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好，假装我是中年已婚妇女好了。

    和老公结婚十五年了，因为年轻时候忙着打拼，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孩子。

    故事开始的时间大概是某个晚上，我加班到十二点回家在门口碰到七点下班回家的他。我们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输入密码，门开了，家里是一股做作的小资氛围。

    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天，大概是股价，下属和别的什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背面，扭头的时候我看见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我记不得了，然后我说要去洗澡，他抬起头看着我，如临大赦，这可能是他一年里最感激我的时候。

    我们洗完澡，穿着电视剧里那种睡衣，真丝的，让我感觉自己像蜕了皮的蛇。我敷面膜，他看手机，他聊天的样子很蠢，还在拿用手写输入法，我看了他一会，闹钟响了，我把面膜揭掉。

    然后我又忙了一会工作，余光里看到他的聊天界面，橙色的方框，他又转了一笔钱。真好，他要是交税有这个热情就好了。

    他大概又聊了很久，我已经躺好，“关一下灯”我说，他还在用手指在屏幕上写着，他写字很累，他应该学拼音输入法的。

    大概一点半他关了手机，和我一起躺好，关了灯。我们俩盯着天花板，我感觉他快睡着了，然后我说，“做吗，老公。”

    他大概是像装睡着的，但是他没有，翻身上来，随便亲亲我，然后开始进入，我盯着天花板，我搞不懂，小姑娘怎么会喜欢他这种。

    我们做了十多分钟，他已经气喘吁吁，抚着腰慢慢躺下，我依然平躺着，一分钟之后他开始打呼噜，我下床，躲到洗手间，在手机里找了个视频，女演员被舔批舔得喷水的时候我也到了。然后擦了擦，穿好裤子，洗了手，睡觉。

    那个小姑娘第三天找上门，他正好去出差，我刚刚看完这一季度报告，安排好奖金然后回家。

    她在家门口等着我，没染发没烫发，黑色的头发批散着，上面穿了一件白色的毛绒外套，下面是同色系的白色包臀A字裙，穿了条丝袜，腿真细啊，鞋跟细细长长，踩在门口的地毯上，留下两个小小的坑。

    我向她走过去，她推了推墨镜，真有气势，比我还像个严厉的老板，真不应该，我想，为什么一个已婚的性能力开始下降的中年男人能找到这样的情人，真不应该。

    然后她就在原地看着我，把门打开，她大概以为我会说什么，我没有，我进了门，然后把门关上。

    少看点电视剧，中年妇女很忙，没有时间管这些，她只想在忙碌之后回到家用一下珍藏很久的情趣玩具代替她丈夫的缺失然后睡一个好觉。

    我脱完外套的时候她敲了敲门，我想了想她推眼镜时露出的长长的美甲，她是怎么握起拳头的?我真的很好奇。

    我等了一会，她又敲了两下，外面有点冷，我想，然后给她开了门。

    我们坐在沙发上，那种直角沙发，北欧极简风格。本来家具不是这样，他去年找人重新装修了，设计师二十多岁，身材真好，签合同的时候我去洗手间一趟，回来看到他们俩在那接吻。我也应该找一个情人什么的，至少下一次家里装修还能帮衬一下。

    我倒了咖啡，是家里的咖啡机现磨的咖啡豆，我用的时候她眼睛都直了，她要是想要我可以给她链接。

    我讨厌直角沙发。真的，我们只能尴尬地坐着，并不是面对面但是只要我想就能用膝盖碰到她的。但是她没在意这些，她完全沉浸在在自己家里喝现磨咖啡的想象之中了。我没喝，只是看着她，她喝像真好，比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太多了，她简直像个白人白领。

    她喝完了。我的目光从她的膝盖上移开，我的脑海里却还是包裹着丝袜的腿，真漂亮，纤细，线条流畅，我想起之前的手冲素材，他们真的很喜欢拍女人的丝袜。我也喜欢。

    她开始说话，墨镜倒是摘了下来，我把这归结于我的现磨咖啡对她的震慑。她眼睛好漂亮，睫毛又黑又长，没有很翘，因为重力微微下垂，消磨了那些清冷带来些许忧伤。

    真好，我想，我真的觉得我丈夫的出轨对象很漂亮。

    她把产检报告推到我面前，两个月，男孩。我没说话，她到底在想什么呢？你看，这么多年了，他有很多情人，我和他没有孩子还是没离婚，她难道不该想想为什么吗？

    显然她没有。

    我很无奈。她真的很美，她把外套敞开，肚子微微隆起的线条像是小小的山丘。我想起我刚刚工作时第一个上司，她和她真的很像，她在我工作第三个月的时候怀孕，那时候她的肚子和她一样，像一座小小的山丘，在暖色的灯光下，是圣洁的。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递报告时偷偷看她，她的睫毛也是下垂的，像是一片黑色的森林。然后她生产，我接替了她的位置。

    在灯带打下的暖色光下我把她和我曾经的上司重合了。我叹了一口气，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免提了。电话铃声是手机自带的，在客厅里回荡着。第四十秒的时候他接通了。

    “喂?”他说，我几乎不给他打电话的。

    “她怀孕了，你的，男孩，两个月。”

    他那边沉默了。

    “她现在在家。我免提了，你说吧。”

    “哦。”他顿了一会，我觉得他应该是尴尬。这有什么呢。他不带套的时候不觉得尴尬吗？

    “小桐，”大概三十秒后他说，“打掉吧。我们结束了。”

    “嘟嘟－”他挂了电话。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底是湿红的，真可怜，，真漂亮。

    我靠近她，把她搂在怀里。

    “别哭了。”

    她没有挣扎，只是呆呆地坐着，垂着头，眼泪滴到我的胸口。我想起我第一次偷偷在办公室抹眼泪，我的上司也是这样把我搂到她的怀里，那时候她应该开始泌乳，身上有股奶腥，在那半分钟里，我意识到我爱她。

    她哭够了。眼睛微微发肿，抬起头，把我推开，拿起那份产检报告，走了。

    我晚上手冲了一会，素材是办公室，丝袜。

    冲完躺在床上，他给我打电话，我挂了，开始睡觉。