说了下去,声音听不出任何颤抖:“情绪,阳光,我的激素一直都不稳定——再说,孩子出生在这时候也太不幸了。” 像是要夺过话锋,檀泠甚至略带尖锐地、分了一眼视线给R。 “你不会觉得自己适合当父亲吧,瑞弗拉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紧绷,“新的生命不是你报复的工具,你不能把仇恨继承到下一代。” 男人勾起嘴角:“我已经成熟了,檀泠,你也是。” 伸手去揉omega的小腹,像在和不存在的胚胎说话,R亲昵地说:“我怎么会恨它呢?” 说完,他神经质地把脸贴在檀泠平坦的肚子上,然后虔诚地用指尖触碰那里格外柔软的皮肤,轻轻道:“——哪怕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冷漠,爸爸也会对你好的。” 男人的语气很柔和,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听见他说话,听见他像个渴盼新生命的新手父亲那样做出完美的表示。 背后因为这狂热的表演而寒毛倒竖,檀泠咬紧牙关,抵御着厌恶与情潮,眼尾和皮肤都发烫。 他面无表情:“想要继承人,找别人去吧。” 顿了顿,omega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如果我怀孕了,我宁可难产而死。” 话音刚落,檀泠就看到R瑟缩了一下,眼里似乎又透出阴沉的意味,不过几秒,就被压抑了下去。 他金色的瞳仁一错不错,半响挤出一个笑来:“檀泠,我们的孩子会是哪种颜色的眼睛?”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人继续用那种语调说话,只是假的愈发可怕。 他状似天真道:“我听说过,一个人的发情期和另一个人的易感期如果相撞,很容易怀孕的,我们多试试吧?” 说完,他扯了一个枕头,不容分说地塞进檀泠的睡衣里。 柔软的绒在布料里胀起,弧度圆润,被裹在丝绸的上衣中,乍眼去看,似乎真的造出了怀孕之后、肚皮鼓起的假象。 檀泠脸涨得通红,他像是要骂人了,徒劳的张嘴,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男人表带上的光脑贴片“滴”了一声。 Omega愣了愣,就看到R冷漠地瞥了眼手腕。 感应到主人的虹膜,闪烁的屏幕跳了出来。檀泠的角度完全无法看见那是什么。 被男人随意地扫了一眼,光屏便收起了。 “我有一个会议。” 男人埋在檀泠的身上,扑扑地笑,又有一声滴,但他置若罔闻。 “但我不想去了。” 他按着omega的头,俯首吻住。 檀泠踹他。 “唔…起来…” 男人的手往里伸,置若罔闻。 “瑞弗拉斯,起来,”被吻的喘息嘴唇泛红,檀泠眼里染上水光,他闭了闭眼,然后冷静地说,“我不想背上祸水的名声,已经够了。” Alpha在他唇际低声笑,像是很受用他用这种方式拒绝。 最后抱着檀泠亲了两口,男人起身,再看了omega一眼,然后走出房间。 军靴在地板上踩出冷硬的声音。 这几天alpha好像总是相当的忙碌。 檀泠擦脸上的口水,然后疲惫地捂住脸。 他意识到了R不在城堡的时候,确实是在别处,比如这里,做自己的事情。 左右看看,檀泠还是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动作缓慢。随着身体全然窝在被子里,紧缩的白皙手指也慢慢松开了。 他闭上眼睛,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信息量。 只是不到几十秒,檀泠的眼睛又猝然睁开! Alpha竟然去而复返,此时猛然把他从床上捞了出来。 他被牢牢抱在怀里—— “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R亲昵地说,俯下身蹭着他的鼻尖。 檀泠眼前天旋地转,贴在男人说话时滚动的喉结边,一时只有喘息,仿佛全世界只有这个alpha温热的鼻息,笼罩着他,像是恒星一样guntang。 他被抱到卧室外的小厅,尽管很宽敞,但那并不是什么待客、处理事务的好地方,只是含蓄地用一道屏风和室内的床分隔。 墙壁上不具名的繁复族徽边,挂了一把华丽的长剑,下面有两张长沙发。 “你疯了,瑞弗拉斯?”意识迅速回笼,檀泠急促呼吸,想要挣扎,却被一条丝绸盖上了眼睛,眼前的模糊瞬间又蒙了一层白影。 他们陷入沙发中,男人单手系完丝绸,附在他耳边懒懒地笑:“够吗?不会还需要贞洁纱吧?” 檀泠神经质地拉扯着脸上的遮掩,确保盖住了半张脸,才冷冷地开口:“你不怕我听不该听的,说不该说的?” R用手搂他,一边随意点开光屏。 “第一,你是我的omega,我才不在乎。” “第二,”他漫不经心地回应,“好选择——那我就当场吻住你直到你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