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后我就是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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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盯着跪在地上专心啃食骨头的月浮离的后脑勺，心中又惊又疑又怕，惊的是这人的底线竟然如此低，疑的是究竟什么样的主人才能调教出这样予取予求的奴隶，怕的是假如自己不是泓琤天君又或者主神之后后悔。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别吃了，去簌簌口。” “是，主人。”月浮离答道，先用嘴叼起骨头把其扔进垃圾桶然后磕了个头才离开。 许亦也没心情吃了，他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很多东西他都要搞清楚，比如说他究竟是不是泓琤天君，泓琤天君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月浮离为何愿意委身人下，如今的一切是虚还是实......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倒不用这么纠结，问题是他还有好几万的族人，他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所以当月浮离再次跪在他面前时，他拍了拍沙发，示意人坐下。 “奴才不敢。”月浮离连忙俯身磕头，惶恐答道。 “那我跪着同你说话。”许亦声音沉了沉。他并不是个对人耐心的人，只因为他生辰八字符合，就要必须自愿献祭给强大神秘的主神，在烈日下灼烤在寒露中颤抖整整两天，然后被从未相见过的主神抓到这个陌生隐蔽的地方，整天被迫接受他的跪拜服侍，心中害怕煎熬却又不敢言，若不是面前这人掌握着他全族的生命，他早就想发火了。 许亦并不怪他的族人，自己自小父母去世，是靠族人的接济吃百家饭长大的，如今为族人做出奉献也是应该的。 但为什么他要献出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被迫压抑自己的想法，许亦内心憋着一阵火，面前这人可是说是他困难的根本造成者，这些天他的奴颜婢膝曲意逢迎让许亦心中对主神的敬重消磨殆尽，说话也不免带着上位者的脾性。 月浮离听到这话一惊，主人怎可向卑贱的奴隶下跪，他的嘴先于脑子做出反应，提高些声音急忙道：“主人不要。” 然后许亦看见月浮离整张脸都紧绷了，眉头也无意皱起，双手握拳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大事，也就一两秒的时间，月浮离颤抖着吐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主人恕罪，奴才冒犯了。”接着便站了起来，僵硬地坐在许亦旁边的沙发上，整个身体都绷着。 明明是恭敬顺从的动作，却让许亦莫名生出一股气，自己被抓到这儿被迫配合着对方玩别扭的游戏，心都悬在嗓子眼，可眼前这人做出这么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搞得是自己欺负他一样！？ 心中生气嘴下自然不会留情，许亦烦躁地扭过头，心中不断默念这是主神，终于压抑着怒气开口：“主神大人，我只是月衍族一个普通人，我只有许亦的记忆没有泓琤天神的记忆，您对泓琤天神的尊敬爱意我看得清楚，可是我没法安心接受。在我眼中这些并不是我该得到的，而且我的族人也不允许我欣然接受您的付出。”许亦顿了顿，又道：“我并不知道您究竟想要什么，也不敢妄自揣测，您的行为给我带来了烦恼” 许亦一句话却让月浮离心中涌过惊涛骇浪，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却又怕不能及时答话冒犯惹恼了主人，聪颖慧绝的脑袋在这个时候空白一片，好像明白主人的话又不明白。 主人唤下贱的自己“主神大人”？！ 主人看清楚了自己隐藏千年的亵渎侮辱主人的爱意？！ 主人不愿接受自己卑如尘埃的服侍付出？！ 主人觉得自己另有所求？！ 主人因为自己这卑鄙龌龊的叛主之人感到烦恼？！ 月浮离，你到底干了什么？！ “不是的主人，不是的.......”月浮离就这样哭着摇头，这些天主人的疏离淡漠他都看在眼里，他原本以为这是主人的惩罚，尽管心中酸痛不已还是甘之如饴，结果竟是这样。 他的主人早就忘记他，他的主人早就不需要他，他的主人早就厌倦他...... 月浮离不是贪心的人，他从无边地狱出来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要为主人做牛做马推心置腹，只要自己是主人的奴隶，只要可以安心跪在主人脚边，哪怕主人用自己泄愤把自己当做最下贱的yin器恭桶，可是自己才服侍主人多久啊，就惹得主人心烦了。 月浮离小声抽噎着许亦也默默坐着，他哭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解释清楚让后商讨以后该如何吗，这人是有病吗？！ 两人又是长久的沉默，许亦心中早就没有对主神的尊重，有的只是对强权的忌畏，现在这人扭扭捏捏如丧考妣的模样实在恼火，他想着月浮离应该是真把他当做泓琤天君了。许亦用手指轻轻扣着裤子，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开口。 “主人，可否容奴说一句。”就在许亦想开口时月浮离说话了，“主人恕罪，当初奴未经允许擅自调查主人，探寻主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主人您就是泓琤天君的转世，您就是奴的主人。至于月衍族，那是主人您曾交于自己的责任与任务，奴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守护好他，定不会伤害其。当初月衍族十年未得子嗣是奴疏忽大意了让敌人有机可乘，但奴现在定不会再犯此错误！”月浮离顿了顿，终于抬起了头，露出噙满泪水真诚忠实的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抽噎着祈求着：“主人，奴曾是千古罪人，本该生生世世关于无边地狱受腐水之刑，是您救了奴隶，教奴隶仙法，助奴隶飞升，甚至担心奴隶在神界被人看不起，将月衍族交于奴隶管辖。您赐予了奴新生，奴此生愿望不过能使得主人欢喜，您如何对待奴奴都欣然接受甘之如饴，求您不要压抑着自己。” 无边地狱，腐水之刑...... 许亦想起了第一次月浮离跪在自己面前说出的誓言。 “奴以性命起誓，若是欺骗主人，便落入无边地狱，永世受腐水之刑。” 原来竟是这样...... 许亦不是扭捏的人，在巨大的能力差距下他知道怎样让自己舒服，如今有了月浮离的承诺，虽然并不是很可信但起码比没有好，他也觉得自己一直担惊受怕没有什么用，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问题。 “我暂时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的承诺，”许亦盯着又低下头的月浮离，轻叹了一口气，道：“万一哪天你发现我不是泓琤天君你会怎样？说实话。” 月浮离一直等着主人对自己命运的宣判，听到这句话后几乎要跳起来，主人，您真的是泓琤天君啊...... “奴谢主人信任，定会不负主望，如果有一天奴发现您不是泓琤天君，那这是奴的失误，奴会杀了您，再去寻早泓琤天君，将自己手中的势力献给他，再自行去无边地狱。但主人您真的是泓琤天君，您真的是奴寻找了百年的主人！”月浮离说的汗毛倒立如芒在背，差点就跪在地上请求主人的原谅了。 “我知道了，”许亦看着月浮离，想到了这人这些天经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还有那卑微凝望的眼神中止不住的爱意，许亦不知为何，将想分开住的想法压下，说了句：“我相信你，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就那样轻松随意地将自己的下半身交付出去，许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好像浑身都在冒着开心泡泡的月浮离，又觉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