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张医生,绝不能被沾上一身腥[清]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我还蜷缩在门口的地毯上。 “小灰灰。是我。” “小灰灰?” 我想应他一声,偏偏嗓子突然很干,哽咽半天才发出一声带哭腔的“嗯”。 “温灰!你怎么了?!快开门!” 我缓慢地站起身,轻轻握住门把手。 “张医生,有什么事吗?”嗓音还是哑。 大概我自己也没发现,我询问张医生的语气和回应那个男人的一模一样。 “温灰,出什么事了?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吗?”张医生没那么激动了,声音逐渐平静。 他还是那么温柔。 “张医生,你走吧。”我慢慢转过身,背贴大门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不就是被强了吗,以前又不是没被强上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灰啊温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罪恶感了。 我自嘲地笑笑,盯着地毯上凌乱的血迹,眼泪莫名其妙滚了下来。 由于有那一层软软的毛,我在门口坐了了很久,也没觉得伤口很难受。 当然,更有可能是已经麻木了。 门外悄无声息,像以前很多个日夜一样。 我的门是没有安猫眼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时候看的鬼片,里面的鬼怪会在灯光闪烁时冷不丁出现。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一旦安了猫眼,我就一定会时不时趴上去看,哪怕知道没人来找我。 我讨厌守望的感觉,但孤独来袭时实在太难熬。 张医生可能走了,也可能还在门外。我不会傻到觉得他肯定走了,但也没自信到认为自己一定能留住某个人。 我去卫生间刷了牙,狠狠地冲洗着口腔,牙龈被磨出血也不停下。 然后我把牙刷和杯子一块儿投进垃圾桶,转身走到大门口拧开门把。 我甚至胆小到不敢睁眼看。 门外的冷空气顺着门缝流了进来。我紧闭着眼,定定站了一会儿,突然发觉冷冽的气流中包裹的还有熟悉的气息。 我颤颤微微地睁开眼。 他就站在我眼前。 他,就站在我眼前。 他站在我眼前,拧着眉轻声问:“你哭了?” “我......”我下意识想编点什么,但反应过来后又不想对他撒任何谎。 于是我向前迈一步,抱住了他。 张医生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是熟悉的荷尔蒙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消毒水的气味。 温暖又安心。 我踮起脚尖,主动探寻早上落在我额头上的那片温润。 他的唇瓣也好软,我小心翼翼把舌尖探进去,等到的是他更强烈的深入。 我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他轻托住我的下巴,我们的温度相错,几乎要融入进对方的身体里。 水乳相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只执着温存片刻,从此不惧消亡。 我拼命在他身上汲取温度,感受他温热的口腔包裹住我时的战栗。 交融到中途难舍难分的时候,大概是我吻的太急,竟然被呛了一下。我偏头咳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盯着他的唇要吻下去。 他看我猴急的样子,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抹掉我嘴角的津液,给我顺着后背:“乖,不着急,顺好气儿再亲也来得急。” 我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了,但不知怎么竟然被他说红了脸,于是恼羞成怒,再次使劲吻了上去。 就不给他喘气儿的机会,憋死他! 他没留神被我撞得后退一步,随后稳稳抱住我,逐步加深这个吻。 我们吻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只记得身后早已关上的门,和自己落到床上被继续吻。 “张,张医生,我们zuoai好不好?”我是真被亲的呼吸不畅了,头偏到右边他也偏到右边,头偏到左边他的唇也会寻过来,再不找个呼吸的机会我可能会窒息。 况且,我感受到了他身下的灼热。被别人狠cao了那么久都忍过来了,我可以很好地接受张医生的东西。 他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 “小灰灰。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逐字逐句说得很慢,生怕吓到我似的。 我重重喘息着,充满情欲的眼里逐渐恢复清明。 “我......看到地毯上的血了。”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闭上眼,像只沙漠里的骆驼,只会逃避。 “你疼不疼?”很轻的询问。 我以为的审问并没有到来。 再度睁开眼,我看到的只是他皱着的眉,以及溢满心疼和懊悔的眸子。 我突然就舍不得停止吻他了。 如果被他吻到窒息,吻到身体机能全部丧失,然后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好像未尝是件坏事。 我知道他很温柔,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但我也知道有领地意识和占有欲是男人的天性,一件东西只要被他们拥有,就恨不得打上“我的”的标签,而一旦这件东西被别人玷污,或短暂拥有过,那他们大抵就不会再要它了。 被别人触碰过的东西,看见了只会犯恶心。 一件东西,我一直是这么给自己定义的。不然那些男人cao我的时候也不会一个比一个粗暴,一场性事下来我几乎动不了。 直到张医生说拨开我贴在前额被浸湿的银发,小心翼翼地问:疼不疼? 我也抬眼望向他的眼睛,弯着眼睛冲他笑。 笑着笑着有温热的液体滚落,浸湿了身后的床单。 “张医生,我......我好疼呜——”我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张医生我好疼,我好疼啊。” “张医生呜,我呜,我好想你。” “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我真的好疼......”我双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用手擦去还有一大片涌出来,哭到最后只能重复一句“我疼”。 他再次把我抱起来,紧紧拥住我,不停揉着我的头发和肩膀。 “宝贝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宝贝儿,小灰灰,不哭了,乖,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好不好?”他仍用的是哄小孩儿的语气,不过这次带着明显的歉意和怒气。 “温灰,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我急的直摇头,边哽咽边挣扎着想看清他,可泪就像崩堤的洪,止也止不住。 “你别呜,你别找他们,求你了。” 被他触碰的地方真的很暖。那帮人解决麻烦的手段也真的很毒。 从踏进娱乐圈的那一天开始,注定会脏了半生,我就没想过要脱身。 但我的张医生,绝不能被沾上一身腥。 “好好不找不找,别急别急,乖。” 他低声哄着,我红眼看着,谁都不想打破眼前暧昧的氛围。 过了一会儿,我缓声说:“张医生,我们zuoai好不好?” 我想把身上肮脏的烙印褪去,哪怕心里的永远洗不净,我也要把表面的所有污秽去掉,不能让它们脏了我张医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