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下午两人如约去了摄影展。人群比想象的要多，并不拥挤，也很是安静。萧月介绍道：“这是我们工作室参与举办的，今天是第三天了。” 前几天忙着侦察，萧月都还没来得及过来看看。 “要不要先看看我的作品？”萧月也不等关曜回答，径直去了自己作品所在区域。从右开始第一张是自然风景：无际的草原，连绵的山，绸缎似的雾气笼罩其上，夕阳的浓烈之色让图中世界变得诡秘，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色。 “这是我四年前去西南拍的。”萧月看向关曜，见他目光凝于此，轻笑道，“那里很美，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萧先生？”突然有人打断了他，那人挂着工作牌，脸上带着欣喜，“您总算来了。我是这里的总负责人，昨日给您打过电话。” 萧月了然，让关曜等他一会儿，便跟着那人走了。 有个参展的摄影师一直不满意自己作品摆放位置，开展前好不容易协商好，作品都已经放置好，却又临时变卦，说要换到萧月作品的位置。总负责人没办法，只好联系了萧月。 “这里的布局不太一样，您看看需不需要重新调整顺序？”负责人站在那位摄影师的作品墙旁，神色有些局促。 萧月往前走，这里除了场景布置和他的风格不太一样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也不想为难负责人，点头说道：“按照现在的顺序就好，不必太麻烦。” 负责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谢您。” 萧月回到刚才的位置却不见关曜的踪影，他四周观望，很轻易地发现了关曜的身影。关曜身高和气质都出类拔萃，在人群中实在显眼。萧月悄悄跟着他，不打算追上提醒。 他一路跟着关曜进了楼梯间。萧月一进去就被关曜摁在门上。他显然清楚身后人是谁，牵制着萧月的双手并没有太用力，唇角还带了笑。 “你发现被人跟踪了啊。”萧月轻笑，想要挣开关曜的手，却不想关曜蓦地施力，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想玩强制？”萧月伸腿勾住关曜的小腿，将他往自己面前推。 关曜顺他意，往前迈了一步，手上力度松动，萧月挣脱开，翻身将关曜抵在墙上。关曜的后脑勺撞上他的手心，他的舌头也撬开了关曜的齿贝。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肯松开关曜。 “要不我们去酒店吧？”萧月轻咬关曜的耳朵，一手捏着他的腰，一手在他小腹打圈。 关曜揪着他的后领拉开他：“想去？” 萧月的手往下移，手指顺着关曜牛仔裤的拉链游走，停在两腿间：“想。” 关曜甩开他的手，轻推开他：“自己去。” “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好。”萧月理了理衣服，然后打开了门，“走吧。” 两人来得并不早，在展览四处观赏后，已经是晚饭时间。萧月提议去中餐馆，关曜自然没有异议。 “有什么喜欢吃的吗？”萧月翻看菜单，抬眼看了看关曜。 “没有，你看着来就行。” 萧月点好菜，撑着脑袋看着关曜。寸头，英挺的五官，果断又决绝的行事风格，他突然有些好奇：“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关曜抬眸看他。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个？” 这项工作说的好听是一日男友，其实本质上也不过是陪人玩乐的牛郎。萧月接着说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做这个工作的人，而且每天见形形色色的人，不会很危险吗？” 关曜的眼中透出寒芒：“你什么意思？” “你当过警察吧？”萧月并不在意他的神色变化，笑道，“你看起来很像军人。”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当过警察，遇到仇家岂不是很危险？” 关曜脸色冷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我不是警察。” “居然不是吗。”萧月略一思索，“那我猜错了。” 吃过晚饭就算服务时间的终结。萧月拉住关曜的手腕，看着夜光在关曜的眼眸里殆尽：“没有离别吻吗？” 他也不等关曜有什么动作，便扣着关曜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 “明天见。”萧月松开他，朝他挥手。 关曜与他视线相撞了一瞬，锋芒几欲刺破萧月的目光。他没有和萧月道别，只转身走入人群中。 萧月回家后便开始修图。照片上的人潇洒不羁，眼中光点染上了调笑，他手指间，烟支端口的一点猩红，燃烧着狂烈的欲望，渐渐化为灰白飞沫。 艳红花瓣似破败嫁衣，又似血色淋漓。 正是春夏交季，次日是难得的晴天。昨晚两人约好去海边看日出。天还未明，萧月就开着车搭着关曜上了路。 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探出天际。朝红海蓝交融在一起，朦胧地照亮大地。太阳未升，温度也持在低处，风一吹，萧月打了一个冷颤。 “好冷啊。”他说着往关曜身上靠了靠。关曜穿得比他还薄，萧月也继续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地将手伸进关曜地外套里。 关曜看了他几眼，没有拒绝也没有接纳，只静静看着轻轻挣扎往上的红日。 萧月得意忘形，微凉的手挑开了衣摆，才轻点肌肤，就被关曜抓住了手腕。 “我冷。”萧月理直气壮。 关曜扔出他的手，没应他。萧月将手放进衣兜：“你应该看过不少日出吧？” 关曜不解，偏头看他。萧月的目光落在关曜的手上，他伸手抓住，手指插进指缝间。 “因为你像是会早起的人。”他抬头看向关曜，一边说一边摩挲着关曜手指上的茧，像是意有所指。 关曜抽回手，转而捏着萧月的下巴，锐利的视线似乎想要看穿什么。 萧月却有些失望：“你不吻我吗？” 关曜哼笑一声，放开了他。 海边陆续来了游人。放在裤兜的手机振动了几下，萧月拿出一看，是金主的消息：调查好了吗？ 萧月悄悄瞥了一眼身旁人，眼带笑意。 ——当然。 他接着打字：关曜，本地人，身高183，27岁，单身，家住平安小区12栋101，白天兼职男友，晚上酒吧当服务员，无不良嗜好，无其他身份。目前掌握了这些信息。 ——单身？你是不是搞错了？ ——单身，兼职当男友而已。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不用查了，钱晚上转给你。 ——好的。 天光大亮。两人都没吃早餐，便准备去充实肚里辘辘饥肠。 吃完饭，萧月就开始犯困，今天难得早起一回，过了兴奋劲，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他打着哈欠：“去我家吗？” 关曜看出他眼底的惺忪睡意，顿了顿：“我开车。” “好啊。”萧月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将车钥匙给了他。 关曜开着车，连萧月家的地址都没问，显然并不打算前往。最后他带着萧月去了一家酒店。 “终于同意和我上床了？”萧月调笑道。关曜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清楚关曜不会是这个目的。是他放了诱饵，鱼知道这是嗟来之食。 此时鲜少有人办理入住，两人很快拿到房卡。关曜拿着房卡，快要触到门锁时，萧月伸手挡住了。关曜抬眸看他。 萧月在他嘴边吻了一下，松开了手：“走吧。” 一进门，萧月就被钳制了双手，他没有挣扎，任关曜将他压在门后。 关曜冷声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